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波特卡斯·D·安》绯色殇幽

79、心的重生

　　这几天的佩罗娜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来到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鹰眼那个家伙整天黑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几百万贝利一样，还不断地使唤她，完完全全将她当成了一个免费的女仆用。另一个绿头发的讨厌家伙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出来，伤还没好透就吵吵嚷嚷地要去挑战鹰眼，要离开这座小岛，也不知道当时鹰眼扔给他的报纸怎么刺激到他了。

　　她依稀记得那份报纸上写着关于波特卡斯·D·艾斯的死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家伙可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人，和他一个绿藻头能有什么关系。

　　“消极之灵！”佩罗娜一个巴掌拍在了索隆的天灵盖上，“绿藻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去挑战鹰眼了！不要再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佩罗娜气鼓鼓地将瘫软成一滩烂泥一样的索隆搬到床上，坐在床尾的栏杆上，整理下自己的卷发，没好气地道：“要不是这里的环境太美了，我才不浪费时间和你折腾呢。”

　　索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微微皱着眉，很明显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上硕大的吊灯，叹了一口气，“女人，你知不知道安怎么样了？”

　　“没礼貌的家伙，我可是有名字的。”佩罗娜双手叉腰，气鼓鼓地飘到索隆的面前。

　　索隆的嘴角抽动了下，他可不好意思说自己竟然完全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即便他们在月光莫利亚的地盘上还大打出手过。

　　“佩罗娜。”佩罗娜没好气地瞪了索隆一眼，“记住了，我叫佩！罗！娜！”

　　“哦，那佩罗娜……”

　　正当索隆想要继续追问安的状况的时候，米霍克突然进入了房间，他熟视无睹地略过了佩罗娜，直接走到了索隆的床边，将一份已经阅读过的报纸扔到了索隆的胸口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等待着索隆的反应。

　　索隆展开报纸，报纸的头条报道赫然是顶上之战后的路飞在海侠甚平以及原海贼王的副船长雷利的陪同下再次闯入了海军本部马林福德，在战争中的阵亡者敲响了祭奠的钟声。照片上的路飞大敞开着胸口，上面不知是纹身还是用颜料涂抹的四个看似毫无关联的字词。

　　索隆很是难得的将报纸上的报道全篇阅读了下来，他的嘴角露出久违的笑意，“我明白了，路飞。”

　　“果然如此。”米霍克锐利的目光落到了索隆的身上，“草帽小子向你们传递了什么信息？”

　　米霍克是七武海之一，和世界政府的关系可谓是说不清道不明，而且被他带回来的安至今也情况不明，即便如此索隆还是将草帽海贼团在香波地群岛上的约定以及突然遭遇巴索罗缪·熊和海军本部的攻击攻击事情简单地向米霍克叙述了一遍。

　　“原本我们约定了三天之后再见，现在路飞将这个约定延长到两年以后，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况且，雷利也在他身边。”索隆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径直翻身下床，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米霍克的面前。

　　米霍克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请在这两年中指导我的剑术！”索隆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低声吼道。

　　“罗罗诺亚·索隆，你是在向你的敌人求饶吗？我真是看错你了。”米霍克的声音听起来略带着敌意。

　　索隆依旧低着头，跪在他的面前，米霍克的话让他很不好受，但是决定了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路飞在努力，他也不能落后。

　　“请你指导我的剑术！”他更加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虽然现在的我还不是你的对手，但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用你教授我的技艺打败你。难道你不想亲手培养一个能够击败自己的对手吗？！”

　　亲手击败自己的对手……这样的说法真是何等的似曾相识，当初战国要求他点拨安的剑术的时候也是抛出了类似的话语，加之那极其相似的眼神，他做了一个决定。然而……女人实在太容易冲动了，也是在太容易情绪化了。

　　正当米霍克准备开口之际，一头黑色长卷发的纤细少女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门口，由于接连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她的气色显得很不好。

　　安的突然出现引起了房间里的三人的注意，米霍克抬眼看着她，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坚毅的眼神，这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却也有些欣喜。

　　“你终于肯出来了。”米霍克说道。

　　安情绪异常平静地注视着米霍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阻止我的用意，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放过赤犬的，无论是要花费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更多时间，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赤犬，杀了黑胡子！”

　　“安……到底发生了什么？”站在索隆面前的少女分明是他认识的安，可是此刻他却觉得她无比的陌生。他想起当初分别的时候，安是和艾斯一起走的，艾斯、海军本部、路飞……

　　索隆当即心中明了了大半，他沉下了脸色，“安，刀剑应当是为了保护而挥舞的。”

　　安直勾勾地看着米霍克，对于索隆的话完全置若罔闻，她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沉默了片刻，米霍克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你必须放弃那把刀。”

　　让一个剑士放弃自己惯用的武器其实并不是一个好建议，米霍克没有说出他的理由，而安也选择不追问。安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些，她轻声道了声谢谢，转身离开，她要先去找些东西填饱饥饿的肚子。

　　“她看起来好可怕。”佩罗娜见安走远了，怯生生地自语道。她刚要继续说下去，下意识瞥了一眼米霍克和索隆，见两人的脸色都相当不好，于是就住了嘴，偷偷地溜了出去。两个煞神，她可不想惹恼了这两个家伙，消极之灵对付索隆还稍微有些许用处，可用来对付米霍克……那无疑是在找死。

　　荒废多时的厨房里传来了刀具敲击砧板的声音，佩罗娜听到了烤肉发出的滋滋声响，紧接着闻到了一股肉香味。自从离开了莫利亚的恐怖三桅帆船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新鲜出炉的烤肉了，虽然知道古堡里储藏室的位置，可她根本就不会烧饭，又不敢腆着脸皮去向米霍克讨要，只能忍着肚子里的馋虫。

　　她吞咽了下唾沫，探头探脑地望向了厨房。

　　“你是……莫利亚的手下？”安第一时间发现了偷偷摸摸的佩罗娜，她似乎这么多天以来头一次注意到佩罗娜的存在。

　　被抓包的佩罗娜傻愣着呆立在原地，犹豫着要走还是留。她瞄了瞄还在烤盘上的大块牛肉，动物油脂顺着肉的纹理缓缓地渗出，落在铁盘上发出滋滋的美妙声音，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你饿了吧，进来吧。”安简单地招呼了声，声音有些冷淡，她转身拿起锅铲将牛肉块翻了个面。

　　佩罗娜坐在木桌边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不停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直到安将一盘放切成小块的肉放置在她的面前。

　　烤肉的香气顿时吸引了佩罗娜所有的神经，她不顾包覆在肉块周围的滚烫的油，直接将牛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久违的肥美味道让她觉得很满足，她快速消灭了自己的盘中肉，抹了抹嘴巴，这才仔细地打量着安。

　　现在的安和之前几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她的表情还是冷冰冰的，但是眼神较之刚才已经柔和了许多，即便如此她的眼底还是隐藏着一份无尽的黑暗。佩罗娜向来喜欢阴冷暗黑的感觉，但是那份黑暗还是不由让她有些胆寒。

　　“你想问什么？”安感觉到了对面传来的毫不掩饰的注视，冷冷地抬眼看了一眼佩罗娜，又收回目光，细嚼慢咽地咀嚼着她的那份食物。

　　“那个……”佩罗娜犹豫了下，怯生生地开口问道，“你是海军的人，怎么会和鹰眼在一起？”

　　安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缓缓地抬起头，道：“我已经不是海军的人了。”

　　佩罗娜眨了眨眼睛，满是疑问。

　　安继续说道：“海军本部那些人都没有说吗？我的身上流着恶魔的血液，我和艾斯都是罗杰的孩子。至于米霍克，他一直都是我的师傅，我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海贼王罗杰的子嗣？！佩罗娜只是从报纸上得知了艾斯的身世，至于安……海军本部和下属的几家报社全部选择了只字不提，甚至世人都不知道她在顶上之战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舍弃了海军少将的职位。

　　从佩罗娜惊讶的表情里，安猜到了目前的大致情况，不过海军的隐瞒对于她而言毫无意义，她已经选择完完全全地站在海军本部的对立面。

　　一切都毫无回旋的余地。

　　她不知道海军本部选择隐瞒她的身世的真正目的，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之后肯定有其他更加巨大的阴谋，海军本部和世界政府是什么样的，她很清楚。

　　“你疯了。”佩罗娜察觉到了安眼底燃起的怒火，不由后退了几步。

　　“我没有疯。”安说道，“只有这样，我才能容许自己在那场战争中苟且活下来，”

　　“艾斯……是我在孤独的黑暗中的看到的一丝光亮，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飘渺，那么的虚幻，当我好不容易看到了可以触手所及的希望的时候，一切……一切都幻灭了。你无法体会那种绝望，我宁可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宁可永远也没有见过那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