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终章（三）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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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蹲在地上和柳轻排排蹲看扯头花的宋招玉站起来问道：“你看人活着就心里不舒服是吗？”
菅原近羽无奈道：“我也不想啊，但他是个克隆体，活着本身就是禁忌，更何况觊觎克隆的人不在少数，谁能保证不会再出现一个菅原太郎。我得在所有人面前给他们一个交代。”
系统也适时搭茬道：“他说得对，如果小花死了，赛博世界就能回到正轨，你也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何乐而不为。”
回到原本的世界？
回去当个废人？
宋招玉冷笑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再出现一个菅原太郎？难道不会是你？”
在他看来菅原近羽和菅原太郎没什么区别，主要公司制度不发生变革，掌权者是谁都一样，大多数市民都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求生。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生活在怎样一个乌托邦，才会这样天真。”
“末日之后近百年的生活方式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底色，想要改变只会花费比历史更久的时间。”
菅原近羽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确实没有想法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相应的，我也不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差。目前而言，最好的方式只有延续。”
“我能保证维持现在平衡，也只有权利在我手中才能做到这一点。”
争论的主角季畴走进两人对峙的战场，面色平静的对宋招玉说：“我相信他，作为掌权者，只有菅原近羽是稳定的。”
然后又看向菅原近羽，“我自愿去死。”
话音刚落，宋招玉一把薅住季畴的脖颈，“死什么死，我费这么大劲把你养活大是为了让你去死的？”
又将人提到自己面前，目光灼灼盯着他。
季畴被他看得不自在，想移开目光却又被掐着脸直视回去。
宋招玉一字一顿道：“告诉我，你想不想活下去。”
恢复松殿御芳记忆的季畴第一次出现躲闪：“我…我死了这一切就能结束了，而且，原本我早就该死了。”
“我在问你，季畴，你、想、不、想、活、下、去。”
“看着我，别用你那个克隆出来的脑子想七想八，告诉我，你想活下来吗？”
季畴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垂下眼神：“……不想。”
宋招玉冷哼一声将人护在身后：“谁管你。”
原本站在远处的赫里也磨磨蹭蹭地挪了过来，对菅原近羽摆摆手，“不好意思了近羽，我欠我哥一条命，良心不安实在没法跟你站一边。”
说完，就像小鸡一样跟季畴小鸡和柳轻小鸡一样站在宋招玉身后。
菅原近羽怔愣了一瞬表情垮了下来，但他没再继续和宋招玉争论，而是走了几步绕到办公桌旁，拿起上面摆放的武士刀随意摆弄了几下。
刀锋出鞘，刃光清亮。
“既然御芳不着急，那您先来吧。”说完将剑扔到菅原太郎身上轻飘飘道，“您也很久没在市民面前亮相了，最后一次，摆个好看点的姿势。”
菅原太郎深深看了一眼菅原近羽。
十三年前，菅原近羽为了见松殿御芳最后一面，自首般袒露了对克隆计划的探查。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把武士刀放在菅原近羽面前，问他选择刨腹自尽还是被驱逐出境。
菅原近羽选择了后者，并在十三年后为他选择了前者。
“你的兄弟们没有掺进这些事，不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菅原太郎认输闭上眼，将武士刀反握高高举起。
“嗯，到时候只挑几个你喜欢的下去陪你。”
“……”
同一时间，菅原集团最高领导人，菅原太郎畏罪自杀的消息与视频，如病毒般迅速蔓延到整个互联网。
菅原近羽幽幽道：“我本不想再看一场父子相残的。”
一直靠在墙上看戏的秦渊站直身体朝宋招玉走去。
接收到危险信号的柳轻连忙从怀里的纳宝袋里掏出寒兔剑递给宋招玉。
得亏他是个散修，否则还真不会随身带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器物。
寒兔锋芒毕露，宋招玉摆出起手式目光死死注视着眼前的秦渊。
“你有自己的坚持，这很好，但这意味着你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不等秦渊说完，宋招玉就率先挽剑前刺。
但还没等靠近就被秦渊双指夹住，然后内力外泄，通过剑身。
寒兔也差点被这股厚重的力量震得脱手。
宋招玉干脆松手，快速悬身将剑踢向落地窗，夹着剑的秦渊也被这力道拖着朝窗边撞去。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过赫里改造过的义体指向秦渊。
两发炮弹齐发，不等秦渊站稳就直接将人轰了出去。
玻璃碎片像喷溅的雨滴，每一片都闪着耀眼的光辉。
“阿轻！召人！”
闻言，柳轻迅速掐诀，“念通达意，皆听吾召！”
话音刚落，胸前挂着DCPD缉拿科的成员破门而入，这里面大多都是在桃色酒吧见到过的面孔，他们像是执行命令一样从窗口跳下，压在秦渊身上坠入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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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桃色酒吧。
诺大的地方只有宋招玉和柳轻。
宋招玉：“你是怎么混进DCPD的？”
DCPD算是梦之城半个官方部门，加入其中虽然算不上艰难，但也绝不是柳轻这么个不明不白的黑户花一周时间就能进的。
更何况他还混上个一官半职。
柳轻挠挠头：“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们正好在处理一场帮派火并，其中一伙是贩药的，有几个人来不及跑被抓了，我也被抓了。”
“然后这帮什么癖递就把我也抓走了，我没办法，他们不分是非就要把我送去交差，我就偷偷给他们下了蛊，蛊虫和法术不一样，受的限制也浅……”
柳轻越说越心虚，给普通人下蛊算得上是邪道里的歪路了。
“我想着等什么时候能走了就把蛊虫撤了，而且我也是迫不得已！就我那仨瓜俩枣的法力，打个折扣肯定拼不过那帮手里又有枪又有炮的啊。”
柳轻算是宋招玉看着长大的，对他的秉性也颇为了解，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至于给人下蛊。
说到底也怪他，把柳轻牵扯进来。
想到这里宋招玉抬手摸了摸柳轻的脑袋，责怪得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甚至庆幸曾经柳轻杂七杂八什么都学，如今才得以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保命。
“等这里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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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缉拿科三分之一的人都在这里，但能拖住秦渊两分钟都算是上天保佑烧高香了。
宋招玉来不及犹豫，一个想法在他脑中成型。
他抓住柳轻命令道：“屏气凝神，灵力汇聚到掌心。”
“哦哦好。”
此时柳轻正亢奋自己能帮上忙，努力回想曾经宋招玉的教导，灵力快速在掌心凝聚，散发出璀璨的光华。
还不等柳轻问下一步动作，就感受到自己手腕被抓住，成型的灵力靠着一股蛮力推向宋招玉腹部。
柳轻反应过来想要撤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师叔！！”
众人都没料事情的发展，手忙脚乱去扶宋招玉。
季畴看着宋招玉的身体软下去，那一瞬间仿佛与三年前的一幕融合，巨大的悔意和恐惧犹如惊涛骇浪将他淹没。
这时候他才想起，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能让宋招玉好好活着。
此时的宋招玉感受丹府彻底被击溃，原本堵塞的灵力像泄洪的水流，经过他的四肢百骸，最终逸散。
秦渊御剑而上，却发现天空颜色骤变，浓雾散去，明明该是黄昏的时间，却亮如白昼。
系统狂叫：“你疯了吗！就为了一个人推动世界融合？你的大义呢？？”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死了不就好了，你吵死了。”
宋招玉想得很清楚，引起世界融合的原因是他的灵气逸散到赛博世界。丹府彻底破碎，他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他的本源灵气会和他一同消逝。
只要秦渊和华清仙尊动作够快，就能在世界融合之前分离两个世界。
自我献祭，来换心上人一条生路。
宋招玉看到空中缓缓降落的白色身影，一如往昔，仙气飘然。
他终于脱离栽倒在地上，感受体温开始变凉。
义肢直连神经系统，用起来和自己原本的身体并没有很大的差别，只是此时他才感受到那细微的差别，细微的别扭和延迟。
“……师尊。”
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宋招玉的身体被轻柔的力道抬起。
面前是华清仙尊冷玉般幽美的面庞。
仙人温柔地抚摸宋招玉的长发，眉眼语调中全是心疼：“怎么给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再次听到师尊的声音，宋招玉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断断续续地说：“师尊…带阿轻，还有他们走……”
“他们走不了。”秦渊提起剑冷声道。
华清仙尊没有理会秦渊，任由爱徒的血污弄脏自己身上的华服，像百年前哄失去母亲的小宋招玉时一样，温柔地拍拍宋招玉安慰道：“放心，有师尊在。”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终章（三）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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