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花店》十二岁杪

2、第二章

　　往后的时间那位帮过我的先生常来店里买花，日子间隔的刚刚好，经常是每周五过来，我想或许是他工作日结束了正好装上一束鲜花回家。

　　有一次正好碰见老板奶奶在。

　　奶奶坐在外面的藤椅上看书——那是她的固定位置了，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本来我担心她会吓一跳，却惊讶地发现他们认识，甚至有几分熟稔。

　　他们在外面聊了好一会儿，然后门上的铃铛“叮铃铃”作响，进来了。

　　奶奶笑着：“经常来吗？”

　　男人落后半步，开口温润：“还好，前段时间才发现的。”

　　“害，你不是说来这儿工作没多久，才半年。”

　　他们一前一后走过来。

　　奶奶指着我：“她叫晚晚，李家的，很机灵。晚晚啊，这是小程，”奶奶很开心的样子：“说起来小程比晚晚将将大了十岁，你们叫什么都行！”

　　男人点头：“小李。”

　　我有些局促地应了：“程先生。”

　　没想到男人已经33岁了，但看着倒也沉稳。

　　他们在店里挑花，主要是奶奶在说话，程先生应和，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

　　我分神注意着他们，只见程先生拿了一大束黄色的风信子，又额外挑了两支正盛的粉色康乃馨。

　　奶奶很欣慰：“送给你妈妈的？”

　　程先生笑着没说话，在我这儿不顾奶奶的阻挡付了钱，临到门口了把手上的粉色康乃馨递过来，转身走了，只留下四个字：“送给阿姨。”

　　接下来的大半时间奶奶都在木桌那儿摆弄康乃馨。

　　她今天穿的白色棉裙，我看着和粉色实在相配，就翻出店里的相机照了几张相，打算晚点打印出来裱在墙上——那里都是我们和客人的照片。

　　我捧着相机有些踌躇。

　　一开始我觉得说出来不太妥当，和我也没什么关系，过了会儿实在憋不住了，问：“奶奶和程先生似乎很熟？”

　　奶奶招了招手让我坐过去。

　　“他叫程倦，诲人不倦的倦，”程倦，我默念。心有些胀胀的，暖暖的，真是个好名字。“小程是我们言大出来的，以前还留任当过老师……晚晚啊，他总来吗？”

　　我回神：“基本每周五都来，印象挺深的。”

　　奶奶难得调侃：“你们小女孩对他的印象总是很深。”

　　我干巴巴笑了两声：“他不像别的老主顾一样，来过一两次知道我们店良心，王哥又可以送货上门，就不怎么亲自来了，他却还是照常来。”

　　奶奶笑了：“这孩子就是喜欢花，从小就喜欢。”

　　我惊了：“从小？”

　　“哈哈，我和他父母以前住同一个街坊呢。”

　　奶奶还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王哥恰好蹬着三轮回来了，在门外滴滴的按喇叭。

　　满车的时令鲜花都靠我俩搬回来，我也不好拖时间，赶紧去帮忙了。

　　只是忙活的时候心里总想着奶奶和程先生，竟然这么巧吗？可惜奶奶急着回家，我没来得及问，也不知道下次再说起来是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