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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悬案重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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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警探在翻看卷宗。
为迎接下半年的议员选举,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全国警局开展了名为[绳索]的专项行动,以集中警力解决封尘的悬案。
这消息又被那群只会颠倒黑白的吸血鬼大肆宣扬,铺天盖地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
在这种情况下,警局内部的压力就更大了,推来推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最终还是落在了他这倒霉蛋身上。
约翰对破案这件事持以悲观的心态,以系统内部同僚普遍堪忧的业务水平,当时都破不了的案子,放到今天,十有八.九也破不了。
事实也正如他想的那样,书证杂乱无章,一摞摞地堆放在那里,在糟糕的存储环境下,有些字迹都晕开了,约翰很难从那一堆有用没用的书面报告中,还原当时的案发情形。
约翰敢打赌,接到案情后,值班警员说不定还慢悠悠地喝完下午茶,在报案人的催促下,才不紧不慢地到现场转几圈,然后随意带几个人回警局做笔录。
至于后续的调查取证,估计也是随意至极。
约翰甚至在书证里翻到了一张没被好好保存的物证,从照片上看,隐约能认出是个鞋印,但这种照片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因为鞋印旁完全没有对照物。
他是能凭个照片就看出大小还是远近!
“该死的工资小偷!”
约翰忍不住骂,作为曾经的警局精英,哪怕对底层警员的办事能力有所了解,但有些人的所作所为真就能突破人的想象,一群猪来都能做得比他们细致。
强忍着恼火,约翰将近十年的卷宗大致看了一遍,为了尽快取得成果,好应付上级,堵住那群无良苍蝇的嘴,他剔除那些没有嫌疑人的、缺乏关键证据的、人证稀少的,最后就只剩下……
“雨中女郎谋害案?”
丽兹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接过助手递来的报纸。
她曾是个律师,后来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律师界,成为了一名私家侦探,主营婚姻调查,几年下来,积攒了良好的口碑,之后,她在警局附近开了家事务所。
泊顿是她的助理,一个有着男孩名的女孩,泊顿和波顿的发音相近,她们两的名字组合起来就是——丽兹·波顿。
当地流传着《丽兹波顿拿起斧子》的童谣,主人公丽兹·波顿,正是大西洋另一端,某国发生过的一起悬案的嫌疑人。
或许正因为这奇妙的缘分,两人对悬案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
丽兹戴上眼镜,看着报纸头条。
无孔不入的记者,不知从哪里挖出来的消息,声称十年前悬而未决的杀人案有了重要进展,告破在即,同时,附上了相关信息。
十年前的雨夜,一名身穿黑色长裙,头戴纱巾的女子,在巷子中遇害了,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她双眼紧闭,脸色青白,已然没了气息,诡异的是,她的脸上,还挂着渗人的微笑。
警员一番走访调查,确认死者是附近工厂的女工,名叫莉莉,已婚未孕,和丈夫居住在贫民窟,因为工作的关系,早出晚归,案发时,她的丈夫在家睡觉,当警员找上门时,对方还睡眼惺忪,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这丈夫可真是……”泊顿忍不住嘟囔,颇有些忿忿不平。
丽兹摇了摇头,继续看下去。
根据邻居的说法,莉莉为人胆小寡言,没有走得近的朋友,也不见有亲属探望,平日里也没有和人结仇,简单来说,是个社交关系简单的普通女性。
编者认为,按照一般的情况,警方或许就以随机作案了结了,毕竟,贫民窟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有帮派人员流窜作案,激情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让这起案子变成悬案,并引起恐慌的根本原因,还是在死者那无法解释的诡异微笑上。
这个很好理解,毕竟大多数死者,生前都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脸上的表情总归是狰狞居多,只是,泊顿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叫雨中女郎?”
按照那些记者一贯的起名方式,不应该叫微笑女郎吗?
“这里。”丽兹翻过背面,果然,就看到了那副名为《雨中女郎》的画作配图。
清瘦的女人身着黑衣,双眼微阖,嘴角含笑,置身于绵绵细雨之中,正和案件描述的受害者死状吻合。
“啊!”猝不及防看到这阴森冷郁的图片,泊顿惊呼了一声,拍了拍胸口,“要是它放在正面,我才不会买回来呢。”
“这就是它藏在背面的原因。”丽兹挑眉,“这副画作也有些恐怖的传闻,近些年被人们熟知。或许这也是记者大胆将两者联系起来的理由。”
“故弄玄虚。”泊顿撇嘴,“就报道说的这些信息看来,凶手是谁,也还是个谜团嘛。”
“不过,既然能被记者抓到,证明警局是有所行动的,可无论是从破案的角度,还是维护警方权威的角度来看,都不能选择这种没有头绪的案子吧。”
“是啊。”丽兹凝视着《雨中女郎》,她看着那件奇特的,与头顶的斗笠融为一体的衣裳,黑色的,贴合的,紧紧附着在脖子上,勾勒出女人瘦削的肩膀。
“他们一定隐藏,不,应该说是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看着报纸上的报道,约翰恼火不已,他瞪了一眼负责将物证送检的菜鸟,语气颇有些责怪,“你怎么就不知道走后门?”
现在,经过那群吸血鬼那一通乱写,可就把他架住了,要是没能成功破案,他丢人不说,怕不是还要丢饭碗,被钉在警界的耻辱棍上。
新人乔治委屈地低头,没敢辩解,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门口竟然有记者蹲守,他从昨天到现在,什么话都没对外说过!
“算了。”约翰停止了无意义的抱怨,就警局那群酒囊饭袋,喝醉酒了什么都敢往外说,保不齐就是谁在酒馆里吹嘘,被人听见了。
还好最重要的信息还没被公布出去,不过,有最新技术的帮助,约翰觉得,这起案件或许很快就能结束了。
报道上的信息基本属实,只是,关于定义为悬案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那笑容……这也没什么不好解释的,失温后的肌肉痉挛,又或者是凶手的癖好也说不定。
根据当年法医的鉴定结果来看,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颈部几乎被砍断,是死后创伤,下身有撕裂伤,体内留有不明粘液和可疑血迹。
初步判断为仇杀,并非媒体猜测那样是随机杀人。
至于嫌疑人,也有三个,分别是死者的丈夫,调戏过死者的工友,以及讨债的帮派成员。
每个人都有作案动机,以及并不牢固的不在场证明。
约翰认为,凶手就在三人之间。
碍于当年的技术限制,加上案发时下着雨,很多证据都被冲刷掉了,但那决定性的生物信息,却是留存了下来。
本来他还担心,那么多年过去了,会不会存在物证被污染无法提取信息的可能,结果化验中心那边致电说能够进行检测,不过以提取到的样本,最多只能比对两次。
这让约翰的心,再次变得沉重起来,好在外出寻找三名嫌疑人的同僚致电,说人都找到了,已经在带回的路上,这才勉强让他松了眉头。
接下来就是再次进行讯问搜查,逐一排除,将迟到了十年的真凶捉拿归案。
就在约翰思索着接下来的讯问时,乔治惊喜的叫喊,让他惊得腾地站了起来。
“探长,有人来投案自首了,就是重启的案子,她……”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