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观澜》曹贵人

3、解环三法使人懵

　　第三话
　　解环三法使人懵

　　天已蒙亮，昨夜星辰的余晖还未消退，几抹游云飘在空中。

　　陈器一睁眼，就见杨无失呲着皓齿，笑眼弯弯，腆着额头往他面门上蹭，“早上好，师妹！”

　　陈器一手钳住那人蹭过来的脸，草庙内晨光熹微，缀的杨无失眸光闪闪，“你又记得了？我不是某某王李张家姑娘了？”

　　杨无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两眼弯弯地看他，“可不是，五年不见，师妹长得越发标致了。”

　　杨无失昨夜所见的“少女”是同门师弟——陈器。上回分别时，两人才十二。

　　杨无失在外游历了五年，对门内变化一概不知。陈器变得如此秀丽，他自然认不出来。

　　昨夜月光明亮，杨无失见得她枕边佩剑是一柄轻剑，迎着月色细细一看，那剑柄刻着“三九”二字，这时才悟出来剑主的身份。

　　陈器收回手，起了身，把昨夜垫在身下的外衣捻起来，抖了两抖，没去理他，显然是心中仍有不快。

　　杨无失继续胡诌，“昨夜风凉，冷风一灌背才清醒了！于是我就这么开始打坐，凝神一想，这姑娘内力高强，年龄与我所差不大，又对我知根知底，必然是同门弟子。”

　　陈器将衣袍还给杨无失，示意他继续说。

　　杨无失接过外袍向后一披，双臂向衣袖内一筒，反手将外袍齐齐扎入腰带里，剑眉紧蹙，一副若有其事的模样，道，
　　“夜里我就着月光，对着面前这玉脸看了又看，忽的灵光乍现！生得如此绝艳之人，门中弟子只有师妹你呀！这不早上起来就立马赔罪，您宽宏大量，饶了我这回呗！”

　　这人真是个活熨斗，往他嘴巴里加点火，搁陈器心头捋吧那么两下，就能顺得他心服口服。

　　陈器这才转过头，“谅在你是初犯，饶你一回。怎么现在就你一人，师叔呢？”

　　杨无失摊摊手，“简易那厮，昨日逃了饭钱，羞于见我，早不知去哪了。”

　　“寻父可有音信？”

　　杨无失讷然，“这几年简易师叔帮我探得了些消息，他设了限，要我过上他十招后才肯告诉我。”

　　“可能有诸多势力牵连，他想你有了实力再做决定。”

　　他勾勾唇，“我也是这么想的，来日方长，现在想再多也没用。我倒是好奇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陈器虽知他问不出什么好话，还是回到，“说来听听。”

　　杨无失瞬间来了劲，抬手一摇玉连环，“昨夜那富爷和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镣铐都给你戴上了，还不揍他？别告诉我你是自愿给他送屁股的。”

　　“狗嘴吐不出象牙！”陈器掏出怀中木盒，啪地一声放在地上，那盒子和先前旅店桌子上的一模一样，陈器道，“昨夜那人是个王爷，夺了我们观澜山的回血丹。奈何他身份太高，要拿回这丹不能明抢，只能暗盗。”

　　杨无失眨眨眼，“嗯呢。”

　　“王爷只在女票/暗娼时会撤下私侍，别的时候都防备得很。”

　　陈器说得够直白，以至于杨无失在他讲第一句话时就已懂个七七八八，只不过仍是不信，听到这话后仿佛见到了活人被屁憋死了一样，“那你就这么出卖自己了？”

　　“谁卖了？我本想摸了木盒就走，谁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居然不随身携带，还放到了最里间桌子上。”

　　他收回木盒，原原本本揣入怀中，“你不扔那个石头我也照样会打晕他，现在可好，昨夜我还没来得及点忘忧香你就把我扛走了，如今他把我的模样记得一清二楚，早上一睁眼发现人丹尽空，这马上就要上山来抓我了！”

　　杨无失促狭地向他笑笑，“我这也不是救人心切嘛！可惜呀可惜，王爷舍了血本买玉连环，如此爱你，谁知枕边人想的是怎么打晕自己呀！”

　　“你别光顾着说风凉话，现在和我拴在一起的不是他，而是你。”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陈器又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胳膊。

　　“那怎么办？师妹你懂得多，可知玉连环有什么解法？”

　　陈器自知比厚脸皮必然会输他一等，本，思忖半刻，道，“有三个解法。一是毁去双方内力，一损俱损。”

　　“这可不行，习武之人，武功岂能说废就废！另外一个法子是什么？”

　　“硬解，你我二人一个死，一个生。”

　　“这也太惨烈！你说第三个吧！”

　　陈器绷着脸道，“二人修得正果，情到深处自然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