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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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泽没想到言雨真的来看他。
一时激动差点从病床上摔了，幸好助理稳住他胳膊，“越总，你的手背在流血。”
连带吊盐水的针头漏了开始渗血，助理去叫护士过来处理，言雨走近些，对他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越泽也不想让言雨以为是自己在用苦肉计，特地给他看自己虚弱的模样，偷偷抹去手背的血，将手背藏于背后。
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冲他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想我来看你吗？”言雨戳破他的真实想法，越泽不好意思的低头，“你能来我很高兴。”
言雨让他别背着手，眼看输液管在回血，“你把手放平放低点。”
“好。”越泽伸手，手背乌青，血管看得清清楚楚，“外面还下雨吗？你只穿大衣会不会冷，还是穿羽绒服吧，过几天要大降温。”
言雨没听他这么唠叨过，以前都是言雨叮嘱他，每次出差都要给他收拾规整，早上的搭配都是他亲手设计，天冷加什么衣服更不用说，相反越泽渐渐习惯，也从未对他说声谢谢，好似天生就归他做，是他一个没工作只能照顾家庭的beta必须做的事。
言雨碰上他的手，冷得吓人，跟冰坨子一样。
“怎么没让你助理拿块暖手宝。”言雨皱眉的样子深得越泽喜欢，他越皱眉，表示越关心他。
越泽：“助理新来的，很多事都在适应中，工作就很忙了，我也不能让他在照顾我的生活。”
言雨主动给他捂手。
热热的，很舒服。越泽心情也变好，“再说，生病是我的事，是我要陪客户喝酒，身体喝出问题，怪不得其他人。”
言雨抬眸看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越泽：“我也不是非得陪客户喝酒。”
“我知道，以前都是你的下属去喝，要不就是方景熙代替，越泽，难道每一样生意都得在饭桌上谈成吗？身体是本钱，没有健康，工作又算什么？”
“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他不愿意听到方景熙的名字，尤其是得知方景熙提前回来，连那边的合作细节都是助理去完成，那么大的项目他竟然不亲自跟！
越泽虽然愤怒但不能在言雨面前表露。
“我后知后觉对你的感情，言言，我不会再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
“嗯。”
“我跟赵炎炎分开了，他的孩子没保住。”
言雨挺震惊，替他暖手的动作都停下。
“我也看明白他的目的，用孩子绑住我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我也不是谁生的孩子都要。”
言雨倒是感慨他的绝情，还得是高高在上的alpha，喜欢时全世界都能奉上，追求刺激玩弄感情，不爱了就彻底抛弃，什么狠话都要说一遍，可见alpha很难去共情一个卑微的omega或者beta。
“时间不早了，人也看过，我要走了。”
其实才过五分钟。
越泽离开他赋予的温暖，立马反手握住他手腕，“言言，别走。”
言雨盯着他又在渗血的手背皱眉。
“至少不是现在。”
【系统提示：答应他积分+100】
越泽很少用如此卑微的语气跟他说话，他的脸色惨白，虚弱的不像话，言雨只好再次坐下，左右观望怎么护士还不来。
“言言，离婚后你过得好吗？”
他过得如何，越泽其实都知道，他有新工作搬到方景熙的房子，结交到新朋友，还去调香小铺上课。
日子比他结婚那会要过得有趣，终日不再围着老公打转，有了自己的事业与兴趣，他的笑容都变得轻松。
相反越泽，失魂落魄，变得易怒，每当夜晚降临，他都会独自懊悔，怎么就经不住诱惑，失去了他的最爱，如果一切能重来，他会牢牢抓住言雨的手，不再胡来，不让他受伤。
时间怎么重来？
都是他的奢望。
“还不错。”言雨如此简单的答复，又让越泽深感愧疚。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和平的说话，知道你过得好，我也为你高兴。”越泽声音发颤，言语中透着无尽的失落。
不像是装的。
悲伤的情绪骗不了人，尤其还是在他生病，这样脆弱的时候。
言雨愿意相信他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真诚，越泽后悔了，他能看出来越泽强烈的自责，还想弥补他犯下的错。
护士总算过来处理针头，重新换胳膊打，越泽的右手手背都肿起来，助理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说不饿，反而问言雨要不要吃东西。
言雨反问他，“你一天都吃了什么？”
助理抢先回答：“什么都没吃，越总吃完就吐，喝粥也喝不进去，言先生，我真的不是为越总说话，给您打电话是我自作主张，实在是越总太想念你。”
“小陈！”越泽制止他再胡言乱语，可又非常中意他的说词，完全是他的心声、嘴替。
“小陈，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也可以。”
“真的？要不要让言先生照顾你？”
言雨全程没说话，就看他俩一唱一和，越泽瞧见他眼神里的打量，立马与助理划清界线，“言言，这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我的意思，只是小陈的想法，我没有让你留下来的想法，我真的可以一个人行动。”
小陈撇嘴，“越总，你明明不这样想。”
“快走吧你！”越泽内心雀跃，这嘴替还请对了。
小陈真走后，越泽开始咳嗽，一顿猛咳竟然呛出几丝血，言雨慌张的叫护士，越泽扒拉他手臂让他冷静。
“没事，我昨晚就是这样吐的，真没事，挂水就好了。”
“你别胡闹，这问题可大可小，你怎么能拿身体开玩笑？”
越泽只能趁此机会抓住他的手，温热的柔软的许久未曾抚摸过的，他就算是吐血又如何，能让言雨为他担心，他吐死都没关系。
“你还傻乐？别发烧了你。”
言雨着急的去摸他额头，没想越泽真傻子样笑出声，“我很好，我向你保证，不会拿身体开玩笑，健健康康的。”
言雨松口气，发现他紧握住自己的手，也不知生病的alpha力气怎么还这么大。
“你是不是瘦了。”
“不，还胖了。”
言雨跟江玺然胡吃海塞逛吃那几天，体重涨了五斤，还好他以前就瘦，但再瘦也难取下戴了三年的婚戒。
越泽摸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眼神哀伤，这让言雨想到脱下婚戒的那晚。
他怎么都取不下来，戴久了像是要与血肉融为一体，卡在指骨处，硬拉生疼到发汗。
他在水池中冲洗，越急越取不下来。
方景熙围在他身后，双手穿插进来，又在水池中握紧他的手。
“嫂子，我知道你难过。”
“长痛不如短痛。”
“离了他会更好。”
方景熙帮他取下婚戒，也抚上他那处被挤压出来的凹痕，那不是一年半载能有的印记，是他与越泽相爱的证据，是他对三年婚姻忠贞不渝的证明。
凹痕早就恢复。
再多的痛苦也会慢慢消失。
言雨抽出左手，起身，“我去给你买吃的。”
“言言。”在人来人往的急诊室，越泽再次跟他道歉，“我知道为时已晚，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你只能喝粥。”
言雨顾左言他，不再回头看，他早就做好了往前走的准备，不论越泽要作出什么样的挽留，他都不会再回头。
晚上九点整。
言雨送越泽回家，他打完吊瓶坚决不住院，非要回去，医生说他身体无碍以后少喝酒。
越泽虚弱的要命，一个人回去言雨不放心。
路上，越泽还在咳嗽。
言雨关切的注意他有没有在咳血，认为他还是得去做全身体检，每年都要做。
越泽笑着说好。
再次回到原来的家，言雨以为会大变样，毕竟赵炎炎来住过，肯定会大刀阔斧的改变，结果呢，一切照旧。
他甚至没闻到一点白桃味，全是他喜欢的柑橘味，清新香甜，叫人疑惑。
越泽很欣慰他的惊讶，这也是他预谋已久的画面，效果很完美。
言雨对这个家的熟悉程度比越泽都深，他打开玄关的鞋柜，棉拖鞋还是配对的，但比之前的要新很多。
再往里走，桌上的水果换成柑橘，茶几上摆放的花束还新鲜，他当初离开时什么样，回来依旧什么样。
“言言，要喝水吗？还是跟以前一样，葡萄苏打。”
也是他爱喝的。
“好。”
越泽往厨房走，下一秒身体晃荡紧急扶住门框，他缓了三秒才清醒。
“我来吧。”言雨抱住他胳膊，扶他到沙发上歇息，主动去厨房。
冰箱里食材齐全，三开门大容量的冰冻格子里竟然放着海鲜，澳龙、海参、鲍鱼、石斑鱼都有，塞满了整个冰柜。
言雨内心触动，合上冰箱叹口气。
最后连苏打水都没拿。
越泽当即慌了，“言言，你不要走。”
言雨的确想走，他太会“设计”人心，一点点击溃他的防线，以为这样就能挽回。
“有意思吗？”
“你可能觉得是我故意让你回来，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你走后的每一天，我都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珍惜你，我为什么会那么混蛋，如果世间有后悔药，我一定喝十瓶。”
言雨的心口愈发难受。
修无情道的初阶执行者还会为他的行为而感动吗？
人不是系统，爱意总会传染。
“我不让外人来我们的家，也不许他们动这个家的东西，我要让它原封不动的保持原来的样子，直到你回来。”
越泽病中泛起泪光，他是真的后悔了，“每到夜晚我成宿睡不着，我太想你，太理所应当的对你，我贪了三年的美好，现在是我遭报应的时候。”
“言言，我不会祈求你原谅我，与我复婚。我只希望你还能将我当朋友，不要做再也不见的陌生人，你可以答应吗？”
言雨透过他泛红的眼，看到他的真心，都说事不过三、覆水难收，此时的后悔又会延续多久？一个月，一年，总不会是一辈子。
他可是alpha啊，自尊比天高，让他们低头的人会存在吗？
言雨不信。
【系统：恭喜你，有进步。】
【系统提示：答应他积分+100】
“越泽，你得往前看。”
“言言……”
“我们做不了爱人，可以做朋友，但我的朋友应该有边界感，你不可以再这样骗我来。我原谅现在的你，但不会原谅过去的你。”
“言言！”
“再见。”
【系统提示：本世界任务进度75%，恭喜。】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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