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芷晨ABC

9、第 9 章

　　韩晨阳坐在桌子前，筷子杵在碗里，没精打采的。面前放着半只美味的鱼，也没看一眼。

　　季言夹了一块鱼肉“还在想刚刚的事？”

　　韩晨阳用筷子戳了一下碗里的鱼肉，低着头“就是看不惯，什么叫‘习惯找你麻烦’。”韩晨阳越想越气，猛地用力，碗底发出“碰”的一声。

　　“好了，吃饭吧……”季言伸手轻轻抬起韩晨阳低着的头“都是一些过去的事……”

　　“哦…………”小声回了一句，吃了一口新鲜的鱼“这次你没有把胡萝卜切的很碎很碎然后放鱼里了吧？”韩晨阳咬着筷子。

　　“没有，快吃吧……”

　　…………

　　美好的周日，韩晨阳迷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也乱糟糟的。韩晨阳圈着薄毯，正盘腿坐在床上发懵。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季言催促的声音传来。

　　韩晨阳回过神，应了一声。才缓慢的移动到书桌前，将昨晚辛苦奋斗的试卷装进书包。草草收拾了一下。

　　韩晨阳打着哈欠，单肩跨着包，推门走了出来。半眯着眼，像是“飘”到了一楼。“飘荡”到餐桌旁，迷糊的趴在桌子上……

　　“吃早饭了……”季言端着碗粥，放到了韩晨阳面前。

　　韩晨阳这才艰难的抬起头，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昨晚几点睡的？”季言在旁边坐了下来。

　　“大概……一点多……”韩晨阳喝着粥，吞下去，说起话含糊不清“竞赛题真的难，最后一道题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本想问问你的，不过太晚了……”

　　“最后一道题……我也没怎么看懂。”季言喝完最后一点粥“准备今天问一下沈老师。”

　　…………

　　高二四个班，每个班4个名额。周日在平时开会的阶梯教室上课。

　　韩晨阳趴在阶梯教室角落的一个位置上，手臂下压着那张试卷，睡的正香。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身旁传来轻轻敲桌面的声音。韩晨阳以为季言问完问题回来了，抬起头看过去。

　　不是季言，是班上拿到名额的另一个女生，平时排名比韩晨阳高1、2名。韩晨阳用手抓了抓头发，让自己从睡醒的迷茫中清醒过来。

　　“那个…………陈遇有什么事吗？”

　　那个叫陈遇的女生，手上抱着一本习题册，习题册里夹着一张卷子“请问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吗？”陈遇嘴角的微笑怡然得体。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韩晨阳回答道，刚说完季言就从门处走了进来，正往这边走。

　　陈遇点了点头，转身坐在了韩晨阳身后的位置上。

　　季言拎着卷子，坐在了韩晨阳旁边的位置上。韩晨阳将自己的脑袋搭在季言的手臂上，看着卷子最后一道题上密密麻麻的草稿和题干上的线。

　　“你怎么也开始往卷子上打草稿了。”韩晨阳看着卷子，都是卷子草稿，季言的有理有序，只是写得多了有些杂乱。而韩晨阳就不同了，他是不管多少都很乱。

　　反正自己看得懂就行。

　　“有时侹方便的，需要我给你讲讲吗？”季言抬手揉了揉因为睡觉压到翘起来的一缕头发。

　　“不用”韩晨阳看着季言卷子上的草稿。脑袋里似乎有点眉目了“我自己试试。”

　　祁幽泽前脚刚在韩晨阳前面一个位置坐下，沈北辞就走了进来。

　　祁幽泽转过身打了个招呼，又很快转过去，看样子也在忙那道题。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到齐了。阶梯教室里，所有人以班为小群体坐在一起，到感觉坐得零散。

　　正前方的大屏幕上投放着那道难题，沈北辞站在台上分折着，还有另一个3班的数学老师，俩人一起负责这次竞赛赛前练习。

　　头顶的暖色灯光照亮着这里，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屏幕。

　　安静的教室之中只留有老师讲课声。9月炎夏，蝉鸣聒噪，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交融一切。只余有青春年华……

　　“好了”沈北辞停下来，关上电脑“今天的课就上到这，明天正常上课。”

　　“竞赛在本月未，在意岭中学大家好好准备。”说完就走出了教室。

　　俩位老师刚走，安静的教室变得喧闹起来。

　　祁幽泽收拾好东西，转过身“俩位，感觉竞赛有信心吗？”

　　“有吧……”/“应该吧……”俩人异口同声。

　　“能不能有点信心，想想我们的群名‘四霸天王’！”

　　“你被安逸传染了？”

　　…………

　　出了教室，简单寒叙了几句就相做告别，韩晨阳习惯性的拉上季言就准备离开。

　　“韩晨阳同学”

　　是陈遇。

　　韩晨阳转过头，看着她，语气温和“有事吗？”

　　陈遇看了一眼季言，开口道“可以单独谈谈吗？最后一次。”

　　韩晨阳愣愣的看着，陈遇现在的表情和一年前一模一样。是去年的寒冬，是在大雪纷飞的季节。

　　其实在一整个高一下册，韩晨阳是没有同桌的，班上的人数是单数，在偶然一次调座后，韩晨阳的旁边就一直空着，因为快到期末，也没再换过空位。空空荡荡，直到季言来了后……

　　那个空位才有人坐下。

　　“韩晨阳同学，我喜欢你……”是陈遇在寒风之中的告白，是俩人在操场的角落，是一个女生鼓起坦白的勇气。

　　今晚没有星星，路灯将地面的积雪照的发亮。

　　韩晨阳看着她，久久没有给出回复。

　　“对不起”

　　韩晨阳开口道“我并不想谈恋爱。”想了想开口道“我们现在应该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睛。最后给出的是再一次道歉。

　　“……”陈遇想了很久，最后笑了笑“没关系，但我不会放弃的。”

　　“就在这里吧。”韩晨阳想了想，转头问季言“行吗？”

　　“为什么问我？”

　　“家属不管一下我的人际交往关系？”韩晨阳开玩笑道。

　　“好吧，就在这。”陈遇说“韩晨阳同学，我真的喜欢你，我想知道你对我一点点想法都没有吗？”

　　“我追了你很久了，大家都说高中三年很快很快，转眼我们已经高二，我真的想要在这短暂的几年拥有一份真挚久远的感情。”

　　韩晨阳安静的听见了她的话，陈遇在之前告白后就一直在追他，会在节日送上祝福，送上礼物。其中也包括情人节和七夕。但韩晨阳将她送的礼物全数退回，以同学身份回应了祝福。

　　一个人在前方保持距离的走着，痴情的女孩在后面努力追逐。

　　“很抱歉”韩晨阳一如既往的道歉“我觉得你侹好的，应该在未来会找到更好的人。”

　　“好，最后一次了。”陈遇笑了笑“希望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再见。”拜了拜手，独自一人离开了。

　　韩晨阳拉了拉季言那只一直牵着的手“回去了。”

　　季言就这么跟在韩晨阳身后。

　　“你想早恋了？”季言语气平和，问出了一个怎么想怎么怪的问题。

　　“没有想早恋，她跟我表白，然后我拒绝了。”韩晨阳解释道。

　　“而且……我也不喜欢她……”韩晨阳声音很小。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啊……”韩晨阳愣了一下“家属还要知道这些？”

　　“不能吗？”

　　“我也不知道……”嘀咕道。

　　韩晨阳想了很久，很久。看着没有亮起的路灯，脚下的街道。最后…………看着季言

　　什么样的？

　　两只手握得很紧，走过街道，走过树梢，是掌心温度相互传递。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