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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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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走到联合署的军队外,他看到薄沨脸上被贴着胶带。很显然,书生气的薄丘生了一只狼崽,他瞧了眼薄沨,看他目光停留在陆明曜脸上好久,游行就说:“你看上陆明曜了?!”
薄沨俊脸微红,眼神反而是更加嚣张。
游行看他,陆明曜忽然过来,喊了他一声:“小阿行?”
薄沨眼睛看得直,身体立即放软。
陆明曜跟游行说注意安全,而薄沨目光一直紧紧落在陆明曜身上,眼神一直很低垂。
陆明曜无奈:“我妈死了,你哥好像救不了?”
“啊,还有容倾解决不了的事?他治愈系异能那么强,”游行反觑他,“不会是你又惹了什么祸吧?陆明曜?”
“我刚看容倾跟你有些疏离,”游行友情提醒,“我事先警告你,容倾喜欢阴人不是一天两天,这人喜欢暗地里操作一些事,你惹他发火了没?”
陆明曜就把游行车厢里的事儿大概给他说了下,游行点头,“哦,那还好,证明你在他心中还是有点价值。”
陆明曜跟游行关系还OK,薄沨看他们把自己当空气,他呜呜呜地喊,陆明曜看见了就问游行这是怎么了,这孩子我好像认识。
游行刚听陆明曜说,伤害自己母亲的凶手还没找到,他其实把心思放在了薄沨身上,污染物002出现,薄沨继承了梵天一点灵魂碎片的力量,力气大增。
总共九大污染物,容倾杀了四个,洛九夜的功能是定位……
游行踢了一脚薄沨的凳子,警告给我坐稳点,薄沨瞪他,一脸不高兴,拽得很。
“礼貌学狗肚子里去了?”游行嘴毒,但某些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在骨子里,薄丘温润如玉,薄沨宛若一条疯狗。他撕掉薄沨嘴上的胶带,薄沨张嘴就来,“就你能耐,就你遵纪守礼,就你像个王八君子。”
游行又把胶带封上了。
陆明曜眉头隐隐露出不耐,只是默不作声离得对方远了些。
他问游行:“咋,看见我不开心啊?”
游行顿了下,“那个陈寂白让我去查岑然的工作,容倾又把我喊去白鸦组,我累得慌啊……”
陆明曜委婉微笑,“那我母亲的案子也交给你了,小阿行啊,我们呢,是多年的好友,你看你都不费吹灰之力抓到污染物,我听容倾说你——”
容倾过来把游行拉到自己身后,他轻轻微笑,“陆明曜,某些事,慎重。”
陆明曜眉头皱起,“游行必须帮我。”
“审判院与联合署的争端,”容倾再度悬崖勒马提示他的好友,“你父亲不见了,如果你跟陈晔开合伙,后果无法想象。”
陆明曜很急,他冷笑:“那你退出审判院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亲眼看着我父亲死吗?”
容倾挑眉。
游行最想偷懒了,但也因为心思软,亲近的人让他帮忙做些事,他其实不会拒绝。
游行此刻倒是不避讳,他不想帮陆明曜啊!不是不想帮,而是他想摸鱼。
游行很想抱住容倾脖颈,好好让他抱着。
或许是看到薄沨让游行想起了地狱城不好的回忆,总之他想抱人亲近人缓解焦虑。
陆明曜看容倾:“你想断掉我最后的路?”
容倾没点头,却只是再轻飘飘道了句:“你把这个人带走,我会酌情帮你跟容瑾求情的。”
他目光深邃,带着一点看不透。
薄沨反而是眼睛一亮。
待到陆明曜把车子开走,远处迟言允演唱会现场热闹的叫喊声传来,让游行头皮发麻,他搓搓手,忙道:“让我抱一下,吵死了!”
容倾的制服是被直接一颗又一颗扣子急着解开的。
夜风飒飒,树影曳动。
游行一把子揽住容倾的腰,头埋他胸口安心地蹭了蹭,随即闭上眼睛,感觉舒服了。
容倾相当无奈,这是游行第一次这么不管不顾在公开场合贴他,虽然他不是很讨厌,只是提醒了句:“你不是来查岑然跟于思彤的吗?陈寂白刚去了,你不去接应他一下?”
他的手落在游行腰上,语气很平淡。
游行好烦,“我是捅了马蜂窝?离了我就不行吗?!”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游行声音闷得很,他才慢慢地对容倾说了句:“我看到薄沨我难受……看到任何旧人故人我都难受……你别问了行不行?!我不管就是不管!”
容倾自然会管,只是游行好像最近对他闹脾气越来越多了。
他倒是挺受用的,对方依赖他,让他感觉被信任,而且对方就真的很……
容倾说不准那种心情是什么,就抱着人,莫名问了句:“我是你谁?”
游行呓语:“世界上最温柔的哥哥。”
容倾被取悦到,嘴角勾起微笑,也贴在他耳边说:“游行只是游行,这就够了。”
游行好像听进去,又好像没听进去。
总之人贴到了,心里还是很不满足,大概过了这么十几二十来分钟,陈寂白站在远处摇起自己的大臂:“喂——容大审判长,阿行!你们来下!出事!”
游行额头青筋暴起,容倾松开他,他气势汹汹地对陈寂白吼道:“我要你的命!”
摸鱼是真的想摸,可望见故人,难以言喻的情绪仍然困扰着游行。
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好地狱城,总得来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游行扯住容倾的手过来,他抬头对着容倾脸侧轻轻一吻,同时又道:“我不后悔。”
容倾是他的初恋,是比,阳光还明媚的人。
容倾眉头动了下,他眼神有些愕然但是迅速恢复了过来……
他何尝,又不是他最想念的那个人,只是过往前尘旧恨,有时历久弥新吧,但他是不相信游行会杀掉谢鹤。
容倾心想,自己还是把责任看得太重了?
他常常觉得,或许自己的存在才是造成游行人生不幸的根源,但好像不是……
容倾心想,总之……
走下去吧。
他想起那个心慌气促的吻。
容倾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烧红无比,就这么很凑巧的,又碰上那个出租车师傅,师傅道:“小年轻谈起恋爱就是好啊……”
容倾:“……阁下……”
出租车师傅自我介绍:“我叫德古拉,是湛海市的老居民了。”
容倾听过这个名字,德古拉伯爵,曾经被容瑾驱逐出境,曾经是教会的大祭司。
容倾疑惑:“您……”
德古拉道:“大审判长先生,您知道进化者觉醒天赋计划吗?!”
容倾点头,“伯爵先生,您若再出现一次,白鸦组怕是会把你戳成筛子。”
德古拉反而是笑了,面对容倾的攻讦,他笑着说:“你可以来我的店里坐一坐,我能帮助你兑现任何承诺、愿望……我不指望我能做些什么,但是地狱城大祭司薄丘之死,我想你应该比查清楚谢鹤这件事,更加感兴趣。”
“我只能说,鬼王对您爱逾性命,想必当初你们一战,你已经在梦魇中知道了游行替您身死这件事,莉莉丝的理智丝线束缚了你们二人的心智……说起来啊我很佩服您两位,居然这么久,却只是互战过一次……”
容倾听到理智丝线,稍微有些压不住,他眼底阴阴的,对德古拉伯爵起了戒备之心,却又不露山露水,他说:“我当然不会跟您一样,对自己的亲妹妹洛佳期动手,乃至于亲自处死她……洛九夜能活到今天这个地步,靠的完全是您,只是可怜我最珍惜的宝贝……”
“如果洛九夜知道是你这个叔叔杀死了他的母亲,”容倾不管他是谁,他也笑道:“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德古拉脸色骤变,“洛九夜是你特意安排进去第七医院的,是不是?!”
“不是,是您侄子死了女朋友,”容倾微微笑,又说:“我只是行个方便,没想到你跟我,还有其他缘分吗?!”
德古拉心情放松,他是来报恩的。
“鬼王救过我的命……我感恩图报,”德古拉道:“我侄子洛九夜被奸人欺骗,当初游大监察官去到冰川与你大战前,我曾经看到舒寒云在舒夏洛怀孕产检的医院里出现过……你也许不知道,于思彤跟舒寒云关系匪浅,当初岑然跟池忱是高中同学……两个人一起搞乐队的,于思彤曾经摔了池忱的架子鼓……我也不知道我侄子跟池忱怎么就掰掉了……”
“容大审判长,九夜跟我说那些吞吃母亲的婴儿都是被关在冷冻室里,足足有一千多个!”德古拉骇然,神情已然是压不住了,“岑为的父亲就是原先的急诊科主任……”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德古拉声音颤颤巍巍,原本是很乐呵的性子,此时满脸的后怕:“我看到原先研究院的那个云诏,她的孩子也被放在了冷冻室里……我……”
容倾倒是真的对这个觉醒天赋计划产生了一点兴趣。
他对德古拉说:“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德古拉点头:“谢谢……谢谢大审判长。”
远处,盯住陈露杀的陈晔开亲信一闪而过。
审判院机务处。
陈晔开接通电话,惊问:“容倾知道了?!德古拉真的说了?!”
“是。”
男人年过四十,成熟稳重,眉毛很黑很厚。
“你帮我再盯住陈露杀。”
“不,我亲自跟我儿子谈。”
陈晔开对陈露杀关系一般,说不上亲厚。
对方对他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陈晔开对陈露杀说:“我让你杀掉游行,你不听我的话?!”
“还想不想,当这个大监察官?!你跟池忱,是想气死我?!没有我,哪里来的你们?!”
一连三声质问,游行恰好就在旁边,他默默看着陈晔开的亲信,拿刀抵住他的脖子,狠声低语:“你跟踪我?!”
陈露杀点头。
游行仍然对陈露杀心怀芥蒂。
陈露杀眼神躲闪,游行心想,或许对方可能没有想害他的心思?
只是他很讨厌陈露杀的嘴硬跟自以为是。
这个亲信长得磕碜。
游行拧眉松开他,亲信赶快走到陈露杀身边,以狠厉的眼神示意,游行冷笑,眼神如刀:“陈局长有事?!他对我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我不回联合署,辞了职,也无人证明我做了什么,难道不是池忱携私挨报,还打算弄死我啊?!”
亲信眼神如怂狗。
游行望向陈露杀,“什么都事事为自己想的你,求我帮你干事,怕是差得远。”
陈寂白站在陈露杀的后背,他伸出手,对着陈露杀腰间的软肉重重狠狠一拧,他龇牙咧嘴,陈露杀面不改色,嘴还是硬:“什么都干不好,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说不疼是不可能的。
陈露杀牙关咬紧,游行看他笑话,“你笑一笑?”
“你笑一笑,我保不准就帮你,”游行觉得陈寂白还有点用,看这样变脸的陈露杀,可太有趣了。
游行喜欢看乐子。
陈露杀脸颊鼓动,“你到底,有没有杀自己的母亲?”
游行知道陈露杀对母亲这件事特别介意。
他想说又不想说,直到陈露杀腰都给拧青了,容倾才姗姗来迟,他对陈露杀微笑,点头说:“没有。”
游行有点怂,容倾看向他,游行烦闷,“干嘛跟我提起这桩事!我会难过。”
陈露杀看向他,游行不怕他,却好笑道:“遭报应了。”
陈露杀拍开陈寂白的手,怒极反笑:“滚开!”
陈寂白跟兄长大眼瞪小眼,游行不会轻易服软,容倾也不会下他面子,当面扛走他。
游行冷冷道:“我生平最厌恶背叛我的人,我要帮你?!凭你跟我过去的情分?你对我不敬,我对你又有何敬意?!陈露杀,你作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帮你,你觉得我要以什么身份帮你?”
“朋友,下属?还是什么?!”
陈寂白眼看二人又谈崩,他可是个不怕死的,老虎毛就得反着摸。
“容倾他老婆!”陈寂白豁出去了,“容倾点头帮陈露杀的,你说帮不帮吧?!”
游行闭了闭眼。
没有哪里不对。
又全都不对。
陈寂白暗道自己的机智。
游行提醒,“我跟容倾,是好朋友。”
容倾的好心情,又没了。
他很在乎明面上的身份,可对方似乎没有一点意识。
容倾低头,调笑声里暗含了一点沙哑,在风中吹散,他语气好笑,“好朋友?”
“好朋友会动不动搂搂抱抱?没有一点分寸?!”
两个人挨得特别近,浑然一副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
陈寂白捂住了陈露杀的眼睛,陈露杀冷漠拨下他的手,“去工作。”
游行气势有些傲慢:“我的冰水呢?!”
他如愿听到容倾的冷笑声。
“贵人多忘事。”
“恶习难改。”
“我就不改,你敢不允许?!”
容倾还真给问住,他叹气,又无奈,“诺诺……”
游行忽然支棱起来,正色道:“等会儿会场中心见……”
容倾摁住眉心,他还真拿他没办法。
游行还真的挺好哄的,也不好哄。
全看心情。
怎么好像被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