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占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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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的结果是无果，风晴雪有些失望，水落桑摸摸她脑袋，几人便是与瑾娘告辞，一并离了开去，只留下欧阳少恭与瑾娘在花满楼里叙旧。
百里屠苏脚步略顿，听的肩膀上阿翔一声啼鸣，便是转了脚步向着肉摊那处走去。方小公子抓脑袋，一撇嘴，眼神很是诡异地盯了百里屠苏离开的身影，小声的嘀咕了句。被小姑娘听见了，又是一顿吵闹。
这一闹，倒是使得先前有些沉闷的气氛淡了去。
“少恭！你是从哪里弄来那个煞神的啊！”
瑾娘横眉竖眼地瞪了笑容温润的欧阳少恭，一手叉腰，一手伸出虚空点了点。
“那人命数奇凶，变数甚多，你千万不可与他相处过甚。还有一事我没有说出，那人的变数，已是出了，便是在这几日。只这变数究竟将他的命运引向何处，又是会与你带来什么，我却也……看不清楚。”
“瑾娘莫慌。”
欧阳少恭摇了摇头，轻笑了起来。
“少恭自有分寸。”
“怎能不慌！少恭你……”
瑾娘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些颓然地放下手来。
“虽是知晓少恭你志向高远，看似温和实际决定之事再难更改，我所言亦是徒然。只是……少恭你是我弟弟，我又怎么能不担心……”
“劳瑾娘挂心。”
欧阳少恭一愣，笑容真诚了许多。
“不过，那百里屠苏便是我这数年来所寻之人，先前并不敢确定，待得瑾娘开了天眼，却是已经可以笃定了。”
“这……！”
瑾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
“难怪方才……”
“瑾娘聪慧。”
欧阳少恭笑了点点头，略略沉默了下，又是开口。
“……不知先前瑾娘所得卦象为何。”
“……”
瑾娘顿了顿，摇了摇头。
“不知。少恭，莫要怪瑾娘多言，那水落桑，你也勿要与她亲近才好。我曾与少恭说过，我看不清东方先生的前生今世，看不出少恭的前生后世，而她，我亦是，看不清。”
“若我未有猜错，那人的变数，便正是她……”
阿翔在地上蹦跶了几下，停在百里屠苏为它放置好了的刚买的上好五花肉面前。先前和百里屠苏说赢了，硬是把一块肉拗到两块肉的阿翔满意地仰了头，先是叫了一声，才低了头慢条斯理地啃了。
趴在襄铃肩膀上的柿子金呼噜噜几声，把脑袋凑了出去，死命要往那肉那处钻。阿翔一瞪眼，身子一转，挡在了肉面前，拿爪子扒拉了两下。
风晴雪看着，笑了起来，蹲在她肩膀的露兆丰不满地蹭了蹭，叼了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一片叶子啃得欢。
襄铃回头瞪了风晴雪一眼，捏了柿子金的铜板，就看见先前那一只流着口水的小金钱豹立马转了身，毛绒绒爪子按了铜板就是一副赖皮模样地把脑袋枕在上面，眨巴眼睛无辜地看了襄铃……
水落桑看了对视的一人一豹，摇了摇头，也是轻笑了起来。
百里屠苏听的声音抬起头来，正是看见水落桑微弯了唇角浅笑的模样，不觉有些微微的愣神，面上虽是还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是渐渐柔和了下来。
“大鸟又威风又漂亮，真是讨人喜欢~”
风晴雪对着阿翔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阿翔虽是不满地哼了哼，却并没有躲开，任着她摸上自己的脑袋。
“哎……上次是百味堂的肉干，这回又是上好的鲜五花肉，这只肥鸟实在是……”
方兰生看了大快朵颐的阿翔，摇头叹气，一挑眉毛，双手抱胸撇了撇嘴。
“还有……这只肥鸟跟只芦花鸡似得，哪里威风了……”
阿翔一鼓胸脯，翅膀一扇，扇了地上的石子劈头盖脸向着方小公子打去，然后得意地仰了头，在风晴雪手里蹭了蹭。
百里屠苏瞥了拍打衣服瞪了眼的方小公子，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
“猴儿讨打~”
红玉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乐滋滋地风晴雪，笑意越深。
“这只鹰却是颇喜欢晴雪妹妹。”
“恩，我也喜欢大鸟。”
风晴雪点点头，然后偏头看了一边被沐零方相缠着的水落桑。
“不过大鸟更喜欢落桑姐，苏苏也是。”
“……”
百里屠苏别开脸，面上微不可见地一红。
“勿要胡言！”
“诶？大鸟总是粘着苏苏，难道不是更喜欢苏苏吗？”
风晴雪诧异地看了百里屠苏，又瞥了瞥一副莫名模样歪脑袋瞥了百里屠苏的阿翔一眼，疑惑地摇了摇头。
“以前小绿总是粘着落桑姐，婆婆说就是‘喜欢’……喔，我知道了，就像大哥也‘喜欢’落桑姐，但是却没有一直粘着落桑姐。”
“呵呵~妹妹果真有趣~~”
红玉瞥着抿了唇角，面色沉了下来的百里屠苏，以袖掩面轻笑了起来。看向面上犹自带了浅笑，神思却似乎已经不知道走去哪里的水落桑，红玉摇了摇头。
“我看落桑妹妹似有些心神不宁，今日约莫也是不会赶路，不若先回客栈歇息如何？”
“……”
水落桑沉默了下，然后笑了起来。
“抱歉，先前在想着些事情，一时有些出了神……那，我便先行回去客栈。晴雪，你不必担心我，便是再和大家在江都转一转吧。”
“恩。”
风晴雪点点头，站起身来。
“我会给落桑姐带东西回去的，对了，落桑姐，先前在水果铺子上看到些许没见过的果子，我买上些到了客栈再烤给你……”
“别别别！”
方兰生连忙摆手，见了风晴雪疑惑地看过来，只有些无措地伸手抓了抓脑袋，努力地转移话题。
“那个……这……对了！那个，你先前说的小绿，是什么？又一只肥鸟？哎呦！肥鸟，你又打我！！”
“小绿不是肥鸟，是大哥从地面上给落桑姐带回来的噗呦噗呦大头蛇，是大哥送给落桑姐的第一份礼物。”
风晴雪很认真地摇了摇头，眼角瞥见百里屠苏也是站起身来，便是笑着看去。
“苏苏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市集逛逛吗？”
“我去客栈。”
百里屠苏脚步略略顿了顿，却是抬眼看了前面不远处的水落桑的身影。她在杂货铺前面停了，不知道看着什么有些出神。
“屠苏哥哥一起去嘛~襄铃想和屠苏哥哥一起~”
小姑娘捏了自己的辫稍，眼神定在脚尖上。
“……”
百里屠苏没有回答，径直走了开去。
红玉看了他的背影，再看看他走向的方向，以袖掩面，轻笑了起来。
“小铃儿莫要闹，你屠苏哥哥去陪落桑妹妹一并回客栈了。”
“想不到木头脸还挺会讨女孩子欢心嘛……”
方兰生斜斜瞥了瞥眼睛，看到阿翔蹲在地上继续啃着那两块上好的五花肉，龇牙笑了起来。
“呵呵，肥鸟~~对了，晴雪，你那只什么，噗呦，噗呦啥，到底是什么？你大哥送给落桑的第一份礼物？你大哥和落桑是什么关系啊？你们是姐妹？不对，那怎么姓不一样……”
“是噗呦噗呦大头蛇，南方树林里很稀少的一种蛇。可惜离家的时候不能带着……小绿很威风，和大鸟一样威风！”
风晴雪很认真地点点头，笑弯了眉眼。
“落桑姐是大哥喜欢的人，婆婆说，落桑姐是大哥小时候捡回来的，并不是我们那儿的人，但是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的。不过……大哥自从八年前离家，便是再无音讯……”
“再威风不也还是蛇……”
襄铃搓了辫稍，小声嘀咕。
“哪有人送女孩子礼物送蛇的……襄铃就是最讨厌蛇了……”
“不会啊，我和落桑姐都很喜欢小绿的。”
风晴雪皱了眉。
“也对……”
方兰生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一耸肩膀，撇了撇嘴小声开口。
“落桑连你烤的果子都说好吃，收到一条蛇当礼物会开心也不足为奇了~”
红玉嘴角一抽，看了水落桑的背影的眼神渐渐深沉了起来。
“捡回来的吗……地界幽都……”
“喜欢这个吗？”
水落桑看了不停地点头，毛绒绒的耳朵抖了抖，眨巴了蓝幽幽眼睛看过来的沐零方相，伸手从杂货摊上挑了几根白萝卜，看着它伸爪子抱了，一副乐呵模样啃，也是笑了起来。
付了钱，便是离开了去。
随在她身后的百里屠苏像是想起了什么，也是在杂货摊前停下了脚步，买了几份食谱，方才加快了脚步追着上去。
江都的街道和琴川的小桥流水比起来，要显得大气很多，大块的青石板铺成的路上可跑马可走车，路旁还安了些路灯，样式也是十分雅致，一排一排地从近处向着远处延伸，几乎连成了一条线。
而砖石垒成的城门便是在这一条笔直的大路的尽头，由着用铁锁拉了的三座大小吊桥和江都城郊连着，平日里都是放着吊桥，到了战时挂起吊桥，便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
百里屠苏走得快，听的脚步声，水落桑却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见到是他，面上不觉有些微愣。
“百里公子，也是去客栈？”
“市集嘈杂。”
百里屠苏点点头，放慢了步速，和水落桑几近并肩，却仍是相差了几步的距离这般走着。
水落桑摇了摇头，轻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只和百里屠苏一前一后一并走着，却也奇异的并不尴尬。
抱着萝卜啃的沐零方相把最后一点萝卜秧子塞到嘴巴里，抱着毛绒绒的爪子又开始蹭水落桑，撒娇一样小声叫唤着。
水落桑看看它比先前那萝卜还小一点的身子，再看看它现在抱着爪子一副没吃饱的模样，略略挑了挑眉，还未摇头，便看见沐零方相已是鼻子一皱，飞快地从百里屠苏手上掠过，蹲回来的时候，已是又抱了一根萝卜。
百里屠苏略略移开视线，手指垂在了身侧，有些不自在地收了收，却不开口，只沉默着朝前走了几步，超在水落桑前面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占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