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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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时瑜是红着眼眶回宿舍的。
褚景序就是个渣男，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他。
时瑜在回宿舍的路上，怎么都想不明白，既然褚景序喜欢可爱，乖巧，天真，单纯，善良，有爱心，阳光，灿烂，甜美，体贴，身高176，会撒娇的类型，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
他已经对褚景序态度那么差了，和他喜欢的类型完全就是两模两样，褚景序为什么要假装很喜欢他，然后来追他呢？
是因为强吻吗？
还是只是想跟他玩玩？
时瑜很难过，对褚景序的恨意更甚，他甚至动过买那种诅咒娃娃的念头，诅咒褚景序倒霉一辈子。
可是他想了想，最终却没有买。
第一，价格很贵，报价5999，并且只能保证有效一个月。
第二，褚景序不配他花那么多钱。
时瑜不会存钱，喜欢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没有5999的存款。
他每个月生活费都只有两千……更生气了。
时瑜放弃之后，对褚景序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冷淡。
可这依旧阻挡不了褚景序更加夸张的追求。
以至于时瑜一度非常郁闷，自己想了很久没想出原因，勉强和乐舟聊了聊，依旧没有得出结论。
他真的不是这个类型，他在褚景序面前从来没有装过可爱。
所以褚景序说的绝对不是他，追求他也只是闲得无聊。
你不觉得他长得就很像会做这种无聊事的人吗？
乐舟被他的头头是道说得脑袋都晕了。
时瑜又继续输出，说还有个更明显的特征不是他。
乐舟连忙问什么特征。
时瑜表情蔫蔫的，特别可怜，告诉乐舟：“我其实没有176，我只有……我175.9。”
乐舟：“？”
什么？
这个0.1你是认真的吗？乐舟难得语塞。
他沉默了好几秒，委婉地提醒他：“那你对外都说自己多高呢？”
时瑜：“180。”
乐舟：“……”
你看着就不像180啊小宝，如果是目测的话，褚景序的这个176还挺准确，他之前猜测时瑜的身高也是大概是175或者176这样。
“你也觉得他很过分是吧？这种富二代花花公子没一个好人。”时瑜见乐舟沉默，愈加觉得自己猜对了，越说越可怜，嘴角都撇下来了，垂着脑袋，可怜又可爱。
乐舟虽然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不妨碍他心疼时瑜：“没有吧，要不你去问问他？问清楚嘛。”
时瑜摇头，嘴硬：“我不想问他，我只想他别来骚扰我了，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他，我就是觉得他很烦。”
乐舟：“。”
乐舟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不让时瑜打起点精神来。
好愁啊。
其实一开始，乐舟跟时瑜的关系很一般。
时瑜因为小时候的事情，特别厌烦主动和别人交往，除了姜溯之外，他没有任何朋友，包括室友和他也只是点头之交，互不打扰。
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孤傲冷淡的冰山小美人。
这次是个意外。
乐舟一时兴起听他诉苦，这才发现别人眼里的高岭之花冰山美人实际上是个笨蛋。
这反差萌还真的……挺可爱的。
乐舟非常能理解褚景序为什么要用那些形容词。完全就没错嘛。
嘟嘟囔囔地控诉，生动可爱的小表情，乐舟上次还看见他蹲在草坪附近喂校园里面的小猫，所以善良有爱心也没有说错。
不忍心看到时瑜不开心，乐舟后来委婉地将事情告知了褚景序，他们之间的误会顺利解除，学期末的时候，两人在一起了。
乐舟替时瑜开心。
可是时瑜一点都不开心。
他觉得自己压根就不是褚景序说的那样，因此还特意找他说明了这件事，非常认真地在褚景序面前强调，他是个冷酷的，没有感情的人。
你如果喜欢我，只能喜欢这样的我。
然后就被褚景序捧着脸，夸了好多句怎么这么可爱啊小瑜，太可爱了吧。
时瑜当时：“……”
后来，这件事的小插曲虽然过去了，但始终在时瑜的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再后来，时间久了，乐舟和褚景序都把这茬忘了，可时瑜却没忘。
即便他在褚景序面前完全暴露本性，基本不给他什么好脸色，用很差的脾气和他吵架，褚景序还是这样认为，还总是吵着吵着忽然凑上来亲他，然后说他很可爱。
时瑜搞不懂。
但他勉强接受了。
可是那天吵架，褚景序却说出了那样的话，用鄙夷的语气。
时瑜忽然觉得很累。
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恶毒，阴暗，褚景序不是早就知道吗？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就算他在姜溯面前装乖装可爱，可这和褚景序有什么关系呢？
他凭什么这样说
时瑜很气，但他一点也不想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褚景序。
他不需要道歉，他只想报复。
他不开心，褚景序就得跟着他一起不开心，还得找不着原因。
时瑜深吸了一口气，很突兀地开口：“褚景序，做、吗？”
“？”
什么？
褚景序愣住。
话题转变得这么快吗？
刚刚不还在说什么喜不喜欢的话题，这突然之间？
“做、不做？”时瑜没多少耐心，闭了闭眼：“不做就送我去酒店，别说多余的话，一个字都别说，我不想听。”
沉溺在这虚幻而又愉悦的快乐中，可以让他忘记不高兴的事，至少褚景序比酒精好用，第二天起床不会头晕想吐。
他也就这点作用了。
高大的身躯压上来的时候，时瑜主动抱住了他，仰起脑袋。
褚景序大概也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反正也不可能分手，所以用这种事解决他们90%的问题。
时瑜的T恤被拉起来，褚景序温热的手掌贴在他的肚皮上，慢慢地向上，手掌抚摸着他的皮肤，撩拨着每一个让他情.动的点。
隔着薄薄的布料，时瑜T恤一片濡湿的痕迹，凸显出形状。
褚景序的唇往上亲着，脖子，喉结，下巴，嘴唇……
时瑜忽然躲开了。
“嗯？”原本该落在唇角的吻，此刻落在了脸颊上，褚景序轻声道：“宝贝，怎么了？”
“不接吻。”时瑜说。
温热的感觉陡然消散，刚刚还在乱摸的手也停下了。
时瑜依旧维持着将脸偏开的姿势，眼睛也没有睁开。
无声的对峙。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时瑜皱了下眉，悄悄地睁开一点点缝隙偷看——
“什么叫不接吻。”刚刚还柔情蜜意的温声软语变成冷冰冰的声音，褚景序在他上方，咬牙质问：“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是分手炮还是把我鸭子嫖呢？”
时瑜被他的语气吓得手指紧了紧：“反正就是、不想接吻。”
“我不要、跟你接吻。”
他只想做，不想亲，把嫌弃明晃晃地全部写在了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掩饰。
褚景序像是被人迎面浇了一桶冷水。
他定定地看了时瑜好一会儿，忽然从他身上起来，摔门下车。
时瑜转头。
他不让亲，想过褚景序可能会生气，他就是故意的。
他不好受，也绝对不会让褚景序开心。
但他没想到褚景序竟然就这么下车了，果断得都不像他。
时瑜的眉头皱着，透过车窗看见褚景序下车抽烟，还踢前面的树，他心想今晚上结束了，自己是不会跟抽过烟的褚景序上床的。
那就这样吧。
时瑜闭眼靠在椅背上，等着褚景序自己把自己哄好后上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都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好看见车窗外面褚景序走过来，往嘴里和身上喷着什么。
时瑜呆呆的，打了个哈欠。
下一秒，车门被猛地拉开，伴随而来的，是褚景序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凭什么不亲，我就要亲。”
“我自己的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亲？！”
薄荷的气味闯了进来，时瑜没反应过来，被迫仰着头，承接着凶猛又窒息的亲吻。
褚景序吻他吻得很重，像是在发泄一样，舌头重重地碾过他的上颚，缠着他的舌头，力气大到让他的舌根发麻。
时瑜被亲懵了，回神后拍打着他的肩膀，手脚并用。
但他反抗的动作让褚景序的动作变得更重。
褚景序的手指插.进时瑜柔软的发丝里，含着他的嘴唇吸吮，又是舔又是咬的。
时瑜一开始挣扎，后来身体慢慢地软了，两人衣服凌乱地丢在旁边，褚景序手往旁边摸，似乎在找东西。
可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他低骂了声，又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没套？”时瑜手指勾着他的领带把他拉回来。
褚景序嗯了声。
他们很久没有车震过，刚刚在便利店买口腔清新剂还有漱口水的时候把这茬给忘了，现在又得去一趟。
“我很快就回来。”褚景序低头亲了下时瑜的鼻尖，再度起身。
——然后被时瑜拉了回去。
时瑜的腿勾着他的腰：“没有就不用。”
褚景序：“？”
我靠？
这话能是时瑜说出来的？
褚景序愣了一秒后激动得心脏都要爆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喉结紧了紧：“真的？”
不等时瑜回答。
“算了，这对你不好，要是没清理干净你又会发烧。”勉强唤回了自己的理智。
“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乖。”褚景序说着又要起身，但时瑜依旧不让。
“着什么急，我、话还没有说完。”时瑜嗓音淡淡的：“我说不用是指、你别进来。”
“我不会、发烧。”
褚景序：“？”
不是。
时瑜这说的是人话吗？
心里那点旖旎和感动的心思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褚景序神情非常复杂地盯着他看：“我不。”
“我就要去买。”
可时瑜就是不让。
他现在身上一塌糊涂，湿淋淋的，绝对接受不了褚景序要离开十五分钟。
“你现在走了，我就把车开回去了。”时瑜丝毫不留情面：“不跟你、开玩笑。”
褚景序：“……”
“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时瑜开始倒计时：“三、二——”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褚景序气死了。
今天他使了点小手段让时瑜跟他回家，看似是他胜利了，但实际上褚景序却很清楚，以时瑜的性格，吃了这么个闷亏，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但他没想到时瑜竟然会这么折磨他。
竟然，用这种可恶的办法。
褚景序恨恨地磨着牙，低下头去咬他的脸颊。
“你就玩我吧你。”
他脱掉时瑜身上被打湿的T恤，泄愤般地低下头，咬住顶端。
“狗吗！”时瑜气愤地拍他的肩膀。
昨天肿了，今天还这样，时瑜实在是受不了。
偏偏褚景序一点儿都不怕挨打。
时瑜越是跟他动手，他的力气就越重，搞得时瑜又难受又爽，一时之间还真有些犹豫要不要让他动作放轻下来。
狗男人。
虽然他们都对对方不满意，但至少他们的身体是契合的。
身体上的愉悦，可以让时瑜暂时忍忍这个贱人。
没办法，褚景序太了解他了。
了解每一个让他情.动，难耐的点，比时瑜自己还要更会探索他的身体，做到从心到身全部满意，褚景序可是练了足足七年。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褚景序一直以为时瑜是个直男。
虽然他们第一次接吻是时瑜主动亲他，但时瑜后来说自己喝多了，头脑不清醒，当不得真，褚景序就相信了他的话。
既然这样，那就他追时瑜好了。
褚景序苦苦追了半个学期，终于让他抱得美人归。
尽管时瑜当时并不喜欢他，甚至还很讨厌他。答应他的追求，也只是嫌他太烦了而已。同意的时候不情不愿，那别扭的小表情，褚景序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还要特意强调自己是直男，说他只是暂时和他试试而已。
褚景序无所谓。
试试就代表有机会。
先到手再说。
直掰弯是一段很长的路。
褚景序的苦练之路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在预谋要和时瑜接吻之前，他甚至练了半个月的樱桃梗，褪去初哥的青涩，第一次亲时瑜，就把时瑜亲到浑身发软，靠在他的怀里直喘气，腰都在发麻。
后面就更不用说了。
时瑜娇气，受不了一点儿痛和不舒服。后来光是让他适应，又练了小半个学期。
褚景序当时的想法很实在。
时瑜觉得舒服了，肯定就不会抗拒。
不会抗拒就代表喜欢，喜欢就会觉得不够，想要。
等到身体上合拍，那距离把时瑜掰弯，也不会太远。
因此褚景序非常卖力地学习实践。
时瑜身上哪里他没有舔过？
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喜欢什么。
褚景序低着头，黑发抵在他的小腹上，黏腻的水声在车内响起。
时瑜垂着眼，身体放松，微微咬着唇，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夹着褚景序的腰，改成了放在他的肩膀上，足底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肩胛骨上蹭着，身体逐渐绷紧。
可是在即将到达临界点时，褚景序的动作却忽然停下了。
时瑜：“？”
“你爱我吗？”褚景序抬头，双手撑在时瑜的身侧，冷不丁地开口。
时瑜服了。
他到底谈了个什么玩意。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时瑜冷冷地看着他：“犯病也要、挑、时候。”
“你不爱我。”褚景序自问自答：“为什么不爱我呢。”
时瑜听得脑袋嗡嗡的，别提有多烦了。
半个月前的那场争吵，他没有消气，褚景序同样也没有消气。
时瑜在备忘录上打的每一个字，他每天都要回想很多遍，完全不受控制，倒背如流，心碎一地，半夜睡着了都猛地突然睁开眼。
不是，凭什么啊。
他哪里比姜溯差了？凭什么时瑜对姜溯念念不忘？！
褚景序气死，死憋着半个月没有来找时瑜，可最后这场冷战还是他输了。
因为他很清楚，时瑜不会低头，不会道歉，不会认错，更不会主动找他。
如果他不想分手的话，只能他忘记这些事，低声下气地来讨好时瑜。
以前是这样。
现在是这样。
未来大概率也会是这样。
这辈子都会是这样。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连解释都得不到。
褚景序此刻对时瑜的不满也到了巅峰，不指望他的回答，又低头下去咬他的肩膀。
他把自己的不高兴，全部发泄在今天这场做恨上。
密密麻麻的咬痕，从肩头开始。褚景序的手臂横在时瑜的腰上，将他提起来，让他跪趴座椅上。
高挺的鼻梁抵在他皮肤上。
忽然一声短促的尖叫。
时瑜被褚景序重到可怕的动作弄到头脑空白，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手指更是抓着椅背，用力到骨节都在泛白。
“你干嘛啊。”时瑜喘着气，觉得褚景序在发疯。
褚景序没回答他，只冷冷地笑。
他今天非要让时瑜知道，他压根离不开他。
把姜溯当做白月光又怎样。
姜溯能让他这么爽吗？
难吧。
怕不是现在还是个处男。
如果这玩意有等级的话，褚景序觉得自己应该Lv99了，而姜溯还是Lv0，他给不了时瑜这种快乐，时瑜也过不了清汤寡水的生活。
毕竟两人最疯狂的一段时间，仅仅只是一个对视，时瑜就敏.感到喘气。
褚景序对这点很自信。
椅背上，时瑜的额头抵在上面，身体剧烈地颤抖。
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身体几近痉挛。
然后是很长的一段安静时间。
时瑜脱力到瘫下来，被褚景序抱在怀里亲。
他一边收拾狼藉的副驾驶，一边亲他。做完后，高大的身躯覆在时瑜的身体上，亲昵地蹭着。
他的鼻梁还有嘴唇都是湿的。那些液体又全部蹭回到时瑜的身上。
“喜欢老公吗？”褚景序搂着他的腰：“我怎么觉得半个月不见你瘦了？”
“还想不想再来一次？”
“时瑜，毕业旅行那次你真的装病了？”
神经病。
时瑜闭了闭眼。
“小瑜，回答我。”
时瑜装睡。
下一秒。
“你有病吧！”时瑜猛然睁大了眼，恶狠狠地推了褚景序一把：“你——！”
没看见他在休息吗？！
“嘶，放松点，要断了。”褚景序说。
时瑜有些崩溃了。
他的指甲几乎陷进了褚景序的肩膀里，尖叫啜泣。
“你完蛋了，褚景序。”
时瑜恨恨的，哭着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崩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