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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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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还在下，花园里又铺上一层银白。
电视里播放着晚会节目，沙发上窝着两个人。
小品节目的台词有很多网络热梗，江礼网上冲浪总是在最前线，她笑个不停。
祁水云靠在她身上，嘴角也轻轻勾起来。
“到鱼鱼了！到鱼鱼了！”江里把手上的薯片渣子擦干净，激动起来。
季喻被邀请参加晚会早就做了宣传，今晚上她唱的是一首很应景的歌《幸福到站》。
这首歌是翻唱，江礼之前没听过，因此只是安静的听着。
这首歌由季喻温柔磁性的声音唱出来，第一时间就引起网络上的姬仔尖叫。
周亦旋发了视频过来，视频里她坐在观众席前排，手里还拿着应援棒，她居然在现场。
江礼撅着嘴，有点嫉妒。
“怎么了？”祁水云好笑的看着她。
“师妹去找鱼鱼了！”江礼的声音带着丝丝不满。
“你也想去？”祁水云伸手从她掌心穿过，捏了捏。
“当然！我一次现场的都没去过！”师妹怎么每次都刚好有机会？她还是酸啊。
“怎么不早说？”祁水云拨弄着她的手指，抬眸看着她，忽然记起来，上次这小孩也在家里看过演唱会，那次就想同她去的。
“我......就是说说。”江礼随便应了一句。
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去，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祁水云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你之前喜欢做什么？”江礼换了个话题。
祁水云陷入沉默，房间里只有电视节目的声音。
不是故意不说，她努力思索一圈，好像没什么喜欢的。
九岁之前的事情不记得，九岁之后为了安全没去学校上学，家里请了家教。
好像就是上各种课，上完这些课基本上就可以睡觉了。
再有空的话，就去看看书，其它的实在想不出来。
“平常比较忙，有空的话，看看书吧。”
确实是这样，这大半年时间，祁水云总是忙于各种事情，闲下来就那么几天，江礼心里有些酸闷了，难道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的吗？
“那你们过年呢？”她又问。
“过年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或许母亲在时有其它活动，但我不记得了。”
提起这些，祁水云没有多大感情起伏，这些年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父亲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维持当前的状态已经尽力了，要考虑其它方面，或许有些奢侈。
“嗯.....”江礼有些后悔了，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经脉中的气不自觉向那胸窍中往日被忽略的、不属于自己的光团靠拢，里面的感觉是多么让人亲近啊......每次江礼去感受它，内心所有澎湃的坏情绪都能被安抚下来，那么妥帖，那么温柔。
那些属于祁水云的，最美好的记忆都在这，被牢牢禁锢在不属于它的地方。
羞愧的情绪在江礼身上蔓延，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偷走别人的幸福十几年，她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还回去呢？
轻松的气氛被冲淡，只有电视节目的声音还在吵闹。
祁水云感觉身边人低落下来，她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
“你们过年是怎么过?”她率先打破安静。
怎么过的？从心绪中抽出，江礼脸上显出一丝怔然。
太初门过年那几天，大多数人都会回家和家人团聚，留在门内的，只有一些长老或者是那几天负责执勤的弟子。
她每年都和师妹一起过：会在过年前几天下山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买烟花，买几件新衣裳。
这几天没人管，就放肆的窝在一起打游戏，等到快跨年时，就跑到某个山头上，把所有烟花一起放了，互相许个新年愿望，然后第二年一定帮对方实现。
曾经有一年，师妹想去海边，她们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晴天，齐齐翘掉门内长老的课，坐飞机过去。
海是看到了，疯玩一周回来，她和周亦旋门内的积分被冻结半年，只能不停做任务解决生计，被海边太阳晒黑的肤色比不上掌门那半年看见她俩就黑的臭脸。
江礼不由得笑了笑，又想起祁水云的问题：“在太初门和师妹一起过，不过她今年应该不缺人陪。”都去鱼鱼的演唱会了，难道待会她俩不见个面？
微微侧眸，看见祁水云靠在自己身上柔软的依偎着，她眼神揉了揉，又补充道：“我也有人陪。”
她耳尖和侧颊浮上淡淡的红意，祁水云瞧见了，侧过去在她耳边吻了一下，然后又退回江礼的肩窝处靠着。
“我也是。”
外面的温度很冷，却触不到窝在暖融柔软的沙发上两人。
渐渐有烟花炸响，晚会接近尾声。
“咱们去楼顶放烟花吧！”气氛太安逸，江礼差点忘了这回事。
“嗯，你去拿吧，我穿件衣服就上来。”别墅里暖气开得很热，祁水云只穿了一套家居服。
打开顶层的大门，厚厚的雪能淹没膝盖，江礼用气裹挟着劲风直接吹下楼去。
又把房顶这一片空间用自己的领域封锁了，让雪再也透不过来，这才把祁水云拉过来。
“你拿着，我给你点。”
超市里只能买到小型的烟花，祁水云这个就是可以拿在手上玩的。
“呲”的一声，火药引燃，金色的一小团火花在空中不停闪烁。
江礼也拿了一根，就这祁水云手上那根点燃。
“这个在空中甩一甩还可以留残影。”这人一边说，一边比划。
金黄色的烟花在半空中划出各种线条，带出漂亮的甩尾，江礼眉眼含笑：“看我给你画一朵云。”
其实祁水云没注意她画的是什么。
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后，她看过去，马上就被那双明亮异常还倒映着自己的双眸吸引，那还看得见什么其它颜色。
她遵循着心里的念头上前一步，拉过她支着烟花那只手，朝着那抹瑰丽红色印了上去。
手上的烟花燃尽也没人再管，她勾着江礼的脖子，唇间都是这人的气息，她辗转反复的描摹、探查，主动开始的索取，自己的呼吸先开始乱起来。
江礼只勾着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形，便任她施为。
手指交错着揉在颈间、耳边，不知该如何放，又穿进她的发丝，收拢，又放开。
祁水云的呼吸已经颤得不成样子，空落许久的心被填满，酸胀又满足。
一吻结束，她的额头抵在面前人的肩上。
还未平复呼吸，她指尖微颤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就这这个姿势放入江礼的掌心：“新年礼物。”
江礼眸色闪过一丝惊喜，那只拿着盒子的手迅速抬起来：“什么时间准备的？”
江礼的声音透着十足的开心，祁水云勾起唇角，从她怀里站直身体，她道：“打开看看。”
江礼迫不及待的照做，一条翠绿的金钱元宝手链映入眼帘。
看清楚图案，江礼心里仿佛被击中了，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石头我选了很久，图案也是，喜欢吗？”迎着她略显羞涩的眉眼，祁水云问。
心里突突的跳着，江礼抿了抿唇：“为什么要选这个图案？”
“听说灵参用金钱元宝套上就跑不了了，所以想试试。”
江礼的耳朵彻底红了，瞧着身前人勾起的唇角，忍不住凑了过去，亲吻前，她把手链递到这人手里，在她耳边道：“给我带上。”
红唇被反复琢磨，手上的动作不能连贯，祁水云眼神泛着水意，来回扣了十几次才彻底扣上。
别墅楼顶转角处被江礼的领域罩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透不进来。
舌尖勾动，只有彼此贴近才能听见溃不成军的呼吸还有被烟花震颤的心跳。
手链挂在如玉般手腕上随她的主人游弋，偶尔刮过顶端带起阵阵战栗。
送出礼物的人屈起无力反抗的揪住衣角握紧又放松，不管这是哪里，她都只想放任。
本该继续下去的手却收拢在腰间，江礼对上眼前人不满的视线，咽了咽喉咙凑在她耳边：“阿云，放烟花手弄脏了。”
马上要跨年，难道要下去吗？祁水云的眼神泛起一丝迷茫，还不等她回答，这人凑在耳边的声音让她脸上的红霞胜过头顶绽放的烟花。
“我刷了牙。”
楼顶上可以看到市中心的大楼在倒计时，烟花绽放的声音越来越盛大。
酥麻的感觉来得如潮水般猛烈，江礼只是亲了三下。
第一下，又凉又麻，她就抖起来。
第二下，她的手指穿过江礼的发丝，不想让她离开。
第三下，她的脚背弓成一条直线，迷蒙的眼失了焦，压下去的手变成受不住的推拒，可是她的腰身被牢牢掌住，根本推不开。
再也无法克制，呜咽声从唇缝中露出，漫天霞光下，周遭新年的氛围到达顶端，她只来得及想，放开些也没关系吧，因为会淹没在满城四起的庆祝里。
新年的钟声刚过，有人把她紧紧护在护在怀中，耳边是短暂又缱绻的呢喃：“新年快乐，阿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