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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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毛利兰回到房间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碗粥，冒着热气，让她整张脸都有些模糊起来。而灰原哀则改变了刚才的姿态，靠坐在墙上，手里多了一张照片，眼神竟然是毛利兰从未见过的柔和。
“小哀，吃东西了。”毛利兰走过去，依旧在床边坐下，看着灰原哀有点慌张地把照片藏到了被子里。
“谢谢你，兰姐姐。”
“需要我喂你么？”毛利兰尽管有些好奇照片里面是谁，还是没有问，这个孩子的隐私，自己暂时好像真的没有资格去触碰吧。
“不……不用了。”灰原哀有点窘困，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姐姐又那么忙，早就什么事都自理了，就算病得很重，还是自己一个人，现在突然跑出一个女孩子对自己这么好，还真是不习惯。
“没关系呢，你病了，应该全身没什么力气吧，而且……”
“而且？”灰原哀突然就对这个停顿产生了兴趣。
“而且我跟你说哦，其实我一直很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像柯南和小哀这样可爱，然后让我照顾他们。碰巧这时候你们就出现了。”毛利兰流转的眼波就这样流淌在灰原哀身上，瞧得灰原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所以，就给我这个机会吧，你看柯南身体那么好，都很少生病的说。”
“这么说，你巴不得江户川同学生病么？”灰原哀突然就想逗逗她。
“没……哎呀，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当然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毛利兰有些词穷，脸都憋红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为了树立自己小兰姐姐的威信，板起一张脸凶道，“你要听姐姐的话。”
“唔……”好烫……一口粥就这样被塞到嘴里。不过，这感觉也不赖。灰原哀嘴角上扬。
就这样一个人喂一个人吃，导致气氛有点诡异，勺子碰撞碗的声音在房间无限放大。两个人都在考虑怎么打破这个僵局。
“那个……兰姐姐。”灰原哀还是有点不习惯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姐姐”。
“什么事？”
“是什么在支撑你？支撑你独自照顾一个家，努力撮合父母，支持你一直等他？”灰原哀问完就有点后悔了，她似乎有点逾矩了。
“我想，是希望吧。我始终相信，爸爸和妈妈是相爱的，他们有爱的希望，而新一……他也答应过我他会回来，他给了我希望。”毛利兰搅着碗里的粥，缓缓地说。
“希望吗？如果工藤新一回不来了呢？”灰原哀有点嫉妒这个女孩子的坚强，工藤新一会不会回来，似乎这个女孩的希望在她手上，如果，她要她绝望呢？
毛利兰沉默了，她也不止一次想过，新一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那若即若离的距离有时候甚至会让她觉得累。
就在灰原哀以为毛利兰不会回答的时候，毛利兰轻轻地道，“我想，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的。”
“可是你想过他到底在干什么惊天大案吗？他就这样，什么都没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他遇到意外，你都不会知道吗，至少不会第一个知道。”灰原哀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一直要打击这个全心全意照顾自己的女孩，覆水难收，话，她已经放出去了。
毛利兰那碗粥就因为这句话全数扑到了灰原哀身上，灼热感让灰原哀一个激灵，报应还真快。
“对不起！对不起！”毛利兰一边手忙脚乱地给灰原哀擦拭身上的粥，一边道歉。
“你没有对不起我，”灰原哀静静地看着毛利兰的动作，顿时心痛，“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让你一直等不到你要等的人，所以，是我对不起你。
“小哀，你身上都是粥，去洗个澡吧。”毛利兰没有接话，也不知道怎么接。即使满心疑问。
“嗯。”灰原哀脚刚着地，就感觉一阵晕眩。
“我帮你洗吧，看你也没什么力气。”毛利兰扶住她，很不放心。
“不用了，谢谢，我还是自己来。”开什么玩笑，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没给自己洗过澡。
“小哀，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固执什么。”毛利兰没有理灰原哀的话，径直抱起灰原哀走向卫生间，反正这小家伙也没力气反抗。真是个不可爱的小孩。
就这样，灰原同学很无奈地被一个平时不太接触的“姐姐”扒光了扔在了温水里。
“小哀和柯南一样害羞啊。”毛利兰挤了洗发水在头上，开始进攻可怜的茶色头发，不一会就揉出了满头的泡泡。
灰原哀红了红脸，又觉得没必要，大家都是女人，她有的别人也有，明显还比自己身上有料，想着倒也恢复了神色，不过一会会的时间被同一个人揉了这么多次自己的头发，还是有点不爽的，她有个不好的习性，讨厌别人碰她的头，不过看在她那么卖力照顾自己，就忍忍吧，而且，似乎自己不讨厌她这样做呢。可是，她好像提到工藤了吧，他们……一起洗过澡?这么一想，脸有点阴沉了。
“又来了，小大人，不要在姐姐面前板着脸。”毛利兰笑着捏了捏灰原哀的脸颊。
毫无预兆的，灰原哀哭了，毛利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哭泣搞的手足无措，她今天怎么总说错话。
“小哀，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
“没有，不关你的事，”灰原哀咬着唇，微微泛白的唇变得更苍白，“兰姐姐，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姐姐的忌日。”
“……”这就是这孩子这两天不对劲的解释吗？她的姐姐，是个很重要的家人吧，居然已经不在了，本来就不是很安慰人的毛利兰一时间更找不到话来安慰这个无助的孩子。
“因为一些很特别的原因，我没有办法去凭吊她。我真的很想她，很小的时候，我就没有父母了，是姐姐跟我一起相依为命的，她就像妈妈一样，可就算是这样，姐姐因为要养活我们俩，总是没法陪我，我以为我可以很坚强，哪怕姐姐不在了……”
“别说了！别说了……”毛利兰的心尖锐地疼起来，为这个看似坚强其实比任何瓷器都脆弱的孩子。比起她，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灰原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环抱着，耳边响起那个温柔的声音，“小哀，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我当成你的姐姐，替身也无所谓，你姐姐能够给你的东西，我相信我也能给你。”若有若无的气息喷洒在灰原哀的耳朵上，有些痒。
“谢谢你。”灰原哀潮湿的双臂回抱住毛利兰，润湿了整个后背。
氤氲的水汽中是两人相拥的身影，带着暖意的暧昧盘桓在小小的浴室。
半小时候之后，毛利兰抱着裹着浴巾的灰原哀回到已经换过床单的床上，喂她把退烧药吃下去，最后尽职地给她掖好被角。
“好好睡觉吧，病人是需要休息的。”
“可是我睡不着。”感冒发烧让灰原哀的声音变得闷闷的，听起来就像染上了撒娇的味道。
“那我给你讲个童话故事？”毛利兰故作正经的话让灰原哀石化了，敢情自己真的是个小孩子。
“其实我真的很反感那些幼稚的故事，太假了。”大实话。
“灰原哀你给我适可而止，”毛利兰黑着脸又开始蹂躏那茶色的头发，“你本来就是个孩子，应该对这些光明的故事感到好奇而不是去嫌弃人家幼稚。”
“……”
“好吧，”毛利兰还是妥协了，“我给你唱首歌。”
“好。”虽然也很幼稚。
“宝贝，宝贝，快快睡……”
灰原哀还可以说什么呢……真不知道为什么工藤会喜欢这个女人，不过……灰原哀看着毛利兰在灯光下柔和认真的脸，觉得这样也不错，她和工藤的孩子应该会是个幸福的孩子。她和工藤的孩子？她开始嫉妒那个孩子了……不爽的感觉又冒出来了，然后……意识模糊了。
那一夜，毛利兰一直守到灰原哀退烧。轻轻在灰原哀额头上留下一吻，“乖乖睡吧。”
半掩着门，又不放心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才慢慢关上了门，房间陷入黑暗。床头的照片里，那个女孩的笑容似乎更明媚了些。
志保，天使会代替姐姐好好照顾你。
沉睡中，灰原哀的嘴角微微上扬。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