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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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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婶娘对于自家女儿的决定表现出相当的支持,这是柳轻筠生辰那日赶来的李婉告诉她的,生辰一过,李婉只待了几天便回去了。
她去后,柳轻筠日日忙活着自己的事业,家里的事全靠蓝楹处理,宋清让亦是不轻松,由于他冒尖的太快,人又年轻,而当今陛下登基也才四年,也同样年轻,这还不要紧,最关键的是宋清让不仅年轻,他还有真才实学,模样更是万里挑一,要不是知晓他已有家室,陛下似有点子那方面的皇室赐婚意思。
总的来说,宋清让凭着实力成功成为陛下跟前能说得上话的人,当然这也与这位年轻的帝王急于组建自己的心腹有很大关系,须知如今朝上最大的势力正是先帝那支托以辅政的老臣们,他们有些人颇有些倚老卖老的意思。
帝王曾经为太子时去民间微服私访,看到了百姓的不易,登基后体恤民情欲改良先帝时颁下的政令,却遭到老臣们的极力反对,拿孝道大义来压陛下,而老臣们在朝廷的根基又极深,何况还有先帝嘱托的事,陛下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撕破脸。
但是先帝毕竟已经躺在了皇陵,如今这位天子又是个有志向的,岂会甘心当个听话的天子。
他开始组建自己在朝廷的心腹,而被他亲点为状元郎的宋清让无疑是显眼的。
既然夫君成了红人,柳轻筠作为宋清让的夫人毫无疑问会受到不亚于宋清让的关注,谁叫宋清让双亲早逝,只有这么一位同甘共苦的夫人呢。
不是没有人向宋清让送美人想攀个关系,有时人被送去让宋清让自己挑,这种的全部被宋清让原路送回,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这种算好的,更有甚者,让夫人带上美人去游说柳轻筠,一口一个为宋清让考虑,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给柳轻筠逗乐了,她笑完当场派人带上美人去寻宋清让,说是让他自个决定。
这种的结局通常不会有意外,宋清让会冷着脸赶回家,不仅将美人送回,还会附赠弹劾折子让其夫人带回,而他自个则轻声细语地哄着柳轻筠。
这个时候,蓝楹会站出来送客,如此折腾了一阵,京城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宋大人是个爱妻如命的人,少往人家两口子身上下功夫了。
随着轻柳逐渐站稳脚跟,柳轻筠跟杨婉婷的合作愈发紧密,两人的关系亦亲密了许多,一天下午,柳轻筠摸了摸杨婉婷滚圆的肚子,关切道:“这孩子闹你了吗?”
杨婉婷笑道:“乖得不得了,大家都说以后一定是个乖巧的孩子呢。”
柳轻筠捏了捏杨婉婷圆润了不少的脸蛋:“是在九月份吧?”
杨婉婷点点头,算算日子,也就剩一个多月了。
柳轻筠不负有点担忧古代的接生条件,絮絮叨叨嘱咐杨婉婷一些注意事项。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你跟宋大人,你们难道还没有……”杨婉婷边说边意有所指般挑了挑眉。
柳轻筠立即别过脸,沉默了会:“还没。”
到目前为止,她跟宋清让依然是纯洁的关系。
闻言,杨婉婷都吃了一惊,她看着眼前的美人,雪肤花貌,垂眼时长长的睫毛掩去一双极美的眼睛,真正做到一颦一笑间容色惊人,身姿曼妙,加上她又长大了些,艳色越发浓郁,如此美人,夜夜温香软玉在怀,那宋清让竟能什么也不做?
而且两人偏偏是公认的恩爱夫妻,这简直匪夷所思。
杨婉婷试探道:“是你不愿?”
柳轻筠摇头。
“那是你娘亲?”
柳轻筠想着按李婉的意思是十七岁之后,现在她也十七了,所以也不是。
杨婉婷默了一会儿,忽然贴近柳轻筠,压低声音:“莫非,是他有问题?”
她的话语刚落入柳轻筠的耳中,柳轻筠立刻想到了许多个意乱情迷的时刻时,他克制地与她拉开距离,像是怕她发现什么,嗓音喑哑:“睡吧。”随后他起身走入净室。
想着想着,柳轻筠红了脸,最终关于这个话题,她胡乱混了过去,两人待了会儿,柳轻筠起身告辞。
侍女领着她出去,柳轻筠心中还在琢磨着回去后要不要直接跟宋清让挑明算了,但宋清让脸皮薄,她又有点顾虑,而且这事,又不是越早越好,晚些对她也没害处。
想来想去,柳轻筠决定顺其自然,她将视线投向院内,在一棵树下无意中看见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似乎在忘我亲近。
侍女咳了一声,略为尴尬:“宋夫人,请这边走。”
柳轻筠收回目光,跟着侍女走向另一边,她没认出那两人,侍女可绝不会认不出,还能是谁,正是周秉言。
连她们做仆人的都觉得周秉言太过荒唐了,可少夫人又全然不在乎,这样一看,还是宋大人他们夫妇俩过得好。
柳轻筠回到家,因天气炎热,出了一身汗,她嫌不舒服,转身沐浴去了。
临近傍晚,宋清让出了宫往家走,脑中回响着一位同僚的谈笑:“周家那位二公子又得了个新美人,这美人鼻尖还生了颗痣呢。”
鼻尖的痣,他的结发妻子也有。
周秉言的意思昭然若揭,过了这么久,没想到他竟还不死心,听说他的夫人已有身孕,他居然还这般荒唐,他一人的名声毁了也就毁了,要是敢连累到柳轻筠,呵。
装痴情给谁看?
宋清让的表情越来越冰寒,下车时的脸色吓得出来迎接的小厮闪到一边不敢抬头。
宋清让大步穿过长廊,刚步至房间门口,守在门外的蓝楹赶忙上前。
被蓝楹拦下,宋清让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将眼神移了过去。
蓝楹镇定道:“夫人正在隔间沐浴。”
宋清让丢给她一句:“无碍。”推门走了进去,蓝楹无奈地关上门,罢了罢了,他们是正经夫妻。
柳轻筠不习惯别人伺候她洗澡,所以隔间里只有她一人泡在浴桶里,一头乌黑长发盘起,留了几缕发丝蜿蜒在颊边,黑与白,极致的色彩对比。
蒸腾的水雾朦胧了感知,柳轻筠泡得浑身舒坦,仰头靠在浴桶边上闭着眼,半睡半醒间听到了脚步声,她以为是蓝楹,语气慵懒:“我还要一会儿,宋清让回来了的话让他先吃饭吧。”
没有人应声,脚步声停在耳边,柳轻筠依然不在意,直到被人以唇封住她的唇时才猝不及防地睁开眼。
是宋清让,他阖着双眸,吻得又深又急。
柳轻筠的大脑很快空白,过了片刻,他放开了她。
柳轻筠瞬间移到另一边,懵然地盯着衣衫被打湿的俊美男子,他正在凝视她,眸光晦涩。
她抿了抿被吮吸得红艳艳的唇,犹豫着开口:“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宋清让静静地叹了一口气,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始脱衣服。
把柳轻筠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开始脱最后一层时,她出声:“你,你干什么?究竟怎么了?”
“没事,”宋清让速度极快,说话间上身脱了个精光,露出线条优美又不失力量感的身体,“只是突然不想忍了。”
说完,踏入浴桶,捞起茫然的柳轻筠,响起一阵水流声,将她的双手放在脖颈上,低声:“搂好。”
柳轻筠照做的刹那,铺天盖地的吻不留丝毫缝隙地落下。
水声激烈,宛如在承受猛烈的狂风暴雨,偶尔夹杂着泣声,似是控诉,似是愉悦,融化在波涛中。
守在门外的蓝楹听到屋里的动静,小脸红欲滴血,垂着头不敢吭声。
屋内自是旖旎风光,缠绵动人。
柳轻筠醒来时,刺眼的阳光让她适应了好一会儿。
她呆愣地望着上方,温暖的阳光宣告着一个事实,已经到了第二天,甚至快到正午。
柳轻筠想起身,腰间酸软无力,迫使她再次躺了回去。
想起昨夜的种种,柳轻筠忍不住边脸红边唾骂,他为什么这么有劲!整个晚上跟不会累似的,她昏过去又醒过来,反反复复,根本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事实上,现实与梦境里全都是他。
柳轻筠不禁思考起一个可能,难道,他被下药了?不应该啊,看着很清醒。
她躺着缓神时,蓝楹敲起了门:“夫人,醒了吗?”
柳轻筠应了声,她带着侍女推门而入。
蓝楹扶起柳轻筠助她穿衣,难免会注意到细腻皮肤上暧昧的吻痕,她尽量不去注意:“夫人,老爷入宫去了,说是中午会回来陪你一起用饭。”
柳轻筠哀叫一声,只觉日后的生活颇有压力。
但是,宋清让全程都很温柔,她也确实舒服,所以抱怨归抱怨嘛。
宋大人一整个上午都有些心不在蔫的样子,不免引人好奇,就连陛下任命他为御史中丞,掌管御史台,宋大人也只是兴奋了片刻。
难不成是有什么难事难住了宋大人?莫非是那些老臣的弟子使绊子?甚至一度引来陛下的问询,宋清让恭敬地回答:“是臣的夫人今早身体不适,臣有些担忧。”
人之常情,陛下十分通情达理放他早归。
惴惴不安的宋清让的回到家,看到的是平静的柳轻筠,她朝他一笑:“先坐下歇歇吧。”
宋清让立即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出声:“你生气了吗?”
柳轻筠讶然:“我生什么气?”
宋清让垂下头,周身弥漫着沮丧的氛围:“我昨天太放肆了,你都昏过去了我还……”
“停停停,青天白日说些什么呢,”柳轻筠赶紧止住他,“你是我夫君,我爱你,怎么会对这种事生气,瞎想什么。”
宋清让蓦然抬头,双眼发亮:“你说你爱我?”
柳轻筠点头:“对,我爱你,怎么了?”
他傻乐了半天,扑过来亲她的脸,语气温柔得滴水:“我也是,我也是,你就是我的一切。”
柳轻筠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小声地说:“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