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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救世苦主 ...

  •   扶渡在牢里什么消息也得不到,只是在等了没几天后,忽然有一天听见外头有不少人着急忙慌的跑来跑去。

      “劳驾……”扶渡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小太监,“请问外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谁知那小太监只是语气不善的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还有两天你就要问斩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扶渡愣住了,原来自己就剩两天可以活了吗,自己竟也不知道。齐临渊先前说的让自己等他,看来是等不到了。

      过了一会,他又听见了刚刚那个小太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干爹,外头到底是怎么了?”

      原来小太监不回答自己,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吗?扶渡跟着一起竖起了耳朵,等着那个被叫“干爹”的人的回答。

      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声音传来:“听说皇上驾崩了,现在准备宣读遗诏呢。”

      能被小太监认了干爹,想必这个老太监在慎刑司也算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扶渡被关的这些天里也没有见过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宣读遗诏?扶渡慌了一下,难道计划失败了,龚毅没能帮齐临渊夺位成功?

      还没等扶渡想完,就听着又有一个慌慌张张的脚步跑过来,依旧是一个稚嫩的小太监的声音:“干爹,不好啦,听说四皇子没等宣读遗诏,就把圣旨烧掉啦。看样子,是要篡位啊!”

      “什么?”刚刚还算冷静的老太监也慌张了起来,“四皇子要当皇帝了?”

      “是啊!”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小太监答道,“大将军龚毅领兵,要拥护四皇子,现在正在逼宫呢!”

      “怎么办啊,干爹。”最开始的小太监语气更是慌乱,“前些日子四皇子来慎刑司看他宫里那个毒死太子的小太监,还被咱们拦下了呢,他会不会登基之后治我们的罪啊?”

      那老太监却冷哼了一声:“依我看啊,这四皇子根本就坐不稳这个皇位。”

      后跑进来的那个小太监问老太监:“干爹,此话怎讲?”

      “他这位子做的名不正言不顺的,背后又没有一个有权势的母家撑腰,这皇位又怎么可能会轮到他头上?”老太监分析道,“哪怕他今日篡位成功,明日他也会被其他皇子拉下来。”

      还没等老太监分析完,外头忽然传来响亮的一声:“皇上驾到!”

      原来齐临渊都已经上位好一阵了,只不过这消息才传到慎刑司来而已。这些见风使舵的太监还以为齐临渊现在刚烧毁了圣旨,该为了皇位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呢,却不知齐临渊早已在龚毅的帮助下料理好了一切。

      而且慎刑司这一众太监是有侥幸心理的,他们觉得自己虽然曾得罪过四皇子,可这宫里不把这个没权没势又不是很得宠的四皇子放在眼里的下人太多了,哪怕齐临渊一个一个算账,也不该算到自己的头上来。

      可他们却不知道,齐临渊现下最记挂的就是被关在慎刑司的扶渡,登上皇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接扶渡回去。

      外头刚刚还在嚼着舌根的太监们,还没等齐临渊走到跟前,便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老太监领着一众小太监齐齐扣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临渊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过了他们,直奔着扶渡的牢房而去。

      小顺子有眼色地喊了一声:“都愣着做什么,快给皇上把锁打开啊!”

      跪的最近的小太监应了一声,赶紧取下墙上挂在钉子上的钥匙,打开了扶渡的牢房门。

      齐临渊现在虽然已经上了位,成了大齐的皇帝,却并未身着龙袍,是一身白袍,想来是为了给皇帝奔丧穿的。

      但扶渡却莫名地想到了那日在太后宫中所见到的齐临渊的样子,那日他便是一袭白衣,将自己救了下来。

      说来奇怪,扶渡那日明明早早地昏死了过去,就连自己是如何从太后的行宫移动到了祈元殿的都不知道,可他此刻脑海里却分明显现出了那日齐临渊一袭白衣踏雪而来的场景,他像一个救世主一样降临,将扶渡一次又一次地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齐临渊便是扶渡的救世主。

      齐临渊在扶渡的面前蹲下,将扶渡身上盖着的自己前些日子留下的、已经沾满的污渍的斗篷丢到一旁,然后脱下自己身上干净的大氅裹住了扶渡。

      扶渡只记得这一切都好像不真切一样,明明好像前些日子在被齐临沐作弄的时候还需要自己放风才得以偷会懒少受点罪齐临渊,今日却已经坐上了皇位,成了大齐的新帝。

      齐临渊问扶渡:“还能站起来吗?”

      扶渡嘴上应着“可以”,可一双膝盖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齐临渊也发现了扶渡只是嘴硬,于是一把将扶渡抱了起来。

      扶渡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抱住了齐临渊的脖子,又发现这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于是又放开了胳膊。

      “我劝你还是抱好了,仔细些别摔着了。”齐临渊刚刚称帝,还不习惯自称为“朕”,更别说对着扶渡自称“朕”了。可若是继续称自己为“四皇子”,又更加不对了。思来想去,齐临渊却选择了这么个称谓,好在他现在是九五之尊,也无人去挑他的错处。

      扶渡却没有照做:“皇上还是将奴才放下来把,让人看见了不好。”

      齐临渊问扶渡:“有何不好?”

      “让人看到皇上竟抱着一个太监,是要叫人嚼舌根的。”扶渡答道。

      “是吗?那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嚼朕的舌根?”齐临渊回头扫了一圈,门外跪着的太监们个个死死地低着头,每一个敢往这儿多看一眼,哪怕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奴才还是自己走吧。”虽然齐临渊说了扶渡可以跟自己以你我相称,但是外边跪了那么多外人,所以扶渡还是自称为奴才。

      齐临渊却不依:“不碍事,现在整个后宫没有人敢出宫门,没有人会看见的。”

      “可外头不是还跪了不少人?”扶渡探头一看,除了站着的齐临渊带来的三个祈元殿的太监,跪着的慎刑司的太监能有十来个。

      “他们?”齐临渊斜睨了一眼外面跪着的太监们,“都快是死人了,你担心他们做什么?”

      “什么?”扶渡并不是没听懂齐临渊的意思,只是惊讶,所以想要确定一遍。

      齐临渊肯定了扶渡的想法:“他们将你打成这样,我怎么可能饶他们一命。怎么,你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扶渡还没有回答,门外跪着的太监们已经待不住了,于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皇上饶命啊”。

      齐临渊看了站着的小顺子一眼,小顺子心领神会地训斥道:“干什么干什么?都安静些,别吵着皇上。”

      齐临渊又低头问扶渡:“你觉得呢?”

      扶渡垂着眸子:“奴才哪有做决定的资格,当然一听都听皇上的。”

      “嗯,那就都杀了吧,一个不留。”齐临渊下完命令之后,凑到扶渡耳边小声说道,“你不记仇,我还心疼呢。”

      出了慎刑司,扶渡的眼睛因为太久不见光了,现在被阳光晃得睁不开。

      “刺眼的话就把脸埋到我怀里。”齐临渊叮嘱道。

      扶渡这下学乖了,听话的把脸埋了起来,还抬起胳膊环住了齐临渊的脖子。

      正如齐临渊所说的,偌大的后宫果真一个人都没有。

      一来今日先帝驾崩,本就不宜抛头露面;二来今日新帝篡位,人人居而自危,生怕祸及自己。

      毕竟新帝是那个总被忽视的四皇子,从前不得势的时候谁都能来踩上一脚,所以现在人人都怕自己从前得罪过齐临渊、或是背后议论他的时候被人听了去,齐临渊万一是个记仇的人,那么自己这个脑袋可算是保不住了。

      齐临渊带着扶渡回了祈元殿。虽然齐临渊现在做了皇帝,但是先帝的遗体还停在养心殿,而且齐临渊也还没正式继位,所以近期也不会搬去养心殿住,还是得暂时住在祈元殿。

      到了祈元殿,齐临渊就立马把吩咐元宝提早准备好的汤婆子连同扶渡一起塞进了被窝。

      扶渡挣扎着要下床:“这是殿下您的床榻,奴才怎么配睡!”

      齐临渊拽着被角将扶渡固定在床上:“朕让你睡你就能睡。”

      “可是奴才身上脏。”扶渡知道自己衣服上现在全是血迹和泥渍,这么一睡,齐临渊的床得被自己弄的不成样子。

      齐临渊却不在乎这些:“不碍事,等太医来给你诊完,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让人把床上这些全换了就行。”

      小顺子在回来的路上就被齐临渊支去找太医了,所以扶渡没躺一会儿太医便到了。

      “章太医,您快给他瞧瞧。”齐临渊瞧着比扶渡还着急。

      章寅不敢怠慢,赶紧给扶渡把了脉,看了伤。其实扶渡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伤又着了风寒,再加上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这几样叠加在一起才看着如此严重。

      章寅给扶渡开了一副治风寒和退烧的房子,又给了抹伤口的药膏,嘱咐他每日抹两遍,才被齐临渊差人送回了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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