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吸螺蛳小能手

7、第七章 心动与梦想

　　寒假，方雨回了深圳。
　　方雨休息了两天，开始做功课。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走神了，她想起在图书馆，王敏和她一起学习画面。
　　--下个学期，我们还会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回家吗？

　　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她的心头。她怕下个学期，王敏不来找她一起吃饭。王敏不再去图书馆学习。

　　方雨甩甩脑袋。
　　--这有什么好怕的。冯冰她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怕的不是冯冰，而是...王敏不再来找她。
　　--王敏不来我，那我...去找他。
　　方雨猛地睁大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口中喃喃出一句“方雨，你完蛋了。”

　　红霞飞满了她整个脸颊。
　　“我该怎么办？”“下学期王敏还回来找我吗？”“他要是不想一起吃饭，不想去图书馆了，怎么办？”“他不来找我，我去找他吗？”“和王敏一起学习的感觉...”
　　这几个念头在方雨的脑海里轮番出现，一直到方雨的母亲喊她吃晚饭，她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就这么傻傻地坐了一个下午。

　　吃过晚餐，方雨往自己的房间走。但是鬼使神差地拐进了父亲的书房。

　　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脑就在父亲的书房。

　　等电脑开机，方雨像是做贼一般地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再登入Q-Q。

　　“滴滴滴”有几条消息。方雨一一点开。可是没有王敏的消息。方雨再次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方雨点开王敏的头像。只有一条孤零零的系统消息。
　　“你们已成功添加为好友，现在可以聊天了”

　　方雨没有心情去看别的消息，直接关机。踩着沉重的脚步，失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到书桌前，方雨猛地再次惊醒。
　　--方雨，你都干了些什么。
　　莫名其妙地期待王敏给她发消息。
　　没有看到王敏给自己消息，那种不由自主的失落。

　　方雨有点烦躁。不知道是王敏没有给她发消息，还是这种不受控制的行动和思绪。

　　方雨没有心思学习和娱乐，躺在被子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方雨第一次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不能和任何人说的秘密。
　　“如果你有什么秘密，可以先写到纸上，再折起来，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到了。”
　　那个也叫王敏的小男孩的话浮现在方雨的脑海。

　　方雨坐起来，下床，走到一个柜子前。
　　她从柜子里搬出一个盒子，打开。
　　相册，自己和同学们的照片。
　　两本笔记本，小学和初中同学的离别赠言。
　　还有一个心愿瓶。里面有个A4纸折成的大纸鹤，一个纸船和一枚游戏币。还有一些未折叠的纸鹤纸。
　　文具店买的，五颜六色，方雨折过一只，很漂亮。

　　方雨拿起心愿瓶，回到书桌。从瓶子里拿出一张纸鹤纸。反着放在桌子上。拿起笔。犹豫了半响。低头书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你了，王敏。2009-01-19”

　　折成纸鹤，方雨托着它看了许久。

　　放入心愿瓶。心愿瓶放回盒子，塞回柜子里。少女的秘密悄悄隐藏在黑暗中。

　　每天，方雨都会登一次Q-Q，但那个头像都是稳定而不摇晃。她想给王敏发点什么，可是每次手指放在键盘上许久，最终都是默默关掉聊天框。

　　新年到来。正月初一。

　　吃过早餐的方雨再次打开电脑。
　　那个头像依旧没有摇晃。方雨还没有来得及失落。楼下传来母亲的声音。
　　“小雨，和妈妈一起去礼佛。”
　　“好，马上来。”方雨大声回应。
　　点击开始，鼠标落在了关机选项上。停顿了一下。又把鼠标移到王敏的聊天框上。
　　噼里啪啦输入几个字。关机。下楼。

　　上午，王敏坐在沙发上吃零食，和母亲一起看电视看电视。

　　天外飞仙，正好放到童远被迫为奴，在墙上刻下“死”字。打算轻生，小七从天而降......

　　王敏思绪莫名其妙地飞散，自己变成了童远，荧幕上的小七渐渐改变，方雨那张婴儿肥的脸蛋进入脑海，然后慢慢-慢慢变成她小时候的萝！莉！脸！，哭着安慰他。

　　“噗”嘴里的瓜子一下喷了出去。
　　母亲“怎么了？”
　　王敏“咳，咳，不小心呛到了”
　　“禽兽啊”这想法太可怕，王敏默默嫌弃了一下自己。

　　自从捐款那件事情之后，王敏认为不会有女孩子对他有好感，包括方雨。他一直认为方雨只是靠他摆脱别人的欺负。
　　小时候帮过她，上学期也顺手帮了一下。他对方雨没什么特别的好感。所以他只把方雨当成一个同学。

　　至于为什么刚刚幻想是方雨，王敏认为除了方雨，他没有熟悉的女孩。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心里已经悄悄留下一个念想。

　　王敏把视线回到电视上。天外飞仙挺好看的，但是前面的没看过，剧情有点不连贯，王敏打算从第一集开始。

　　回到房间，打开电脑，习惯性登上Q-Q。
　　“嘀嘀”有几条未读消息。王敏点开一看，都是贺新的。

　　方雨也有发消息过来。
　　“王敏，新年快乐”时间是清晨。
　　大众化格式，王敏认为方雨是复制黏贴的。随手回了一条“方雨，新年快乐”
　　其余的贺新也一一回复。
　　打开IE。搜索天外飞仙。

　　寒假很快过去。当方雨回校时，高三已经提前上了一星期的课了。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方雨的心思完全不在课堂上。时不时看向窗户外高三那边。
　　--他还会来找我一起吃午饭吗？
　　--如果不来，我要去找他吗？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方雨的视线停留在教室门口，内心按耐不住的紧张
　　--他会来吗？”

　　没多久，王敏的身影出现在高一6班的教室之外。
　　章书“方雨，吃饭去，王敏来了”
　　“好”方雨的嘴角上扬。

　　周五，午餐。
　　章书“王敏，后天有时间吗？”
　　王敏一个疑问的眼神“？”
　　章书“买书，老师要求的。”
　　方雨也在一边点头应和。
　　王敏“后天上午8点？”
　　章书“到时候电话联系。”
　　方雨弱弱问到“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三个人商量好，王敏他们8点出发，到方雨家要20分钟。所以方雨可以晚一点下楼。
　　可是，周日早上，一到8点方雨就迫不及待地下楼等待了。

　　天气还冷，方雨缩着脑袋。每过几秒，却又忍不住伸起脖子，看向王敏过来的方向。

　　20分钟后，王敏和章书到了。
　　王敏“方雨，你...没有自行车。”
　　方雨“没。”
　　王敏“那你骑我的，我和章书一辆。”

　　方雨“啊！”，这和想的不一样啊。不该是王敏主动载她的吗。
　　看着半天没过来接自行车的方雨。
　　王敏“你不会骑？”
　　方雨犹豫了一下“会。但是很久没骑了，而且黄岩这边我也不熟悉”方雨的声音越来越小“王敏，你能载我吗？”
　　王敏“哦，好。”既然方雨都提出了，王敏也不好拒绝。
　　方雨不敢抓住王敏的衣服，更别说抱着王敏，只牢牢地抓住自行车的后座。三人缓缓朝书店骑去。

　　方雨知道自己的脸和耳朵一定是通红通红的。幸好天气冷，幸好有围巾掩盖。
　　如果是上学期，她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喜欢他，她一定能坦坦荡荡，绝不不会脸红。
　　可现在，她却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她感觉自己的行为就像是老鼠偷灯油一样，做贼心虚。

　　王敏毫无所觉，无事发生。
　　方雨担心暴露，心如鹿撞。
　　章书纵观全局，略有所感。

　　找到需要买的书之后，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各自分散去看自己喜欢的书。

　　王敏来到地理书籍区域，挑了一本书，拿着翻看。书店不提供座位。
　　方雨在书店逛了半圈，自然而然地来到王敏的身边。

　　方雨“王敏。”
　　王敏抬头“方雨？你也来看地理书吗？”
　　“我只是随便逛逛。”方雨指着王敏“你是喜欢地理吗？”
　　“嗯”王敏点点头，“等我长大了，我想去环游世界，走遍名山大川，游览名胜古迹，体验风土人情。”
　　方雨“你的目标一定会实现的。”
　　王敏“谢谢。”

　　方雨的视线经过王敏手里的书页，“这是珠穆朗玛峰。”
　　王敏“是呀，珠峰，世界之巅，一览众山小。是我最想去的地方，没有之一。”

　　方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敏。
　　这一刻的王敏，神采飞扬。
　　这一刻的王敏，深深的印在了方雨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