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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和雌君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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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给魏邈分的房间不大不小,容纳一个人时还算宽敞,但再加一个,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魏邈打开空气加湿器,把自己桌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示意奥兰德:“你先坐。”
奥兰德抵着门,目光在室内虚晃了一圈,浅色的眼睛被白炽灯映出剔透的光彩,他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
“明天我申请换个房间。”他道。
“好啊。”魏邈将报告最后一个字符敲完,道,“赶明替我换个三室一厅带泳池的房子。”
这简直是刻意为难。
奥兰德不说话了。
魏邈合上光脑,点开讯息,才看到尤文发了一条消息,消息很长,用词相当准确、精致,大概是说他今天的入职还算顺利,但暂时没啥工作这样,看得出来是字斟句酌写出来的。
这年头,有文化的亚雌如同冰河世纪的猛犸象,干什么事都会成功的。
他回了三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领导专用。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奥兰德的声音:“托尔星可能没办法有泳池,您完成任务之后可以去最近的金枕星,那里有我的产业和庄园,您可以坐星舰去那里度假。”
魏邈抬起的手滞了一瞬,心道:他何必非要开这个玩笑。
有一种被资本主义劈头盖脸砸了一遍的感受。
金枕星的气候宜居,相较于已经产业化的其他星系,比较原始,可以看到大片的原始森林和无尽无垠的海,而能来这里度假的几乎都是数一数二的贵族。
“没事儿,突然觉得单间当双人间用挺好的。”魏邈道。
结婚五年来,尽管他对柏布斯家族的财产没什么窥探之心,也多少有个整体的认知了,但这种认知,总是一再被打破。
不愧是大反派啊。
奥兰德抿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猜到您会这么说。”
“天天琢磨我呢?”魏邈挑了挑眉,乐道。
奥兰德眨了一下眼睛,否认道:“没有。”
他的短发蓬松、柔软,看起来倒有几分温柔的神色。
魏邈没多说什么,他脱下厚重的大衣,挂在晾衣架上,示意奥兰德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
两个人很少这样静谧地处在这样一个难以旋身的室内,哪怕是同床共枕,也几乎只在主卧的套间,而此刻的托尔星风雪降临、河床涌动,连带着室内的温度都是冰冷的一片。
房间的上方有一个狭窄的窗户,从上望去,天色昏聩一片。
奥兰德长了张很有迷惑性的脸。
单看他的长相,其实很难将他划为以高壮、粗犷著称的军雌的范畴,但脱离了衣服的遮挡,训练有素、脱衣有肉的身材就明晃晃地露了出来,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赘肉,肩宽腰细,只是因为生育过一枚亚雌的缘故,胸肌会偏大一些。
对方是一名双S级的雌虫,甚至因为太过年轻,有望突破到SSS级。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等级,但单单是“有望”这两个字,已经足够奠定其在联邦独一份儿的地位。
一架完美的战. 争机器。
如果不是原书中,奥兰德在最后临突破时被围困,最终重伤,几乎没有办法维持正常的形态,可能确实会有一名SSS级雌虫诞生。
魏邈想,他的雌君真的是个意气用事、为爱痴狂,得不到就发癫要毁灭世界的雌虫吗?
他怎么没看出来对方还有这样的奇妙天赋。
这样的疑问只在脑海中留存了一瞬间,魏邈就收回了过多的思绪。
太累了,再议吧。
他钻进床铺里。
奥兰德就在他旁边,灯下,连他鼻尖的一颗不算明显的痣都能看得清楚,距离几乎只在几公分之内,偏偏对方其实已经退让到了床边。
魏邈捞住对方的脊背,把他箍在怀中,好在奥兰德腰细,省事儿了些。
他低声道:“委屈你了。”
住这种旮沓地方。
奥兰德似乎弯了下眼睛,那张脸如同真正注入了生气一般,问:“您说什么?”
魏邈道:“第一次住单间?”
对方不确定地回答:“之前有过……很早之前?”
魏邈问:“还有过这种经历呢?”
“雄主。”奥兰德有点儿无奈,“谁也不是一出生就是上将的。”
“行吧。”魏邈吃味地放开他,“就当忆苦思甜了。”
他之前天天住呢。
甚至单间都是好待遇了,晚上熬一宿也不是多不日常的事儿。
他跳槽到虫族那会儿,刚硕士毕业,几万块的人才补贴才新鲜出炉地打到银行卡里,冷不丁就穿越了,来这里之后,每个月却竟然离奇的活得更像人了一些。
不过每个月的工资都是有数的,依然属于工薪阶层。
奥兰德撑着下巴,很好心情地笑了一会儿:“还没到甜的时候,雄主。”
魏邈懒得听奥兰德的职业规划,如果按照原书的剧情来走,对方职业规划的尽头是为了某位雄虫毁灭世界。
他揉了揉对方的脸颊:“不生气了?”
“不敢。”奥兰德道,“什么是生气?”
“就是我突然跑来托尔星出差的事儿。”
“……”
魏邈关了灯,黑暗里,他吻了一下奥兰德的唇角,却感受到对方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雄主?”
魏邈“嗯”了声。
“您想要让维恩添一个雄虫弟弟吗?”奥兰德问。
魏邈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放开雌虫温度偏高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说:“……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他神色宁静,已经猜到了对方或许要说的内容。
“柏布斯家族需要一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雌虫徐徐地说,“维恩也不会再孤单,不是吗?”
对方的语气并不急迫,听起来只是一种友好的商议。
魏邈却觉得有些好笑,他问:“维恩不能当继承人吗?”
“……当然是可以的。”奥兰德道。
他从雄主的语气中敏感地察觉到,刚刚他似乎说错了什么。
对方对幼崽的喜爱程度有些出乎意料。
这或许是一个值得开心的事实,虫族对待幼崽的态度倾向于抚养,但鲜少输出感情,对幼崽上心是很难得的事情,意味着雄虫可以更好地融入到家庭事务中,雌君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同样的,雄主或许看在幼崽的面子上,选择减少雌侍的数量。
但奥兰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愉。
看到柔软的幼崽先趴到雄虫身上时,或者对方的目光总是先聚焦到维恩身上的时候,他会有很片刻的不舒服的感受。
奥兰德顺理成章地想,这或许不是一名亚雌该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