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云端的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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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的支援大大地改善了玛丽的生活，她终于可以扔掉那条洗得发灰的内裤，并为自己添置一些必需品。
麦克唐纳夫人总是喜欢给她买那些乖巧可爱的所谓公主风的衣服，极窄的袖口、收紧的腰身和束缚的裙摆，每一个都让她厌烦透顶。这次终于轮到她自己添置衣服了。她很大方地给自己买了好几套不同颜色的宽松款式，颜色也是极尽鲜艳。
她真的受够了麦克唐纳夫人热爱的褐色和浅灰色了。
在詹姆的建议下，玛丽还购买了保暖耳罩和手套。
因为——飞行课要来了。
在这个季节上飞行课是件令所有人都十分煎熬的事。
即使是詹姆这种成天把魁地奇挂在嘴边、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住在扫帚上的人，也不想顶着风雪在几十英尺的高空打转。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样的天气里上课啊？”玛丽的吐槽被呼啸的北风撕了个粉碎，断断续续地传进几人的耳朵里，他们正顶着风雪前往飞行课的操场。
“因为——”詹姆不得不嘶吼着回答她，“霍格沃兹认为——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我们得有在恶劣天气里保证自己不摔下扫帚的能力——才算合格。”
“讲道理，巫师就没有想过给扫帚加个罩子吗，像麻瓜的汽车那样，为什么要用身体跟自然天气硬抗呢？”
“汽车——那是什么？”
“你为什么——知道摩托车——却不知道汽车啊……”
风雪刮得众人睁不开眼，詹姆裹在围巾底下的嘟囔和玛丽掩盖在帽檐底下的白眼，都没有被彼此接收到。
雪越下越大，白茫茫的天地间只剩小蚂蚁一样的黑点们，慢慢地汇聚到一起。
格兰芬多的飞行课是跟斯莱特林一起上的。
玛丽顺着斯莱特林们的面庞一个一个地扫过——没有西弗勒斯。
看来西弗勒斯真的跟自己不是一级。
也是，他的咒语运用的那样熟练，根本不像新生的水平。玛丽有些沮丧，如果不是一个年级，没有一起上的课，遇到西弗勒斯的机会就大大减少了。
她还想找机会好好谢谢他呢。
一年级新生们早在上学期就已经学习过了如何让扫帚听从自己的召唤，也学习了起飞、降落和转弯。现在，他们大部分保持在三十英尺左右的高度，练习在风雪里的加速和减速。
玛丽还在地面上，霍琦夫人站在她身侧，表情有些无奈。
“麦克唐纳小姐，请你放松，那是扫帚不是吃人的猛兽。”
玛丽的扫帚像是喝了假酒一样，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就是不肯听从她的召唤跳到她手里。
“好的，教授。”
玛丽用左手捏紧自己的右手腕，内心不停地默念，放松、放松、别激动。
是的，她不是害怕飞行。恰恰相反，她实在是太激动了。
没有什么比能自由飞翔更令人心驰神往的了。
像是天生不会飞行的鸟，终于积攒了足够的羽毛，能够一展华丽的羽翼。玛丽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渴望着蓝天——哦，虽然现在是风雪天。
大约用了十五分钟，玛丽才让自己的心跳回到了正常的水平，扫帚也乖乖地跳到了她的手里。她双脚一蹬，在霍琦夫人惊讶的眼神中，嗖地一下窜上了高空。
“麦克唐纳小姐，第一次飞行，不要飞那么高。”霍琦夫人在底下大喊。
“没事的教授，我和小天狼星跟着她。”詹姆熟练地操纵着扫帚在空中划了两个圈，朝着玛丽追了过去。
玛丽越飞越高，寒意逐渐从四面八方侵袭进她的毛孔。即使戴着厚厚的羊毛手套，玛丽的指尖依旧冻得有点不听使唤了。但她就是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飞蛾扑火般地向着高处猛冲。
冲向什么呢，也许是挣脱枷锁，也许是奔向自由，也许是能够恣意潇洒地过完这一生。
风雪在云层里堆积成一片素白，玛丽不知怎地，就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首小诗。
我将随你而去
如落叶追随风的脚步
飞鸟若未衔来你的消息
天边的黄昏便是你的应答
我愿随你而去
冬雪埋葬着我的爱人
树枝上长出的第一片嫩叶
是你在轻抚我的心跳
“玛丽！玛丽……”小天狼星的呼喊将玛丽游历的思绪拉扯回了现实，他在接近三百英尺的高空追上了她，风雪终于停了。
小天狼星的眼中只剩下那个逆着光的身影，绯红色的帽子下一头如瀑的黑丝随风飘扬，就像那人扬起的声调，她说，“看呢，太阳出来了。”
于是那黑发被渲染成鎏金的颜色，连同那道绚烂的身影，一起冲上云霄。
当飞爽了的玛丽回到地面时，毫无悬念地被霍琦夫人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你怎么敢……你会摔死的！我要告诉米勒娃！三百英尺……第一次飞行就飞这么高！麦克唐纳小姐，你以为你是什么，猫头鹰吗！”
周围的学生发出一片嗤笑，尤其是斯莱特林的几个新生，笑得格外不怀好意。但当他们对上小天狼星愤怒的眼神时，又都不约而同地有些畏惧地看向别处。
“他们好像在怕你诶，你很能打吗？”
“那当然，上一个挑衅我的斯莱特林，已经在校医院躺了两个星期了。”
“不是说庞弗雷夫人特别擅长治愈魔法吗？什么伤能躺两个星期？”
“嘿嘿，”小天狼星笑得有些狰狞，“自然是一份大礼，真希望庞弗雷夫人能用生骨灵帮他恢复一下那些断了的骨头，那样疯长的骨头就会直接戳烂他的肠子。”
玛丽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肋骨被吓得都开始疼了。
小天狼星看着她警惕地抚摸肋骨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我不会用那种东西对付朋友的。那只会是用来……”
小天狼星的话被霍琦夫人满含怒火的训斥打断，她强硬地将小天狼星和玛丽的分组拆开，好让他俩能够“脑袋清楚地听到自己讲话”。
小天狼星被塞给了斯莱特林一个叫德拉帕克的男生，玛丽则跟斯莱特林一个名叫穆尔塞伯的男生搭档。
穆尔塞伯是一个褐色头发的大块头男生，又是褐色。玛丽不喜欢他的发色，就像不喜欢他此刻脸上那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在霍琦夫人的指挥下，学生们开始练习180度掉头。
“滚远点，泥巴种！”穆尔塞伯冲着玛丽竖了一个中指。
这听起来就不是个好词，但玛丽并不想弄懂它的意思。这个斯莱特林看起来就很麻烦的样子，玛丽最怕跟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麻烦精打交道。
玛丽不咸不淡的反应令穆尔塞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气势汹汹地横在玛丽身前，“喂，说你呢，泥巴种！你怎么不哭！”
玛丽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是不想主动招惹麻烦，但麻烦找上来了她也乐于给对方一个难忘的教训。
“你用一个我并不知道意思的词试图羞辱我，让我因为你的几句话哭泣？”
“是脂肪已经溢进了你的脑袋才让它显得像个丑陋摆件，还是说你那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脑仁只能蹦出这种毫无杀伤力的字眼。”
“你有在这里找我麻烦的时间，不如去盥洗室多找几个夜壶补一补，毕竟你的脑袋跟夜壶里的东西一模一样——都是一坨大便！”
“你！你会付出代价的！”穆尔塞伯气得脸都开始发紫了。
“就算我把你气死，霍格沃兹也不会说我谋杀，他们只会怀疑你是因为大脑不灵、小脑萎缩、四体不勤、呼吸不畅才从扫帚摔下去的。”
穆尔塞伯一头冲玛丽撞了过来，天呢，他可真像一头戴着假发套的猪，玛丽赶紧躲开。
穆尔塞伯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撞上魁地奇球柱的命运，玛丽还未来得及发笑，就听到小天狼星一声大喊，“玛丽趴下！”
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沉重的铁块一般的物体就砸中了玛丽的左肩，玛丽似乎听到了自己肩胛骨碎裂的声音。
好险！如果不是小天狼星那一声提醒，这东西可能就要砸中自己的脑袋了。
玛丽用右手堪堪控制着扫帚降落到地面上，小天狼星跟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扭打在一起，草坪上散落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詹姆和卢平合力将想要劝架的霍琦夫人按在地上，彼得看起来快要哭了。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其余的学生，精准地分隔在草地的两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既紧张又警惕的表情，生怕下一个波及的就是自己。
“小天狼星，停手！”小天狼星的动作并没有因为玛丽的呼喊停止，他仍旧挥舞着拳头冲着地上那个早已不省人事的男生的脑袋招呼。
“你快把他打死了，小天狼星！”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云端的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