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波特卡斯·D·安》绯色殇幽

16、斯摩格

　　伟大航路中得天气向来变化多端，没有人能够准确无误地预测出下一个瞬间的天气变化，或艳阳高照，或阴雨迷蒙，又或是雷电交加，即便是最优秀的气象师也仅仅只能做到在空气发生细微变化的第一时间察觉，而无法做到精准的长时间跨度的预测。

　　而决战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变幻莫测。一早还是明媚的阳光抚摸着大地，可是，当安和斯摩格双双踏上对战的战台之际，浓重的乌云却在毫无征兆地在瞬间将灿烂的光线遮蔽，天空顿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细绒般的雨点很小，却很密集，很快就将两人的军服打湿了。细雨如纱，将视角遮掩得一片朦胧，看到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切。

　　然而，站台上的情形却和着满是浪漫情怀的气氛格格不入。黑色的长发、白色的短发、两人分立两边，四目对视，迸发出一阵激烈的火光。

　　比赛的主持人已经在简单地介绍了下对战的双方之后，就迅速地离开了场地。这次的主持人只不过是一个口才不错的小小军曹，站在安和斯摩格之间，感受着双方的敌意，让他的心里一阵惶恐。他几乎是用逃的方式离开，就差没有脚底哆嗦径直从台上摔下去。

　　军曹的惶恐引得周围一阵哄笑，而这次的主角两人却连余光都没有投去。

　　两人之间没有言语交流，没有寒暄也没有战前的挑衅。

　　一个缓缓地抽出长剑，她将黑色的刀鞘随意地摔向一边，金属材质的刀鞘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刀尖斜指着地面，细密的水汽倾洒在银白色的刀身上，顺着刀纹滑过，在刀尖出汇聚成一颗水珠，滴落。

　　而另一个则淡然地从胸口的口袋出抽出两个雪茄烟，咬住。他又从裤子的口袋中摸出一个打火机，不过很明显这个打火机的火力已经不足了，水汽般的雨水将燃起的微弱火苗浇灭。三番两次之后，他终于将雪茄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仰头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还未成形就被雨水冲灭了形态。

　　烟味让斯摩格感到很舒服，他扭动了下脖子，捏了捏手掌关节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突然，他咧嘴一笑，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波特卡斯，我们开始吧！”

　　安没有说话，她直接用自己的行动回应了对方的要约。长剑猛的一甩，顿时溅飞了沾在刀刃上的颗颗水珠，安的双手紧握着刀柄，快速而冷静地将长刀置于身前。她微微抬眼，冷冷地扫了斯摩格一眼。

　　斯摩格手的手臂垂在身体的两侧，从他厚重的皮革外套的衣袖口冒出阵阵白色的烟雾，速度很快，几乎才几秒钟的时间就将斯摩格的周身笼罩，并且不断地朝外蔓延着。

　　安的眉头不由皱紧，上一次她可就是吃了着白烟的亏，这一次这么说也不能重复之前的错误。

　　正当她深吸一口气，打算对付着白烟之际，烟雾如有感知，突然从两侧凝成两道如触手般的形状，毫无征兆地飞速朝着安袭击而去。

　　这一招和之前的那次几乎如出一辙，安的心底突然浮现出当初被缠绕时的窒息感，顿斯心里一阵烦躁，手指不由一颤，下意识地立刻快步离开原先的位置。而仅在下一个瞬间，烟雾触手就径直击中了她之前的位置。

　　柔软的烟雾击中地面，如同陨石撞击上脆弱的地面，发出一声巨响。然而，烟雾并没有就此消失，没有抓到目标的它反而轻轻腾起，在半空绕了一个圈，一分为二，朝着安的方向再次飞扑而去。

　　安的脚尖才刚刚落地，就瞥见烟雾触手再次朝着她而来，她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只是与之前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四条触手分别包围了她的四个方向。

　　无处可躲，反倒是让安平静下来。长刀被右手一把反握住，沿着身体猛地朝外挥出，划出一道淡色的光辉。

　　天真！斯摩格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用刀剑来对抗烟，真是不自量力。

　　然而，他的表情在长刀接触上烟雾触手的瞬间凝固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果实能力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轻易地破了。

　　烟雾被击散，迅速地退回了斯摩格的衣袖中，整个战台瞬间明亮了很多。斯摩格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他毫不掩饰脸上流露出的厌恶不爽的神色，视线不断上下打量着安，最后落到了她手上的那把黑色长刀上面。

　　稳稳地站在地上，安也同样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长刀，那人给她的长刀除了外观和手感如同夜雀的翻版，其他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之处。和斯摩格背上的武器不同，长刀上面并没有海楼石，而刚才那一招也只是安的随意一举，究竟是什么导致斯摩格的果实能力暂时破除的呢？

　　安的心里泛起一阵疑惑，若是知道了其中的缘由，说不定就能找到战胜斯摩格的方法。

　　看台之上，一阵惊呼，之前谁说这会是一场一边倒的对决，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前来观战的海军将校和士兵们无一不燃起了战斗的热血，纷纷起哄加油着。

　　然而，沸腾的人群中却有那么几个脸色极差的家伙。

　　“小鹤，你说……”卡普中将一反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脸色极为严肃。

　　在他身旁的鹤中将也同样如此，她缓缓闭上眼睛，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卡普，你该不会老糊涂到连霸气都分辨不出了吧。”

　　“老夫可不糊涂，那不是霸气，就只有可能是……”卡普没有说下去，他默默地低头咬了一口鲜贝。即便指导老师是世界第一的大剑豪，卡普也不认为安的能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成长到能够单凭实打实的刀就破了自然系的恶魔果实能力。

　　想到这里，卡普下意识地扫了不远处的战国元帅。可后者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而他肩膀上的海鸥也遗传了主人得特点，让人完全摸不透。这让卡普的心里更加有些焦躁不定的情绪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浓烟再起，只是这一次比之前的更加浓重了。这一次，斯摩格变换了一种战斗的方式，不再是漫天的烟雾，反倒是大多都聚集在地面的位置，厚厚的一层，几乎将战台的边沿也覆盖到了。

　　突然，烟雾像海浪一般瞬间冲天而起，如同一堵巨墙朝着安铺天盖地的翻倒下来。

　　安被这架势一下，潜意识里不由后退半步，随即压制住心里的意思惧意，脚下用力稳住身形。她手中的长刀被举起，带着一道虚幻的刀影。她的动作很快，可看在别人的眼中却仿佛是慢动作一般。

　　安收敛了心神，长刀稳稳地挥出，刀刃带着些许阵风嵌入烟雾墙中，划开些许的烟雾。但是，烟雾实在在浓了，即便冲散了一部分，也会有周围的烟雾弥补上来。

　　一击不中，烟雾墙的距离更加的近了。安不断地试图在脑海里回忆着米霍克的指导的技巧，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心情越发烦躁起来。

　　她的心里挤压着一股怒气，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只能不断地挥动着长刀击打着层层的迷雾，击散一点算一点。

　　也不知道是她的攻击的越加频繁，还是烟雾墙的靠近，安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一股暖流自胸膛朝着四肢蔓延，又像是被毒蛇紧盯芒刺在背。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不断反复冲击着她的神经，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里，背后的军服就被汗水浸湿了。

　　浓雾倾盆而下，顿时将安整个包覆在其中。斯摩格似乎想要复制上一次对战的结局。

　　只是这一次，他失策了。

　　浓雾在接触上安的身体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而安依旧保持着之前挥砍的动作。长刀挥出，恰好对上了烟雾消失的节奏。

　　原本意料中的黑暗并没有到来，反倒是让安不由愣了一下。她立刻回神，视线投向了原本斯摩格所站的地方。

　　战台的对面……空无一人……

　　背后传来一阵呛人的雪茄味道，安突然意识到不好，刚想回头拉开距离，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痛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径直被重重地压倒在台面上。

　　“小丫头，你还太嫩了。”

　　安无力地趴着，姿势很是不雅。可是她没有力气反抗，坚硬的尖端用力地顶在她的脊椎处，几乎抽离了她所有的气力。

　　斯摩格的武器上镶嵌着一颗不小的海楼石，这对所有的果实能力者而言都是不小的麻烦。

　　斯摩格一手持着武器，一手又从衣服的口袋出掏出两支雪茄，他的表情很轻松，呼吸缓和，仿佛这场对战并没有耗费他太多的精力。他一脚踩在了安的手腕上，将长刀从她的手上抢夺下来。

　　那是一柄极为普通的长刀，没有海楼石，没有其他的特殊饰物。

　　正当斯摩格将视线投回到安的身上之际，一直默不作声地战国元帅突然发话了：“我宣布，这一次的获胜者是斯摩格上校。”

　　看台上爆发起了阵阵的欢呼声。其实，无论是谁获胜，对他们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安揉着自己酸痛的脊椎，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她连身上的灰尘都懒得去拍，低着头默默地走到了通道的一边。她回头看了一眼正站在站台上接受着欢呼的斯摩格，又扫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战国元帅，她轻咬着下嘴唇，随即收回视线，低着头走进了黑暗的通道。

　　喧嚣的欢呼声在耳边逐渐消弱，而黑暗通道中的空气也逐渐清冷。

　　突然，她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身体，强壮的肌肉很是结实，却也带着一丝柔软地触感。

　　那人伸手一把扶住差点摔倒的安，冰冷的开口说道：“走吧，你还有很多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