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品如的衣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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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惊殊对那些可能会扰乱她日常的因素总是格外关注一些。
抱着谨慎的心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说是错误的，尤其是，付惊殊自己也很难判断，对于突如其来的意外她到底是心有厌烦，还是带着好奇与期待。
她的确需要稳定的秩序来约束自己过于肆虐的精神。
但是，你知道的，她只有17岁。
一个高中生。
虽然提前完成二次发育，拥有了可以标记并使他人受孕的能力，但不管以哪个星球的法律规定都还是个未成年。
在这个年纪，哪怕她早上睡醒时还斗志昂扬想要做星球救世主，晚上上床就开始幻想开着歼星舰把联盟炸成宇宙尘埃，也不会被长辈批评太轻佻淘气。
尤其付惊殊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她知道自己的优秀，因此虽然愿意表现得谦虚，但心里总是骄傲自信的。
一个骄傲自信的人面对意外和变量，总是有余力轻笑出声的。
付惊殊照常走进图书馆。
刚绕过顶到天花板的书架，进入特殊复习区，余光中就看到一只手伸在空中，随意晃了晃。
她没在意。
那只手摇晃的幅度忽然变大，很着急的样子。
气质斯文疏冷的好学生站定，朝那边看去，看到转学生坐在窗边的桌子后，正向自己招手。
转学生浓稠艳丽如蜜糖的眼睛微微眯起，弯成漂亮的弧度，传达着无声的催促。
付惊殊思考了一下，向他走去。
走进了，转学生白皙精致的脸庞就显得愈发光艳照人。他似乎精心装扮了自己，浓密的深褐色短发打着典雅的卷儿，掖在耳后，每根发丝都闪着细润的光泽。
那种光泽感，毫不掩饰主人极其优渥的出身。
柔滑轻盈的香气浸润着空气，在付惊殊踏入这片空间时，悄悄在她鼻尖撩过。
“啊，请问，”转学生托着腮，眼睛上下打量她，大抵是觉得满意，于是露出甜蜜的笑容，“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学习么？”
付惊殊放下书包，拉开椅子，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多少有点属于无效交流。
她说：“我已经过来了。”
声音清缓温柔，因为压低了嗓子，显得又轻又哑，听了就很容易让人感到心动。
哪怕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其实算得上冷淡。
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苏风秀的预料，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他的眼睛偏圆，本该显得亲善稚气，却因为眼睫浓密卷翘，像是勾了眼线，加上总是肆无忌惮的目光，稚气的圆眼睛也带上了危险的特质。
那危险的光从付惊殊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一路上升至敞开的领口。
付惊殊神色平静，只斯文地微笑着，问：“除了学习，你还有其它事么？”
苏风秀好奇反问：“你希望我有其它事吗？”
“不。”付惊殊看着他，轻声说：“我的意思是，有事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处理。如果没有，那接下来尽量不要有交流，可以么？”
说完，似乎是担心自己表述得不够清晰，她从桌子另一边拿过来一个立牌，放到苏风秀面前。
微微欠身，很有礼貌地请他看立牌上的字。
苏风秀拧着眉看了过去。
立牌上写着：
【静音自习区，请保持安静。】
“……”
苏风秀一瞬间有点无语。
……什么破地方，图书馆里都没有专门的静音屏蔽装置，还得人工消音!
高等星来的omega少爷任性地忽视了面前的立牌，继续自己的计划：
“你觉得我身上的香水味好闻吗？”
眸色漆黑的alpha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点头：“好闻。”
苏风秀弯起红润的嘴唇，手指绕着卷发，声音轻飘飘的：“这是特质香水，香水因子和我的信息素是同一种。本来你可以在那天晚上就闻到的。”
付惊殊再次点头：“嗯，好。”
苏风秀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的alpha伸手又按了个什么，细微的嗡鸣声忽然在头顶响起来。
他莫名奇妙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片区域的是空气净化系统被开启了。
一排循环疏管下，钉着一个眼熟的小牌子，上面写着一行字：
【请保持图书馆内空气清洁。】
“……？”
苏风秀看着上面那行字，又看看对面一本正经的付惊殊，三番两次被打断节奏，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你真是个无聊的书呆子。”他说，身体向后一靠，仰起下巴，说：“我对你很感兴趣，知道了么？我在和你调情。”
付惊殊这时已经打开了终端，拿出笔，俨然一副毫不在意，随时等他安静就进入学习状态的模样。
听了他直白的话语，动作一顿。
看了一眼对面姿态骄纵傲慢的高等星omega，又垂下眼帘，笑了笑，说：“我知道。”
笔在光屏上触动，写下一行又一行字。
然后，就像是随口一提，声音清缓温柔：
“所以，我已经过来了。”
——知道了么？我在和你调情。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过来了。
苏风秀不由坐直了身体，慢慢眨了眨那双甜蜜漂亮的圆眼睛。
哇哦……她好像很会诶……等等。
苏风秀皱起了眉。
目光陡然变得挑剔，他感兴趣的可不是一勾就上来的廉价货，那种东西他在中央星见多了!
审视而冰冷的视线投射过去，在触及到那个斯文克制的形象后，微微一滞，几乎要克制不住涌上来的满意，随即却更狐疑地审视起来。
就是因为对这个人很满意，所以更受不了这里面有伪装功利的存在。
他看到那个一身书卷气的alpha微微垂着头，轮廓优美的眼睛低垂着，长而直的睫毛在眼底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仿佛在专注地阅读。
但握着笔的手却慢了下来。
这个细节映入苏风秀眼中，让来自高等星的omega忽然回想起那天晚上，他邀请她品尝自己信息素味道的时候，对方微微睁大眼，又不好意思地侧过脸的模样。
青涩笨拙，但很生动。
这里街边的路灯竟然真的只有照明功能，但撒下的光照在她的脸上，还有她的衬衣，整个人像在发光一样。
看着真干净。
苏风秀放松下来，身体向前半趴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付惊殊，身上柔滑轻盈的香气水波一样扩散，又将付惊殊笼罩在他的气息内。
“你既然敢回应我，怎么又不看我呢？”
他继续肆无忌惮地撩拨着对面的同龄女alpha。
付惊殊笔一顿，从思考中回神。
她忍住皱眉的欲望，说：“我已经看过了。”
苏风秀追问：“好看吗？”
“好看。”付惊殊回答的简略，手里的笔放下，又端正地看过去，询问：“现在我们可以安静地学习了么？”
她对转学生的兴趣还没到可以容忍对方在图书馆里一直打扰自己的程度 。
苏风秀笑了出来。
他觉得这个alpha的回答和行为真奇怪，怎么既克制，又随性，既斯文有礼，又简单粗暴的。
“你不是一个无聊的书呆子，”苏风秀说，“你是一个死板强势的书呆子。”
明明也对他有兴趣，还很纯情，模棱两可地回应一句，表现得多游刃有余似的，差点把他也骗过去了。
他总结：“反正就是一个书呆子!”
这大概和阿南凯总是喊她好学生是一个意思。
于是付惊殊彬彬有礼：“谢谢夸奖。”
苏风秀嗤笑一声，对她翻了个白眼。
然后真的安静了下来。
嘴巴是安静下来了，但脑子还会想一些下流的事，可怕的很。
苏风秀看着付惊殊，看着看着，就咬起了嘴唇。
她的手，握笔的时候指节凸起 ，看起来文雅又有力。手指那么修长，也不知道能探进去多深……指腹还有茧，揉得时候如果不放轻气力……
苏风秀趴在桌子上，精致甜美的脸蛋埋在胳膊里，眼睛直勾勾盯着付惊殊的手指，想象着那只手被水喷湿的场景。
难耐让桌子下的两条腿并得更紧。
他自顾自的想着，也不在乎自己迷离的眼神和面上的潮红会不会暴露什么。一张桌子对面两人，初等星平民区的女高alpha认真学习，高等星来的omega少爷沉浸在和对方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甚至于对方看起来越斯文温柔、冷静克制，苏风秀的脑神经活动就越活跃兴奋，裹挟着那些潮湿闷热的错觉，浪潮一样，一波又一波将他的大脑推上扭曲的巅峰。
图书馆里是很安静的。
这种安静的环境就很适合学习。
付惊殊垂眸看着终端，好像没发现对面的转学生的不对劲。笔在指尖旋转着，大脑飞速运转过程中，只分出一份精力，漫不经心地分析苏风秀的情况：
没有信息素溢出，状态稳定，未受到发情期影响。有的omega会因为发情期而格外渴望性行为，但苏风秀并不是。
他或许只是单纯的放荡而已。
资料不足，仍需进一步确认。
一声喘息忽然响起。
又轻又哑，格外缱绻，就让人恍惚那不是声带震动发出来的声波，而是空气里浮动的香气一样。
“……你有水吗？”香气氤氲的沙哑嗓音响起，肆无忌惮，大胆直白，“我觉得我现在需要补充一□□内的水分。”
在指尖旋转的笔晃晃悠悠地摇摆着，啪嗒一声，落回手掌。
付惊殊抬头向他看去，看到一滴汗从omega白皙的额头上滑落，略过眉尾，直坠到睫毛上。
睫毛眨了两下，被悄悄濡湿，一缕一缕的，颜色显得浓黑，更像是勾出的眼线。
……不需要更多资料进一步确认了。付惊殊心想，他就是放荡。
放荡的omega若无其事地撩开黏在脸上的发丝，很没诚意地道歉：“哎呀，真不好意思，突然就发病了。”
迎着付惊殊沉静无言的注视，苏风秀语气欢快：“没办法，精神力发育太痛苦了，总会让人患上这样那样的精神或心理疾病。”
“心理性性瘾，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想到了一些冒犯你的事。”他笑着，问：“你不在意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品如的衣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