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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头七》鬼攻人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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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陶又一次跟贺回提出了分手。
起因很简单,谢陶想参加公司组织的周末春游活动,都已经把名字报上去了,结果他那个仿佛得了什么大病的男朋友听说后直接一口回绝了他,别提去参加春游了,根本连让他出门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将他反锁在家,还口口声声说爱他。
谢陶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昨天晚上彻底爆发。贺回是他在旅游途中认识的,谢陶对他一见钟情,死皮赖脸追了他好几个月,才终于把他追到手。
两人在交往的过程中,谢陶发现贺回对他有着严重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做什么都要管着他。谢陶一个人自由惯了,起先贺回这样对他,谢陶心底还美滋滋的,认为这是贺回对自己看重的表现,但时间久了,谢陶不免开始尝到苦头了。
不管他去哪总要事无巨细的跟对方报备,回家不但有门禁时间,还限制他跟朋友之间的交往方式,大事小事的,让谢陶一度怀疑他这哪交的是男朋友,分明是一位家教甚严的家长。
两人交往半年,谢陶无数次跟贺回提出交往,但每次他这么说,贺回总是会有办法令他把话收回去,两人床/上一滚,第二天又美滋滋的和好。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谢陶真受不了贺回这个神经病了,昨天晚上两人因为这个事情大吵一架,贺回不顾他的抗拒按着他在床/上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事后还一口把他脖子咬出了血,谢陶疼死了,哭着说什么都要跟他分手,无论贺回怎么放狠话扮可怜,谢陶都无动于衷。
见他一定要分手,贺回也彻底疯了,把他绑在床上,直到他晕过去,结束后还在他耳边恐吓他如果他离开自己,他就要拉着谢陶一起死云云。
谢陶真是怕了这个神经病,随手拿起床头的花瓶就往贺回脑门砸了过去,贺回被他砸晕了,谢陶则挣脱束缚趁机离开,等回过神了,他担心被他砸晕过去的贺回会出事,就打了120,再之后他就躲了起来。
谢陶躲了贺回好几天,等他再次收到贺回的消息,才听说贺回死了。
谢陶当时就懵了,朋友告诉他,贺回是在寻找他的途中遭遇了车祸,当场就死了。
谢陶不相信,直到对方带着他去了墓园,看着墓碑上贺回那张帅气又冷峻的照片,谢陶脑子一片空白,才不得不相信。
谢陶内疚不已,整整三天,吃不好也睡不下,贺回除了管他宽点,床/上狠些,但他对自己也是真的很好,事事有求必应。望着两人的合照,回忆起两人以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谢陶再也受不了,终于在贺回死后的第七天,他跑到贺回墓前,哭着跟对方道歉,还说要是能重来,自己一定不跟他分手等话。
之后谢陶去了酒吧喝酒,喝的醉醺醺回家,鞋袜也不脱,直接沙发上一躺就睡死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黑漆漆一片,周围仿佛被浓稠的黑墨包围似的,一丝亮光都瞧不见。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针落可闻,谢陶莫名觉得身体有些发冷,但客厅也没有开空调,谢陶打了个寒颤,一股诡异的不安从心底悄然升起。
谢陶在沙发上胡乱摸索到手机,打开一看,刚好是凌晨十二点。
时间倒也不算太晚,只他住的地方隔壁就有一条美食街,这个时间段时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后面的喧哗声,这会儿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
但谢陶酒喝多了,这会儿脑子涨的发疼,也没多想这处不对劲的地方。
他泛着恶心站起身,想去浴室洗个澡,却在起身那刻,突然听到大门口传来几道“咚咚咚”的敲门声。
大半夜的谁啊?
谢陶嘟哝一句,揉着太阳穴,慢吞吞走过去。
“谁啊?”
门外没人回答,只依旧是沉闷的敲门声。
“咚咚咚——”
不急不躁的三声。
“来了呀,别敲了。”
谢陶打了个哈气,手刚搭上门把,身体突然莫名打了个激灵,他想了想,没立即开门,而是倾身对着大门的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门外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谢陶清醒了些,等敲门声再次响起,他皱眉道:“谁啊?不说不开门!”
门外依旧没有亮起灯光,谢陶觉得不对劲,立即警惕的把大门反锁起来。
“咚咚咚——”
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谢陶有些怕了,烦躁的对着门外的人喊了一声滚。
“再不滚我报警了。”
一句话撂下,又安静了半分钟,就在谢陶拿出手机准备要报警时,门外那人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陶陶。”
清冷低磁的声音,熟悉的令人可怕。
谢陶瞪圆了眼睛,仿佛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泼了下来,冻的他全身僵硬,脑海里最后一丝醉意也消散不见,谢陶以为自己听错了。
“贺、贺回……?”
谢陶眨了眨眼,不敢置信。
贺回……贺回不是死了吗?!那门外那人……
“陶陶,开门,是我。”
是贺回的声音没错,从前的每个夜晚,就是这个声音在他耳边低声细语说着肉麻又粗暴的情话,打死谢陶也不会听错。
谢陶浑身发冷:“贺回,不是……你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门外的男人低低一笑:“我进来再跟你说吧,陶陶,先开门好吗。”
谢陶不安极了,他不信,磕磕绊绊的大声说:“胡说!贺回已经死了!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他!”
贺回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进谢陶的耳里:“陶陶,我就是贺回啊,如果你不信,打开门一看,不就清楚了吗。”
句句充斥着诱惑。
谢陶冷笑一声:“既然你说是贺回,那你为什么不敢开门口的灯!”
他当他是傻的吗。
贺回幽幽道:“陶陶,不开灯,只是怕吓到你。”
谢陶呸了一声:“我报警了,给老子滚!”
贺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陶陶,你真的要我滚吗?”
谢陶的眉头皱的死死的,手里攥着手机的骨指因为紧张而泛着微微的白,他思索着,想着门口那该死的骗子要是再不走,他就立马报警。
沉闷的敲门声再度响起,随之是贺回的声音透过门板再一次传了进来。
“陶陶,开门吧,好吗。”
谢陶见猫眼处似乎亮了道丝白光,他眯了眯眼,往前走了几步,身体前倾,呼吸急促的朝猫眼看过去——
“嗬——”
只见谢陶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人,他被吓的浑身的骨头仿佛在那一瞬被人抽走似的,立马瘫坐在了地面上。
谢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是、是贺回!
他浑身冰凉,撑在地上的手掌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你、你……”
门外敲门的人是贺回没错,对方没再说话,但那张熟悉的脸,打死谢陶也不会认错。
最让他这般大惊失色的是,门外死而复活的贺回身上鲜血淋漓,额头破了一个大洞不说,脸上也是深可见骨的大洞,还往外汩汩冒着大血。
谢陶简直吓傻了,低吼着叫门外不知是人还是鬼的男人赶紧滚。他哆哆嗦嗦的捡起刚刚摔在地上的手机要报警——这一定是谁的恶作剧!贺回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然而就他拨通报警电话那刻,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令人心安的警员声,而是一道令他骨寒毛竖的声音。
“陶陶,开门。”
谢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滚啊——”
“真不乖。”
门外的男人的声音飘飘忽忽,夹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黏腻感:“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进来了哦。”
下一秒,锁芯开合的声音。
谢陶这才想起,贺回是有这套房子的大门钥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