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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命运的边缘 ...

  •   命运的边缘(新)

      因为突然开始做计画的关系,迟了两周发上来
      要砸的话尽管砸
      偶一直都有在忏悔>0<

      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有些疼。
      明若交抱着双手,沿着湖岸走着,思绪才起了个头,天空却猛然劈下一道惊雷。
      浑身一震,后退了几步,惶恐地望向四周,狂风暴雨以外的庆兰却是一片死寂。
      也就在这个时候,第二声雷鸣合着刺眼的白光又劈了下来。
      按理,任何人见到如此情景不是拔腿往家里跑,至少也应该找个足够大的屋檐避上一时,但雨中的明若,却只是怔怔地望着漫天的雷光,无意识地……又退后了几步。
      如此反复了没几次,雷声更大了,雨声也更猛了,但雨中的人却也渐渐习惯,不会再惊慌地抬头,也不会再一步步地后退,只是默默地,沿着河岸继续走着。藏青色的衣袍浸透了雨水,发簪在不知不觉中坠落,及腰的长发被阵阵雨水冲刷着,合着重重暮色,慢慢的,仿佛整个人都溶入了这层层的雨雾中。

      原来,这打雷也并不是那么怕人的。
      耳边化过的风声不绝,雷雨声不断,可心,却愈发地静了,静如止水……好像死了一般的,静如死水啊……
      嘴边的笑意还不及绽开,便已经消散了。

      对了。明若早在三年前便已经死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误以为还活着?
      这双手……摊开手掌,明若痴痴地望着那双手掌,这双手,不再是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了,如今的手心被雨水冲得好白好白,连原本飘着的腥气都被刷得一干二尽了。或许……或许自己就是被这种假象骗了的吧?
      杀了人的手被洗干净了,沾满血的衣服换了,身体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围绕在耳际的骂声远了,哀嚎声也远了……所以,就傻傻的以为自己还活着了。

      即使心没了,还傻傻地以为自己还活着。

      那颗看着自己当着叶城所有百姓的面亲手杀了叶源的心,那颗看着自己如同战利品一样被离王抱着沿着凤阳一路游街的心,那颗看着自己裸着身子站在无双面前的心……早就死了一次又一次,早就死了一次又一次了啊!

      不知是脚下一滑,还是被重重的雨雾给压的,明若倒在了地上,路边的积水不客气地冲到气管,呛得嗓子连咳了十几声还隐隐有些堵着,身上没了力气,也爬不起来了。眼眶一热,泪水还来不及掉下,耳边却响起了允文那冰冷的笑声“哭,是啊,你只会哭”。
      猛吸了几口气,可垂到眼角的泪珠忍不及却还是掉了下来。
      这便是绝望了吧?
      没用……没用的人啊!
      坐在地上,隔着重重雨雾看着指腹上的泪花,明若突然有大笑的冲动。

      就在这时候,一声听似飘逸,却压过了重重雨声的轻唤自背后扬起。那声熟悉到几乎溶于血液,却又陌生到仿佛隔了万年的呼唤。
      “若儿”。
      短短两个字,如同魔咒一般,那曾经是最美的梦中也不敢奢望听到呼唤。
      这刻骨铭心的熟悉感,或许千年万世后,即便没于穿梭不息的人海中,听到这声呼唤的明若也会回头吧?
      可为什么现在听到,手脚却更加冰凉了呢?
      回过头,那人依旧穿着闲暇时的月白长袍,连脚步声都和往常一样。雨水淋湿了长袍的下摆,袖口,以及发捎,但却淋不去那双眉宇之间的神定,最狼狈的时刻,都能保持的优雅……
      是无双,闭着眼睛,只要慢慢听那脚步声便知道了。
      只是,他再不是她的无双了……
      开口……说些什么吧?明若咬牙这么对自己说。
      否则,若抬头再看到他眼中的怜悯,那个时候,自己真的会疯过去。
      “冷……”起头的时候,明若愣住了,一阵苦水从心口慢慢溢出,话却仍旧慢慢地说了下去:“冷将军,明若曾经对人说过,说人不用努力也不用拼命,只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让人看着喜欢就行了,那个时候,这些话是明若的心里话,当着人的面,理直气壮地便说了……”
      那是高中的时候,一天下午在麦当劳,自己边吸着奶昔边对可薇说得话吧?不知她现在在北京过得如何,没有明若,她或许也可以少操很多心呢?

      “可是后来,当风冥司对说我什么事也不用做只要取悦他的时候……”讲到这里,明若闭眼垂下头,无声无息地笑了:“那个时候我听了,却是想去死呢”。
      “若儿……”
      “所以冷将军,明若以前也说过只要和冷将军再一起就好的话,冷将军也不要当真了”。一股脑把心中预备好的说辞讲完的时候心也感觉跟着一起空了,只是……那,那就再说最后一句吧
      “曾经,曾经有一个人他对我这么说过……他说一个人如果真的经历了常人无法想像的磨难,那她至少该变得坚强。若他仍旧不是那么坚强,那她至少应该懂得珍惜;还有……”呼吸变得沉重了许多,明若想起了打开教堂大门时迎面呼啸而过的冷风,想起了那人背后高挂的十字架,还有神座下那个遗世独立的神仆,和已经他口中吐出的那句震撼人心的话语:“对不小心从手掌中遗落的缘分……学会放弃”。
      越是真实的话,说起来应该越是不费力才对,可当口中最后的一个字吐尽的时候,明若却觉得,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了,连呼吸,也觉得疲累。

      “这样……便最好了”。雨声渐渐地小了,风也不知不觉地停了,所以,空气中的一丝轻叹声便没有任何防备地响在了明若的耳际。
      “恩”。明若坐在地上,反射性地点了点头,但转眼却是一震,吃惊地,有些颤抖地抬起头。双眼不经意地对上了身前人的眼睛,那是明若记忆里,最后一次看到冷无双的眼睛,那双比庆兰的夜还要黑的眼眸,深得望不到边。而眼眸的主人,仍把话题继续地进行着。
      “我来便是想和你说这些,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那自然再好不过”。无双的话语一贯地清冷,此时似乎带着一丝柔意,却似乎怎么也冲不淡这雨夜的萧瑟:“楚国的事你不用再插手了,之前打你一棍,也是想你早些罢手”。
      明若听着,身体早已不停使唤了,只记得机械地点头。
      是呀,不断地点头就好了,不断地点头……
      “庆兰这是非之地,你多留也无益,明日便走吧”。
      明若坐在那里,依旧机械地点着头。
      不知点了多少次,身前的人转身,终于要走了,明若看着那背影一步步离去,仍是不断地坐在那里点头。
      视线中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明若也把头停了下来,视线缓缓上移,却仍是不敢再触到他的眼睛。
      “你……回离王那里去吧,那人会好好照顾你的”。沉默了许久,冷无双突然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原是想有始有终的,可脑袋却像冻僵了一样止在了半空,不能往上,也不能往下,试了好久,都点不动它。等终于能动的时候,却是往左往右不断地摇着。
      泪水由于离心力的作用不时地被甩去很远,而此时,大街上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那……那人要杀死你哥哥”不知多久,明若突然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念道:“以前的明若一定会跟你说的,可她死了……死了。我有私心,终究还是对不起你……还有王旁”。
      眼皮愈发地重了,浸了寒气的身子除了冷,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意识消释的瞬间,明若终于感觉有些轻松,仿佛这一刻,所有压在自己身上的担子都卸了一般,就像嬉戏在花间的蝴蝶,又想畅游在晴空的鸟儿……
      一个不能在沉默中爆发,便让她在沉默中……灭亡吧。
      明若已经太累太累太累了……
      朦胧中,似乎有人俯下身把自己很小心地抱了起来,那怀抱似乎很暖,很暖和呢。不自觉地,身体又往里面钻了几下。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游离的思绪断断续续地交叉着,明若不自觉地想:是……离王吗?
      身体依旧昏沉沉地,可神绪却是猛然之间转醒了。

      扫到细密的睫毛微微闪动几下的时候,风冥司便知她醒了,可这双眼睛却依旧闭着,并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掩耳盗铃——如此简单的把戏,印象中自己从未放在眼里过:若是真的动手,还不怕这双眼睛自己先睁开?
      类似的情景发生过多少次,如今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记了。明若便是这么不堪一击的对手,弱不禁风到好似风一吹,也能把她吹走……
      这不是,早上还好好的……刚才不过一场短短的雨,却又几乎夺去了她的性命。
      握着冰冷的青丝,默然地看着怀中依旧不动的身影,风冥司的思绪渐渐地沉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才张口叹道
      “若儿,你这又是何苦?”
      怀中的人并没有动静,同样的话……明若已经听到太多人对着自己说过太多次。听到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何苦,每次无论做什么,都是何苦……
      何苦何苦……明若这一生,或许都是何苦了吧……
      低声一叹,明若牵了牵嘴角,没有答话,眼睛却是睁开了,怔怔地看着风冥司,相视许久,却无一语。
      “皇上……”不知过了多久,那双眼眸终于眨了眨,抬起手,轻轻地拨着那人垂在肩膀上黑发,待五指抽出的时候,两指间却是多了一缕银丝:“生白发了。”
      心没来由地一窒,感觉就像身体最柔弱的地方突然被捅了一刀,风冥司蹙眉凝视着静靠在自己胸前的身影,也不知,那慢慢从心口涌出的是涩是痛还是……还会是什么呢?
      是感情吧。。。
      这越剪越深,越理越乱的感情或许便是这世上唯一游走于自己控制之外的东西。
      “皇上很辛苦吗?”低头望着手中的白发,明若又问道:“那么大一个国家都要皇上管,一定很辛苦了。”
      “辛苦?”离王挑了挑眉,口中吐出的声音很轻也很柔。
      “就是感觉累……很累很累,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想休息的感觉。”

      “朕即便觉得累,也不是因为国事”。这一次,风冥司答得断然,更无半点的虚言。毕竟无论是治国还是御人,对他来说,都是熟悉到如同呼吸一般的事情。
      这世上的确有事让他觉得疲累,只是那不是天下也不是离国,不是权术更不是敌人……
      “是啊……皇上比明若强悍得多,又怎么会觉得累呢。”明若低着头,自然望不见头顶上人此刻复杂的神色,只见她手指稍稍用力,指尖的发丝便已断成两截。
      突然,没有预兆的,离王低下头,两指轻轻地支起怀中人的下颚,那声音,比平日低沉了许多:“朕每日每夜都觉得累,是因为你,若儿……”
      风冥司说完,轻托起明若的后脑,俯下身不容反抗地轻吻着那略显苍白的朱唇。双唇相触的时候,离王感觉到怀中的人明显地一颤,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着自己撬开那无力的齿关,然后……攻城略地……
      漫长如过了一个世纪,又短暂只若眨眼的一瞬,当激吻终于结束的时候,狭小的空间内,只听得见那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皇上忘了明若,便永远不会再觉得累了。”眼眶重重的,不知是怎么了。明若张口,突然这么说道。
      “小傻瓜……”抚去那点从眼角滑落的泪珠,风冥司轻声一叹,也不知是究竟想对她说,还是对自己:“放心,朕不会再迫你……朕送你回去。”
      空间慢慢往上浮了一下,明若知道是起轿了。移动的速度很快,却不似上次坐轿时那般摇晃,很稳的感觉,就像是坐在沿着公路平缓行驶的车里,周围的空间……没有一丝晃动。
      “轿子抬得很稳。”明若曾听说过,在凤阳的皇宫里,有一班人专门给离王和贵人们抬轿。照凤莜的说法,当初给他抬轿的人就是抬着轿沿着凤阳的皇宫跑上一圈,也不会让轿中盛满水的杯子洒出一滴水来。今天看来,小莜的话是没有一点夸张了……只是不知要练就这样的一双手脚,究竟要花上多少汗水和艰辛……
      “若儿这么说,他们听到,一定很高兴,朕回去会重重地赏他们。”
      “皇上从来都不会觉得这轿子很稳,从来都不夸他们吗?”
      “若儿……这些人是朕的轿夫,把轿子抬稳本来就是他们的分内事。若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朕养着这些人又有何用?”
      “那皇上是不是觉得……这些人无论为皇上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抬轿也好……死也好……都是应该的。”
      “是。”这个字,风冥司吐得没有任何迟疑。之后,他却笑了,那淡若柳丝的笑容却又同时倨傲到了极致:“若儿,这些人鞠躬尽瘁为朕一人,也只要对得起朕一人就行了,可朕要担下的,却不只是这些人的身家性命。他们为朕尽心,朕自不会亏待他们,这些人活着,便是连同家人一起共享荣华;死了,朕也会继续照料他们的遗孤,让他们过比之前更好的生活……然后等小孩长大了,朕便又多得了几个忠臣……”
      “……”
      “若儿……你可知什么是忠臣?抬轿也好,赴死也罢,这些都及不上朕要的忠诚,朕选的亲信,是那种即使朕今日让他亲手杀死他的妻儿,也不会有半点犹豫的人。因为只有这种人,才会永远不受他人利用胁迫,只有从来不会选择的人,才永远不会有进退两难的时候。”
      “皇上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若儿不笨,又何须朕一一道明。”
      “明若曾经为了叶城主选择留在西陵,可最终却是亲手杀了他。”明若侧头,望轿外望去,雨后的街道沉寂得令人有些窒息,月亮被乌云完全挡住了,真是……漆黑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夜色:“明若曾想过能为无双做任何的事,却……”
      今日却不能为了他,出卖允文啊。
      悲哀地闭上眼睛,明若只觉得胸口堵得透不过气。
      太多,太多次的选择了,手上的筹码越来越沉重,沉重到无论放在哪一边,都再也抬不起胳膊,再也……再也做不出任何的选择了。终于再也做不出,任何的选择了……
      “其实何止若儿,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刻。”也正是这个时候,离王叹了口气,淡淡道:“莫看如今冷无双娇妻再侧,朕只要一封国书,便照样能迫他亲手断送妻儿。”
      “皇上!”明若身子一震,猛然地坐了起来,颤抖地望着身前说得风轻云淡的男子。
      “这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朕若站在他的立场,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没有……半点迟疑,即便那个人就是若儿你。”离王认真地看着明若,那声音,冷静得没有半点的波动。两人就这么互相望了许久,最终却是风冥司先一步把目光移开,随后轻声地笑了:“玩笑而已……”
      “冷无双的相貌如此出众,听说他夫人也是庆兰有名的美人……朕可还盼着他们生个女娃儿,将来当朕的媳妇。”
      “皇上……真的很残忍。”明若张口,一字一字地说道。
      “朕若不残忍,也不会活到今日,若儿。”一直前行的轿子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掀开窗边的竹帘,不远处漆黑的木门上,十二皇子府的匾额高高地悬着,松开禁锢在她手上的双手,离王扶着她出了轿子:“记得进去多喝几碗姜汤,否则老是病恹恹的,又如何成得了大事。”
      抬眸见明若仍旧低着头,风冥司牵嘴一笑,俯身又坐回了轿子,那五指只是轻轻一抬,藏青色的轿子便掉头,渐渐地,又溶入了暮色中。
      阵阵的冷风吹着浸透着水的湿衣,全身上下都不由地打起哆嗦,明若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皇子府,几步的距离,却又有如咫尺天涯。今夜的她,不是明若,也没有资格再称昭麟。因为明若不会背叛无双背叛良心,昭麟也不会放任别人杀他的哥哥。
      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王旁,面对宋默了。
      只是,好冷,交抱着双手,明若只觉得阵阵的寒气掺过了皮肤,浸到了血液,又从血液,钻入了骨里。而胸口的那块地方,则早已冻僵,没有一点知觉了。
      “等等……”猝然间,明若转过身,望着之前那顶藏青轿子消失的地方奔了过去:“等等啊……”
      背后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的关系,又开始慢慢地痛了,双腿没有意识地飞速跑着,周围的景物渐渐的模糊了,拖着沉重的衣袍,明若不停地跑着,四周的风似乎更猛了,贴在身上的衣服也似乎更凉了,但明若仍是追赶着,直到远处的轿子终于停了下来,直到那人从轿中走出,怔怔地望向自己。
      “我不想回去。”俯下身子咳了很久,当口中的气息终于渐渐稳定下的时候,明若抬头这么说道:“怎么样都可以,皇上……收留明若一晚吧。”

      隔着白色的帐幔,窗边的烛光不断地摇曳着。三碗姜汤加上一碗鹿血,让原本已经冰透的身子又重新泛起了些许暖意,只是冻僵的心一旦有了知觉,便又渐渐地痛了起来。躺在床上,明若垂着眼眸,默然地望着侧坐在床边的身影,发觉那人的视线也驻留在自己身上,两人就这么不语地对视了许久,却都没有开口,直到风冥司的视线终于从她身上离开,站起身提步离去的时候,明若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皇上……”黑眸静静地望着那人的背影,明若说:“皇上今晚……可以对明若做任何事。”
      “别闹了,早点休息吧。”回过身,风冥司看到了明若的右手,他记得只手便是早上硬生生被自己折断的,就因为……
      心头一震,风冥司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要再多想,顺带着,连离去的脚步也开始有些凌乱起来。只是,当他推开门,正要走出房门的那刹那间,他又听到明若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用她那听起来支离到快要破碎的声音道

      “皇上今晚……可以对明若做任何事。”

      白色的帐帘外,烛光仍旧不停地闪着,明若听到了房门关上的声音,正欲叹气,眼角却瞥见那倾长的黑影一步步地走向自己。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四年前,他们的新婚之夜,那时的床幔也是白色的,那时的自己也是这么躺在床上,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还有那摇曳的烛光,似乎永远都不曾便过。那时的自己惊恐,害怕,无措到了极点,口中一遍遍地喊着无双的名字,心中一遍遍地祈祷之后的事情可以不用发生。可所有的事,却仍旧一点都无保留地发生了……
      如今,自己终于明白,那时,即便无双听到了自己的喊声,也不会闯起来把自己带去。也终于明白,所为的真相大白,除了这四个字,便再也没有其他的意义。一道银丝从眼角缓缓坠落,朦胧间,明若感觉那黑影愈来愈近,身体也越来越沉了。
      “朕想你,三年来,每天都想你……”终于进入她身体的那刻,离王执起明若得手,十指紧紧地缠着。
      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明若转过头,却见远处的烛光仍在不断地闪着,透过那烛光,明若仿佛看到一个少年,躲在墙角死命地哭泣,洁白的床单上染了一处又一处醒目的血迹,还有那早已干涩的□□。
      一阵剧痛拉回了飘离许久的思绪,一道热流沿着交合的地方从体内缓缓地流出,化在了身下的床单上,那是醒目到刺眼的鲜红。
      天空……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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