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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天之痕中作抉择,修补裂痕迎盛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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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靖仇和于小雪很快到了通天塔下,远远就看见熟悉的背影,陈靖仇心里一阵高兴。原来秦琼、程咬金、李世民、张烈还有天吼已在通天塔下。通天塔周围如当日一般,有一股怪火熊熊燃烧。
轩辕和鸾凤落下以后,陈靖仇都没来得及跟几位行礼,直接问秦琼:“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陈老先生受了些伤,性命无忧。那一日,我们几个正与韩腾交战,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原来外面已经是一片血海,也不知道从哪来了那么多的妖魔。那位韩老将军似乎知道些什么,先是坐在地上说什么‘一切都完了’。而后我们与他一起杀出去,韩老将军在途中重伤身亡,单雄信和王伯当也受了伤。他们和陈老先生都留在瓦岗山上养伤。
“我们本来是不打算再下山的。岂料李公子亲自到访,请求我们陪他一起到通天塔下,并想办法将这些妖怪困在通天塔附近。李公子足智多谋,想了不少机关陷阱,困住很多妖怪。谁料它们源源不断从天而降,李公子想这些妖怪应该都是通过通天塔降临此地,所以我们就到通天塔下,打算毁掉通天塔,以切断妖怪的入口。”
陈靖仇叹服于李世民的机智,“正如李大哥所想,想阻止妖魔进犯,必须毁此通天塔。但暂时不能这么做。”
“请贤弟指教。”李世民说。
“不瞒大哥,今日我们去仙山岛找到了仙人。仙人指点了一个治本之道,需要用到通天塔的力量。仙人吩咐我和小雪,先找到神农鼎、崆峒印和伏羲琴,在此等候,一会儿他们就会过来与我们会合。”
“原来贤弟还认识仙人,那我们就听仙人之言。”
陈靖仇指了指怪火,问张烈:“张大哥,这怪火可否用泛龙火玉?”
“愚兄试过,不曾见效。”张烈答道。
此时,一把巨大的宝剑从天而降。上面正是古月仙人与然翁,然翁身上背着轩辕剑。
不等陈靖仇等人前去寒暄,古月仙人径直走到怪火前,用扇子一挥,那股怪火就熄灭了。程咬金看得兴起,说道:“这后生真是厉害,是什么人呐?”
古月仙人并不理会程咬金,对张烈一抱拳:“这位是张烈张大侠吧?”
“正是在下。”张烈还礼。
古月仙人说道:“张大侠、陈少侠与小雪你们三人进入塔内尽快找到宇文拓,若遇到魔界的女魔将即用轩辕剑诛之。”
然翁将轩辕剑交给了于小雪,古月仙人对秦琼和李世民等人继续说道:“请秦元帅、李公子等人与轩辕等上古神兽一起守住塔门,切勿让西方妖魔踏进通天塔半步。”
秦琼、李世民领命,程咬金对这个忽视自己的书生模样的人很是不满,大声说道:“喂,你这小子。我们都拼死拼活,你和那老头干什么啊?”
秦琼喝道:“不得无礼!”
然翁笑道:“我与古月仙人直接到塔顶列失却之阵,这是个要工夫的活,凡人可做不来。”
秦琼一抱拳:“两位仙人休怪,我这兄弟过于鲁莽。我等理当谨遵仙人吩咐。”
古月仙人和然翁直接跃上塔顶,陈靖仇、于小雪、张烈三人进入了通天塔。到了五层大堂之内,看到被花朵包裹住的宇文拓。陈靖仇清楚记得当日的花瓣是白色的,如今却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显然这花瓣吸了宇文拓的鲜血。
于小雪急忙用法术使花瓣枯萎。此时的宇文拓早已不省人事,于小雪为宇文拓施法医治。宇文拓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陈靖仇,“你是?”
陈靖仇愧道:“在下就是之前一直与你作对的陈靖仇。”
听到陈靖仇的名字,宇文拓异常愤怒,“你,你还来干什么?岂有此理……”
于小雪劝道:“宇文大人,陈哥哥他们知错了。其实他们也是被独孤宁珂利用,若早些得知宇文大人的大计,绝不会出手阻拦,陈哥哥和张大哥都是懂得大义之人。”
宇文拓左手握紧拳头,猛捶地,道:“如今知道又有何用?已经为时已晚!”
陈靖仇说道:“宇文大哥,还不晚的。还有救。”
“此话怎讲?”
陈靖仇将古月仙人所言治本之法告诉宇文拓,宇文拓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既是如厕,我们尽快上塔顶。”
张烈背起宇文拓,四人正欲继续登塔。
“哟,几位,怎么这么着急啊?”很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
“你,你是独孤宁珂。”陈靖仇说道。
“是呀。”随着声音,一个曼妙的身影立于四人之前。果然是独孤宁珂,外貌身形与之前相差无几,只是背上多了一对翅膀。
陈靖仇怒道:“独孤宁珂,枉我们视你为知己好友,你却处处利用我们。”
独孤宁珂笑道:“陈公子,什么叫利用啊?你说的也太难听了。正所谓,斗智不斗力嘛。当时,我的魔力被神州结界所限,无法发挥原本的法力。别说是宇文大人,就连陈公子杀我都是易如反掌。不用点计谋怎么行呀?”
宇文拓问道:“独孤宁珂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是何时附的身?”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独孤宁珂差点胎死腹中,是我附身与她,她才得以续命。所以,独孤宁珂一生下来就是我了……”
陈靖仇问道:“我问你,拓跋姐姐是不是你杀的?”
“哦,拓跋姑娘啊?她真是冰雪聪明,但是过于聪明了,我不得不杀。”
一旁默不作声的于小雪听到这话以后浑身颤抖,抽出背中的轩辕剑冲向独孤宁珂。于小雪是女娲石转世,还手握轩辕剑,加上又是古月仙人的亲传弟子,独孤宁珂虽已恢复了魔力,却不是于小雪的敌手。
不到三个回合,独孤宁珂便被轩辕剑的剑气所伤,瘫坐在地:“没想到,就连六芒星结界还是没能封住轩辕剑的力量。”
于小雪说:“其实轩辕剑的力量已被六芒星结界所制,是古月仙人和然翁老仙人重新恢复了神器的力量。”
“原来如此。当初你们说认识神仙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件事可能要坏在你们几个的手上,果然不出所料。不过,你们不要高兴地太早,我来中原之前,大王给我一颗撒旦之果,如果我吃了它,就不惧轩辕剑的力量。”
独孤宁珂手中变出一个黑色的果子,正要吞食。宇文拓从张烈的背上下来了,看着独孤宁珂说道:“好啊,你吃了它!这样你的容貌就如同你的心一般丑陋无比。我也受了重伤,你吃了撒旦之果,你的心也从此残缺不全,我们正好来个公平的了断。”
看着宇文拓的双眼,独孤宁珂握着撒旦之果的手有些颤抖,“你,你不要逼我!”
宇文拓一步一步逼近,双目怒视着独孤宁珂。
“你吃啊,我等着你吃。”
独孤宁珂一激动,竟然捏碎了手中的撒旦之果。
“宇文大人,是你胜了。我还是没能在你面前吃下撒旦之果。”独孤宁珂仰天叹道:“大王啊,我有负与您。”说完,夺过于小雪手中的轩辕剑,刺进自己的腹中,红色鲜血随之喷了出来。独孤宁珂倒在地上,双眼深情地看着宇文拓,还渗出了两行晶莹的泪水,嘴角露出了微笑。
宇文拓抽出轩辕剑,独孤宁珂的鲜血随着剑身滴下。
宇文拓单膝跪在独孤宁珂尸体前,“这几天你完全可以杀了我,你深知若不杀我必成大患。而我也知道你为何不杀我,你的情义宇文拓铭记于心。”
张烈说道:“宇文大人,我们要尽快前往塔顶。”
宇文大人起身看了一眼独孤宁珂临终时那满意的表情,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
四人一起来到了塔顶。古月仙人和然翁已将万灵血珠毁掉,并将失却之阵画好。
古月仙人对宇文拓说道:“你就是宇文拓?”
“在下正是。”
“你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甚至冒着身负万世骂名的危险,令古月圣十分钦佩。”
“仙人您言重了。”
“失却之阵我已经画好,请小雪与宇文太师进入阵内,而请宇文太师立于中央。请陈少侠将神农鼎、崆峒印、伏羲琴摆放到位。”
于小雪和宇文拓按位置站好,陈靖仇将其他神器摆放到相应的地方。
古月仙人说道:“启动失却之阵时,除了已成人形的神器之外,其他神器需要有人守护才行,我和然翁算两个,还需要一位。”
张烈和陈靖仇纷纷表示愿意做神器守护者。
“我需告诫两位,启动失却之阵以后,神器守护者会失去自己最挂怀之事,可能是最大的愿望、也有可能是最重要的回忆。我和然翁均为得道之人,并无大碍,两位都是凡人……”
张烈笑道:“能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张某义不容辞。只是……”
见张烈似乎还有些心事放不下,古月仙人说道:“张大侠直说无妨,若我能办得到,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不瞒仙人,之前我看过李世民的面相,此人定能夺取天下,成就一番霸业。但他的面相与隋炀帝一样有弑兄篡位之兆。我怕此人如隋炀帝一般成为一个昏君、暴君。若李世民真如隋炀帝一样,我恳请仙人出手除掉他。”
古月仙人沉吟了一会,“好,若李公子成为残暴不仁的昏君,我会叫他染怪疾而死。”
“如此,我没有任何牵挂了。”说完张烈也进入阵内,守护伏羲琴。
古月仙人见宇文拓脸色惨白,“宇文太师,我看你内力损耗过大,如今的内力恐怕维持不了失却之阵。或许你也知道,若内力消失殆尽,你将变回昆仑镜,需要六百年以后才能再变回人形。”
宇文拓说道:“多谢仙人关心,只要能够换得天下太平,区区一个宇文拓又何足挂齿。”
“宇文太师果然胸襟过人,就让我为你补充一些内力。”
然翁笑道:“你这狐狸,什么事都抢着干。你要启动两次失却之阵,一次虚空之阵,你把内力传给宇文拓,你自己怎么办?”
宇文拓推辞说:“若是这样万万使不得,宇文拓变回昆仑镜,可以说是我罪有应得,万不能拖累两位仙人。”
然翁继续笑道:“你要是变回了昆仑镜,昆仑镜的神力也就消失殆尽,那我们如何启动失却之阵?”
“这……”
“老夫的意思是,由老夫来补充昆仑镜的神力。”说罢,然翁将自己的左手搭在宇文拓头顶处,给他传输内力。
“多谢老仙人为我补充内力。”
然翁收回左手,“呵呵,宇文太师你太客气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古月仙人对陈靖仇说道:“陈少侠,请尽快入阵内。”
陈靖仇按照吩咐,进入失却之阵之内。古月仙人双掌合十于胸前,嘴里念着咒语。咒语念罢,通天塔开始颤抖,接着一股耀眼夺目的光芒直冲云天。一声巨响之后,众人回到了四天前的通天塔顶。
陈靖仇问道:“我们怎么还在这里?”
古月仙人答道:“现在已经是四天前了。”
陈靖仇发现,此时的通天塔顶上的并非失却之阵,而是几天前宇文拓画的万灵血阵。
“对不起,目前我的能力只能带各位至此。”宇文拓说。
“宇文太师不必客气,这已经足够了。”古月仙人继续说道:“我们休息片刻,劳烦然翁兄再为宇文大人补充内力。”
然翁再把手放在宇文拓头顶处。
陈靖仇叹道:“原来师父所讲的‘九五之阵’根本是无中生有啊。”
于小雪也说:“是啊,我们还一直以为宇文大人是想自己当皇帝。”
古月仙人摊开扇子,在胸前扇了两下,说道:“天下本无所谓‘九五之阵’。上古十大神器中琴、鼎、印、镜、石五种神器摆出是失却之阵,根据核心神器不同其功能也是大相径庭。以昆仑镜为核心,就可以穿梭时间;神农鼎为核心,就能炼化仙药;伏羲琴为核心,就能操控人心;崆峒印为核心,便可不老不死;女娲石为核心,就能修补结界。刚刚用的是昆仑镜为核心的失却之阵,带我们回到了四天前,到了赤贯核心地带我们就要以小雪为核心再次启动失却之阵。”
三人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上古十大神器真正的作用。
众人休息好了以后,纷纷进入阵内。宇文拓将轩辕剑插进万灵血阵的中央。古月仙人再次念起咒语,顷刻间万灵血阵一道红光冲破了云天。
“靖仇!”此时,陈辅突然出现在塔顶。
“师父,您不是在瓦岗山上养伤吗?怎么会?……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回到四天前,您还在通天塔里。”
“靖仇,你在胡说什么?还有,你怎么会跟宇文拓在一起?”
“师父,此事说来话长,待我将事情办完以后,会跟您好好解释。”
“混帐,我现在就要个说法。”陈辅走到万灵血阵前,抓住陈靖仇的手,要往外拉出去。
宇文拓说道:“陈少侠,快让令师离开万灵血阵,否则会被阵切成碎块。”
陈靖仇知道此时过多解释可能会害了自己师傅,于是轻轻一掌将陈辅击出阵外,也是一声巨响,通天塔顶只留下还不明所以的陈辅。
陈辅想起自己亲手养育了十六年的爱徒,竟然对自己动手,不禁伤心起来。
“陈老先生,何事如此伤心啊?”独孤宁珂缓缓走到陈辅身边。
“原来是独孤郡主,我那不孝的徒弟,竟然跟宇文拓联手,还打了老夫一掌。”
独孤宁珂心中一惊,“竟有此事?”
“老夫也不敢相信,但是老夫刚刚亲眼看见,他和宇文拓还有那个胡人,还有两位仙人,轰的一声不见了。”
独孤宁珂心知大事不妙,对陈辅说道:“陈公子断不会做出如此欺师灭祖之事,定是被宇文拓所迷,陈老先生,事到如今我们别无他法,去阻止他们吧。”
“老夫已经内力全失,怎与宇文小儿对敌?”
独孤宁珂拿出撒旦之果,说道:“陈老先生,休要担心,这是产自西方极乐世界之果。只要吃半颗不仅能恢复您失去的功力,而且还能是内力增加百倍有余。”
“好,我们这就去除掉那宇文小儿。”说完,陈辅接过撒旦之果,吃下半颗。
陈靖仇等人打开巴别之路,通过巴别之路来到了天之痕地带。陈靖仇还为自己给了师父一掌耿耿于怀。
张烈劝道:“陈兄弟,无需自责。陈老先生深明大义,待回去以后好好向他解释,老先生自然会原谅你。”
“张大哥,我知道。不过我毕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些不安,各位无需担心。”
陈靖仇放眼看了看这“天之痕”,此处并非他所想象的仙境一样烟雾缭绕,百花齐放,百鸟争鸣;此处更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庭院。
陈靖仇不解地看着古月仙人,古月仙人明白了陈靖仇的意思。
“天之痕本是一片空旷,四百年前有人开启虚空之阵,来到此地,在此地建造了这个庭院。”
古月仙人继续说道:“离开此处,我们要经过连绵数十里的冰天雪地的冰狱和酷热难当的炎狱以后才能到达赤贯内部。这本来是很难通过的地方,好在我们有然翁。”
然翁呵呵笑道:“原来老夫也有用武之地,来吧,诸位上来吧。”
然翁早已将巨剑准备好了,众人纷纷上了宝剑。果然如古月仙人所言,先是寒冷异常,马上又酷热难当,若是徒步而行,死在途中也未可知。数十里路,眨眼就已通过,来到一座宫殿之内,里面十分空旷,中心有个巨大的八卦阵。
“古月仙人,这是何处?”陈靖仇问。
古月仙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看来此处应该就是伏羲宫殿。”
听到‘伏羲宫殿’,陈靖仇眼睛一亮,问古月仙人:“是不是您曾经说过的能使人复活的那个伏羲宫殿?”
“不错,正是那个伏羲宫殿。但前提是死期不能超过七天。”
“这么说,这个阵便是天女白玉轮之阵?”
“应该是的。传说女娲与伏羲之女白玉不幸病故。女娲天天伤心欲绝,伏羲不忍再看下去,于是设法让爱女复活。伏羲不眠不休,六日以后,设计出此阵,终使爱女白玉顺利复活。”
于小雪想了想,今日正好是拓跋玉儿死去的第七天,于是十分开心,问古月仙人:“师父,这么说玉儿姐姐她可以复活了?”
一旁张烈也十分激动,握紧双拳。
“应该可以。”
陈靖仇将玲珑水晶棺取出,“古月仙人,那么请你教我如何摆阵?”
古月仙人长叹一口气,“天女白玉轮之阵,我当然知道摆阵的方法。但是我不赞成……”
于小雪一愣,问道:“为什么?”
“原因就在于,若要让死人复生,需要合伏羲琴和女娲石之力。伏羲琴是神器,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但是作为女娲石转世的小雪,恐怕未必可行。启动一次失却之阵便要损耗大量神力,何况我们到了赤贯核心,还要启动一次。仅仅这两次,已经让小雪冒了很大的风险。若要让拓跋姑娘复活,我怕小雪再无力支撑到下一次失却之阵顺利开启。”
“这……”陈靖仇刚看到了一些希望,马上又跌回失望的深渊。
古月仙人继续说道:“即使小雪能撑到失却之阵开启,之后小雪也会变回女娲石,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直到六百年以后才能再次转世为人。”
陈靖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他很想让拓跋玉儿重新回到他们中间,但是他也不想让于小雪冒险。然而,于小雪却显得很坚决,跪在古月仙人面前,说道:“师父,我求求您,我一定要让玉儿姐姐活过来。”
张烈努力使自己不要过于激动,扶起于小雪,劝道:“于姑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很想玉儿能够死而复生。但是,我不能让天下人为了我们几个人冒险。”
于小雪眼中泪如泉涌,说道:“我保证,我一定会撑到失却之阵顺利启动,求求您,让玉儿姐姐活过来吧!”
陈靖仇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小雪,听话,我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危险,拓跋姐姐也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不!若不救玉儿姐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陈哥哥,你也求求仙人吧。”
古月仙人说道:“陈少侠、小雪,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们都到这里了,应以天下人为重。”
于小雪拉住陈靖仇的衣袖,用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说道:“陈哥哥,我知道你也很想玉儿姐姐复活,请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我的玉儿姐姐!呜呜呜……”
“小雪,你这是何苦呢?”古月仙人劝道。
于小雪跪着膝行到古月仙人面前,磕着头哀求道:“师父,求求您,救救玉儿姐姐。”
众人都在劝于小雪放弃这个年头,但是,此时的于小雪听不进任何一人的话,反复说着自己一定会撑到最后。张烈见于小雪这么坚持,就知道再劝下去也没用,于是偷偷走到于小雪身后,欲将她击昏。岂料于小雪躲过了这一掌,“张大哥,你为何如此绝情,玉儿姐姐是你夫人的亲妹妹啊!”
陈靖仇泣道:“小雪,我很希望拓跋姐姐能够复活,但是我也同样不希望你出任何事。你知不知道,你们俩都是我最亲的人啊!”
于小雪根本听不进陈靖仇的话,继续给古月仙人磕着头求他救拓跋玉儿。张烈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转过身去,用右拳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宇文拓皱着眉头,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眶;就连一向将微笑挂在脸上的然翁也用衣襟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于小雪哭声犹如几千根针一样深深刺痛着陈靖仇的心,他狠狠咬住了下嘴唇,鲜血从嘴角淌了出来。
古月仙人终于再次败给了自己的徒弟,深吸了一口气,“小雪,你起来吧,为师答应你便是。”
众人见于小雪心意如此坚决,而且古月仙人也同意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古月仙人叫陈靖仇将玲珑水晶棺放在阵中,于小雪立于坤位,伏羲琴置于艮位。古月仙人启动天女白玉轮之阵,阵中发出夺目的白色光芒。陈靖仇用自己模糊的双眼看着于小雪和棺里的拓跋玉儿,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涌了上来。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带着两位姑娘卷入这场浩劫,如果不是自己拓跋玉儿就不会遭人杀害,于小雪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此时此刻,陈靖仇很希望用自己去换来拓跋玉儿的性命。
终于,光芒散去,玲珑水晶棺里的拓跋玉儿缓缓睁开眼睛,张烈赶紧将她抱出棺外。陈靖仇连忙去扶已经倒下的于小雪。
拓跋玉儿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姐夫?这是哪里?”
张烈答道:“玉儿,我们在天之痕。”
拓跋玉儿看到张烈、陈靖仇、于小雪等人,惊道:“难道,你们也死了?”
“傻丫头,不是我们死了,是你死而复生了。”张烈将拓跋玉儿复活的事情缘由都告诉了拓跋玉儿。
此时于小雪也醒了过来。陈靖仇、于小雪和拓跋玉儿重聚,三人感慨万分,随即拥在一起,三人脸上泪水如绝堤的洪水一样。
古月仙人提醒道:“三位,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尽快赶去赤贯核心地带。”
拓跋玉儿恢复了生前的功力,但于小雪非常虚弱。拓跋玉儿背起了于小雪,姐妹俩有很多话要说,但此处无声胜有声。
离开了伏羲宫殿,远远就看到一根柱子,张烈说道:“想必那里就是赤贯的核心吧?”
古月仙人说道:“那是赤贯的支柱,核心还在更深处,我们走吧。”
然翁再次用御剑术载着众人飞向赤贯最核心之处。
终于到了赤贯核心,然翁收了御剑术。众人放眼看去,赤贯的核心地带到处都是赤水晶。古月仙人叫众人休息一会,还请然翁为于小雪和宇文拓补充内力,古月仙人则开始画失却之阵。
过了半个多时辰,古月仙人画好失却之阵,教于小雪和宇文拓入阵。于小雪立于核心,陈靖仇将神农鼎、崆峒印、伏羲琴置于相应的地方。古月仙人刚要启动失却之阵,只见一道闪电直奔宇文拓,陈靖仇用降魔挡开闪电,顺势将轩辕剑递给拓跋玉儿。
“拓跋姐姐,你报仇的机会到了。”
原来,现在他们是回到了四天前,此时的独孤宁珂还未死去,而且他们在赤贯核心,独孤宁珂不再受到神州结界的限制。
独孤宁珂飘飘赶来,说道:“陈公子,你师父叫我问你,你怎么会……”话还没说完,独孤宁珂看到了拓跋玉儿,“原来拓跋姑娘你还没死啊?”
拓跋玉儿将轩辕剑一横,怒道:“是啊,阎王爷叫我带你过去!”
独孤宁珂咯咯笑道:“阎王爷?哈哈……阎王爷应该叫我姑姑。既然拓跋姑娘还没死,我也不用多说了,看招吧。”
独孤宁珂摇身一变,身后长出一对翅膀,手中变出一对紫金锤。拓跋玉儿还不太会用轩辕剑,所以轩辕剑的力量发挥不到极致,但陈靖仇与降魔已经是配合得非常好了,降魔完全可以按照陈靖仇的不同战法自由变身。两道黄金色和两道紫色相互纠缠,陈靖仇看准破绽一剑刺向独孤宁珂,独孤宁珂连忙要挡开降魔,谁知降魔像绳索一样缠住了独孤宁珂的一对紫金锤。独孤宁珂外表虽是女流之辈,但她始终是个魔将,力量非同小可。陈靖仇本想使劲一拉便能夺了独孤宁珂的紫金锤,不料一使劲反被她夺走了降魔。
拓跋玉儿挥动轩辕剑,四道剑气直冲独孤宁珂,独孤宁珂欲用紫金锤挡住,不料剑气将锤头斩落。独孤宁珂闪过剑气之后,宇文拓一个箭步冲上前,左手燃起熊熊黑焰,这一掌重重打在独孤宁珂腹部。独孤宁珂哇的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宇文拓收齐黑焰,说道:“对不起,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让你害人了。”
独孤宁珂笑道:“各为其主而已,宇文大人不必道歉。”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欠你一份人情。你有什么遗愿,我会尽力为你办到。”
“我不明白宇文大人的意思,你欠我的人情不用还了,呵呵……”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心愿?”
独孤宁珂眼神向远处望去,自言自语道:“当然有。”
“说来听听。”
“我只希望来世能做个普普通通之人,可以痛痛快快地去喜欢一个我可以喜欢的人。”
古月仙人说道:“你本是西方魔界的魔将,你死了以后你的灵魂还会进入魔道的轮回,来世只能是魔界的魔将。”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宇文拓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古月仙人想了想,“办法是有的,她既然是西方魔将,死了以后应该会留下一个灵魂水晶。如果放任不管,此灵魂水晶会在七日之内自己进入魔道轮回。不过若将独孤姑娘的灵魂水晶置于伏羲琴之内,可能会脱离这个轮回。伏羲琴有净化人心之力,百年之后,净化后的灵魂会自动进入人道的轮回。不知你是否愿意试一下?”古月仙人问独孤宁珂。
独孤宁珂答道:“我愿意。说来惭愧,我很想回到我的故乡。不知道语文大哥能否……”
宇文拓说道:“你放心,我会带着你的灵魂回到你的故乡。”
“宇文……大哥……谢……谢谢……你……”说完独孤宁珂被黑焰化为灰烬,只留下一个灵魂水晶。古月仙人将水晶置于伏羲琴之内。
“好了,诸位,我们准备……”古月仙人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振动。
拓跋玉儿问道:“怎么回事?”
“不好,赤贯支柱正被袭。拓跋姑娘、陈少侠你们速去看看,如果赤贯支柱被毁就永远无法修补裂痕了。”
陈靖仇从炼妖壶中拿出赤龙牙递给拓跋玉儿,自己则拿着轩辕剑和降魔来到了赤贯支柱。没想到,他们看到的是陈辅竟然挥动着宝剑正在攻击赤贯支柱。
“师父!”陈靖仇喊道。
陈辅一回身,双眼通红,表情狰狞,已不是陈靖仇所认识的师父。虽然陈辅平时很严厉,严厉中带着一丝父亲一般慈祥的感觉,而眼前的这个陈辅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魔气。
“师父?谁是你的师父?”
“师父,是我啊。靖仇!”
“靖仇,哦,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有你这么个徒弟,但是你太让我失望,我今天要清理门户,杀了你!”
说完,陈辅一剑刺向陈靖仇。陈靖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拓跋玉儿见状闪到陈靖仇身前,用赤龙牙挡开了陈辅的宝剑。
“阿仇,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他已经不是陈老先生了。你醒醒吧。”
陈辅哈哈大笑,“独孤郡主所赠的这个东西果然威力无穷,哈哈哈。”陈辅拿出剩下半颗撒旦之果吞了下去。陈靖仇在通天塔见过撒旦之果,也听独孤宁珂说过,吃下整颗撒旦之果其力可抵轩辕剑。只见陈辅身体渐渐膨胀,面部也开始变形,长出尾巴和翅膀,最终变成一个了巨大的异魔。
拓跋玉儿提剑刺向异魔,异魔用手抓住拓跋玉儿,并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拓跋玉儿趴在地上对陈靖仇说道:“阿仇,你醒醒吧!你看看眼前这个妖怪,他已经不是你师父了。你再这么犹豫不决,不仅救不了陈老先生,还会辜负来到这里的所有人!”
陈靖仇心想此刻的确不是犹豫的时候,若不出手将会害了来到天之痕的所有人,甚至是天下人。于是,陈靖仇亮出轩辕剑和降魔,双剑一挥两道凌厉的剑气袭向异魔。异魔用翅膀护住自己,两个神兵的剑气竟然未能伤它分毫。
陈靖仇对降魔说道:“降魔兄,看你的了。”说完,他将降魔高高抛起,顷刻降魔变成一把巨剑。陈靖仇挥动轩辕剑,又是几道剑气袭向异魔,异魔先是躲过前两道剑气,后面实在是躲不了,再次用翅膀护住自己。说时迟那时快,陈靖仇左掌推向异魔,巨大的降魔如离弦之箭刺向异魔。异魔挡过轩辕剑的剑气,刚把翅膀摊开就看到巨大的降魔已到眼前,闪躲不及,刺进异魔胸口。陈靖仇握紧轩辕剑高高跃起,不料异魔左手一把就抓住了陈靖仇,右掌摊开拍了过来。
拓跋玉儿喊道:“阿仇,快跑!”
眼看右掌就要拍到陈靖仇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一起闭上了眼睛。但是右掌并没有拍下来,陈靖仇睁开眼睛一看,异魔竟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靖仇……靖仇……”从异魔体内传来了陈辅的声音。
“师父!”陈靖仇听到自己师傅的声音很激动。
“靖仇,老夫吃下那撒旦之果以后,便丧失了理智,躯体即被妖魔所支配。老夫在这畜生的身体里看得很清楚,是老夫错了。而现在老夫所能做的仅此而已,速速用轩辕剑斩杀这畜生。”
“师父!这样连您也会没命的,徒儿不能把您也一起杀了。”
“靖仇啊,老夫的躯体已经死了。灵魂也被妖魔封印起来了,难道你要看着师父永世不得超生吗?快快动手,老夫撑不下去了。”
“师——父——!”陈靖仇双眼再次模糊,他深知此时时间非常紧迫,稍有耽搁就会让万民陷于水火之中,于是用轩辕剑斩断异魔的左手,摆脱以后高高跃起,用轩辕剑的剑气,将异魔切成两半。异魔渐渐化为灰烬。异魔消失,陈辅静静地躺在灰烬里,陈靖仇连忙跑过去,扒开灰,哭道:“师父,师父,您醒醒!”
陈辅边咳血边说:“靖仇,休要难过……你真是……我的好徒弟……为师……以你为荣……”
拓跋玉儿用剑支撑着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二人。陈辅看到拓跋玉儿,艰难地将他颤抖的手伸向拓拔玉儿,拓跋玉儿连忙握住陈辅苍老的手。陈辅吃力地将拓跋玉儿和陈靖仇的手放在一起,断断续续地说道:“为师……看不到……你们成亲了……拓跋姑娘……靖仇……就……交……”
陈辅握紧二人的手,停止了呼吸。陈靖仇抱着陈辅的尸体,失声痛哭,而陈辅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陈靖仇扶着拓跋玉儿回到了赤贯核心,将师父之死讯告诉了众人,古月仙人赞道:“陈老先生先后两次为天下苍生舍生取义,让我钦佩不已。”
古月仙人继续道:“众位,我要启动最后一次失却之阵,请各位入阵!”
陈靖仇和拓跋玉儿深情地看着着于小雪,三人之间纵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也只化成了一丝微笑。古月仙人念动咒语,启动了失却之阵。
中原大地上,天空的裂痕渐渐缩小,赤贯星也随之消失,天空重回到蓝色。
洛阳空中一阵电闪雷鸣,一道青色闪电落在通天塔顶上,通天塔随即成了一堆废墟。
“阿仇,阿仇!”陈靖仇被拓跋玉儿摇醒了。
陈靖仇睁眼一看,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拓跋姐姐,这是哪里?”
拓跋玉儿答道:“我也不知道,古月仙人启动失却之阵以后,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陈哥哥,玉儿姐姐,是你们吗?”
“小雪!”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同时看到了于小雪,正要过去,却发现他们俩与于小雪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使他们无法靠近于小雪。
“陈哥哥,玉儿姐姐,我能感觉到你们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我看不见,也听不见。”
“怎么会这样?”
“如果你们能听到我说的话,请你们好好听我说。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之中最开心的日子。可惜以后我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了,请你们不要怪我。我真的很想继续跟你们在一起,但是我就要走了。陈哥哥、玉儿姐姐,我希望你们能够永远在一起。陈哥哥,玉儿姐姐,祝你们幸福!永别了!”
“小雪!”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同时醒来,此时他们已经身在洛阳城外,远远能看见通天塔的废墟。二人身边于小雪的衣服上静静地躺着一颗石头,是女娲石。于小雪由于内力损耗过多,最终变回了女娲石。
拓跋玉儿用双手轻轻捧起女娲石,然后拥在怀里,泪如雨下。陈靖仇站起身,仰望苍穹,高声喊道:“小——雪——!”声音中充满着凄凉。
突然,天空回荡起鸟鸣,接着鸾凤落在众人之间。它缓缓走到拓跋玉儿身前,将女娲石抢了过来,随即一声悲鸣,叼着女娲石直冲云天。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二人呆呆地看着远去的鸾凤或者说是于小雪的背影,泪水不断涌了出来。
由于时空发生了扭曲,陈靖仇等人回到地面之时,已经是十年以后了。隋朝已被李家所灭,李世民登基,原瓦岗寨的众弟兄也大部分入朝为官了。李世民登基以后积极听取群臣的意见,努力学习文治天下。消灭各地割据势力,使百姓安居乐业,深受各地百姓的爱戴。饱受隋朝时期暴政的天下百姓终于迎来了一位明君。
张烈找到自己原来的部落,终于跟等他十年的拓跋月儿团聚。
古月仙人和然翁回到仙山岛终日以琴棋取乐。然翁还抽空与陈靖仇、拓跋玉儿一起到东海,用崆峒印重新修补了青春不老结界,使氏人族重新恢复年轻美貌。
宇文拓的昆仑镜之力预测到不久的未来西方会有大量妖魔降临,于是带着伏羲琴去了西方,一是为西方百姓斩妖除魔,二是完成独孤宁珂想回到故乡的遗愿。临行前,宇文拓将轩辕剑送给了陈靖仇,作为回礼陈靖仇将炼妖壶送给了宇文拓。一百二十年以后,传说西方出现了一对侠侣,一人手持一个尖顶壶,另一人持一把古琴,据说男的是阴阳瞳。
从“天之痕”回来以后过了两年,又是春暖花开之时,伏魔山脚下立起一座庄园,门口牌匾上写着“轩辕庄”。轩辕庄之内,锣鼓喧天,各路人马络绎不绝涌入庄园。
公山夫人和张烈夫妇满脸笑容在轩辕庄门口迎客。
李世民带着瓦岗寨的众弟兄前来贺喜,陈靖仇身着新郎官的衣服连忙出迎,见到李世民便拜道:“草民拜见陛下。”
李世民将陈靖仇扶起:“贤弟无需多礼。今天你是新郎官,这里你最大。只要不在宫里,我还是你的李大哥。”
仙山岛的两位仙人以及氏人族的女王也都前来道贺。
新娘的花轿到了,陈靖仇上前迎亲。陈靖仇刚把新娘子拓跋玉儿请出花轿,就看见漫天雪花飘落下来。
人群中还是属程咬金程大爷不会说话:“大热天下雪,是不是有冤啊?”
王伯当赶紧伸手拿过一个鸡腿塞进程咬金的嘴里。
张烈哈哈大笑,对陈靖仇和拓跋玉儿说道:“你们俩的大喜日子,她怎么会不来?你们看!”
拓跋玉儿摘下头巾,和陈靖仇一起顺着张烈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只赤色的大鸟在空中盘旋,大鸟上端坐一位白发仙子,白雪正是从仙子那里飘飘落下。陈靖仇和拓跋玉儿都非常高兴,对白发仙子招着手。
祝福化作片片白雪,落在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的手上,此时此刻于小雪离他们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