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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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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挥开齐世,走向谢碌。好歹是谢碌替她挡了那一刀。
齐世眼睛一沉。
竟无比快的,将她再次拽回了身边。
她的脚上,便立马一个踩空。
而谢碌,他现在的情形绝对不算好。他虽没糟糕的直接倒在血泊之中,但背上那道刀伤,还是让他不停在流血。
沈宁往后一看,再次见了他的状态,便忍不住气急。
狠推一把齐世。
他到底固执的非要拽着她干嘛!
谢碌出血了,他看不见?
现在甚至血流不止,他也看不见?
他到底在吃哪门子的醋……
刚刚他又做什么去了……
为什么任通第一次对她发难后,还会有对她第二次发难的机会?
第一次时他干什么去了?
是因为任通是他的朋友,他那时根本下不了手?
还是以为,她反正没死,所以不必对任通下狠手?
可任通是要杀她!
沈宁沉默飞奔向谢碌。
而谢碌,身上的伤看着如此厉害,竟在她过来的这刻,迅速向她伸手。
只是,他的手却被人唰的一下挥开,力气之大,谢碌的脸白了一分。而沈宁,再次落入齐世的臂弯,被齐世冷冰冰控制住了所有动作。
“他的情形你不必管,我自会处理。”他说。
“我带你回房。”
越说越快,动作也十分迅速。
门狠狠一踹。
只见,沈宁的身影一晃,便被他塞入了门中。
砰一下,又见他迅速带上门。
门中的沈宁脸一白,刚搭上门把手,想将门重新打开,听到外面齐世的声音骤然一沉。
“来人。”
沈宁指尖一顿。
“逐出去。”
“齐阿兄!”
这道声音,愤怒而刺耳。
沈宁抿了唇,忽而,仿佛看到,隔着一扇门的齐世的影子……往门上靠了靠。
两人仿佛近在咫尺。
他的声音也越发近了。
“带走。”他说。
“滚!”却是任通的怒火。
他在冲受了齐世命令的随从发怒。
皱皱眉,沈宁忽然用力拽着门,想出去。难道,齐世只是如此处理他而已?
任通如此发疯伤人,他仅仅只是轻飘飘把人逐出去?
但不想,她方用力,竟听迅速的咔哒一声。仿佛门外之人在和她较量速度,飞快的落了锁。
沈宁一呆。
忽沉寂了下去。
所以,齐世刚刚靠近了门,竟是只为了上锁。
……
门外。
齐世深吸一口气。
他也不想的。
可他不想她和谢碌再有掺合。
一点也不想。
尤其,谢碌还救了她。
连他当时,都不如谢碌的反应快。
也从来没想到,当发难的人是任通,是任芦的表弟之时,谢碌的反应竟然会那样的快。
反观他……
齐世承认,他当时犹豫了。
也是这片刻的犹豫,才导致直到任通第二次发难,他才将他手中利器踢掉。
咬了咬牙。
“都散了吧。”沉了气息道。
“内眷受惊,今日是齐某招待不周,改日再与各位赔罪。”
“……”众宾客面面相觑。
但沉默几息,几人先后冲齐世颔首,渐渐转身走人。
齐世在他们转身之时,则走向谢碌,让人将谢碌抬去医治。
……
不久,见他从谢碌屋中出来。
冷冷站了一会儿,紧了紧手中一把钥匙,齐世来到沈宁房门前。
开了门。
沈宁觉眼前一亮,他进来了。
只不过,两人的相处并不愉快。才没一会儿,便见齐世重重抿了唇,再度出来。
门上的锁,他又飞快的重新落上。
屋内,则有什么东西被摔碎的余音。
……
深深呼气,沈宁独自面对脚下的一片狼藉。
她的心里实在不痛快,刚刚便没忍住……将这些东西摔了。
呆呆的站了一会儿。
之后,她看向了窗。
齐世粗心,没来得及把窗封起来。
紧紧唇,忽小跑了过去。
却不想,窗户有些高。
成功跳出来时,脚踝处一阵尖锐的疼。
更糟糕的是,一抬眼就看到,有一群人上前来围住她。
沈宁:“……”沉默。
但闭闭眼,视他们的存在如无物,只是找了个丫鬟问,谢碌在哪。
她要过去。
丫鬟:“……”
沈宁轻声,“我未想逃出府中。难道,连瞧瞧救我之人,你们也不允?”
丫鬟便低头。
一会儿,才低声说:“您跟着奴走。”
“嗯。”
……
再见到谢碌,沈宁看到的是,谢碌正陷入昏迷之中。
不知为何,她在他房中枯坐,一直没走。
而齐世那边,竟也从始至终没派人来找过她。沈宁听说的是,他除了没派人来找她,也同样没进那间本该是两人洞房花烛夜的新房。
他不知道到底去哪了。
垂了一下眸。
哦了一声。
“不必和我再说他不回来的事。”
丫鬟犹豫一下,垂眸道:“是。”
沈宁一直守到天亮。
熬不住后,趴在谢碌屋内的桌上打起瞌睡。
也是这时,她的身后,床上躺着之人终于有了动静。
谢碌愣了愣。
下意识,想起榻走向她。
只是,见他又皱了眉。
因屋里不止有沈宁,还有两个他觉得十分碍眼的丫鬟。
面无表情,忽抬手指着门,“出去。”
丫鬟们:“……”
忙低声说:“谢公子,我等奉主子之命,必须守着沈娘子。”
“出去。”谢碌沉了眼,不想再说第三遍。
他这种态度,实在叫人毛骨悚然。
两人僵了僵,没办法,僵硬的退出了屋中。
“可要去告诉公子?”
“嗯,我去。”
两道窃窃私语。
屋内,谢碌未管二人私语,自二人走后,他便一直盯着沈宁看。
他没意识到,他的嘴角已经勾了勾。
不过,忽然又皱了一下眉。
扯到伤口了,有点疼。
谢碌扯了扯嘴。
待伤口不是那么疼了,他的眼神又重新抬起,盯着沈宁的背影看。
不知不觉,他慢慢下了榻,走向沈宁。
在沈宁跟前站定。
盯着她白皙而安静的脸看。
垂了眸,有种冲动。
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
轻轻摸了摸睡着之人的眼睛。
曾经,她本是他唾手可得之人,可他却把她推了出去。不然,昨日办喜事之人,该是他。
她本来,一直都是他的……
眼睛便狠狠沉了,手一紧,将沈宁收进怀里。
可耳边却猛然觉得有一记飞镖擦过,谢碌飞速扭头避过,不悦的看过去。
怕再有一记飞镖误伤了沈宁,他小心的,先把沈宁放下。
再度看过去时,果不其然,是齐世冷冷站在窗前,飞镖是他出的手。
齐世抑制着怒气,双手在紧紧绷着。
谢碌眯眼,也不遑多让,眼里的狠戾明显。
气氛剑拔弩张的对立着。
忽而,一道沈宁的声音出现。她低低呻吟了下,似乎睡得不安,要醒。
两人的脸色便几乎是同一时刻变了。
同时,两人都向沈宁而来。
不过,齐世由于站在窗外,落了下风。他只能快步绕了门进来。
他不想谢碌碰沈宁一分一毫!
而谢碌,虽占了距离上的优势,可他再想抱沈宁,却也不敢再伸手。
他知道醒后的沈宁会对他有抗拒。
而且,齐世说沈宁有了孕,只是不怎么显怀肚子才看不出来。
他怕会伤了她的肚子。
便只是皱眉紧紧抿唇。
随后,眼睁睁看着齐世强硬的揽了沈宁过去。
于暗中生怒,只能握紧了拳头。
但忽而,却忍不住面色一喜。见沈宁一睁眼,条件反射看向的,竟是他之前躺着的地方。
谢碌弯了唇。这是不是证明,她多少……也是关心他的?
便忍不住向她踱了一步。
“我无事,你莫要担心。”他低声说。
沈宁一愣。
齐世猛然暗了一下眼神。
眼中,其实有一层不悦被他刻意压制着。否则,他怕他现在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来。
绷了绷唇,猛地将揽着沈宁的手一收,淡淡便道:“他既已醒了,昨日的人情便算已经了结。”
“我们走。”
说完,不等沈宁有所反应,齐世揽着她,大步离去。这样走,沈宁觉得她就是纯受罪。打住齐世,他不能走慢些?
她的眉,不知不觉皱的厉害。
齐世一点也未慢下。
相反,眼睛里还变得无比暗沉。
难道,她还想留着继续照顾谢碌?
休想。
沈宁的手便一疼。
是被他的掌心不知轻重的,拽的太紧。
沈宁又呻吟了一声。
昨天,她其实也不是一点伤没有受。
昨天屋里的那一地狼藉,她其实不小心踩了一下。
那时跳下窗觉得脚疼时她以为是崴了脚,但不是,是她的脚上被碎片扎了,有一道不算深也不算浅的划伤,她这才觉得疼。
这道伤,一夜过去,现在的伤口又疼又难受。
此时又被齐世这样折腾,沈宁走路直接变得一瘸一拐。
不住呻吟。
眼泪都疼出来了,提着脚抽气。
齐世一愣,这才注意到她的脚不对劲。
抿了唇,打横了抱她起来。
沈宁飞速抿唇,“不必你费这个力气。”
齐世也抿了唇。
但最后,他忽然柔了些许声音,“昨日之事,仍与我生气?”
沈宁垂眸,“没有。”
她只是被他的一顿操作堵的慌。
齐世沉默。
忽而,道:“昨日是我不好,让人对你发了难。”
他的嗓音很哑很哑。
从中,竟然也听出了些苦涩与疲惫的味道。
“昨夜,我也不该彻夜不归。”
只是昨夜他没回来的原因……很复杂。而其中的一切,他没法与她说。
齐世忍不住看看沈宁。
这些原因,她也应该不会想知道。
紧了紧手指。
他慢慢抱紧她,继续往前走。
她只要知道过了这阵,以后,她一定不会再有这么多的磨难,便是了。
他答应她,以后一定不会再有。
沈宁却说,将她放下吧,她歇会儿就能走。
齐世沉了脸,充耳不闻,继续走。
沈宁便只能往下跳。
齐世脸一变。
但沈宁还没跳下去,额上却忽然渗出大滴的冷汗。
她脚上的伤口,绝对没有她以为的那么轻飘飘。
让她疼的厉害。
沈宁颦了眉。
不过,齐世,包括沈宁,两人又都没有察觉这滴冷汗。相反,旁边的谢碌,在瞄到的那刻,却彻底阴沉了脸。
他一直绷紧的拳头,以快到甩出残影的速度,挥向齐世的脸。
齐世的眼神一利,冷冷看向谢碌。
谢碌竟飞快又是一拳。
齐世只能躲避。
趁着齐世闪退躲避,谢碌却继续出招,以齐世招架不住的一种架势,他将怀中的沈宁夺了过来。
动作中,在碰到沈宁的肚子时,又变成小心翼翼。
连沈宁都察觉,他这种小心,小心到有点过分了,她又不是瓷器做的。
沈宁奇怪的扫了两眼。
突然,见齐世也像被传染了一眼,眼神一缩,也无比紧绷的,盯着谢碌环在她腰上的手。
他的脸色变得非常快。
一声低斥,像压抑着什么,又冷又怒。
随后警告:“谢碌!”
沈宁一怔。
为何,他的反应如此大呢?
齐世是在害怕,害怕谢碌忽然脱口而出沈宁怀孕的事。
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他又为何要顺水推舟故意让谢碌误会,理由……只有齐世自己知道。
齐世的下颌沉沉的绷紧。
目光中的警告意味,越发的浓厚。
谢碌眯了眼。
但……他却又默契的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冷冰冰的,下意识继续护着沈宁。
这间房,这个场合,便再次无形的成了两人争夺的主场。
一切又变得剑拔弩张。
两人的安静,不代表沈宁的疑惑解除。她默默又扫了眼自己的肚子。
谢碌护的,实在有些过于小心了。
刚刚,无论齐世对他如何出招,他的第一反应,竟然都是先探出半条手臂拦着齐世不让齐世碰到她的肚子。
为何?沈宁皱了眉。
为何要这样做。
尚未弄清楚,突觉眼前剑光一闪。
她下意识躲避。
但阴差阳错,在谢碌伸手也想护着她的动作里,竟变成她猛地朝谢碌一扑,紧闭着眼打算替他挡下这一剑……
沈宁只觉后背一凉。
凉气从脚底渗到耳后根。
清楚感觉到,裹着剑风的利剑几乎要插进她的脖子。
吓得她都要打哆嗦,但又猛然发觉,这股剑风,好像就悬停在她两指之外,再也没有动。
心悸间,侧了脸一看。见谢碌伸手握住了剑刃,齐世手中的剑,再也没有前进一寸。
沈宁立马要退出他的怀抱。
可谢碌却将手一收,未放她走。
而且,他笑出了声。
屋里面,在他笑过之后,安静的有点诡谲。
猛然,突兀的一道声音响起,是长剑落了地。
长剑落地的声音仿佛砸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沈宁本来都不怕了,却又被一惊。
真怕齐世发疯,这时猛地又来拽她。
连心跳,都快了快。
但听到谢碌安抚她惊吓了的脸色,“无事,我不会让他动你。”
沈宁垂眸。不知听没听进去,但,她的脸色渐渐恢复后,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转身便离开。
……
这天之后,沈宁没再单独见过谢碌,也没想过再去见谢碌。
不过她听到消息,谢碌竟然一直没有再离开齐府。
只是,齐世从来不告诉她这件事,在她面前,他也从不提谢碌一分。
他只是,似乎变了性子。除了最开始扔了剑后的冷脸,他现在……倒是非常拙劣的,想要逗她开心。
他也再没有提过那日任通的事。
这件事,似乎根本没发生过。
有没有被齐世逗得真的开怀,沈宁不知道,不过,她也没有时时刻刻都冷着张脸。
譬如此时,看见齐世毫无形象在捡窗前被风吹走的白纸,沈宁嘲笑了一声。
齐世立马侧眸看过来。
沈宁耸耸肩。
活该,他自讨苦吃,非要在她这作画。
齐世微微眯眼。
于是,还不待她反应,这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沈宁再走开已经来不及。
男人却也不做别的,似乎,只是想摸摸她的嘴角。
沈宁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但齐世固执的还是朝她探手,甚至,伸手抱住她的腰。
沈宁别他的脚,低声,“快去捡你的纸,要全吹飞了。”
被吹得四处都是。
沈宁可不帮他捡。
齐世也不奢望她帮他捡。
他只是把她抱起来,来到窗前的座椅里。
沈宁立马站起来。
这是干嘛?
齐世弯腰把她又压回去。
沈宁正要皱眉,他却低声说:“你不曾有幅画像,我为你画一幅。”
沈宁:“……”
她要画像干什么?
可,之后继续几番起身,又几番都是被齐世拉着又坐回来后,她抿抿唇,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她不是个合格的模特。
总是时不时动一动。
齐世在她不知道第几次换了姿势后,无奈抬起头,看着她。
沈宁挑眉,爱画不画。
齐世:“……”
不知为何,他忽然放了画笔,朝她快步而来。那架势……沈宁眼皮一跳,看了就想逃。
这些天,齐世虽仍然没有和她有过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但他对她的欲望,已经呈现的越来越明显。沈宁已经在极力避免和他的亲密接触。
倒霉在,不是任何时候都躲得掉的。
被齐世一把捉住时,沈宁差点朝他踹一脚。
“你还画不画?”她惊了一声。
他突然来捉她干什么?沈宁气喘吁吁。
齐世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比她还喘的重,他的眼神又暗又沉的盯着她的脸。
忽然,便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鼻梁磨蹭,他似乎想借此,逐渐撬开她的牙关。
沈宁关键时刻推开他的下巴。
莫名的,齐世的眼睛无比压抑,盯着她。
沈宁往后仰,垂眸。
“你到底还画不画?”
画着画着对她动了欲……沈宁紧了唇。
她不想两人这般亲密,可惜她离不开这座宅子。
齐世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画。”
其实他也不是对谁都会有欲望。迄今为止,好像,只有她。
至于任芦……齐世忽愣了愣。记忆中,好像已经忘记可曾有过了。
倒是对着沈宁,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
刚刚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画到沈宁的脖子后,他仅仅盯着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以及领口看,忽然就很想亲亲她。
那种冲动压抑不住。
连现在,她轻轻的抱怨声,都让他有种毛孔张开的感觉,他甚至连沈宁的说话声……好像也异常喜欢。
滚了滚喉结,齐世忽然忍不住哑笑。
又见沈宁既然不看他,他便忍不住摸摸她的眼睛。
忽地,温柔的,捧着沈宁的额头亲了一下。齐世这才绷紧身躯,回到原地。
垂眸重新拿起画笔。
沈宁默默垂下了脸。
齐世这边,却在画到她的脖子处时,仍然顿了顿。
不过,在见到沈宁猛然快步离开原座时,他忍不住再次放下画笔,大步追上她。
“哪去。”低沉的说。
已从身后抱了她。
沈宁发现齐世最近真的好喜欢抱她。
他怎么了……
齐世哑然一声,竟亲吻她的脖子,“嗯?”
沈宁撇开下巴,说:“你画的好慢,我出去走走。”
“你继续。”飞快一声,大步走远。
像是恨不得与他拉开距离。
“我过会儿便回来。”她的声音已远。
可她都走了,齐世还如何画?
皱眉。
心神一动,便追过来,想牵着她一起逛一圈。
沈宁一抽嘴角,推他回去。
“难不成,我不坐在那你就记不得我的模样了?”
齐世:“……”
这个理由当然不足以让齐世不跟着她。
但沈宁忽然踮脚垂下眼睫抱抱他,齐世抬了眼一想,或许觉得她的态度不错,倒是终究答应了她。
……
逛完一圈回来,沈宁从窗户里看齐世。
她没有进屋。
齐世仍在垂眸执笔。
沈宁悄无声息又往后退。
不想,齐世看到她了,猛地抬头。沈宁耸耸肩。齐世笑了,颔首示意她进来。
沈宁想了想,点头。
走到他身边,撑着手,探头先看画中人的像。
愣了愣。
不知不觉,手指想要摸一摸画中人的脸。
一直以为是她主观的念头,才觉得现在的这张脸,和现代的自己那么相像。
可原来,画出来后,从旁人的视角看,以笔墨添之,她也仍然是像现代的那个自己的。
不仅仅是她自己主观性的觉得而已。
手指忽一紧。
沈宁看向手指。
发现是齐世抓住了她的指尖。
她甚至被他单手拥了过去,他懒声说:“还须晾晾,等干透了再碰。”
沈宁的手指蜷了蜷。
她忽然说:“一点也不像我。”
“扔了吧。”
齐世却摸摸她的脸。
沈宁觉得他的手有点粗糙。
看过去。
发现原来是他的手上沾了颜料。
愕然。
摸摸自己的脸。
摸到一道黑。
怒起,没好气,几乎是横眉以对。齐世却还笑。
沈宁恨不得把旁边的砚台砸他身上。
提袖拿了笔,便往他脸上刷。
齐世翻过她的手,抱着她低笑。
“莫气。”轻哄,“我会替你擦干净。”
沈宁大声:“谁要你擦了。”
齐世低声说了句什么。
沈宁嫌弃的低哼一声,快步去洗脸。齐世把画放在安全处,快步跟了过来。
……
这天晚上,沈宁睡后,画被齐世很小心的收了起来。
他觉得,或许以后,他都很难再画出这么合沈宁神韵的画像。她不知道,她今日说扔了时,他心里其实越发的满意。
因为他看出来,她也明白,这幅画太像她了。
齐世轻轻勾了唇。
回到屋里,忍不住很轻很轻的摸摸沈宁的唇。
但门外,却很快有个人低声把他叫走。
齐世皱眉,但抿抿唇,他还是离开了。
他走出屋里带上门的那刻,沈宁睁了眼。
她并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