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几个白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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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一直在吗？”白年离开怀抱，认真盯着沈寄屿。
这可不是瞎说的，他从第五个房间开始注意到，地面上的水坑会无故凹陷，像是被鞋子踩下。
自那以后他便开始留意，发现每个房间都是如此。
果不其然，沈寄屿说道：“嗯，我一直站在开关旁。”
白年联想后续开门的顺利，原来不是凑巧，而是沈寄屿早就发现这一变化，于是每个房间都观察水坑的变化，从而走到另一个开关旁等待。
等白年按下开关后，他也跟着按下。
沈寄屿问道：“刚刚在上面看到什么了？”
现在离开这个地方才是要紧事，得尽快找到方法。
白年想到自己看到的场景，一时毛骨悚然但还是尽量平静地述说，“我们经历过的房间。”
“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我在重复做过的动作，一遍又一遍。”
任何人看到另一个自己在眼前做着机械重复，都会感到恐慌，况且在如此黑暗的场景下，更是叠加了气氛。
“既然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你的话……”沈寄屿将目光放在门口还在重复的“白年”。
那每个房间必然也有个自己，但为什么看不见。
如果说白年能看见他自己的，那么他也应该能看见自己的。
可事实是看不见，却意外能看见“白年”。
抛去得不到答案的想法，沈寄屿将注意放在羽毛上，“你放的？”
白年点点头，走到羽毛旁仔细观察，果然，“这个在重复的自己，位置变化了。”
他把羽毛放在地上，就是为了观察残影是在重复，还是在随着时间递进。
结果显而易见。
是第二种。
“而且，他做了些我没有做过的动作。”白年将自己先前发现的告知沈寄屿，“我进来时没有抬眼。”
沈寄屿有些诧异，他不是在诧异白年观察的仔细，而是觉得白年能记住自己进入房间做的第一个动作是什么。
反正沈寄屿自己现在记不得第一个动作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呢。
“你是说他们在做出改变。”沈寄屿做的最多的就是打打杀杀，这种费脑的活动着实为难，但他此刻有个脑洞，“又或者这不是你，而是一个又一个你。”
白年愣在原地。
他不是被吓到了，而是没听懂，这对于一只乌龟来说，还是太深奥了。
沈寄屿瞧见白年的反应，也及时用白年当前语言系统能听懂的话解释。
“大概意思就是第一个房间的你从第一次开始复制你的动作，从而得到现在的残影。”沈寄屿还贴心指指残影，接着继续道：
“但当一次循环结束后，这一轮残影使命完成，就如同你手上的小球，完成他的任务后就消失一个道理。”
沈寄屿拿小球举例，白年就懂了。
“接下来换另一个残影继续工作，但那已经不是原来的你，虽然做着重复的动作，但细节上还是有改变，从而导致结尾动作也发生改变。”
“然后再一轮残影延续上一轮的思虑想法，继续向下连接，一次又一次，每次动作都不同。”
“如果可以站在上面观察就好了，现在也仅仅只是猜测。”沈寄屿把自己的想法用简单的语言述说完毕，最后观察白年的表情。
看样子是没听懂？
白年对上沈寄屿视线，“听懂了，虽然我是只乌龟，但还没傻到那种地步。”
那希望得到认可的目光沈寄屿躲也躲不掉，这不还是小孩子行为吗。
“你想上去看看吗？”白年觉得，或许沈寄屿上去比自己上去能得到的信息要多很多。
说完这话见沈寄屿点头，于是轻唤声大号双白。
双白接受指示蹲下，高度正好足够沈寄屿跨坐，但只能承载一人。
“我留在下面。”白年刚说完，沈寄屿就说道。
“让双白再变大点。”他看看白年手腕仅剩的两颗小球，就算再用一个也还有一个。
白年犹豫了下，最终决定贡献一颗小球，双白成功变成超大号，驼三个人都够了，不知道有没有时效限制。
想到这里，脑海里的栢西出声，眼睛都没睁开，“没时间限制，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让他自由变化。”
白年拉住沈寄屿的手坐在双白背上，听到栢西这句话双眼一亮，脑袋向后转分享这个消息。
“刚刚栢西说可以让双白自由变化！”
那他以后岂不是拥有一只宠物了！
白年忽然转过头的举动，让沈寄屿心中一惊，说了什么一概没听到，反而视线渐渐下移到对方的嘴唇上，然后匆忙移开视线有些心虚。
“那还不错。”
说完用余光看着白年，见对方没发现什么端倪，松口气，“上去看看吧。”
“嗯！”
双白扇动翅膀，两人轻而易举来到半空，到一个能大概看见全局的地方便停下，省的再次碰到边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两人都全神贯注看着下面，白年趴在双白的头上，有了沈寄屿陪着，此刻再看这些场景也不觉得诡异了。
白年看着自己在第一个房间来回跑，忽然觉得有些搞笑，一个不小心笑出声。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声了。
第一个房间里的自己，与半空中的自己对视了。
这绝对不是他做过的动作，在没来到第九个房间之前，前面八个房间顶都是被封上的，根本不存在抬头看。
又或许是巧合，但还是叫人心存怀疑。
他现在觉得沈寄屿的大脑洞猜测大概率是真的，难道第一个房间的他是真的在看半空中的自己吗？
“沈寄屿。”白年向后靠了点，“你还记得第一个房间你做了什么吗？”
闻言沈寄屿认真思考起来，“好像是和你一样到处找开关，然后来回按下不管用，后来发现要两个人同时按。”
白年沉默一会，又道：“这里为什么看不见你。”
他没有怀疑沈寄屿的意思，他是在怀疑自己。
这个问题沈寄屿之前就想过，但没有合理的结论，便暂时抛到脑后了。
“你说。”白年声音很轻，很缓，“我是我吗？”
说完这话，他感觉到沈寄屿有些惊愕的目光投来，虽然怕身边人害怕刻意压制，但还是难免漏出来。
而此刻脑海内的栢西像是听到好玩的事，懒洋洋枕着手臂插嘴，“是也不是。”
栢西没有把答案直接告诉白年，恶劣的含糊不清，但也呼之欲出，只需稍微动脑便可以猜到。
“是也不是？”白年下意识将栢西说的话重复出来，传入沈寄屿耳中。
沈寄屿道：“这是栢西说的？”
是白年，但也不是白年？这是什么矛盾？
“先下去吧。”
沈寄屿拍拍双白，稳稳落到地面，护着白年安稳落地。
下来后白年就没有说话，而是很认真思考，很快得出结论。
“我是白年，但不是第一个白年。”
说完这句话后，白年嘴张了许久却始终没能组织好语言，于是沈寄屿接着他的话往下。
“或许这里不止九个房间，但我们看到的只有九个房间，而第一个房间的你与你对视，也可能是这个原因。”
沈寄屿脑子有些乱，但还是尽量让说出来的话逻辑充分易懂，“那可能是第无数个白年，但绝对不是第一个白年。”
他将目光投在白年身上与人对视，眼眸深不见底，“你也可能不是第一个白年，而是带着记忆的白年，栢西应该是这个意思。”
那我呢？我在这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白年脑子中全是自己的名字在环绕，整个人晕乎乎的，分不清现实梦境，他是第几个？
不对，我是第几个不重要。
他认真看着沈寄屿，“对我说句话。”
“来到房间，第一时间按下按钮。”
沈寄屿重复这句话，猜到了白年的意思，刚刚那句话不仅仅是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也是对还没出现的第不知道多少个的白年和沈寄屿说的。
“咕咕。”
刚出现在第一个房间的“白年”脑海中不知为何多了句话，但本能告诉他要遵守，不光是第一个房间，第二个、第三个……房间的“白年”脑海中都凭空出现这句话。
数只手落在按钮上，黑暗的环境下洁白纤细。
“咔。”十六个按钮被齐齐按下的声响回荡，四周陷入平静。
一大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白年脑海中，在房间中来回奔跑的自己，一筹莫展躲在拐角的自己，发现沈寄屿存在的自己，以及最后一个自己。
他们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一个不拉回到白年的脑海中。
四周的场景变化，白年回到了古树前，忽然变亮的光使他有些不适应，微微眯起眼。
“沈寄屿？”他环顾一圈，没能看见沈寄屿的身影。
只有他出来了？
等待了五分钟，沈寄屿的身影才出现，但却比五分钟前的他显得更狼狈。
这五分钟他遇到了什么？
沈寄屿没等白年问，就主动说道：“我遇到一个怪物。”
他看着白年眼睛，“我打破平衡跨空间和你对话，那个怪很不高兴，所以把我拉过去了。”
其实不是沈寄屿打破空间，而是白年用气泡浮空导致的晃荡，整座空间出现bug，才不小心放入沈寄屿。
但他没有告诉白年。
白年发现沈寄屿说话有些困难，像是在忍着巨大的疼痛一样，紧接着眼前的画面让他上前的动作一下停住。
鲜红的血从沈寄屿口中吐出，白年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吓呆了，反应过来才急匆匆上前，语气急切甚至带着明显的颤抖。
“你……你怎么了？”
他很害怕失去沈寄屿。
沈寄屿眉头紧皱，说不出一句话，脑海内的栢西却是替他回答，“被怪物揍了一顿呗。”
栢西看热闹不嫌事大，“看样子揍得不轻。”
看着沈寄屿痛苦的面孔，白年急得不知所措，一时忘了自己会治愈和小球的事，直到小球飞到眼前才想起，连忙说。
“可以吗？可以救他吗？”担心沈寄屿伤势严重，询问时白年源源不断输送着自身的能量。
“我的小球可没有医治的功效。”栢西轻飘飘一句话，重重砸在白年心口，下一句又重拾希望，“但你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几个白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