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省拟》言初酒寻

1、豫冀

　　“唐山……”豫在睡梦中模模糊糊听见从怀里传来的微小声音。
　　不对，祂一直搂着的是冀。
　　豫立马清醒，翻身打开灯看向冀。
　　冀被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到眼睛，祂试图和以前一样和豫拌嘴，但是身体先一步颓废。
　　豫很是慌张，祂只来得及听清“唐山”，剩下的什么都没听见。现在又看见冀颓然支撑不住的样子，心急如焚。
　　“怎么了？”
　　冀尝试开口，声音却已经嘶哑：“唐山……好像出事了。”
　　冀作为一个省份意识体，在凌晨三点四十分左右就感觉到了不对。
　　那个时候就已经惊醒的冀，默然看着面前焦急的豫。
　　豫不知道唐山出了什么事，祂只觉得心疼，豫上前抱住冀，小心地安慰：“没事的，说不定唐山只是出去玩，喝高了呢。”
　　冀被祂笃定的语气逗笑：“哥哥，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呢。”
　　豫以为冀好些了，也打趣道：“怎么跟我说话呢，不怕今晚又整通宵？”
　　“怎么会，哥哥……哥哥对我最好了。”
　　豫搂抱着冀，不可能感觉不到冀轻微的颤抖，哪怕冀自己克制的很好。
　　凌晨三点四十二分五十三秒。
　　冀浑身猛地一颤。
　　唐山全线崩溃。
　　“冀？冀！”
　　“快叫瓷……唐山…唐山出事了。”
　　半夜，唐山遭受7.8级地震。
　　顷刻之间，房屋倒塌，小兔子们被压在废墟之下。
　　唐山是冀的心脏，现在心脏受损，冀会在不久之后进入休眠期。
　　至于是多久，就要看祂能撑多久。
　　豫扶着冀，努力轻拍祂，不让祂进入休眠期。
　　休眠期之后，再怎么恢复建设，醒来的代价依旧很大。
　　至少建国以来，还没有一个省份昏睡过去。
　　“别睡啊，我在联系瓷爹了，别睡。冀，看看我，别睡。”
　　冀轻笑：“哥哥，我还没那么脆弱。”
　　电话接通了。
　　“我知道你打来的目的。看好冀，我和京津正在往那边赶。”瓷说话匆匆忙忙。
　　豫深呼吸：“放心。”
　　短短一晚，冀的半边身子不能动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豫习惯性叫冀起床。
　　没人应答。
　　豫顿时就慌了。
　　“冀？冀！！”
　　“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不管你，你爱几点起几点起。”
　　“冀，醒醒。”
　　太阳光透过窗子，朝床上奔来。
　　冀，陷入休眠期。
　　豫平静下躁动不安的心，抖着手给京打电话。
　　“嘟——”
　　“唐山这边控制住了，冀呢？”
　　“……”
　　“祂不会进入休眠……”
　　“伤亡有多少？”
　　“……我们来的时候，幸存的小兔子都抱着瓷爹的大腿，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伤亡有多少？”豫咬牙问。
　　“保守估计，三十万。”
　　豫两眼一黑。
　　三十万……三十万的冀兔子被埋在废墟之下……冀，你的小兔子还在等你回去。
　　……
　　当天下午七点。
　　豫心情糟糕，祂想去唐山，祂想去看看。
　　但是瓷下了死命令，不允许祂去。
　　豫冷哼一声，祂不能去，祂的兔子还不能去一去吗？
　　“来了？”
　　郑州有些不安的看着自家大当家……会不会有点冷静过头了？
　　“看着我干什么？”
　　郑州回过神，报备道：“唐山刚刚又发生了一场余震，7.1级。瓷有话带给您。”
　　“嗯。”豫走进厨房。
　　“冀会恢复的。”
　　豫冷笑：“这需要说？”
　　“怕您太急躁，然后轰了半个华夏。”
　　“……”
　　正当两个人的气氛僵硬时，房间里传来一声咳嗽。
　　豫立马放下水果，直奔冀身边。
　　“咳咳——”
　　冀神色很痛苦，眉头紧皱，嘴角边渗出丝丝缕缕的血。
　　郑州也跟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唐山……我的小兔子……放过它们，放过它们……把我带走都行……”
　　豫听着冀的话，心都碎了。
　　祂轻轻走过去，俯下身吻了吻冀的额头，随后拉住冀的手。
　　冰冷。
　　“我先走了，京哥说，能救一个是一个。”
　　“一定要救回来。”
　　“会的。”

　　—END—

作者有话说

　　1976年7月28日凌晨三时四十二分，河北唐山发生7.8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