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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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一片冰凉，白简的手指轻微动了动，张开又蜷缩，动作有些僵硬，是风吹的太厉害的原因吗？大概是因为天太冷了吧。白简的心也跟着风一沉。
怎么办呢？他也没有想到啊，是的他说话就是没有礼貌没有情商，难道a的信息素过于甜腻可爱，还是o的信息素比较凛冽呛人也算是身体上的缺陷吗？就像国内男生低于一米七丧失优先择偶权、日本女生超过一米六五被嘲笑大象。那这点作为社会常识可得记下来。
等等，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白简看了眼低头掩面的alpha，好大一只团在椅子上是不是在哭啊？看长相沈易安那种长相精致含着金汤匙出身，一定是众星捧月的小少爷，而且死要面子，似乎确定不怎么禁得住打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向处理不好这种人际交往的事，九月十月十一月才过去三个月，不会他们的友情只堪堪维持了三个月就戛然而止了吧。
好吧，的确是他自己的问题。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可他明明说不出好话还管不住自己的嘴，果然长辈说他不讨喜没人喜欢是真的，才多久就原型毕露了。
“你，你都不安慰安慰我吗？”沈易安抽抽噎噎地问。
他小心地抬起眼睛看人。正巧白简目不转睛注视着他，沈易安直直撞上omega略带忧郁的眼睛。可能是对视太尴尬。alpha又捂住脸，只留了道指缝偷偷睨他。
说起来他忧伤落寞的时候比他笑起来的时候好看多了。沈易安心悸地想，脸色微微发红。天知道他多喜欢跟那群狐朋狗友高谈阔论的时候，看他一个人被无形的墙挤到窗边，睫毛颤抖着垂下，看似漠不关心耳朵却竖的老高偷偷关注他们，白瘦的脊背装相地挺得笔直。
冰碎的时候才是耀眼夺目，阳光照耀的时候反而融化成平平无奇的水了。有的人不理解，真是审美不行，
白简：“……”
白简叹了口气，没看见沈易安平直的嘴角和近乎淡漠审视的眼神。他左手捋过沈易安柔软的发丝，手指轻轻向下，绕过后颈萎缩的腺体——小小的略微隆起的结节，浅褐色，简直是教科书一样。
冰凉的手指触上温热细腻的皮肤，又是靠近腺体的地方。激得沈易安炸了毛似的想躲开。浅浅淡淡的白桑椹味又使他平静下来。
a与o与生俱来的相互吸引力。沈易安想，他和白简的匹配度只高不低。
白简这人常处于一种紧绷着的状态，看着高冷也不爱搭理人，但观察后才发现，除了长相和段钰有几分相似，不搭理人不过是社恐属性在作祟罢了。有时候过于追求别人的感受，不想自己，显得有点没底线。
但对于沈易安，他整个人是明显放松的表现。
在情感方面，高匹配度双方会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根据实验调查结果，他们可能会更快地建立情感羁绊，彼此之间的信任和依赖感会在相处下平稳上升，某些调查对象宣称，甚至在对视的时候会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或许我们在故事里学习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指……
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alpha的后颈，没被系统拐卖前白简给父母按过摩，手法娴熟，“道法自然”。沈易安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像块塌了的奶油黏住他。白简莫名想笑，抿了抿唇角没有出声。
沈易安哼哼唧唧抱怨白简不会花言巧语哄他。白简心想他刚刚一直在哄啊又没有对人冷暴力，出于家庭原因和童年经历，他本身就很反感冷暴力。
沈易安艰难扯住唇角，对于白简不会说话的性格一清二楚却还是吹毛求疵，甚至带些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亲爱的，我觉得你未来需要选修一下说话的艺术，不然容易得罪人。”谁家好人安慰道歉跟人机似的，语气都不带一丝波澜比ai还ai。
白简沉默了一下，别过脸去：“对不起。”
“哎我开个玩笑的，”沈易安笑了笑，“我只是提个小意见，对不对？你不会介意吧。”
“好了我明白你只是随口一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又不是生你的气，只是奶糖味的信息素对于alpha来说过于幼稚了，你不知道。”
他神色哀伤起来，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我分化的时间早，那时发育晚个子也不高，有同龄的小孩欺负我，所以我对这个比较敏感，你能理解的吧。”
当然绝口不提这几个小孩鼻青脸肿被家长拎着来沈家赔礼道歉，最后还是转学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燕京的结局。
白简嗯了一声，又说了遍：“对不起。”
沈易安笑了笑：“好吧，一点小事而已，我原谅你了。”
真老实真乖啊。太乖了活该被他这种坏人欺负。
“不过，”他又说，“你都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但我不知道你的，这不公平吧？你看我把我最为不堪的经历都告诉你了，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说。”
……
“好吧，我知道，朋友之间也会有隐私，有的人不善于表达，也有可能是没那么熟……哎。”
被晚风裹挟的少年清新俊逸，眉目间是落落大方的坦然，说出来的话却不正经。
气定神闲等着o开口，他赌对方不会拒绝，或许是空白的耗子看了都呲牙的abo相处常识知识储备，或许是两个人关系不浅，不会拒绝自己最好的朋友且没有之一，也可以是作祟的讨好型人格。
总之……
沈易安不继续想下去了。o黑色的瞳孔紧张看向他，就像第一次干坏事的乖乖学生，齐整的牙齿按耐不住咬向下唇，止不住的焦虑不安：“这样，可以吗？”
青色的浆果气息如同一点点裹进空气因子，刚一散开便被悄无声息间由沉稳清淡顷刻变得张牙舞爪的牛奶糖味接住，拉扯，吞如，丝滑地融合。两股安抚的信息素天鹅交颈莫名有了情愫的气氛。
但是omega太紧张了，几乎没注意到沈易安的变化，就像阅兵受主席检阅一样屏气凝神等着他发号施令。
“安抚性的信息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稚气地问。
“当然，这算不了什么。”沈易安说，多年来的伪装经验让他迅速恢复了平静，递给omega安抚性的眼神，“白桑葚味的吗？真不错，很讨人喜欢。”主要是讨我喜欢。
天呐，他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穿越过来的了。信息素可以安抚不错，可这也是伴侣间才会有的行为啊，最不济也得是个暧昧对象。他怎么可以这样傻？没有随身携带的系统可以提醒他吗？
幸好他再坏也就到这里了，不做这没底线的事，要是其他人，吃干抹净不给钱还反过来污蔑他先勾引，那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沈易安看向白简的目光更加耐心柔和，充满怜爱。
银色的表盘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还有二十分钟熄灯。沈易安拽起呆呆傻傻的白简，没有任何JJ连写都不能写的杂念替人拉紧了外套。“快熄灯了，我们回去吧。”
他想轻轻擦过白简泛红的眼角，这简直在他的xp上狂舞。omega回过神来，自己揉了揉脸，躲开了。
“我很抱歉刚才说了些错话，没有顾忌你的感受，实在对不起。”
扬起的笑容微微凝滞，好像有什么事偏离了轨道，沈易安打个哈哈：“这又不算事对不对，不用想那么多”
白简打断了他的玩笑，神色郑重：“对不起，我知道我脾气不好，说话也不好，不太聪明。很感谢你能够包容我，和我一起玩。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事，你可以考虑直接告诉我，我会努力改正的！”
沈易安看着他，不明所以，眼睫颤了颤。
“和你在一起我真的，真的很开心，你真的很好，就像我之前说了一半你还问我的那句话，你就是……很讨人喜欢。”
沈易安不是金鱼，记得那句话。
“我希望我们的友谊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因为，因为……可以吗？”
远处传来“呱”的声音，大概是湖里的癞蛤蟆在叫，衬得夜色更加寂静。其他人在另一边说说笑笑。白简没有看人，下意识用指甲掐住手指，留下深浅不一月牙状的指痕。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久，他温和地说，“你也很好，很可爱，很讨人喜欢。我们的友情也会一直维持下去的。别难过了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好啦，我们回去休息，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就好了。”
回答他的是白简乖巧安静的点头。
***
“站住！不许跑！别以为跑了我就认不出你们了。”喇叭的声音还在继续，喊话的中年男低音本身就中气十足抑扬顿挫，带上喇叭的加持如魔音贯耳，“敢做不敢当吗？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作息那么紧放学了不抓紧时间休息还在外面晃什么晃！站住我看见你们俩了，别跑那么快，别摔了！”
白简：“……”
沈易安：“……”
惊恐地对视一眼，白简震惊：“什么情况？”
沈易安问：“你有没有觉得声音很耳熟……”
灌木最外侧枝叶折断的声音，沉闷的脚步。手拉手匆匆逃跑的小情侣跑过去还不忘扯了白简一把。
“喵的，年级主任来了，你俩怎么跟傻狍子一样站着不动，等着被抓吗？”
“别管他说什么，快跑！”
白简：“。”
沈易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