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做贵妃》鱼一边

11、第 11 章

　　玻璃制法海茹真的有。
　　她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她怀孕后，脑子里忽然就有了。海茹还以为是她记起来的，照着写下来才发现根本不是。
　　步骤太清晰，原料配伍清清楚楚。
　　呵呵呵，海茹摸着肚子，也不知道怀孕的这段时间，她脑子里还能蹦出来多少。
　　其实清朝是我国古代玻璃发展最辉煌的时期，价格贵，是因为它的原料是矿石。海茹这份玻璃制法，原料是沙子，而且还记录了玻璃成型的六大工艺。
　　海茹不服气的从多宝阁上取了一个锦盒：“拿去！”玻璃都造不明白，还敢瞧不起人！
　　气死你！真以为洋人能真心教你怎么做玻璃？有你气成狗的时候！
　　弘历大爷似的微抬下巴，吴书来屁颠颠的接了。
　　弘历不急着看，只笑着道：“听和敬说你也喜欢鞭子，朕就让内务府制了几条软鞭。”
　　海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听有新玩意，就转过了脸：“在哪？”
　　弘历瞧着好玩，就亲自拿了鞭子给她：“这是鹿皮制的。”见她不接，又哄道：“你不是想学吗？朕带你去。”
　　“现在？”海茹眼睛亮亮的。
　　弘历失笑：“去吗？”
　　“去！”
　　海茹到了西五所，发现和敬和和婉都在，两个小姑娘一板一眼的学着鞭子，娴贵妃在廊下品茶。
　　和敬和和婉看见弘历，鞭子也不学了，都跑过来：“皇阿玛！”
　　弘历一手揽着一个，轻声问着功课。
　　今日娴贵妃穿着束腕的练功服，裹得腰身细细的，海茹色心一起，靠在娴妃胸前不起来。
　　娴贵妃哭笑不得，捏住海茹的脸颊晃了晃，海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好。
　　和婉有些脸红，但还是小声道：“愉娘娘，你现在有弟弟了，还能学鞭子吗？”
　　海茹看她白嫩嫩地脸，摸了一下，道：“没事的，我只甩两下玩。”
　　和敬有些闷闷不乐：“嬷嬷们不喜我们学这些。”
　　海茹一想起这些嬷嬷，也有气：“她们只图省事。”
　　大清的公主本就不受重视，养在宫里时被嬷嬷辖制，出嫁后更要看她们的脸色，这些嬷嬷真该死！
　　和婉忙劝：“愉娘娘你不要生气，不值得，我们不听就是了。”
　　和敬仍不服：“我要赶她们走，皇额娘还不准。”
　　海茹冷笑：“内务府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这些嬷嬷每月有月俸，过节有赏赐，竟还是填不满她们的胃口。”
　　和敬也道：“以前我还养在皇额娘跟前呢，那些人就敢仗着我小，随意敷衍我。”说完，恶狠狠地甩了一下鞭子。
　　和婉也不说话了。
　　刚被接进宫时，和婉人小，忍不住哭了几回，那些老嬷嬷就明里暗里地说她不惜福，泼天富贵都享不了。
　　海茹气道：“不让学我们就偏要学，她们再敢嚼舌头，直接甩一鞭子。”
　　两个小姑娘都有点动心。
　　和婉迟疑道：“不好吧，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海茹给她出主意：“你多找几个会武功的宫女，有了她们，你私下吩咐一声，她们会办好的。”
　　一大两小在那里密谋。
　　弘历有些无奈：“也不知道避着点人，声音大的朕都听到了。”
　　娴贵妃给弘历奉了茶，才笑道：“这才是满蒙的小姑奶奶，在外规矩挑不出错，内里厉害些也不妨。”
　　弘历想起嫁到蒙古的公主，脸上淡淡的：“朕的公主就该如此。”
　　这时和敬拉着和婉过来了，和敬趴在弘历的膝上：“皇阿玛，我以后嫁人用鞭子打额驸，皇阿玛会生气吗？”
　　弘历愣了一下，笑道：“朕只会生额驸的气，气他惹你不高兴。”
　　弘历想起了十叔，在自己府上时常被福晋拿鞭子揍，十叔可是钮钴禄贵妃之子，出身比废太子理亲王还高。这样的身份都能挨鞭子，额驸难道挨不得？
　　和敬高兴极了，捧着弘历的脸大大亲了一口：“皇阿玛最好了！”说完又拉着和婉去和海茹玩去了。
　　弘历笑看着和敬跑走，小姑娘一天天长大，规矩也跟着学起来了，像今日的亲昵之举已经很久不做了。
　　弘历略坐了坐就走了，在养心殿召了和亲王弘昼议事。
　　弘历走后，海茹更自在了，领着两个小家伙在翊坤宫烤肉吃。
　　海茹特意换了蒙古袍子穿，和敬和和婉闹着也要，娴贵妃只得拿了自己的给她们换上。
　　等两个小姑娘换好现改的衣裳，海茹已经让人搭了一个篝火应景，和敬和和婉都跑过去瞧稀奇。
　　肉还在烤，海茹就拉着两个小孩绕着篝火玩。怕火伤着人，几个宫女跟着一起绕着玩，不让海茹她们太靠着火。
　　千算万算算不到皇后第二天让人去请安。
　　海茹闹到半夜才睡，怎么喊都不醒，还是月娥心狠，拿了凉帕子弄醒了。
　　等海茹坐在长春宫的椅子上，眼睛还半睁不睁，嘉嫔挺着肚子找她说话，她只“嗯嗯啊啊”的应付。
　　嘉嫔看她实在睁不开眼，翻个白眼走了。
　　娴贵妃有些担心，吩咐月燕把海茹送回永和宫了。
　　原在墙边立着的小宫女，趁着奉茶，把事情告诉了掌事姑姑相红。
　　这次请安，皇后本就想敲打海茹，和敬好好一个公主，被一个嫔教唆的无一丝淑女气质。
　　可惜和敬不听话，一天到晚都和和婉粘着，皇后也找不到时间好好教她，只能放任和敬和海茹亲近。
　　皇后冷声道：“回就回吧，愉嫔毕竟有孕在身。”
　　云萍素来活泼，此时却像个木头。相红扫了她一眼，笑道：“娘娘不愧是一宫之主，气度无人可及。”
　　余下的话云萍就听不清了。
　　皇后端坐在主位，含笑道：“今日请诸位妹妹们来，是有喜事。”
　　皇后顿了顿，见众人面色不改，才接着道：“皇上下旨要八旗选秀，明年宫里就要进新人了。”
　　慧贵妃有些不耐，她的身体才刚好些，皇后就在大冷天让人请安。原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结果拿选秀的事来烦人，只是皇后到底是皇后，慧贵妃也只能忍着。
　　娴贵妃就更不在意了，宫里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她在意谁了？
　　纯妃从前就是万事不管，跟菟丝子似的，只随着弘历心意。
　　绕了一圈，高位上竟只有八面玲珑的嘉嫔能为皇后解围。
　　嘉嫔在心里暗骂了句，才抬起娇媚的脸，笑道：“这可是大事，阖宫上下只有娘娘才能为皇上分忧了。”
　　底下的小贵人、小常在紧跟着接了话，才使皇后的脸渐渐暖起来。
　　皇后又安排了年宴的各项事宜，赏了嘴甜的贵人、常在们，才让人散了。
　　众人走了，皇后还是压不下心里的火。
　　相红从小侍奉富察氏，自然知道症结，挥手让宫女们退去，才轻声劝道：“娘娘，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她姓爱新觉罗，不姓富察。”
　　皇后脸色阴沉的看着她。
　　相红跪在皇后跟前，继续道：“娘娘，公主是要抚蒙的，金闺玉质的大家小姐，是活不长的。”
　　说着，相红眼里的泪就落了下来。
　　皇后如遭雷击：“我的和敬可是嫡公主，她是固伦公主，怎么能去抚蒙？”
　　相红哽咽道：“娘娘与皇上是年少夫妻，皇上的心思，娘娘难道不知吗？”
　　皇后泪如雨下：“我以为，以为和敬是不一样的，她是我和皇上唯一的女儿，皇上那么宠爱她。”
　　相红低下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皇后眼里的泪渐渐干了，双手扶起相红，声音疲惫：“你的心我知道了，今日的事是我有失公允了。”
　　“你看着周全就好，唤云萍进来吧。”
　　相红心下安慰，细细给皇后净了面，相红才退了出去。
　　云萍进来时，皇后正看着窗前的姚黄出神。云萍心疼起来，小心劝慰：“皇上真看重娘娘，冬日里竟还赏了牡丹给娘娘。”
　　皇后抚摸着花瓣，质感柔软细腻，叹道：“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①。”
　　皇后转身静静地看着云萍，这丫头是潜邸时内务府拨来的。
　　当时云萍年纪小，娇憨可爱，她又刚刚生下和敬，看着云萍如一汪清泉的眼睛，就留下了。
　　云萍有皇后护着，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仍旧天真纯善。是以皇后虽然不喜云萍也亲近娴贵妃和海茹，却没有迁怒，只是冷了她。
　　“皇后又如何，自己的女儿千娇万宠，最后还不是要抚蒙。”皇后喃喃道。
　　云萍心里一惊，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外，见宫女们都隔的远，才松了口气，声音轻轻地：“娘娘，慎言。”
　　皇后的泪又落了下来。
　　云萍给她擦泪：“娘娘的心奴婢清楚，只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云萍跪下，握住皇后冰冷的手：“娘娘，这些话奴婢早就想说了。公主嫁在京中，日子就一定好过吗？”
　　“远的不说，就说皇上的亲姑母和硕温宪公主，从小就被仁宪皇太后抚养，嫁的人家也煊赫。”
　　“温宪公主当初嫁的可是舜安然。佟国维之孙、孝懿仁皇后和隆科多的子侄，娘娘，这样的家世，如今前朝可有？”
　　皇后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想不明白的是皇上对她的情谊，明明两心相许，却让他们的女儿远嫁。
　　云萍看着她，话在心里转了转，才温声接着道：“温宪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嫁去佟家两年就香消玉殒了。”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娘娘还要追求尽善尽美吗？”
　　和敬是皇后的心头肉，她本就为了和敬的人生大事心伤，忽然听到温宪公主的事，再一想到和敬，心就绞痛起来。
　　云萍连忙给皇后喂了一盏热茶，见皇后苍白的脸色慢慢红润，心下一松，重新跪下：“是奴婢的不是，不该给娘娘说这些。”
　　皇后苦笑：“是我胡乱揣测皇上的心意，才失了本心。”
　　皇后握住云萍的手，柔柔地道：“这些日子我太急躁了，倒让你们受了委屈。”
　　云萍顺势站了起来：“娘娘高兴，奴婢就高兴。”
　　皇后也跟着笑：“去吧，去找你相红姑姑，有好东西给你呢。”
　　云萍完成了任务，又得了赏赐，开开心心地跑出去玩了。
　　到了晚上，相红才进来侍奉。
　　相红动作轻柔地给皇后通头，皇后笑道：“你给云萍出的主意？”
　　“娘娘睿智。”
　　“事情办的如何？”
　　“白天奴婢亲自带人给各宫都送了赏赐，咱们宫里也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奴婢只说‘冬日苦寒，皇后娘娘体恤，春日前就不必请安了，这些赏赐是皇后娘娘额外赏的’。”
　　“这样才好。”

作者有话说

　　①?红牡丹?-王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