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樱花树下的黄鼠狼又战损了！》抠脚喝可乐

7、第 7 章

　　黎明是美好的，只是伴随黎明而来的是黑夜，而忍者世界的黑夜之中充斥着人心的黑暗与利刃交错的收割，血腥与罪恶的阴影在圆月下蔓延而来。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机会见证下一个黎明，也并非所有的黎明都是光明的。
　　正如春野樱此时蜷缩在四方监牢时，在那窄窄的细长观察窗口透过的黎明光色，它在监牢里浑浊的空气里投射着，就像那些在监牢里待了许久的人鼻息间喷涌而出的浑浊气息，令人作呕。
　　而她待在这里已经两个小时了，时间仿佛静止于此刻，而她的双眼中涌现的泪水已经干涸，无助之色难以掩饰，她没有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任何物件，除了她身上穿着的碎花睡衣能给予她些许的温暖。
　　春野樱本来像往常一样上床睡觉然后明天去忍者学校，本来是稀松平常的一夜，但是没想到一切却在时钟转到零点后，有黑影潜入其中，在宁静祥和的院落里落地一个人影，他头戴动物面具，一身黑色夜行衣鬼魅般消失在院落的某个打开的窗户。
　　他施展忍术将睡梦中的小女孩催眠，然后将其扛上肩膀转身离开，而另一个忍者悄然出现在房间中，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对方幻化出个分身操控它变化为春野樱的模样，回到床上。
　　短短时间内，这个房间就完成了一场简单的偷天换日。
　　根的忍者从不多言，哪怕肩膀上扛着的只是个普通木叶村小孩，他也不会半分的疑问，毕竟团藏大人的命令肯定是为了维护木叶村的稳定，而他们则是甘愿潜伏在地底中放弃一切的人，他们是为了维护正义，只是方法别有不同。
　　在被关禁闭的第五个小时，伴随着冬日暖阳而来的是残酷的忍术搜查术，面对这样的孩子本不应该直接使用幻术进行拷打的，但是团藏行事向来果断直接，比起来宇智波那个强大力量的后辈，还有写轮眼的威力，他需要选择更加保险且保证正确的做法。
　　在这个幽暗的地牢中，没有人提出质疑，眼中全是服从之色，于是在几人的注视下，小小的身影蜷缩于一团企图保护自己，但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无劳之功。
　　一双手按在她的头颅两侧然后开始施展幻术，查克拉从手指尖蔓延到她的大脑中，春野樱也彻底失去了意识，碧绿色眼眸变得涣散无神。
　　春野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抓，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地牢里，她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呢？那村子里的人会来找我吧。
　　在昏迷之前，这个木叶村预备役忍者仍然在期待村子的救援，殊不知她其实就在木叶村，掳走她的也都是她的同村人。
　　这场拷问没有坚持多久，小女孩的心思单纯，阅历不足，让忍者探查出来的东西也很少，只有对宇智波家族那个天才的爱慕，还有对九尾那个小子的怜悯。
　　对此汇报单，团藏并不满意，他不认为宇智波鼬接触这个小女孩会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而且还牵扯到九尾那个小鬼，他大手一挥选择让忍者继续探查，而且要仔细检查是否有宇智波的幻术封印在这个小鬼脑海中。
　　团藏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他脸上的阴影之色看上去仿佛已经将那半张脸吞噬殆尽，在发出那道命令之后，他开始闭上眼睛端坐在暗室之中。

　　另一侧，宇智波鼬去暗部交付任务时，偶遇到根的人，本来宇智波鼬对此没有在意，但是在两人擦肩而过时，他鼻腔敏锐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那种甜腻的气息怎么会出现在根的人身上，除非是在出任务时沾染到的，但是……
　　宇智波鼬在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然后就从快步离开，他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问题，之前旗木卡卡西前辈的提醒他明明也知道，但是他还是没忍心伤害一个小女孩的心，所以准备将昨日那次见面作为最后一次会面，难道根已经出手了吗？
　　当他掐算小樱的正常作息时间，赶到学校时，看到班级里的春野樱时，他知道这个问题很严重了，小樱被掳走了。
　　他知道根会如何对待被抓捕的人，但是他却不敢相信一个小女孩被抓到监牢中，她会遭遇什么事情，尤其还是跟自己有牵连。
　　他犹豫了片刻，选择向之前的前辈旗木卡卡西寻求解决之法。
　　旗木卡卡西似乎早有预料，他身着宽松舒适的宽大和服在旗木老宅之中，在古老樱花树下靠着，眼神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懒散。
　　“早就与你讲过了，不要再见面了，现在事态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宇智波。”
　　宇智波鼬沉默着站在门前，苦涩的喉舌不知该如何拼凑出自己想说的话。
　　卡卡西看着这个后辈，心中微动，沉默了片刻，他从未看明白这个后辈，无论是在暗部一起执行任务时，还是在日常监视之中，他选择将对方带到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面前。
　　“现在只有火影大人可以帮助你了，宇智波鼬，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在火影办公室内，三代火影坐在火影位置上，而宇智波鼬则站在桌前，两人静静对视着，猿飞日斩心底清楚宇智波鼬与春野樱这个小姑娘的故事，他也明白这个孩子跟那些宇智波家族的逆反者不一样。
　　于是，猿飞日斩站起来背着手走到鼬的身侧，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鼬啊，你是选择和平的，也是向往木叶村的和平，哪怕是普通村民的平凡，你也想好好守护，所以有时候也会很痛苦吧。”
　　鼬的脸色俨然不动，只是垂在两侧的手握成拳，紧紧攥紧。
　　“为什么会摇摆呢？为什么会痛苦呢？因为，当你所背负的天赋或者责任达到同龄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时，你就会感觉到痛苦，也会感觉到孤独，强者是孤独的，这句话总是没错的，但是那个孩子，你很想让她留下来陪着你，缓解片刻的孤独是吗？”
　　此时，鼬总算开口了，但是是为了反驳三代的话。
　　“我不是用她来缓解我的痛苦，我只是认为无辜之人不应被牵扯进这种漩涡里，更不应该被折磨，她的遭遇因我而起，所以我需要解救她。”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话锋一转，从另一个切入点询问眼前的忍者。
　　“既然如此，那如果此事不因你而起，只是个普通的木叶村孩子遭遇危险，你会出手吗？”
　　“火影大人，木叶村的忍者不应该保护木叶的村民吗？”宇智波鼬缓缓抬起头，认真回复了火影大人的问询。
　　“这是你最后的答案吗？宇智波鼬。”三代火影最后问出这个问题。
　　宇智波鼬此时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做了最后的答复。
　　三代火影眼中满是欣慰之色，还带些惋惜，那种眼神就跟曾经看白牙还有水门时那样，有天赋的孩子，有德行的孩子，勤奋的孩子等等，只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且还是决心与家族守护不一样的东西时，他会遭受更多的苦难，最后化为一句：“鼬，你是个好孩子。”
　　鼬没有回复这句话，只是把目光投向窗外，沉默着不说话。

　　事件的最后，是鼬跟着三代一起将这个孩子接回来的，第一是团藏拷问许久也没有问出来什么，第二是三代已经亲自发话担保此事，团藏也不会直接跟三代火影挑起正面冲突，所以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只不过那天接春野樱出来时，她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而且精神状态不稳定，会在昏迷中呢喃几句或者抽搐，鼬将她抱在怀里，面具下的黑眸中没有露出很多情绪，只是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似乎是不敢再去触碰这个孩子。
　　只是寥寥几面的聊天，就会给普通孩子带来牢狱之灾，其实天才之名、世家大族这样的名头也很沉重。
　　由于春野樱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涉及范围小，三代火影安排宇智波鼬在病房里观察小樱，看似是一种任务，实则是让他做一个了断，对这段经历画上一个句号。
　　会后悔认识我吗？小樱。鼬在心里顿了顿然后抿唇，这么痛苦的记忆，你也不会想记起来吧，但是如果我就这样决定你记忆消除的与否，是不是你也会哭着怨恨我呢？
　　在这间病房中，鼬来过三次，每一次都静静坐在病床前握着小女孩的手，漆黑双眸注视着她，但是不说一句话，只有窗外偶尔吹过的夜风将窗帘吹开的声音。
　　一向杀伐果断的忍者此刻也开始摇摆不定了，手中的棋子无法准确落在哪一步。
　　直到第三个夜晚即将结束，破晓时分，小樱睁开了那双碧眸，虚弱的微张着唇瓣，她的眼睛还无法彻底聚焦到眼前人的脸上。
　　“这里不是地牢了么？村子的忍者把我…救回来了么？”
　　鼬感受到女孩苏醒之初的慌乱，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尽量用温和安抚的语气告诉对方你已经安全了，不要担心，这里是木叶村。
　　小樱在连问数遍后总算确定下来自己的处境是真的安全了，这才松了口气闭上眼睛舒缓一下眼球的酸涩，最后她反应过来一直陪着自己的人居然是宇智波鼬，她顿了顿然后鼓足勇气睁开眼，那张自己日思梦想的脸赫然出现，她有些结巴的说不出来话。
　　她有些手足无措，其实脑海中的那些创伤已经由医疗忍者用特殊手段逐渐修复，但是幻术造成的心理创伤还需要进一步治疗，或者说是可以封印，所以她在准备称呼鼬大人时，她触电般的收回来了自己的手，毕竟这个名字是她在拷问时被问询最多的名词，导致她一提起来这个名字就会生理性恐惧。
　　鼬知道对方还没缓过来，毕竟那种拷问级别的幻术没有几个忍者可以面不改色全部承受，他只是起身给她去倒水。
　　当饮水机的水流打开后，把杯子放在上面接水时鼬突然听到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是又充斥坚定力量的话。
　　“鼬大人，我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信息，我没有背叛您，没有背叛村子。”
　　听完之后他偏过头对着樱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他给予了对方认可。
　　“是啊，小樱做得很棒，真的很棒。”
　　当春野樱接过那杯水后，捧在手中然后开始碎碎念，说什么自己在床上睡得挺好的突然就被抓走了，也不知道家里人着不着急，监狱里都好冷啊也没有被子等等。
　　而鼬则非常安静的坐在一边听这个小女孩的抱怨，在对方快要哭泣时递上纸巾，结果看到这个不服输的女孩活生生憋回去了眼泪，他心中有些哑然失笑，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但是忍者世界真的很危险，尤其是像您这样厉害的忍者应该处境更为艰难吧，鼬大人，我要如何才能追赶上您的脚步，然后为您分担呢？”
　　鼬没想到樱的碎碎念之后会突然冒出这段话，他想了想然后告诉对方。
　　“不必追赶任何人，也不必分担些什么，问心无愧自己就可以了。”
　　“那如果问心有愧呢？如果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的原因导致自己问心有愧呢？我还是要努力，就像这次一样，不拖您的后腿将您的情报泄露。”
　　鼬有些哑然，他以前怎么不觉得这个孩子有些执拗呢，不过也对，如果不够执拗的话，樱花又怎会盛放呢？
　　“那我等你吧，小樱，等你赶上我。那时候最好是个春日，我们会去看春日的樱花。”
　　两人一大一小两个小拇指拉钩于破晓之光中，天光将它照耀得如此光明，以至于春野樱每每回想起来时都心中充满了斗志。
　　故事的最后，鼬没有封印春野樱的所有记忆，只是用封印术抹除了对方在监牢里的记忆，这也是对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