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
冼司瞿打开车门，把秋起暮抱上后座，又把药箱放在秋起暮旁边，才下了车，与下层区的哨兵队队长做最后的交接。
所幸没有人员伤亡，杨浩和杨远没有吸入太多的安眠粉，虽被困在火场里，也逃了出来。
经过大部队的现场搜查，并没有在客栈老板以及小镇居民屋子里发现任何毒品，他们甚至采集了所有居民的血液样本，以最快的速度早上出了结果，却还是没有查出有一人吸毒。
但无论如何客栈老板李国，和几名镇上的中年男人，因故意犯故意杀人罪和袭警被拘留待审。
冼司瞿当晚就去了客栈，想找到之前李国的记账本，却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找到。
他暂且还想不明白，他们是何时被李国等人发现的身份。以及既然李国咬死不认尸体的事，又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毒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得将人赶尽杀绝，暴露身份？
与此同时，第二天，白塔内。
“您和他是在哪里遇见到的？”
秋起暮：“客栈门口。”
审讯员接着问：“那您为什么会去哪里？”
秋起暮解释道：“冼队让我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想着这个时候这些人应该都去救火了，躲在客栈会比较安全。”
审讯员微微颔首：“所以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准备将尸体挖出来带走，却不巧被你给撞见后，弃尸体逃跑了？”
“没错。”秋起暮说，“再之后的事情，长官你们也都知道了。”
片刻后。
审讯员对秋起暮做完笔录，说道：“秋先生，您可以走了。”
“好的。”秋起暮配合地点了点头，在要跨出大门的前一刻，又停了下来。
“您还有什么事吗？”审讯员瞧见他迟迟不肯离去。
秋起暮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转头看向了陪同审讯员一同办案的冼司瞿。
他强装镇定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惊慌：“冼队，你们会保护我的对吗？”
冼司瞿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了保障，秋起暮平复内心的不安，冷静下来，缓缓说了出来：“昨晚在小镇的树林里刺伤我的男人，我之前见过他。”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秋先生，您确定吗？”审讯员表情严肃，没有直接和秋起暮说明蓝草的事，换了一种问法，耐心解释道，“这件事牵扯到了毒品交易，事态严重，您确定之前见过他吗？”
“是的。”
审讯员问道:“那么，您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秋起暮如实回答：“在……夜总会，张延死的那天晚上……张延就是他杀的。”
冼司瞿问道：“那为什么你之前不说？”
秋起暮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来，额头冷汗直冒：“因为……因为他威胁我。”
审讯员：“他说了什么？”
“别害怕，他不会出现的，我们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审讯员见他脸色不好，在一旁安抚道，又转头看了一眼冼司瞿，“更何况你现在是冼队长的专属向导，想必他也会保护你的。”
秋起暮缓缓点头，继续说道：“他说，要是我敢将那天晚上的事说出去的话，他会杀了我。”
冼司瞿越想越奇怪，若真如秋起暮所说，杀害张延的凶手，就是昨晚突然出现在客栈的那个男人，那么既然秋起暮目睹的他杀人的全过程，又何必再留下秋起暮这个随时可能会让他身份暴露的人？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秋起暮身上，观察秋起暮的神情。
看起来也不像是演的，因为精神力的波动骗不了人。
或许是他和秋起暮的匹配度较高的缘故，秋起暮不安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他自己。
冼司瞿冷笑道，对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每每遇上什么事都时候，低头认错的样子比谁都快。
审讯员与冼司瞿想法大致相同，问道秋起暮：“那他为什么肯放过您？您是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吗？”
秋起暮摇摇头：“不知道。”
秋起暮说：“或许是因为，他刚想要动手的时候，支援队的哨兵刚好发现了这里，他就趁乱逃跑了。”
审讯员继续追问：“那您是否看到了那男子的长相？”
“也没有。”秋起暮说，“他的五官很模糊，整张脸就是像是融在了一起，应该是用了异能。”
冼司瞿皱了皱眉：“那你是怎么让出是同一个人的？”
“精神力。”
冼司瞿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就好比哨兵可以感受到向导的向导素的存在，同理，即便是那人动用异能，隐藏自己的气息和长相，但只要使用能力，精神力再微弱，都被向导所有察觉。
秋起暮说：“他的精神力，和之前我在夜总会遇见的那个人身上散发的一模一样。”
秋起暮一五一十地把在夜总会和镇上与神秘男子的经过说了出来，审讯员又简单地对他询问了几句后，便让他离开了。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冼司瞿正从审讯室忙完，准备在十五楼用餐，没往前走几步，就看见秋起暮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到了电梯前。
“你准备去哪里？”
秋起暮闻声，转过头，看见冼司瞿说道：“我准备去我朋友家住几天。”
“朋友？”冼司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来亓元的脸，“你说的朋友，是亓元？”
“对。”秋起暮愣了愣，没想到冼司瞿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人。
“你今天上午不是还担心有人来杀你吗？”冼司瞿挑眉问道，“这么快就不害怕了？”
“没关系。”秋起暮笑了笑，解释道，“我朋友也是哨兵，而且他等级很高，是A级的，他会保护我的。”
冼司瞿张了张嘴，正想着说些什么，秋起暮便先开了口：“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想试着静一下。”
“我知道冼队对我现在的身份还所有怀疑，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逃走的。”秋起暮浅浅一笑，“毕竟，我的戒指还在你手上呢。”
“那个戒指，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秋起暮没想过冼司瞿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不假思索道：“对，很重要，现在它比我的性命都重要，所以我不会逃跑的。”
秋起暮客套地和冼司瞿道别，下楼后，白塔下方，正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车里的人看见秋起暮出来后，从车子里下来，帮忙拿行李。
“这个人是谁？”
江哲绎刚好从分部回来，一眼就瞧见站在白塔附近的秋起暮推着行李箱上了一个人的车。
“谁？”杨浩今天去接了江哲绎，开车时，往车窗往扫了一眼，“江哥，你说小暮旁边的人吗？”
“对。”
“那个人是小暮的朋友，好像叫亓元，是个医生。”杨浩说，“当时白文俊磕药，差点挂了，就是那个亓元救回来的。”
车身很快没过人群，车窗外已经看不见刚才的人，江哲绎轻轻“嗯”了一声，将目光收了回去。
—
主城的车流量大，秋起暮他们碰巧又赶上了饭点，一时间堵在公路上不上不下。
“还有多久才能通过这段路？”车坐久了，车内的暖气反而让秋起暮觉得闷慌。
亓元扫了一眼导航，轻声答道：“估计还剩十分钟吧。”
秋起暮没有再说话，而是把车窗降下一缝隙，随后便将头倚靠在一旁，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养神。
不知又过了多久，车身终于慢慢移动，走出了拥堵路段。
秋起暮还是没有挣开眼睛，仿佛真的睡着了。
说实在的，亓元只觉得今天的秋起暮很反常。就在亓元真的以为秋起暮睡着时，秋起暮突然睁开眼睛：
“我昨晚，找到了一张照片，其中一个人很可能就是叶览哥。”
“所以，你要继续查下去吗？”亓元对此好像并不感到太意外，秋起暮这些年似乎从来没有放弃调查这个人的事情。
秋起暮：“是。”
“如果他真的很上面的人有关系怎么办？”亓元问，“现在的你和我，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
秋起暮开玩笑道：“怎么，怕我拖你下水？”
亓元一本正经：“我倒不至于这么胆小。”
秋起暮蓦地笑了：“我不会求任何人帮我，也包括你，亓元。”
“所以，不用担心，你死不了。”
亓元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方向盘，心中似乎有了一个答案：“你该不会把你在夜总会遇见的那个男人事情说出来了吧？”
秋起暮从容道：“bingo，答对了。”
亓元微微张了张嘴，本想再劝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你不应该这么着急的。”
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弄清楚那个男人的来历，而那个男人似乎对于蓝草的事情也是有意为之。
亓元他们当时将现场处理的很干净，所以白塔和公会的那群人对秋起暮的身份虽然怀疑却始终是拿不出证据，但如今秋起暮将他与神秘男人见面的消息放了出来，不亚于说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对方。
一旦真让公会的那群人找出那个男人的下落来，秋起暮的身份或许也会受到威胁。
“他这次的目标不是蓝草，而是那张照片。”秋起暮降下车窗，又从兜里拿出香烟，动作娴熟地点燃。
淡淡的烟味，很快就飘到了驾驶座的方向，亓元皱了皱眉：“少抽点烟。”
“饶了我吧。”秋起暮无奈地笑了笑，“我一天天在白塔装小白花，已经很久没抽了。”
亓元暗中吐槽道，多半是白塔禁烟。而且你可不像小白花，霸王花还差不多，怕是冼司瞿没少被你调戏。
秋起暮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话锋一转：“那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若那个男人的目标是蓝草，想要偷偷跟着他们，那么这一车的哨兵，不可能连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出那人的存在。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从夜总会到地下区的云草小镇，秋起暮愈发觉得，那个男人充当的角色，更像是一个引导者。
亓元忽然问道：“值得吗？”
“当然。”秋起暮认真地说，“或许，这就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找到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