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眸》傻鸟昭昭

9、约会

　　他走了，我的日子回复了平静，但内心却不再平静。思念犹如枝蔓在心里生根发芽，现在已经占据了全部的空间。但我没给他发过信息，不想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昭昭，我又进京了，这次会待的久一些”终于等到他回来了
　　“好，欢迎回来”我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我们还是在他不忙的夜晚视频通话到深夜，虽然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他真的很忙。但忙里偷闲的聊天也让我们很快乐，视频里他在笑我也在笑。
　　“昭昭，周末能来北京吗，我想见见你”一次聊天的时候他突然问我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很想你，咱们见一面吧”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里的表情有点复杂
　　“好”经过内心激烈的斗争，情感战胜了理智，我答应了他。
　　第二天早上，手机收到信息，“您办理的预定希尔顿酒店已受理成功，请按时凭码入住”
　　“怎么定那么贵的酒店，没必要这么奢侈”我知道他一直是个勤俭的人，虽然现在收入很高，但勤俭节约是他的品性。没想到他会定希尔顿。
　　“你辛苦跑来看我，我想让你住的舒服些”
　　“谢谢体恤”他始终对我都是关心备至，但我现在应该对他说谢谢。
　　“咱俩不需要说谢谢”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觉得今非昔比，还是有不同的。
　　周五下了班我匆忙赶回家沐浴更衣化妆，十多年了，又有了女为悦己者容的感觉。
　　“昭昭，记得吃点东西，我晚上还要加班，没时间陪你吃饭了”
　　“昭昭，你上车了吗”
　　“昭昭，你到哪里了，发个位置给我”
　　“昭昭，打到车把车牌发给我，注意安全。很对不起我这有点急事走不开，不能去接你”
　　电话又响起了，“昭昭，打到车了吗，把车牌跟我讲一下”
　　这一路，他操碎了心，比做老母亲的还要操心。今天晚上他的工作效率肯定大打折扣了！
　　“我到酒店房间了，你安心工作吧，忙完了再给我打电话”入住酒店了我赶紧给他发了个信息让他安心，终于，他消停了。
　　“昭昭，我到酒店楼下了”快夜里12点了他才忙完工作，我赶紧下楼去接他。
　　他好像更瘦了些，脸上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但看见我的那瞬间，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光和藏不住的笑意。我也笑了，拉着他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他就搂住了我的腰，我握住了他的手，我们的十指交握，无声的看着电梯爬升。
　　进入房间我们都没顾上换鞋子就拥吻到了一起，时隔十年，我们再次拥吻，不似年轻时的青涩，现在的吻饱含深情，不再是简单的狂热，里面有思念，有怜惜，有不甘，也有渴望拥有。
　　他再次打横抱起我，我搂着他的肩膀，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然后又开始吻我，一边吻着一边褪去我身上的衣服，而我也迎合着亲吻着他，伸手给他脱去衣物。他并没有急于要我，而是不停地亲吻着我的唇我的身体，吻的那么温柔，像是亲吻一件稀世珍宝。那种感觉让我忍不住的颤抖，我流出来眼泪，最后忍不住我抱住他的头哭喊“浩子，我要你”当他抬起头我才发现他也哭了。他缓缓进入我，可我还是觉得不适，我用手推他，他又低头吻住我，“对不起宝宝，我慢点”
　　我们间隔了十年，终于再次拥有了彼此，不知是幸福还是悲壮。我疲倦的蜷着身子趴在他怀里，没力气说话，他今晚却对我讲了很多话。他告诉我，我送他的那部手机他用了很多年，直到最后打不开机了才换了新的，而那部手机他现在还保留着。他说，那次我们去KTV唱歌，他偷偷录下了我唱的那首《飘摇》，后来他听了无数遍，每次想我的时候都会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听我唱歌。他说我送他的那件黑色风衣他穿得都起球了，现在还挂在他家衣柜里，他爱人曾问过他为啥还留着这件衣服，他说那是对学生时代的缅怀。他还说起那时候他因为学习需要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很贵，结果积蓄都用完了，当时为了去看我，还向室友借了路费，结果连续一个月吃方便面啃馒头才还了外债。我听他说着这些我不知道的过往，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觉得很甜蜜一会儿又很心疼。而这就是我们的青春，他的初恋我的深爱。
　　“这十年你是怎么过的，可有偶然想起我？”他问我
　　“没有，结束后我没再回忆过忘事，也没再对任何人提起过你。妈妈担心我难受，偷偷把我珍藏我们爱情信物的盒子销毁了，我什么纪念品都没有了。”我确实没有再回忆过我们之间的点滴，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一个人伤的狠了，会自我麻痹，自动尘封了那段历史，不去触碰。但一切都没有丢失，原封不动的都在那里，一旦打开，以前炙热的情感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喷涌而出。
　　“是我伤你太深了，对不起”他满眼愧疚的看着我
　　“我会经常回忆我们的往事，尤其是晚上入睡前，所以咱们以前的事我都记忆深刻”不知为什么，他今天好像变了个人，话特别多。就这样，我躺在他怀里听着他说着话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在他怀里醒来我还觉得那么不真实，好像大梦一场，难道我们真在一起了？看我还没醒透，他捏捏我的鼻子
　　“小懒猪，早。还是那么能睡”
　　“你早醒了吗，怎么不叫醒我”我的声音都沙哑了，昨晚哭多了
　　“难得今天没事，让你睡个够”他搂住我，吻了吻我的头发。
　　我还不想起床，躺在他怀里用手指扣他的皮肤，他轻轻抓住我的手“乖，别乱动，早上的男人最危险，你受不住又要哭了”。我不管，继续扣着他的皮肤，那一块都让我扣红了，然后他一个翻身压在我身上。
　　又一通抵死缠绵后我彻底老实了，趴在他身上成了一滩烂泥。我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但我还想这样，好像只有这样放纵的索取才能弥补一下十年的相思。
　　最后被他从床上拖起来，他给我洗头发，给我涂抹沐浴液，给我冲洗干净后又用浴巾包裹着把我抱到床上，温柔的擦干了我的身体。
　　“宝宝，乖，起来我们去吃点东西，不能饿坏了你”他捏捏我的脸然后起身去清洗自己。
　　等我磨磨蹭蹭收拾好都11点了，我们可以直接吃中午饭了。
　　这次我们去吃的烤肉，十年前我们就在北京一起吃过烤肉，不用我动手，都是他烤好了夹给我，他烤得很好吃。
　　“你在家做饭吗？”吃饭的时候我突然问他
　　“我不做饭，太忙了，在家吃饭的机会都很少，更没时间做饭了”
　　“我觉得你如果做饭，应该会很好吃”根据他烤肉的水平我推测，毕竟烤肉也是个技术活，我就不会弄，总是烤糊了，弄得烤盘黢黑一片
　　“如果有机会，给你做饭尝尝”
　　“好啊”虽然我觉得这种机会十分渺茫，但我还是挺向往的。
　　吃完烤肉我们去看电影，是一场有点闹腾的外国片，虽然电影不太好看，但我们都很满意，因为我们要的是相伴，是弥补，是填补遗憾。电影院里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拉着我的手。我感觉他整场都没去注意电影的情节，而是玩我的小手和看他的手机信息了。我感觉他可能又有工作任务了，因为中途他看了好几次手机，又回了好几个信息。电影结束我本想体恤的关心一下是不是有工作要去处理，但我没说，因为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我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吃过晚饭后他说“昭昭，咱们散会儿步再回去吧”。他拉着我的手漫步北京的街头。好像这次见面后只要走在外面，他都会牵着我的手，其实我开始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一个人独立惯了，没有牵手的习惯了。我们一起慢慢的在陌生而热闹的街头漫步，看小孩玩耍，看老人唱戏，看路上的匆忙行走行人。此时的内心很宁静很温馨，我想他此刻也是在享受这份属于我们的人间烟火气吧。
　　再次回到酒店，我的心情有点压抑，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洗漱完后我们一起躺在床上，他搂着我，跟我说着话
　　“昭昭，这十年里你有过男人吗？”
　　我沉默了，扭过身背对着他，内心挣扎着，要告诉他吗？
　　“几年前我被一个人欺负过一次”我说出了压在心里的一个秘密
　　“你说什么？！”他用手把我扳过去，让我面对着他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无法面对着他去讲这件事，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那个人那天说有事情找我，当时我过去的时候也确实跟我说了些事儿，结果我要离开的时候他把我拖进了他的卧室”沉默了很久我开始慢慢给他讲述那段我痛恨的往事
　　“我当时拼命挣扎抗拒了，我也求他，让他放过我，可他个头太大了，我根本打不过他”
　　“你后来去告他了吗？”他的声音都变音了，没了往日的温度
　　“没有，他是个有权势的人，而我要生存，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以卵击石”我低沉的回答
　　“这个人是谁？”
　　“别问了，你不认识，而且我现在跟这人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当时确实是我大意了，因为那个人是认识挺久的熟人，就没有过多戒备，结果出了事。后来我就警惕了，没有再发生过这样的事了”
　　“你嫌弃我了吗？”见他迟迟不说话，我轻声问他
　　“我没嫌弃，我是生气，生我自己的气，你受难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保护你”他闷闷的回答
　　“人的一生谁还不会遇到些磨难呢，这都是命，就算你一直在我身边，有些事也避免不了的”
　　我开始给他讲我这十年遇到的种种遭遇，我得了慢性病，吃了八年的中药，每两三个月就要到北京看中医，这两年刚停止了奔波。为了支付高额的医药费，考完试后我同时兼职了三家公司，几乎没什么休息日。前两年生病还做了个手术，摘了一些部件，我让他看我肚子上的伤疤，还好是微创手术，疤痕几乎看不出了。前年出工伤，摔断了胳膊和耻骨，差点瘫了，我打趣到还好脑袋没摔坏，不然可真混不下去了，就指着这脑子吃饭呢。他一把把我紧紧搂住
　　“昭昭，都怪我，如果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会遭这么多的罪！都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听得出他心疼极了
　　“不是你的错，肯定是我上辈子做坏事了，这辈子才要历经这些磨难。而且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我现在变得很坚强，可以从容去面对生活中的苦难和挫折，我觉得挺好的。”我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这一晚我们没再做什么，就这样相拥着低声细语的走进彼此的内心世界，相互取暖相互安慰。
　　第二天醒来后没有过多的言语，两个身体自然而然的纠缠到了一起，炙热的燃烧着彼此。
　　到了要离开的时间了，他叫了车，我们下楼来到车前，我拉住他
　　“浩子，别送我了，我自己去车站就行”
　　“为什么？不行，我把你送到车站我才放心”
　　“求你了，不要你送”说完我甩开他的手，快步走进车里，让司机师傅开车。
　　车启动的时候我把脸转过去，不让他看到，因为我眼泪已经忍不住流出来了。
　　“为什么不让我送你啊，你知道我担心你”他发来信息
　　“不想让你看见我哭。你去忙吧，我知道你有工作要处理了”我一边回信息一边流泪。
　　“别哭好吗？我们还会见面的。”
　　“好”
　　回去的路上收到信息，他发来了几张他的照片，他说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看看照片，就当他陪着我呢。
　　我细细的端详着照片里的他，已经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俊朗的面容，平和的气质让人看着无比安心，我想他这是要给我力量，告诉我他会一直都在。
　　“浩子，得空给我写封信吧，你的字很漂亮我很喜欢。我想把遗失的信物再慢慢凑齐”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好，我写好寄给你”对于我的要求他的回答永远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