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时代》木木枭0

3、怀疑

　　秦意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恍惚间，宋歧举着针剂向他的方向走来，他认识这个东西，那个能让他恢复神智的针剂。
　　“你究竟是谁？”秦意内心涌起一股子怀疑。
　　不会的，怎么会这么顺利呢？不该是这样的。
　　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穿过来，那个小女孩究竟是谁？人类不是都死了吗？
　　想到这，一瞬间眼神立刻清明。他感觉有一张巨大的网正将自己包裹住，一股寒意爬上身体，秦意吓得浑身一抖。
　　宋岐看到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是以结果为导向的实验成功的公式化微笑。
　　“干得好，001，你找到了你的同类，你们需要一起实验。”
　　话毕，那个小女孩被带上来，机器的流水线生产并没有消失，她也变成了插着芯片的实验品。
　　“欢迎来到，002号实验品。”
　　话毕，宋岐走出了房子，那个关着所有实验品的房子。而那个女孩被安排在了屋子的最后。和秦意身边的机器不一样，机器臂捆绑着四肢，她的眼睛被算法控制而短暂失明，晦暗无光，脸上透出满足的表情，似乎是在，在……
　　“在播种。”
　　智能芯片回答了这个问题，惹得秦意一脸震惊，“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没人会回答他。
　　播种结束
　　秦意看着眼前的空洞的，像是毫无生机的玩偶的女孩陷入了愧疚之中，他也怔怔的盯着她看，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穿过来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秦意抬头望着天，喃喃自语道。
　　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绪，小姑娘转过头来，她已经不像人类那样灵活了，机械的转着脖子，她的灵活度换给了机器时代的高层，残次品没有资格。
　　“我们需要你。我是为你而来的。”
　　她脸上露出来秦意很久没看见的人类的生机。
　　“这标志着她的生命倒计时，就像人类世界的回光返照一样。”
　　机器声在秦意脑子里冰冷的播报着。
　　“谁让你来的”
　　“你会死的！”
　　“为我而来吗？”
　　“为什么是我？”
　　“可是……”
　　一瞬间秦意像是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他的皮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40，60，80。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只是一个学生啊？
　　一直以来紧绷的弦在那一刻断了，这么多天来，这是他第二次暴露出真切的，疯狂的情绪。
　　“你以为我是什么？凭什么要让我来，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就想好好的活着，你们一个个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来，我不属于这里，凭什么要我来承担。啊？”
　　秦意双目通红，这么多天来，他感觉自己第一次逃脱了监视，桎梏。
　　虽然没人告诉他，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的眼睛在盯着他，他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就像鸟儿挣开桎梏，是冲向自由的感觉，不是吗？
　　可是……
　　鸟儿是什么样子呢？
　　已经要记不清了。
　　没关系的，就快要回家了。
　　就这样想着，眼前一切慢慢模糊，秦意已经快看不清那个小姑娘的脸了。
　　“不好意思啊，小妹妹。”
　　“哥哥是懦夫。”
　　“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轮回的说法。”
　　一切恢复黑暗，宋岐从暗处走出来，叹了口气，拍拍那个小姑娘的肩膀，“小朋友，相信我。”
　　她倔强的扭头，用力的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不要叫我小朋友，都讲过好多次了，我叫秦竹。”
　　“好像要忘了怎么笑了。真可惜。”
　　“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成功，不然的话，我就快记不清他了。”
　　秦竹透过墙壁上的机械眼，这个是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的东西，一眼望去，是五彩的幕布似的天。
　　“你说，哥哥想回去的地方，肯定比这里漂亮吧。”
　　宋岐看着眼前的姑娘，眼里流露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机器检索，叫思念。
　　他尝试着模仿，僵硬的像个小丑。
　　秦竹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噗嗤一下笑了，“最后一次了，送我去异门，我可不想变成你那个鬼样子。”
　　“不行。”
　　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答应过秦意的。”
　　“我去 ”
　　纵使丧失了情感，过往的记忆还在刺痛着他的神经。一直以来做的这一切，像是刻在灵魂深处的东西，也不知道现在灵魂还在不在。
　　他曾经也是人类啊，如今被改造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其实有一个秘密一直藏在他心里很久了，他是实验的失败品，神主为了测试宋岐的改造效果，让秦意是他的第一个实验对象，而他是自愿的，他们有一个约定，想要征服那虚无的命运，秦意告诉他，“等我，我会想办法救你回来，你可不要放弃我，最后秦意死在了宋岐真正意义上成为机器的那一天。
　　不然，都会死。
　　变成……
　　变成那个时代的秦意所了解的，丧尸一样的东西。没有意识的执行程序内的设定，然后，失去爱人的能力。和……
　　爱世界的能力。
　　并非人与机器不能共存，冰冷的零件听不懂爱人的话，他们产生意志，执着的追求程序设定里驱逐其他的能力，杀戮存在于既定代码里，那么人类就永远会像阴沟里的老鼠。
　　后来啊，他跨越了很多年，尝试捕获虚无的意识，开发未有的技术，想让他重新回来，他还记得，秦意说过，他想回来，想救他。
　　从回忆中抽离，宋岐看了眼表，便消失在了原地。
　　玫瑰大楼的楼顶
　　一个耳后别着玫瑰花的男人，环手靠在栏杆上，问宋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宋岐微微颔首，“很成功，已经检测到痛苦的情绪。”
　　“行吧，像是有些不满意，但他表露不出情绪。你也去异门里面跟着，五感收集到了就就地销毁就好了。”
　　宋岐应声，他也感觉到了痛苦的情绪。
　　“神主，你在看什么？”
　　宋岐注意到他手边放着一本书一样类似的东西。
　　“喔，是《物种起源》，因为我想体会一下最原始的获取知识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