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怀了大妖的崽》江酱江

20、石洞

　　眼一睁，程肖桉就知道自己又被换地方。

　　只是四周都是石壁，他应该待在一个石洞里。这个石洞无比宽敞，高耸的洞顶开出裂缝，透着明亮的光，继续往石洞内部看去，越来越暗看不到尽头。

　　他踩着干净的石块，走向不远处的约有百平方米水谭，水潭又黑又深，里面似乎潜伏着什么。程肖桉两腿发软，不敢细看。

　　洞里空荡荡的，不像有人或者其他生物住过，但洞里若有若无的气息告诉他，这是狼穴。

　　不是被什么陌生的东西掳过来，程肖桉多少有些放心。

　　他寻着光往洞口走去，入眼的平旷的空地与悬崖，左右边生长着参天大树，但看不出路来。

　　程肖桉怔怔站在洞口前，寻思着下一步怎么办。

　　一声小小的兽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看过去，一直小小的黑狗朝他肺了。

　　狗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胆怯的样子有些可爱。

　　程肖桉朝它招招手，它叫得更大声甚至逃跑了。他赶紧追过去，绕着不成路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小狗不见了。

　　叹了一口，他只能原来返回。好在追得不远，还能认得回去的路线。

　　四周除了鸟虫叫，异常安静，程肖桉抖了抖，赶紧回石洞里，坐回之前睡来的大石头上，硬邦邦的。

　　他摸摸裤子，拿出同样硬邦邦的手机。打开一看，果然没有信号。

　　不过，在失去信号前，杜若梅的信息已经传达：

　　—肖桉，对不起，我师傅对狼无能为力

　　—你想办法保护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让它自然出生吧

　　他不死心，打了几句话点击发送，红色的小圈停留在聊天界面上。

　　服了，他点开音乐软件，闭着眼听歌。

　　狼死哪了？他想。

　　几首歌后，巨大的躯体挡住了透进来的暗线，程肖桉朝洞口看去——

　　哪来的巨狼！

　　起码有原来的狼的两个大！

　　根本超出平常犬类。

　　“狼？”因为反光，程肖桉眯着眼看。

　　狼走了进来，宽阔的洞穴足矣容纳它的身躯，它停留在程肖桉面前。

　　程肖桉咽下一口空气，说：“要不你变小点？我有巨物恐惧症。”

　　狼没有变小，趴在大石头边。。

　　程肖桉爬到舌头边缘，看它像只大狗似的，他说：“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他边说边摸向腹部。

　　怎么感觉更圆了？

　　程肖桉吓得站直身，看到明显比之前大了不少的腹部，他颤抖着问：“我躺了几个月了？”这根本不像怀孕12周，起码20周了。

　　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肖桉蹲下，用手摸摸狼的背，狼没有反应：“你说话，怎么变这么大了？”

　　手上的狼动了动，起身变成人样，程肖桉“呵”地一声，大狼变小人了。

　　奚祈走向他，修长的手覆盖在腹部。他说：“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程肖桉想应该是指杜若梅和她师傅，但好像只是想看看胎儿情况。除杜若梅和医院的几个医生，没有谁知道他那时准备堕胎。想了想，程肖桉毫不惧怕：“没干什么啊，我表姐就她师傅看看而已。”

　　奚祈一脸不相信，他面不改色继续问：“怎么了？”

　　奚祈收了手，说：“因为刺激，它收不住里面的妖力，妖力助长，不过四五个月就可以出来。”

　　“啊？”程肖桉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现在还有一两个月？你之前不是也经常刺激它吗？怎么回事……”

　　“我是他爹，有何不可？”奚祈静静注视着他。

　　这话程肖桉倒不愿意听了，他站了起来，俯视着奚祈说：“你还好意思说？是你强迫了我！是你让它存在！是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它怎么回事？什么刺不刺激，你放——屁——”

　　洞里又空又大，回荡着程肖桉的愤怒的声音。

　　奚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程肖桉的脖子，但由于没有用力，被程肖桉一把抓下，狠狠咬住。

　　他扯开手后，看到程肖桉“呸”了下。

　　“别惹我。”他说，又变回了大狼往后走了。

　　程肖桉想朝他背后扔东西来解气。

　　狼走到洞外，程肖桉许久才冷静下去，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难道他必须要生下这个东西吗？

　　让普通人动手术是不可能的了，这怪东西一生气全都得死，况且杜若梅她们都没有办法。让狼帮忙……想什么呢，它都巴不得胎儿好好的。

　　不过，为什么它不想办法刺激胎儿，让它快点长大，这样他也免受这种怀孕之苦。

　　想着想，感觉腰酸酸的，肚子也饿。

　　虐待啊！小怪物你那这个自称你爹的大怪物在虐待你啊！

　　心里才喊着两句，洞口溜进来偷偷摸摸的身影。程肖桉看到刚才的小黑狗拖了一条树枝，上面结满了青枣。

　　小黑狗把比它大的树枝放下后，又吵洞口黑暗处去，叼出一袋东西扔地上。

　　忙完这一切，它喘了下气，朝程肖桉“嗷嗷”叫着。

　　“都是给我的？”程肖桉起身下去，小黑狗立刻躲得远远的。

　　他翻翻那袋东西，里面是牛奶面包饼干之类的充饥零食。

　　他向防备盯着的小黑狗招招手：“你过来，我不会伤害你。你是狗吧？”程肖桉突然不确定了，为什么这么像五黑犬的狗会出现在这里？

　　“你有名字吗？”他问，“这么小这么黑，就叫你小黑吧！”

　　小黑狗朝他叫了叫，侧着身离开了，看来很怕他。

　　程肖桉只好拿了袋子的零食和摘了十几颗青枣来吃。担心青枣不干净，他还特地到水潭那边洗干净再吃。

　　吃饱喝足，他再次踏出石洞。

　　看了看两边不见踪迹的林子，他走了进去。走了几步，背后传来小黑狗的叫声，程肖桉笑它：“你说你好好一条狗，不是汪汪汪叫，这么嗷嗷嚎呢？”

　　小黑狗怕他，还是跟上来，停在前面朝他叫。程肖桉猜测：“你是想让我回去？”

　　小黑狗黑乎乎的小脑袋点点了。

　　程肖桉趁它不注意，抓住它后面的毛发提了起来，他说：“你真可爱。不过我不打算回去，我们去丛林冒险吧！”

　　这一弯腰一起身，程肖桉感觉自己的动作比之前吃力，这大了的胎儿多少有点影响。

　　手放在腹部一会，他继续往前走，遇到高一点的植物当道只能手脚并用压开。几次下来，手都刮伤了。

　　周边没有什么大一点的动物，就只碰到老鼠窝里的老鼠，还有小虫子小蚂蚁之类的。

　　程肖桉拿出手机，发现自己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看着前面都是绿油油的植物，连其它动物都没有瞧着，他叹气：“这是什么荒山野岭啊。”

　　回过头看了看被他放回地上的小黑狗，弯下腰准备摸了摸它，又胆小地跑开。

　　“你是不是也累了？都叫不动了。”程肖桉说，“行吧，我们回去。你带路？”

　　这只狗应该在这边待一段时间，迈着小步伐跑了回去，程肖桉赶紧追上去。

　　回到石洞前，外面的天空撒满了红霞，他感叹：“真美啊！”

　　小黑狗还跟在他，又开始嗷嗷叫了。

　　程肖桉让它等等，因为他拿出了手机，对着天空咔嚓咔嚓拍着照。

　　转过头时，看到狼站在洞口。

　　“嗨，有吃的吗？”走了几个小时，人累了，肚子也饿了，他过去的时候狼没有让路，只能小心翼翼从狼旁边的缝侧着进去。

　　他进洞后，狼跟着进来。

　　狼看着打开的袋子，问他：“不想吃？”

　　程肖桉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里面还是面包饼干之类，他说：“不想吃，有没有热食啊？”

　　这荒山野岭的，还挺期待狼找出热食了。

　　“你是不是能变出来？”程肖桉好奇问。

　　“不能吃。”狼说。

　　“那你去打猎吧，可以烤肉吃。”他想起一些丛林求生的情节，心痒痒的。

　　来都来了，不体验一下怎么行。

　　程肖桉开始了他的安排：“小黑去找一些晒干的树枝，你去打猎，最好抓一些兔子野鸡，或者飞的鸟，我负责搭那个什么烤肉的东西。”

　　狼幽幽看了他一眼。

　　“去啊，打猎对你来不难吧，指着猎物点点不就OK了吗？”程肖桉催它，同时不忘提醒小黑狗快点出去找干柴。

　　狼无声走出洞，小黑狗跟它着走。

　　不过十几秒，狼叼了一只大鸟进来。那鸟不敢扑棱，在狼的獠牙下瑟瑟发抖。狼把它丢在地上，它逃命似的飞到程肖桉那边，撞到人的腿部，晕了过去。

　　程肖桉无语但开心，捡起鸟来。把装零食的袋子拿过来，刚想绑住鸟，问了狼一句：“能不能把它处理干净？脱毛去血去内脏。”

　　狼愣了一下，三两秒，程肖桉感觉手上的鸟轻了，这是一只处理好的鸟。

　　程肖桉不禁竖起大拇指：“牛！改天拜你为师。”

　　他把鸟和袋子拿到水池那边，用袋子装着水，再把鸟放进去袋子冲了冲，笑着说：“洗洗放心些。”

　　倒掉的水顺着水潭边缘再次流入水潭里，程肖桉一声无奈的“糟糕”。

　　“嗷！”狼朝他一嚎。

　　如果狼现在是人脸，想必是黑色的。

　　把鸟装袋子里放好，小黑狗叼了根木棍进来，程肖桉鼓励它继续努力，小黑狗头也不回又出去了。

　　程肖桉找了几块平整的石头，搭成两排，想着到时候把鸟串到棍子里架着烤。

　　准备的差不多了，程肖桉指着干燥的树叶和树枝说：“起火吧。”

　　狼知道程肖桉在指使它起火，它从大石头上起身，看了那边一眼，一会熊熊烈火“嘭”出现在程肖桉面前，吓得程肖桉说它：“吓死人了，温柔点啊。”

　　火燃烧起来时，洞外的天彻底黑下来。

　　洞内的狼无声无息趴在大石头上，下面的程肖桉跟小黑围着火烤鸟。

　　火焰摇曳，树枝噼里啪啦响着。

　　“怎么这么黑？都没有什么味道！”程肖桉无语了，跟小黑狗分食烤鸟，艰难进食着，后面还是吃了两个面包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