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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愈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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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瑞昂:“希维利安,停下。”
洛瑞昂撑着身上虫的腰,止住雌虫不管不顾的动作。
希维利安面色苍白地抬头:“怎么了,雄主,您不想要吗?”
是那夜自己表现得太死板不得雄虫喜爱?还是洛瑞昂去意已决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还是……
洛瑞昂:“想。”
洛瑞昂将身型僵硬的雌虫拉进怀中,阻止他继续胡思乱想。
洛瑞昂:“但是你不舒服。”
希维利安对待自己十分粗暴,没有任何温情可言,因雄虫素躁动的身体也很快随着动作间的疼痛冷却下来,颤抖、紧绷。
洛瑞昂:“所以现在我们不做。”
希维利安立刻开口想否认,但洛瑞昂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用他的方式堵住了他未出口的勉强。
洛瑞昂:“别急,给你的身体一点时间。”
洛瑞昂明白希维利安为何这么急切,也知道他在逃避什么。
不过没关系,他会纵容他。
洛瑞昂:“放松,交给我。”
洛瑞昂耐心地亲吻雌虫的眉眼。
洛瑞昂:“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的眼睛很漂亮。”
他们的初遇并不美好,但洛瑞昂仍因希维利安的出现感到惊艳。
洛瑞昂:“声音也很动听。”
希维利安的声音像山涧凌冽的清泉,干净澄澈,不论是初见时硬冷地请罚,还是现在的低吟轻喘。
轻柔的吻顺着脖颈一路向下,落在消瘦的锁骨,洛瑞昂忽而笑了起来。
洛瑞昂:“我记得曾经有虫告诉过我一个秘密。”
指尖轻轻划过锁骨下方。
洛瑞昂:“他告诉我希维利安少将的这里有颗痣。”
指尖绕着小巧的黑点。
洛瑞昂:“不止这里。”
温热的吻与轻柔的话音断续落下。
洛瑞昂:“右侧后腰……大腿内侧……还有左侧脚踝上……”
触电的感觉游走全身,与被药物控制或雄虫素引诱的感觉不同。
希维利安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随着雄虫的动作逐渐融化,思绪也渐渐沉沦……
洛瑞昂:“真乖。”
洛瑞昂将放松下来的雌虫重新拥入怀中,唇齿轻抵他的耳廓。
洛瑞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
激烈的交缠过后,月色已然笼罩了大地。
身体比灵魂更坦诚,面对失而复得的爱人,不知疲惫地索取,毫无节制地渴求。
洛瑞昂看着希维利安沉静的睡颜,回想起方才夜幕降临时,雌虫突然从云雨间惊醒,哑着嗓子求他不要在客厅,换个地方,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涩。
两虫第一次交融便是在昏暗的客厅里,而后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或许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希维利安的精神绷得太紧了,一向以体制强健著称的雌虫竟然先他一步坠入梦境。
睡梦中的雌虫,眉峰微蹙,微红的眼角还有湿润的痕迹。
洛瑞昂轻轻替他擦去,视线移回莹亮的终端。
屏幕上,与主角雄虫哈尔文的通讯来来往往,洛瑞昂尽数阅读完后,删去了信息……
……
有的人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去爱“人”。
往后的日子里,希维利安时常分不清自己身处现实还是一个过于美好的梦境。
没有系统约束的洛瑞昂几乎对他百依百顺。
他会在每个清晨睁开眼时笑着握住他的手,也会在每晚入睡之前亲吻他的额头。
他会在夜里他从噩梦中惊醒探向他的脉搏时把他拉进怀中。
会在半梦半醒之间轻拍他的背,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我在。
还有,
他会问他,他不在的这半年间的事。
那是一个宁静的黄昏。
交叠的身体还在余韵中喘/息,洛瑞昂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希维利安的眼睛问道。
洛瑞昂:“能和我说说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吗?”
洛瑞昂神色平静,语气温和。
洛瑞昂:“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从坠湖到苏醒,对洛瑞昂来说只是眼睛闭上到睁开的一瞬,对希维利安来说确实漫长难熬的半年。
希维利安下意识抵触,别过头,避开洛瑞昂的视线。
希维利安:“之前不是说过吗……”
在洛瑞昂醒后,希维利安与哈尔文告诉了他系统被清除,技术组打捞他的灵魂的事。
洛瑞昂:“不是关于我的事。”
洛瑞昂将下巴抵在雌虫的发顶。
洛瑞昂:“是关于你的事。”
希维利安:“我的事?”
洛瑞昂蹭着他的脑袋点了点头。
洛瑞昂:“那半年里,你都经历了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除了刚醒时,希维利安一瞬崩溃的情绪,之后洛瑞昂再也没听希维利安提起过那半年间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
不论是痛苦,悲伤还是绝望。
他都没再提过一句。
希维利安沉默了片刻,闷闷地问道:“为什么问这个。”
洛瑞昂:“因为我想知道与希维利安少将有关的所有事。”
伤口闷久了会腐烂化脓,哪怕上面长出新的皮肉,内里依旧是满目疮痍。
洛瑞昂:“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关注希维利安少将。”
他希望他的伤口愈合。
他要看到他的视角。
熟悉的话语触动心底酸软的角落。
希维利安躺在洛瑞昂的胸口,感受温热的胸膛传来稳定的心跳。
希维利安:“那夜之后我找了你很久……”
漫长的沉默后,雌虫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希维利安:“我几乎把整个中央星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你的身影……”
希维利安缓慢地说着,被刻意遗忘的记忆逐渐浮现脑海。
希维利安:“那段时间正是皇权交替时期,我以为你被维温残党绑去了,还担心你遭遇了保守派的毒手……”
不过半年前的经历,希维利安再度回望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希维利安:“直到你失联的第十天,我从菲利斯口中得知了你的下落……”
……
谈话一直持续到深夜。
洛瑞昂安静地听完希维利安的叙述,心疼地收紧了怀抱。
洛瑞昂:“你受委屈了。”
声音最先从震动的胸腔传来。
希维利静默片刻,轻哼了一声。
希维利安:“是啊,天大的委屈呢。”
雄虫的怀抱有种神奇的魔力。
那些希维利安原以为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伤痛在雄虫的怀抱中逐渐平息,好像所有的倒刺都被抚平。
不堪回首的过去好像也没那么不堪。
紧押在身上无形的枷锁也倏地消失不见。
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希维利安回想起那要了他半条命的时光,忽而觉得,好像也不过如此。
希维利安:“不过现在你不能再叫我希维利安少将了。”
他半年前就从军部退役了。
洛瑞昂低低地笑了:“区区少将是不够称呼了,毕竟现在你已经位极人臣了。”
虽然希维利安在那场变故后很快辞去了所有职位,把自己关在别墅,和不人不鬼的“洛瑞昂”对峙。
但毕竟他助新皇登基功不可没,洛瑞昂记得哈尔文说过,新皇手下军部最高统帅之位一直空着,那是他专为希维利安留的位置。
希维利安难得轻笑出声:“我本来也没想做虫皇近臣。”
在遇见洛瑞昂之前,他没想过十个月后的虫生。
他早已预设了自己的命运,会在精神海彻底崩溃前随意找个战场,燃烧完自己的余热后,干脆利落地上路。
在遇见洛瑞昂之后……他便再没有精力去想了。
洛瑞昂:“那你现在可以想想了。”
关关难过,关关过。
迈过这道坎,往后便是自由肆意的虫生。
洛瑞昂:“你可以往前走了。”
不只是希维利安,还有洛瑞昂自己。
洛瑞昂:“我们可以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