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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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束白进去房间后就没出来过，期间卓淮森敲了两下门问她要不要吃晚饭也都被拒绝了，不出意外的，两个人僵持了一晚上，连消息都变回了以前不熟的模式——不，比那更甚。他觉得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和刚认识没多大区别了，仅限于是知道彼此名字的人而已。
他是第一次恋爱，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一时间从哪下手都不知道。病急乱投医间，他打通了宋非凡的电话。那边人接通后带着很明显的不满，嚷嚷着道：“谁啊！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是我。抱歉。”
“嗯？稀客啊，这个点打给我，你回去了？”声音很明显的清醒不少，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怨气。卓淮森有点后悔了，他想挂断，但光靠自己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挣扎着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宋非凡这下是彻底清醒了，越听笑得越开心，最后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了，下了一个结论：“那还能有啥办法！跪搓衣板呗！你都惹人不开心了，不惩罚一下自己怎么行？只要让对方还觉得心疼，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卓淮森跪搓衣板？这消息要是让圈里的朋友知道了，估计自己死哪都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现在想要大笑的心情。
“…没有搓衣板。”
“那就跪榴莲！这个更厉害，保准她看到心软的一塌糊涂，直接抱着你亲。”
“……也没有榴莲。”
“键盘！键盘总有了吧？”
“笔记本键盘？”
“笔记本键盘哪能行！你到底想不想要她原谅你了！”
卓淮森嘴唇动了动，最后闷声溢出一个音：“嗯。”
之后又问：“就这样？”
“那肯定不止这样。你记得她喜欢什么不？给她买，什么包包口红，先买一个系列的再说，反正这时候疯狂砸钱就对了！”
“她不喜欢这些。”脑海里想到温束白之前眉飞色舞给自己介绍的模样，他唇角勾了个弧度，没等对方说下文就道：“我知道她喜欢什么。谢了。”
“喂？喂！卓淮森你大爷的！”
应付他的只剩下屏幕上赫然的凌晨两点零三分。宋非凡撇撇嘴，把手机丢回去然后蒙头准备继续睡，他明早还有飞机，得早起。但这会越想他还就越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卓淮森说的那件事，脑海里甚至已经带上了图。
他啧声，笑得幸灾乐祸：“卓淮森啊卓淮森，你也有今天。”
翌日清早，他晨跑回来时除了早餐还带了些其他的东西，整理时，主卧的门开了。看过去时，还没来得及松的眉头立马又皱了起来，“要出差吗？”
视线从她后面拖着的箱子移到整装待发的温束白身上，语气里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和慌乱。
“嗯，临时通知。还因为有比赛的原因，最近都不会回来了。”
温束白神色淡淡，看他跟陌生人没多大区别，仅仅扫了一眼后就拉着行李箱往门外走去。
“先吃早饭吧？我今天买了你喜欢的排骨汤。”
“不用了，时间要来不及了，我带了面包可以路上吃。”
这幅急忙要走的模样让他彻底乱了阵脚，只是脸上表情皮肤却不大，卓淮森觉得再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忙道：“抱歉。昨天我、”
“嗯。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只是我现在不想提这件事，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谈。”她顿了下，第二次看他，深深而淡漠的一眼：“我先走了。”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应该拦住温束白，怎么着都得先把这件事说明白了后才能离开，但却被理智压制住，怕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之后只会让事情走向更糟糕的方向。他攒拳，对着这句近乎告别的话回了一句：“一路顺风，我等你回来。”
没有后话，她没有答应，甚至没有应声或者再看自己一眼。
卓淮森抑制的情绪在那扇碳漆门关上后彻底收不住，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颓然叹气。当时一时间也没想那么多，情绪上了头，再克制也没控制住，等到他看到那一眶盛满的泪时才反应过来，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到底怎么样才能不让她生气呢？
……
滞了会，一个更大更难的问题冒出来——怎么样，才能让她在感到危险时想起的第一个人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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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必要这么赶的嘛老大，我们还有很充裕的时间啊。”
这次出差由袁冰冰担当司机，她刚拿到驾驶证不久，知道这次要出差后非常兴奋的揽下了这个重任。一同出行的几个人听到后都是提心吊胆，毕竟这次路途算得上远，车流量也在高峰期，让新手上路紧张是不由自主的，临行前对着她是千叮咛万嘱咐，但只有温束白神色不变。
她瘫在副驾上百无聊赖，本来想补个觉的，一闭上眼却又心乱的睡不着，连手机也玩不下去。她没有接话，隔了许久后才轻声问：“小袁你跟你男朋友，关系很好吗？”
袁冰冰一脸疑问：“？？啊、差不多？他是我男朋友嘛…”
“嗯。”半响，温束白又没话找话，拐着弯打探：“那，你们有吵过架吗？”
“吵架？那不是很正常嘛，大部分情侣在一起的过程中总会有争吵吧，毕竟每个人的三观都不一样，有其他的观点很正常啊，解决了就行。咋？老大你跟卓首席吵架了？”
后面的问句完全就是顺口，等到她说完后才反应过来，但毕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没有收回的权限了。袁冰冰用余光小心翼翼瞧了她一眼，连忙找补：“不是，我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我就是、”
“嗯，我知道。”
她依旧情绪不高，蔫吧的样子让袁冰冰不由自主想到之前那段时间的地狱加班，可眼下陆童也不在…袁冰冰觉得，她有责任来“拯救”温束白，来当一把情感大师。
酝酿了会后，她慢吞吞道：“老大，你心情不好啊？”
“…嗯。”
“跟卓首席有关？”
“……大概。”
大概？大概的意思就是绝对是！但她有点疑惑。从自己加入工作室开始，温束白心情不好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知道的两次都是因为卓淮森。但之前看到两个人在或者说不经意听到两人聊天时完全能感觉出来恩爱的程度，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么恩爱的人产生间隙？
“老大，如果你不开心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这个人脑子笨笨的手也笨笨的，但就是有一点好。”
这话说一半就没了，等到温束白好奇看过去时，才看到女孩笑得有点傻的脸，她道：“我嘴特别严！跟我当朋友的人都知道，而且她们还给我取了个别名叫做鹅颈瓶，只能进出不来。”
这下轮到温束白沉默了，她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是该说她乐天派还是傻得可爱呢…
她叹了口气，“我信得过你。只是…”视线落在外面倒退的风景上，声音低喃：“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已。”
尽管声音细微但还是没有逃过身旁人的耳朵，车辆平稳的拐了个弯，她道：“那就从你觉得不开心的那个点说起好了，因为什么而不开心的呢？”
温束白半垂着眼，昨晚和以前的记忆重新被翻出来，她甚至有点身临其境的感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卓淮森。”
其中的一部分被她省略掉了，挑取了重点简略概括，一共就几句话的事却因为脑子里事情纷杂而说得颠三倒四，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无力，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正要开口说算了时，旁边人回道：“老大你等一下。”
车辆停在马路边，女孩推开车门跑了下去，没两分钟又拉门上来，还带回来一堆零食。袁冰冰拿了一袋薯片后把剩下的递过去，边打开袋子边道：“这样可能会更有感觉，而且老大你这个事有点复杂我们慢慢说，你放心，我定好了闹钟，绝对不会错过车的。”
“从源头讲起的话，其实也不全是卓首席的错。当然他也有错，不应该关心则乱，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你说话，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让你想起了过去。这是阴影，无论谁经历过这种事都会留下阴影的，很正常，不过重要的是老大你不能怕，你得跨过这个坎。”
香芋薄荷味的薯片被牙齿碾碎，两种口味意外融合的很好，唇齿留香。温束白喝了口草莓牛奶将味道盖下去，神色淡淡：“我当然知道。可如果阴影这么容易跨过还能叫阴影吗？”
“但我们总要找到解决的办法吧？问题是不会被掩盖的，它只会像钉子一样随着时间扎的越深，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温束白默了一瞬，瓶子被吸得干瘪，她伸手去薯片袋子里捞，摸了两把都没找到，问：“还有吗？还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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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拍摄是旅拍，一个星期走完三个省，温束白在拍摄的过程中也在不断的积累素材，寻找感觉，试图抓到那隐隐冒了尖的灵感。
好在的是客户很好说话，性格也很爽朗，跟谁都能说得上话，动作表情也都时刻在线，拍出来的图双方都很满意。跑着跑着中这件事也逐渐被她抛诸脑后，每天睁眼就是干，困了就去睡，连跟卓淮森有几天没联系都没注意到。
而他这边可算不上好。
今天是温束白出差的第四天了。卓淮森站在门前，兀然生出一种不想再推门进去的想法。他受够了，受够了这种回到家迎接自己的只有一片黑暗的孤寂感，受够了明明她在却又完全不在的空虚感，就像是在心脏上套了一层塑料袋一样令人窒息。
他该做点什么了，起码不是坐以待毙。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烟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