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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殃及鱼池 ...

  •   后面的日子过的很快,应宿铭很少再见到林家兄妹,又或者说,他们也很少到林家做客。据说林深秋的母亲身体抱恙,静养为宜。

      当然,这也不是说除此之外再也没见过。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应宿铭和几个学生会的同学商量秋游的事情,走廊上奔跑的学生很多,过早谈论美妆的女生,叽叽喳喳探讨新出游戏的男生,热闹喧哗。

      明明那么多人,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可以一眼就辨认出那个瘦小的身影。

      说不上不起眼,只是实在是太小了,估摸着也就四岁。

      上次听说在小学部的一年级读书的时候,还微微有些诧异。

      此时林深秋穿着过于肥大的校服,坐在一楼走廊的墙角处,蜷缩成小小的一个,他的身边不像别人有伴,他背靠着别人,面对着墙壁,似乎在捣鼓着什么。

      是墙缝处的蚂蚁吗?

      应宿铭这般猜测,却没有上前。

      他自然从来没有特意去见过一个只是几面之缘的,比他小好多岁的小孩子。

      但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在隔着多人熙熙攘攘的往来中,在同伴没有停过的话语中,分出片刻的神,在即将步入室内的时候,和他相隔最近处,迅速将目光锁在了林深秋的身上。

      “嘭”应宿铭的脑袋像被人打了一拳,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只因为他看见了,那张白皙的脸上,在下颚偏右处,有一块不小的淤青!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应宿铭拧紧了眉头。

      第一次见面就从大树上摔了下来,这一次额头上的疤痕好的差不多了,却在下巴处又补了一块。

      应宿铭深吸一口气,又是不小心在哪磕磕碰碰的吗?

      他无从得知,也没有向谁打听过,因为没有必要了——很快林深秋就转学了,在这个学校辗转了为期不过3个月。

      “滴滴,滴滴——”手机铃声响过五循后,林深秋终于从清吧的员工休息处清醒了过来。

      还没聚焦过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林深秋!你出息了!昨天,我就一次没看你,喝了几十万块钱的酒钱!几十万!!”赵宽成一把掀起盖在林深秋上的薄毯子,怒发冲冠,痛心疾首。

      一夜间喝了他酒吧里数不尽的酒水,按照林深秋这个德行,估计所有都是喝了一口就放桌上不再动,喝完后不知怎么的,听员工说还碰倒了门口处一面镶金边的特质两米长镜子。
      林深秋这个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是喝完了要走就罢了,出了门,碰坏了镜子,还心安理得在外面吹了一趟冷风,贱嗖嗖的又回来喝了一杯他橱柜里最贵的路易十三。

      最后自己爽够了随便拿着自己给他的卡,不去他的豪华间,开了员工的休息室,开着20°空调,就着薄毯子呼呼大睡。

      要不是第二天员工反应迟迟打不开门,今天他这个酒吧又得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哼,我和你说,这事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赵宽成心里细细盘算着这笔酒钱,一边收拾起被林深秋踢到的东西,一边给林深秋的西服外套拍拍打打。

      几十万的酒劲在这时候终于消下去了不少,林深秋扶着额头,没有站起来的架势,接着瘫下腰,不紧不慢的从躺着的沙发缝隙出摸索。

      好在昨晚没有喝过头,不然手机早被他随手不知道扔那里了。林深秋将额前的发丝捋到后面,双手揉搓着脸。

      头还是有些疼,一夜宿醉,滋味可不好受。

      林深秋的手机堪比老大妈用智能机,除了现代社会几乎人人必备的通讯app,几乎再也没有多余的软件,再不济的连导航都没有。

      “清醒了就别装死!这个臭德行,我也不问你出什么事情了,左问右问,你可劲放不出一个屁,哄哄人的话都说不出像样的!”

      “这身很好看,粉白领,看起来很减龄。”林深秋沉着嗓子开口,带着几丝笑意。

      “别净打岔,再有下次,你那点工资先赔员工的精神损失费,剩余的,就要请你家属来赎回你了。这次可不和你开玩笑!”

      听到林深秋的低笑,赵宽成也不想一个刚醒来没多久,神志不清醒的人多说什么,刚交代了几句,电话就响了。穿着他那身粉毛高级定制西服,一身两百来万的行头,踩着风大步霍霍去了。

      听到赵宽成的手机响,林深秋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亮起了手机屏幕。

      没有那个人。

      说不出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不过倒也没什么滋味。

      算起来,那个人应该昨天晚上国际航班刚下飞机,睡眠又不好,哪有时间来管他。

      林深秋也不再多想,起身随便整理了一下,和清吧里的酒保微笑致意,出门拦了一辆车,司机问清目的地后,林深秋如蒙大赦,很安心的闭上了眼。

      到公司的时候,大部分人并不在工作岗位,昨天是庆功宴,领导给了好几个部门员工批了两天的假期,这种不动用法定节假日的休息日自然是难能可贵。

      而林深秋来公司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宣扬老黄牛精神,只是他的工作时间总是机动不固定,全勤是不可能的,每个月能按时打几次卡都是问题,所以总是面临别人上班他不在,别人加班他上班的困境。

      他现在在北京一所规模不是很大的企业做技术人员,大学读书的时候没管别人说的天坑专业,随意的填报了化学,生物,数学,物理,材料这几个专业,最后录取了化学制药,最后工作实习,几经波折,研究起了过滤器这个小玩意儿,当初有人劝他选管理,他没听,现在这个工作可把他折腾的不轻。

      林深秋也只能很无奈的想,谁叫他不是管理人才,发大财的料呢。

      回复了几份邮件,提前处理了一周后的安排任务,最后拷贝了一些可能会用得到的文件,林深秋这一趟,两小时不到,其间还点了一支烟,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夜里的中天苑,林深秋叫专车司机将他放在别墅区大门口,他自己一个人走进去。

      他心里没底,不确定应宿铭来没来这栋别墅,他在北京其实不止这一处地方,况且离他主公司挺远的,这一片相当于郊区了。但他们两人从来不需要报备,确切一点说,他觉得应宿铭不在乎他在哪,真需要的话,一通电话打来,林深秋在世界各地的每个角落都会尽可能赶来。

      谁叫他是金主呢?

      还是个合法的,不用让他有心理负担的合格但却不太好伺候的金主。

      见客厅的灯一盏都没有亮,林深秋如释重负,没有一刻拖延洗完了澡。

      二层最里面一间卧室是平常林深秋会住的,但今天,也就是他刚刚躺在床上的下一刻,他的信息又多了一封。

      很反常,可是也来不及多想了,林深秋已经站在了应宿铭的卧室门口处。

      只不过是推开门,做一些合法的事情,他并不抗拒。

      可是他有些没来由的紧张,就好像当初签订完那封协议,应宿铭的眼神自始自终都不在他身上的那次。

      他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门开了,灯是灭的,透过那几秒的声控灯,林深秋确定了应宿铭不在卧室。

      那他叫他来做什么?

      思绪总是很容易的涣散,进退维谷间。林深秋自然没有注意到背后逐渐靠近的人影。

      一声急促低沉的闷哼,林深秋的身体由于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力近乎被甩在了墙上,但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脑袋和后背。

      门关了,那个人的明与暗,一瞬间,排山倒海的袭来。

      强烈的吻,不算温柔的动作,沉闷潮湿的空气,都被这一遍又一遍的恣意放纵催生出了以假乱真的柔情和爱意。

      相对无言算得上两人床上的真实写照,应宿铭虽然作为主导方,却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俩人合作中规中矩却也交合愉快。

      但是这一夜,林深秋很难熬,他感觉到了应宿铭的不愉快——他的嘴边竟然被磨砺的已经破皮,以及殃及鱼池而带给他的不愉快,在到与不到的边缘徘徊,应宿铭存心给自己找不快,林深秋败下阵,不算熟稔的开始讨好身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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