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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 9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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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问道:“那大人,雪樱姐姐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
文县令神秘地一笑:“做任何事都是要有时机的,现在我们等着的就是这个时机了。”
小女孩有些迷茫地看着,文县令把折好的纸塞进她的手里:“你拿着这个回去给文兴。你出去回家可要小心呢!”
小女孩收好信件,就提着花篮出去了。
谁知道刚刚出来就碰上了一个店铺伙计,那伙计指着小女孩说:“你是干什么?到这儿来干什么?这儿住着的可都是贵客,得罪了你死一万次都补偿不了!”
小女孩赶忙怯怯地说:“我来卖花!对不起,我这就走。”
那伙计不耐烦地摆摆手:“快滚快滚,以后可别到这儿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县衙里头御用的酒楼,你个小毛丫头到这儿来卖花,差点连累了你爷爷我!”
小女孩赶忙下楼跑了,一门之隔的文县令听到这话只是冷笑。
偏偏这一晚注定不太平。
刘掌柜大晚上的还披着衣服辗转反侧,不时地起身看看时辰还唉声叹气。
刘夫人被烦的没法儿,做起来说:“你一晚上磨什么豆腐?不睡你就赶快出去!是不是又想你那小老婆了?何必又来折磨我?”
刘掌柜一瞪眼:“你瞎说什么呢!你懂什么,我今晚是在等那刘三。今日县衙结案了,下午的时候他就去了那茶楼收拾东西,这个时辰也该拿着银子和那茶楼的地契来了,怎么还不来。”
刘夫人一听这话却是翻个白眼:“你急什么?就刘三那个瘪三样,还能私吞了这茶楼不行?他可没那个本事。估计是银子太沉,他今晚上数钱数的睡不着觉,迟早明天会把钱送来的。”躺下前还说:“记得明天一早拿到钱了可得把我的那份先给我,这银子没到手,那夜明珠做的牡丹发钗可是都已经送给周家的那妾室了,这银子的亏空可得补上。别叫我吃亏。”
刘掌柜不耐烦地:“知道了知道了,你先睡。我再等等。要不是今晚为了等刘三,我也不到你这儿来。”
刘夫人翻个身朝向里边睡下了,倒是这刘掌柜辗转反侧,等了大半夜。
刘三倒也不是故意不来赴刘掌柜的约,实在是他在快到刘家大门口的时候就被四五个壮汉打晕装进麻袋里运走了。
嘴里还塞着破布,整个人蒙在又臭又闷的麻袋里,被打过的地方闷闷地痛,可惜手脚也都被束缚住了,只能生生忍着挨时间。只有两只耳朵还算自由,可是除了脚步声、关门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文兴示意大家放下麻袋,不要说话,关好门一直走出院子才对那几人作揖:“感谢几位兄弟,麻烦了。”
带头的那个回礼说:“文兴兄客气了,我师父亲自教导我,又把那么大一座赌坊交给我,在这道上混,可得讲规矩,我不能做那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的人。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只是,”他挥手让身边的几人走远才低声问:“已经发现了这刘三根本没什么老母,为何不赶快把他送到衙门去,关押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文兴赶忙解释:“凡事都讲究时机,如今我们虽然有了证据,可是还没有到时机呢!你看那刘三明显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的,咱们硬来是没用的。”
那人便点头:“说得有理,若是还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先回赌坊去了,有事就来寻我。”
文兴直把这几人送出大门去,才一转身到了卢阿婆的家中。
这些日子,大人们总是在外头奔波,姜雪桃就把孩子抱到了卢阿婆这里,求着卢阿婆帮忙照看几日,这孩子很是喜欢卢阿婆,待得很乖巧。
姜雪桃一见文兴进来,就赶忙说:“你看,文县令的信。”
文兴展开一看,眉头还是微微皱着:“时机还是没有到。我们今天先把这个刘三给审出来。”
姜雪桃急躁地说:“时机时机,到底是什么时机?!都已经结案了,我姐姐被判了刑,还要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文兴只好解释说:“文县令虽然官高一级,可是也仅仅是一级,更何况这两年他不在庐泽,这县里大小事宜都是那姓周的一手遮天,现如今县衙里头的人从上到下都是穿一条裤子的,那些人或真心或是被胁迫可是都听周县丞的,贸然行事,不仅救不下雪樱他们,就连我们甚至文县令都会有危险。”
姜雪桃声音变小了:“什么?文县令也会有危险?这不会吧?”
文兴冷笑:“他们能做出这样草菅人命的事,手上既然不止一条命,又何必害怕多有几条呢?”
姜雪桃想想当初在林家,小小的林家就敢颠倒黑白,把姐姐关押在下人房里,心里也信了几分,便说:“好,那我们做能做,咱们去审那刘三吧。”
文兴摆摆手:“今天已经三更了,这个时辰咱们都累了,还是先睡觉,等明天中午再说。把那滚刀肉好好的晾一晾!他现在只怕巴不得有人去审他呢,我们偏偏不。”
姜雪桃会意:“文兴,看不出来你还挺腹黑的。”
文兴微抬头:“他们对我们下杀手,我们当然也要如此还回去!”
留在贾木匠房里后院柴房里的刘三起初还侧耳去听,结果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这夜,静得吓人。
他想,等一等,费这么大力气总是要审自己什么的,保不齐就是盯上了自己的那包银子。
可是等啊等的,始终没有人来。
这地上又硬又凉,刘三像一条大虫子那样拱起背,想挣扎着试试能不能解开这绳索,可是还是不行。这绑自己的人看来做这样的事十分有经验:这手和脚捆的结实无比,还在手肘处打了死结,这会儿子反手在后的捆久了,刘三觉得自己的琵琶骨都痛起来。
可是没用。
刘三又只好左右打滚起来,这下倒是能知道一些东西了,至少刘三知道了这房子很小,是个堆旧物的,因为他滚了没几圈就撞到了什么,接着柴火就跌到了身上,砸的他更痛了。
这柴房里的动静惊动了看守刘三的文兴和贾木匠,两个人蹑手蹑脚走过来一看,借着月色能看到柴房里乱七八糟,还有刘三呜呜咽咽的声音。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退回去。
刘三真是后悔极了,这下不仅地上又硬又凉,还加上洒落地上的柴火变得硌人。
就这么难受的过了一夜,刘三半梦半醒间到了早上。
被这么折磨了一夜,时间对刘三来说格外漫长,可是偏偏一早上,也没人来理他。他现在是又饿又累又疼又害怕又渴。
到了中午的时候,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刘三赶忙梗着脖子。
刘三被从一堆柴火里扒出来,又被从麻袋里掏出来,突然地光亮叫他睁不开眼,好容易刘三眯着眼能看清一点什么了,却看到眼前的人都是蒙着面的。
刘三想说话,那两人却根本不理会,反而是对视上刘三的双眼后,不悦的皱皱眉,紧接着刘三的头上又被蒙上了麻袋。
这也太不讲道上规矩了!刘三在心里大哭,可是没用。他感觉得到,那两人粗暴地拽下了自己的鞋袜,紧接着大脚趾的地方一痛,接着又是湿意。
刘三心里暗自懊悔:坏了,这下碰上老手了。这种法子杀人就是从脚趾尖放血,人会在绝望和痛苦中慢慢地流干最后一滴血。到底是谁?要自己的命?自己哪里得罪过道上的人?自己从来都是欺负那些百姓的,哪里敢得罪道上的人?哪里用的上这种法子对付自己?
不对,刘三心里一冽,莫非是他?可是自己是按他的意思做事的!不好说!万一他过河拆桥呢?给自己答应的那三百两不想给了呢?刘三恨得直咬牙。
文兴和贾木匠对视一眼,贾木匠哑着声音说:“大人说了,那个女的也要一起除了。”
文兴又嗡着声音说:“女的?没找到。”
贾木匠又哑着声音说:“他还没死,问他。”
紧接着,刘三口中的破布被拿下来,破布塞久了,刘三的嘴巴被撑大了说话有些不利索,但还是赶快说:“两位好汉,两位大哥,饶了小弟这条贱命。小弟有银子,可以给你们!小弟有很多银子!”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在考虑,可是下一秒又说:“大人吩咐。”
刘三急着说:“什么大人?是不是姓周的?我告诉你们,你们给他效力也是白费功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宝庆楼刘掌柜的侄子!宝庆楼刘掌柜可是姓周的姨表亲,我就是姓周的侄子。那姓周的连我都杀,更何况你们呢!”
两人又对视一眼,似乎又在考虑。
刘三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听见两人又说:“大人吩咐。”
刘三急了:“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因为几年前的如意楼,今天的茶楼,都是他的计策!我可是冤枉的!你们不要做帮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