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续写》落叶殇雪KK

29、柴桑故人

　　凤翔郡，客栈内，策马一日，时宜略显疲惫。
　　但于此处陌生未知的环境，时宜一直未敢入睡，但是还是禁不住一天的倦意。
　　深夜，睡意朦胧中恍若外面有马蹄惊扰的声音，数人来来回回，好在隔壁房间便是萧宴、李东清，时宜担惊之余，未有多思，便已睡去！
　　次日清晨，时宜似有疑惑望向萧宴：“军师昨晚可有听到马蹄惊扰，糟乱杂丛的声响”；
　　萧宴神情自然，轻轻摇头：“未觉有何异常。”
　　接着道出：“客栈不似王府，一路往西接近吐谷浑边境，人员嘈杂亦属正常，莫思！莫忧！”
　　中州城内，周生辰立于朝堂；
　　众朝臣：“殿下，南萧使节已在我朝静待数日，现下萧帝病重，南萧朝局动荡，为保南北边境长久安稳，和亲之事，还望殿下斟酌”
　　式乾殿，周生辰于桌前静坐阅理政务，9岁的刘子贞已如少年，静坐于周生辰身侧。
　　宁和公主（刘子贞长姐）缓步而至：“皇叔公，和亲之事母后已尽数告知，我已思虑清楚，即为公主，余生荣宠一身，于百姓便要担起这宁和之责”
　　周生辰思虑片刻，颔首示意应允！
　　宁和公主离去后
　　周生辰合起已阅的奏章，陷入沉思
　　刘子贞稚嫩清俊的脸庞，凌厉的眼眸，望向周生辰：“皇叔公，此出中州，有没有去看望老师？”
　　周生辰嘴角不自觉溢出笑容：“有...”
　　“皇叔公在宫中，各位将军驻守边关，南辰王府现今岂不是只有老师一人。”
　　周生辰微微颔首：“对…她一人…”
　　“皇叔公时常忙于政务，长姐要远嫁南萧了，朕于这宫中仿若老师在南辰王府般孤单了…。”
　　“皇叔公可否将老师接入宫中？”
　　周生辰看向刘子贞，轻轻摇头：“中州城不适合她…”
　　入夜周生辰回到行宫
　　日间中州城门，一柔然商队中，沈策牵着马，拉着妹妹的手，在守城将的眼皮底下，进了洛阳城，沈策以柔然语道谢后，带妹妹寻了一个不起眼的客栈，落脚休息。
　　店家帮他们拴马，发现沈昭昭一直盯着皇宫内的佛塔，
　　笑说：“那是当世第一佛塔。”
　　“永宁寺塔”
　　沈昭昭微微点头：“我们就是为了它而来的。”
　　“笈多王朝的僧人说，洛阳有一座永宁寺塔”
　　“据传达摩祖师一百五十岁途经此地，称此塔为平生仅见，双掌合十，口唱南无。
　　塔身光是金钉就用了五千多个，塔上的金铎有一百二十个，悬于每层塔檐上，常常随风相撞，声音悦耳，可传数十里。”
　　她对哥哥提过一次。
　　当时是在江边，她望江水上沈家军的上百战船，给哥哥讲从笈多王朝僧人那里听到的佛门典故:“他们说达摩渡长江时，没有坐船，而是在岸边折了一根芦苇，立在芦苇上渡江。
　　一苇以航，由此而来。”
　　没几日，沈策命人给妹妹打造一艘形如芦苇的小舟
　　关于永宁寺塔的故事，沈策一直许诺带她看，昭昭没当真，毕竟中州是敌境，危险重重。
　　没想到，今日真来了！
　　“想不想以后住这里?”沈策见她望佛塔出神，问她。
　　她诧异:“住这里?”
　　他颔首:“若有一日哥哥卸甲，南萧容不下我们，我们便隐居于此!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现下萧帝病重，朝局动荡，京中有心朝臣怕我拥兵自重，已经上奏，要逐年削我的兵。”
　　“削兵权，就是想要哥哥死。”
　　“没有兵，哥哥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任仇敌伐之。”
　　沈策笑笑:“我不会给他们机会”
　　牵起妹妹的手：“走....哥哥带你去见一人”
　　行宫宫门，沈策取下随身携带匕首，刀柄赫然刻有“南辰”二字，递于宫门守卫；
　　于此处守卫原就是南辰旧部，追随周生辰多年，亦然识得这柄匕首，
　　通报后携二人入内
　　周生辰已在书房备酒静候
　　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初夏后，沈家军将广招兵马，三年后可渡江一战”
　　“你当知我不愿选此条路！”
　　“投军征战数年，只为寻一生路，护胞妹余生！”
　　“此去数年皆不想征战所以才征战，就是想要早点结束战乱带着昭昭离开.....”
　　“朝局紊乱！若南北迟早一战，勿论结果！”
　　“保淮河两岸的百姓”
　　从行宫离开后
　　晚上住客栈，她睡床榻，他席地。
　　夜夜昭昭都枕着他的手臂，在榻上，看着月下他的背影。
　　四周都像被墨染了，只有一点点他的影子，附着月光，她一看就看整夜。
　　离开中州城前晚，窗外起风，永宁寺塔上的一百二十个金铎相互撞击，传遍中州的每个角落，也包括这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