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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时宜离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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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辰遇刺,
漼三娘得到消息:“昨夜武炎王于行宫路上设伏,殿下遇刺,武炎王被擒,众朝臣进言,要以叛乱罪株连,殿下未允,保下武炎王二子…”
刘子行离世后,他因何置身险境,
时宜怎会不知,声泪俱下:“阿娘,太傅、师姐皆已离去…女儿自入王府,得他教诲,得同门爱护,未曾有过半分报答,
今日宽宥女儿不孝,拜谢娘的养育之恩,请娘准许女儿,舍弃漼姓,自族谱除名,自此,时宜只是南辰王府的十一。”
漼三娘环抱时宜,柔声言语,微微颔首:“去吧!!”
当日为着漼氏一族,要她入宫,
她早已悔之…
而今广陵王身死,何故还要困于宫中。
离开…于她是最好的!
周生辰立于城墙之内,遥望西行而去的车队…!
此去一别,再见不知何时…
遥想数月前,护送她入京,接走太傅!而今自己困于这都城…
自此,周天行、萧晏统兵,边关依旧是王军驻守,只是没有了意气风发的小南辰王!
中州平阴行宫,周生辰静立于屋顶,遥望西方边关,忆起那首: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驻守半生…
书房内,周生辰取出日间,桓瑜自南萧送来的那副画莲,他怎会不知这幅莲的画意!
忆起第一次教她作画,已经记不起她是从何时起,能将这莲荷花草描摹的如此逼真…
在王府她的别院,楼台前的一汪莲池,五月底冒花蕾,七八月开花,九月花谢长藕…
这池莲自生根起,或许便已长在她心中!
指尖一点点拂过...莲过心中;
他凝视着手中的笔杆,一笔一画所作与她无异。
人心本无染,心静自然清,似水流年,心若磐石,一念心静,一念浮华,莲落红尘,几人可渡。
两杯酒下,已有七分醉意,挥笔而就,不再是莲荷花草,而是在身后空白画卷上补上了,山川河流,百姓人家,更有炊烟袅袅,绵延千里。
南辰王府藏书楼,时宜整理好书籍,看着自己整面墙写下司马相如的上林赋,“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指尖轻触他曾写下的那句“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忆起曾经:“待你学成时,再补足余下的吧!”
是以,这篇未曾写完的篇章,她私心里一直将它当做了秘密!
长夜破晓,三军齐发,
那时的他…
手持王剑,剑眉星眸 。
彼时的她,不再是广陵王妃,亦不是漼氏女,只是南辰王府的十一。
在王府她可以放肆无所顾忌的思念,成喜陪她静坐屋顶遥望于东行…
“王军都回来了…”
近三载北朝在他的辅政治理之下,边关稳定,漼风驻守太原,于中州互为倚仗,各藩王虽有异心,却未敢再有作乱。
战乱少蚀,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时宜亦会去寿阳寻凤俏,把西州师兄和萧晏的事情,述与她听!
去太原郡,漼风在战场收留一孤女,英姿飒爽,眉目间似有师姐的影韵…
太原距离中州遥知数里,而今她,却只能止步于此…
在王府的日子好似以往,他守边关,她等捷报…
只是这一次,太久…太久…而已…
除此之外王军今天得到一道圣旨:凡而立及冠之将士,皆可立家成婚,守国亦护家!
入夜,藏书楼的门口似有响动:成喜,你先回去吧!我把此处的书籍归毕便回!
“十一......”
补充:交代一下为何时宜离宫后回王府:剧里交代过先帝身故,无子后妃一般是出家,但有些身份的,一般皇室还是忌惮的;时宜出自漼氏一族,漼风任太原刺史,如今周生辰摄政,自是可以出宫回清河;但如今周生辰摄政,王府的政敌太多,不可能把时宜安排回清河郡,只要漼三娘点头,时宜便能回王府,且只能回王府,她一人可牵制多方势力,西州有王军驻守,无疑是最合适最安全的;现下周生辰在中州,亦不会再有流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