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林清传》白露暧空

31、故人

　　三人待奔远，不见他们追来才放缓了脚步。
　　那少女只觉得杨过牵着她的手，心下不舒服道，“他们没追来，你放了我罢。”
　　杨过松手，又看向林清，刚才三人奔的极快，林清此时还是呼吸均匀，脸不红心不跳，显是游刃有余，笑道，“媳妇，你轻功不错啊！”
　　林清微微皱眉，“你若再说，我便揍你！”说话间出手如电，一拳打至杨过腹间。
　　杨过吃痛弯腰，“你要打死你家相……”他本想说相公，但见林清面色不善，终是忍住没说下去。

　　林清细瞧那女子，但见她瓜子脸，明眸皓齿，甚为俏丽娇美，只是眼中带着一丝戾气，想必性子也是泼辣。
　　那少女见林清目不转睛的瞧她，只觉得脸有些发红，心下不悦，“看什么看！”
　　杨过一副无赖相道，“哟，没想到还是个俏娘们！”
　　林清只是淡淡点头施礼，“不知姑娘芳名？”
　　那少女听杨过语言轻佻无赖，林清又直盯着她瞧，恼怒道，“本姑娘的事与你们无关，我叫什么更不会告诉你，你们快滚！”
　　杨过觉得这女子无礼待要言语，林清却一把拉了他，道，“姑娘可是姓陆？”
　　那少女心中一惊，原来她就是当日在嘉兴城中的少女陆无双。

　　她当年接骨不甚妥善，伤愈之后左足短了寸许，如今行走时略有跛态。
　　那日李莫愁将她掳去，迟迟不忍下手。她聪明精乖，知道此时生死系于一线，便曲意迎合，处处讨好，日子久了李莫愁的加害之意日渐淡。
　　李莫愁心情不好时便将她叫来羞辱一番。
　　陆无双如此委曲求全，竟在李莫愁门下挨了过来。

　　这日李莫愁与洪凌波师待先后赴活死人墓盗“玉。女。心。经”，陆无双便盗走了李莫愁的“五毒秘传”逃了出来。
　　当年李莫愁掳她北去之时，她在破窑内与林清玩耍一会儿，又与杨过曾见过一面，但其时陆杨二人年幼，日后都变了模样，数年前匆匆一会，这时自然谁都记不起了。

　　林清却是记得清楚，后又听小武说起，这女孩是被李莫愁掳了去，本料定她必死无疑，哪知今日却得见。
　　那少女双眉紧蹙，“你怎知道？”
　　林清笑道，“你忘啦？李莫愁来寻时，我们还在破窑玩耍过呢！”
　　陆无双想半天，忽笑道，“是你啊，你便是那个爱哭鬼是不是？”却见林清如今长大，形貌俊朗，举止潇洒，那还有那日胆小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心生好感，神色中也带了几分亲近。
　　林清微笑点头，“听说你被李莫愁那魔头抓走，过的可好？”
　　陆无双想起几年的委屈，眼眶微红，“我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那魔头我恨不得……”一时咬牙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杨过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日的小美人吧！我见过你！”
　　陆无双看他二人原来都是认识之人，问道，“你们可知我父母……”
　　原来她幼时虽见父母被李莫愁打得重伤，料想凶多吉少，究未亲见父母逝世，总存着一线希望，要去探个水落石出。
　　林清眼中带着哀色，轻声道，“陆庄主夫妇，便被那女魔头害死了……”
　　陆无双再也忍不住，嘤嘤哭起来，林清双手轻拍她的双肩，以示安慰，杨过却觉得林清和这女子亲近甚为刺眼，却见人家伤心也不好说什么，暗自咬牙。

　　三人耽搁了半天，缓缓向市镇行去。
　　天色渐黑，只见道旁有一座破旧石屋，似乎无人居住，三人便推门进去。
　　只觉尘气扑鼻，桌椅破烂，显是废弃已久。
　　三人割些草将一张桌子抹乾净，分别坐下。
　　杨过觉得腹中饥饿想去弄些吃的，又怕林清和陆无双单独在一起嘀嘀咕咕，一时犹豫不肯离开。
　　陆无双神色黯然不怎么说话。
　　林清却是笑语嫣嫣不住逗她说话，又讲些在桃花岛时的趣事，看的杨过更觉闷闷不乐，却又无法发作，便起身出去找些吃食。

　　林清问道，“那女魔头心狠手辣，我们当日都担心你遭她毒手，如今你安好，可是放心了。”
　　陆无双见林清言语真挚，心中感动，道，“我在那女魔头门下，忍辱负重，便是做梦也想亲手杀了那婆娘，只是她武功太高，我勉强才能自保。”
　　林清安慰她，“她作恶多端，迟早会遭报应的。”忽又皱眉道，“只是听说她的冰魄银针非常了得，上面剧毒无比，想来也没办法对付！”
　　那少女挑眉笑道，“我出来时，便将她的五毒秘籍偷了出来，载得有五毒神掌与冰魄银针上毒药及解药的药性、制法。”
　　林清淡笑，“那太好了，没了这层顾虑对付那魔头的把握自然又大几分。”心中却在嘀咕，这少女真的是初入江湖不懂防备便将这些都说出来，还是李莫愁被伤了胳膊故意布局呢？
　　初见这少女时，想她也算故人，在李莫愁身边久待多少会知道些李莫愁的弱点，便故意与她亲近，可在这少女说出五毒秘籍时，又开始心中防备。却是谈笑依然，脸上不显露半分。

　　突然一阵肉香扑鼻，但见杨过将一块烤得香喷喷的腿肉递与林清，又扯了一块不知是动物身上那得肉递与陆无双，自己拿着剩下的开始吃。
　　只见林清将肉扯下来，慢慢咀嚼吃的十分斯文，杨过却大口大口的吃的嗒嗒有声，陆无双想起这人先前说话无礼，心中厌烦他，越觉得林清十分顺眼。
　　晚上三人休息，将唯一的一张床让与陆无双，杨、林二人在下面打地铺，陆无双本就江湖儿女无甚讲究，又不懂什么风月之事，只觉林清将床让与她便十分贴心。
　　杨过心中不忿，凭什么将唯一的床让与那女子，待要出口说，又被林清拦下，杨过恨恨看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睡去，竟不想搭理林清。

　　翌日，三人来到一个小市镇。
　　杨过找了一家饭店，要了饭菜，三人相对而坐。
　　陆无双看到杨过便觉讨厌，又见他浑身脏乱，眉头一皱，道，“这桌子小，你坐到那边去，别跟我一桌。”
　　杨过恼怒的瞪她，却见林清一言不发，便气恼的走到另一张桌旁坐了。

　　陆无双瞧着林清低头吃饭，不时的将菜夹到自己碗里，叫自己多吃。
　　只觉得他温柔似水，双目深邃的看着自己时便心跳加速，忍不住脸红。
　　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唱道：“小小姑娘做好事哪。”又有人接唱道：“施舍化子一碗饭哪！”
　　陆无双抬头看去，四名乞丐站在门外，背后负有四个麻袋，唱了这调子，是来意不善，心中暗暗吃惊。
　　又听第三个化子唱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哪！”第四个唱道：“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四个乞丐唱的都是讨饭的“莲花落”调子。
　　陆无双只觉这四人均是丐帮四袋弟子，不知武功深浅，一时不禁彷徨无计，看向林清，林清却仿若未闻。
　　但见杨过吃完了一碗饭，又走到他们桌前，将盘中饭菜拨到自己碗中，故意行为粗鲁，汤水溅得满桌都是，笑道：“嘻嘻，我我没吃饱！”
　　陆无双秀眉微蹙，已无余暇斥骂。
　　只听那四个乞丐又唱了起来，唱的仍是“小小姑娘”那四句。四个乞丐连唱三遍，八只眼睛瞪视着她。陆无双不知如何应付才是，当下缓缓扒着饭粒，只作没有听见，心中却不知如何是好。原来那日她和全真、丐帮几人动手时，杨过用石子将他们手中兵器打掉，她便顺势将自己的弯刀挥了出去，直甩在一叫花肩头。

　　林清缓缓站起来，“几位前辈，不知我这位朋友如何得罪了贵帮兄弟？”他的声音虽低，人却如渊渟岳峙，已有威势，不容小觑。
　　第一个叫花认真道，“全真山下，这小姑娘割破几位道长耳朵，又用弯刀伤了我们韩长老，这属我们之间恩怨，兄弟你若打算强出头，我们丐帮也不是怕事的。”他只觉得林清给他一种莫名的压力，口中却不愿示弱。
　　杨过却是一口将口中饭菜喷了出去，哈哈笑道，“当真好笑，我只看到五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怎么现在四个叫花又要来欺负我们啊！”他的口气嚣张，似乎一点未将四个叫花放在心上。
　　此时林清已打定主意，只见他左手向外一扬，四根竹筷激飞而出，分射四名叫花。
　　这四根竹筷去势实在太快，那四个叫花还没看清，只觉臂弯处一痛，呛呛声响，四只破碗一齐摔在地下，砸得粉碎。
　　四人面色大变，一言不发的离去。
　　陆无双见林清武功如此高心中欢喜，杨过只是冷冷哼了声。

作者有话说

　　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唱道：“小小姑娘做好事哪。”又有人接唱道：“施舍化子一碗饭哪！”
又听第三个化子唱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哪！”第四个唱道：“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四个乞丐唱的都是讨饭的“莲花落”调子
引自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