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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开头的日子总是紧巴巴的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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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老家主确认死亡的消息并没有在禅院家掀起太大的浪花,他的三个儿子在参加了家里举办的一场简单的追悼仪式后就去了内宅会议厅,真正重要的事马上就要在这里进行了,而几个长老也早就等候多时。
“既然三位大人已经来了,那就开始吧。”大长老发话,并示意旁边的禅院家代理人拿出遗嘱。
代理人是御三家以外的普通人,世代侍奉于禅院家且只听命于家主一人,这一代的代理人年龄大概四十多岁,身体看上去还很健壮,戴着金边眼镜一脸严肃。
代理人:“禅院老爷的遗嘱由鄙人帮忙看管,按照之前的要求,需要三位儿子及四位以上长老同时在场才可公开。如果在做各位大人没有什么异议,那我就开始读了。”
【其一,由禅院直毘人继承禅院家第26代家主。】
【其二,禅院家所有的财产、咒具也由禅院直毘人一并继承。】
【其三,如果后续禅院家有后辈继承祖传术士——十种影法术,要将此后辈纳入家主直系,并以未来家主培养。】
“切,老爷子算盘挺响的。”禅院扇嗤笑一声,起身打算出去,”那家主大人,我就先走了。”
众人没有管禅院扇看似无礼的离去,而是看向了即将继承家主的禅院直毘人。
“既然是老爷子的遗嘱,那就这样吧。”禅院直毘人站起身看了还坐着的禅院慎一眼,”各位,接下来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等到会议室的人渐渐散去禅院慎才站了身,紧握的双手因为用力已经渗出丝丝鲜血。
该死的,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怎么会成这样?!明明继承了和老爷子一样的术式,结果却得不到认可,就因为他的儿子生下来就继承了投射影法,那我的儿子也继承了燃烈啊!
……要是我的儿子也能继承祖传术士的话……禅院慎满含怨毒的看向了家主主屋所在的位置。
老家主刚死,新任家主的正式接任仪式可以说是在匆忙中举行,没有邀请外人参与,不过同为御三家的五条家和加茂家倒是有派人送来贺礼,都是很难得的特级咒具,被禅院直毘人命人下好符咒后存入了咒具库。
禅院甚尔没有去参加新家主接任仪式,可能那些人早就把他给忘了,不过这样也好,就一直做一个透明人也不错,可他不知道的是,一向运气不怎么样的他,连这种小小的愿望也是很难实现的。
在接任仪式的几天后,禅院直毘人处理好了老家主遗留下来的内外事宜便在长老们的建议下举办了一个小型家宴,这次高专和咒术届高层都有派人来参加,五条家和加茂家更不用说。
“真是麻烦啊。”禅院甚尔提着水桶路过主院,看了一眼主院的会客大厅,灯火通明,隐约还有谈笑的人声传来,”呵……”无奈的叹了口气,连续三场家事,家里的仆人忙得不可开交,连带着禅院甚尔和其他孩子也被分配了更多的工作。
“甚……尔。”久远而熟悉的的声音叫住了正要走远的禅院甚尔。
心里虽然觉得惊讶,但是还是老实的放下水桶转过身来,前面的禅院慎身穿黑色暗纹和服,明显的宴会装扮。
禅院甚尔逐渐敏感的五感甚至能在远距离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观察了一下禅院慎的表情,到嘴边的父亲最后变成了一声恭敬的“慎大人”。
对于儿子的疏远,禅院慎没有任何感觉,他都快把禅院甚尔的事给忘了,要不是下面的人还一直在提交甚尔的监测资料,刚才看到的人影就不是犹豫是不是本人而是直接当成一般的下人了。
如今时隔这么久,再次面对这个儿子,天与咒缚使之整体变化相较之前已经非常明显了,不管是身高还是展示出来的身体素质都是远超同龄人的水平,要是也继承了术式那该多好啊,只可惜了……
真是让人恶心的天与咒缚!
“哼!”越想越气,禅院慎冷哼一声,像是看到了脏东西般原路离开了,留下禅院甚尔独自站在树下满头黑线。
所以,光是看到都会生气,为什么还要专门把人叫住啊!
无力感袭来,禅院甚尔将工作做完,回了自己的房间,刚想睡下就听旁边的孩子小声的说着,院子的樱花快落完了,下次有空一定要去看看。
樱花快落完了吗?禅院甚尔抬头看了眼窗外,月色正好,可是为什么还这么冷呢?
埋着头在枕上蹭了蹭,甚尔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缩成一团,试图驱赶周身的寒气。
一个月后,正在整理练习用咒具的禅院甚尔被禅院慎的传话人叫了过去,本来还在疑惑是有什么新安排时却没见到禅院慎本人,倒是见到了印象模糊的母亲。
隔着和室门,女人的倒影印在上面,耳边是絮絮叨叨劝说的话语,接着从内侧让人递出了一瓶药丸,说是能帮助到自己的儿子,还叮嘱甚尔记得每天吃一颗,吃完了再来找她。
禅院甚尔结果瓶子放在手中端详,眼底神色微暗。
见儿子收下瓶子后却不说话,和室内的女人又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你跟甚一不一样,但你终究是我的儿子。”
“是……”话都说这份上了,禅院甚尔哪还不懂。
恭恭敬敬的看着和室的门,闭眼把瓶子揣入怀里又行了一个礼,“那我就先走了,夫人。”
“等等。”眼见人快离开院子了,女人又叫住了禅院甚尔,“明天你就别去训练场了,会给你安排新的课程。”
“……”
被衣袖遮住的双拳握得死死的,禅院甚尔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是。”最终还是乖乖的回答了对方。
离开院子的时候,,禅院甚尔看着沿路的樱花,这个时间果然早就落完了,下一次在开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看。
新的课程简直是个灾难,什么茶道、乐器、文化礼仪,甚至到了后面还有管理家计和下人。
每一门课都像是要了禅院甚尔的命,上课的几个老师更是恨铁不成钢,但又碍于上面的指示,每次都会把甚尔单独留下来开小灶,不过这种小灶其本人一点都不想要罢了。
“甚尔最近都回来好晚,也不跟我们一起了。”小宝井看着晚归的甚尔,递给他一条毛巾,,“感觉你比以前还要累了,新的课程这么厉害吗?”
“你不会想知道……”禅院甚尔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便栽倒在了床上,那些课程,简直就是对他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光是端正坐着还不行,倒茶不仅要手稳,还要讲究步骤,更过分的还要让人去认识那些花花草草,然后再把它们插在一起,真是要人命啊。
本以为这次的课程也会和之前的一样学不了多久,可谁知道这一学就是整整两年,除了后来逐渐减少的药量和暂时被允许可以继续学习咒具外,课程不仅没减反而有了逐渐增加的趋势,就像是笃定了禅院甚尔会分化成omega一样。
短时间无法在拒绝了,禅院甚尔也慢慢学乖了,凭借完美的身体素质,完成所以课程的教学,不再被老师单独留下,甚至偶尔还能受到那个女人的表扬,就连那位不常露面的父亲有时也会派人送来的生活用品。
可这样真的好吗?禅院甚尔不止一次对现在的情况产生过怀疑,只是没人来帮他解答。
又一年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咒术届已经开始逐渐意识到咒术格局的改变,禅院老家主的死亡只是一个信号,在不久后,肯定还会有更大的波澜。
禅院甚尔在一个下雪天迎来了自己的十岁生日,已经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很是显眼,小宝井更是天天在他耳边埋冤,跟他走一起就像哥哥带着弟弟出门。
“哈?又不管我的事。”甚尔掏掏耳朵,完全把礼仪课学到的东西抛到了脑后。
“噫,你这样好像外面那些无良大人啊。”小宝井提着洗好的衣物走在禅院甚尔旁边,”话说你今天没课了吗?这么早久回来了。”
“不知道,今天去那边没看到人,我就回来了。”接过小宝井的衣桶,一边帮忙挂在晾衣绳上,一边打着哈欠回答道,“赶紧忙完回去睡觉了。”
小宝井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嘛,他们每次有事都不给你说,害你白跑一趟……”吐槽的话还没说完,结果透过衣物缝隙看到甚尔那张迷糊的脸后小宝井又转口道,“你最近怎么天天想睡觉啊,是不是不舒服?”
“啊?”甚尔揉揉眼睛,“天冷了而已……走了,弄完回去了。”说完把桶留在原地揣着手往回走,小宝井提着桶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着甚尔真不地道,居然不帮忙提桶。
开春后不久,禅院甚尔的嗜睡变得严重起来,在礼仪课上甚至差点睡着,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在课堂上这么失礼了。
礼仪老师久违的气了个半死,课后刚回房睡下,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放在心上继续熟睡,谁知再次睁眼自己已经被母亲那边派人带回了几年前居住的院子。
在那个屋子住下的第三天,禅院甚尔迎来了分化。
带着那位母亲的希望,他真的分化成了一个omega,可当医生诊断结果出来后,本该喜悦庆祝的院子,气氛却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无信息素】甚至在后续的检查中医生还惋惜的说他到他的生殖腔也发育不完整。
多么的讽刺,废了那么大的劲想要培育出一个直系的omega,可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个不仅没有信息素连生殖腔都不完整的omega。
一个残缺的omega,没有信息素意味着不能吸引alpha,不能被标记,甚至跟他天与咒缚的身体一样,不会被人闻到。
生殖腔残缺,那他还能怀孕吗?能生下禅院家的血脉,然后继承祖传术式……
怎么想都知道答案了。
“呵,废物,以后别说是我的儿子。”禅院慎俯视着脚下躺着的禅院甚尔,那双眸子不带一点感情,仿佛眼前的不过是一件无用的死物,然后他伸手提起甚尔的衣领,直接将人甩出了院子。
因为惯性禅院甚尔的身体在砸向地面后重重的弹起又再次落下,脑袋还昏昏沉沉,四肢都使不上劲儿。
真是狼狈啊……咽下嘴里就要溢出鲜血,甚尔躺在地上侧目看了眼站在回廊拐角的女人,毫无留恋的背影,果然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期望不是吗?
拖着疲惫的身体,禅院甚尔独自回到了之前的院子,分家的孩子都不在,他爬上自己之前的床。
还好,这铺床还在,明天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去上那些课了?真好啊……这样想着,甚尔彻底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看到的是一脸担忧的小宝井,还有其他几个好奇的孩子,大家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又自觉无趣的散去了。
“我给你留了饭哦,你起来记得吃。”小宝井扯了一下衣袖,“那我先去忙了!”
什么嘛,这家伙……
禅院甚尔翻了个身,看着矮桌上的饭菜,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也不算太糟糕。
短短一个星期,本来还精神不振的禅院甚尔便恢复到了了之前的身体水平,好像分化并没有影响到他一样,连最开始分化完成后该有的不适都未曾出现,想来之前的嗜睡可能也是天与咒缚的身体为了适应分化而做出的自我保护而已。
不过还是想要狠狠的嘲讽啊,那些人,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甚至不惜在自己身上用上违禁的药物,也要让自己分化成omega,结果到最后却是徒劳,真想再看看那几张失望到扭曲的脸。
不用再去上那些omega的课程了,禅院甚尔回到了训练场,所有人都没有去问他为什么,好像大家都默契的认同了这个结果。
转眼夏季的第一声蝉鸣响起,小宝井摇醒了已经入睡的禅院甚尔,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甚尔还是拖拖拉拉的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到了后院的矮树林,“甚尔快来,躺在这里可以看到星空哦。”
“什么?”禅院甚尔跟着小宝井的动作抬头,那一眼的星辰大海,瞬间注入人的双眸,繁星灿烂,一时让人忘却了时间。
目之所及,皆是星河万里。
正当禅院甚尔发呆的时候,一个人影串了出来,抓起躺在地上的小宝井便消失了踪影。
“敌袭!?”回过神来的禅院甚尔咬牙追了过去,凭借出色的夜视能力尾随人影拐进了一间里屋,是从没到过的院子,看着人影消失在地下入口,甚尔皱眉跟了进去。
压下心中的疑惑,禅院甚尔走进地下深处,刚进入一个宽敞的石室就听见背后传来了机关转动的声音。
“轰隆!”石门关上。
“果然愚昧。”因为石室密闭空旷,高出传出的这一个声音一时让人听不出具体方位,“明知有诈还要跟过来。”
“关你屁事。”第二句话让禅院甚尔找到了对方的位置,直接抬眼看去,然后猛的愣住,那个身型,“你想干什么,哥哥?”
黑衣人,也就是禅院甚一看着石室中央的禅院甚尔,那张和禅院慎及其相似的脸露出轻蔑的表情,“小的时候他们就常说,你比较像母亲,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不光是这张脸,连懦弱的感情也学了个十成十。”
“呵。”听到这话禅院甚尔反而不气了,他将双手拢入浴衣袖子,“我觉得你可能有什么误解,老子可跟你们一点都不像。”
粗俗的语言,禅院慎一听得直皱眉,“果然,废物不管怎么教都只能是废物而已。”
话音刚落,四周的四面石门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在上升吗?是有什么东西吗?
开门声停止,然后从黑洞洞的门内由远及近传来了阵阵嘶吼和浓重的喘息声。
“嗯?”禅院甚尔转身看向传出声音的方向,视线内是模糊的影像,可以感觉出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很多,很危险带着腐败的气息。
来了!
禅院甚尔凭借身体本能,直接跳离了地面,刚刚还站着的地方,马上出现一道明显的地裂痕迹。
刚刚攻击的,就是咒灵吗?
接着矮身躲过身后横向的一抓,顺势反踹出一脚,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踢到了一个□□上,再借力一蹬,弹跳起来。
禅院甚尔在半空中眯着眼睛往下看,很模糊,感觉是一团东西五颜六色的围成了一圈,要是能看清就好了,想要看清!
想要看清!!
借着下坠的重力,管他能不能砸到,直接就是一拳下去。
轰隆隆!
尘土飞扬,有什么水渍沾到了禅院甚尔的脸上,可他没有时间擦掉,转身躲过接下来的攻击,继续凭借着本能去反击。
看着场下禅院甚尔虽然挂彩却越打越熟练的身影,禅院甚一眉头皱得更厉害,切了一声从背后拉出一个人,“好了,住手吧甚尔。”
“甚…呜呜呜甚尔…”
“什么?”看到被禅院甚一抓在手里瑟瑟发抖的小宝井禅院甚尔一时间忘记了动作,直接被旁边袭来的一拳拍到了石墙上,可他根本顾不上自己,“你这家伙,是想对族人下手吗?”
抹掉嘴上的鲜血,禅院甚尔抬头看向高处的两人,而四周刚刚被打倒的咒灵又陆陆续续的爬了起来。
“你看看你,没有咒具连咒灵都袚除不了,还跟我谈什么族人。”禅院甚一一边说一边把小宝井往高台边缘推了一下,看着手中抖成筛子的小孩笑道,“家主大人外出,禅院甚尔与分家小孩误入禁室,这一切,不过是个巧合。”
禅院甚尔听完禅院甚一说的话,久久的没有回答,机械的躲着咒灵的攻击,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那双绿眸,然后在一个空档他突然开口,“说什么我是废物,你们不也是垃圾吗,这样子的我,不也是你们生下来的吗。”
禅院甚一听到禅院甚尔的话抓着小宝井的手紧了紧,他似乎想到了很久以前,那时还小的他也曾期待过这个弟弟的降生,希望能够和兄弟一起在禅院家相互扶持的走下去,可惜……
禅院甚一叹了口气,“要怪就怪你生在了御三家吧。”
对话结束,没有人在说话,兄弟之间的对抗仿佛在这一刻落下帷幕,禅院甚尔逐渐放慢了躲闪的动作,最终在再一次被拍飞后放弃了抵抗,汹涌的咒灵如潮水般扑了过来,直接把少年的身体淹没,看着鲜血四溅的场景,禅院甚一突然开口道,“让做哥哥的我教你最后一课吧。”
什…么?
小宝井的身体被推了下来,重重的的砸在石室的地上,“你想要保护的朋友,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安排在你身边负责监视的,所以我才说,不要学些没用的感情。”
做完这一切,禅院甚一离开了石室,通道被彻底关死,室内的声音一点也不会传到外面去,而室外的人,大概会等一切过去,再回来开启这道门,顺便收拾一下残局。
他…刚刚在说什么?禅院甚尔看着正在啃食自己右脸的模糊咒灵,咳出一口鲜血。
啊…身体好痛啊……
小宝井,你在哭什么?
什么?对不起?
禅院甚尔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双眼,黑暗吞噬了大脑,早该知道,为什么所有孩子都避着自己,只有他一直像自己示好,早该知道,我这样的垃圾就不该奢求那些没用的东西,早知道……
身体自我保护意识被彻底唤醒,禅院甚尔抬手一把抓过啃着自己脸的咒灵,抬头狠狠一撞,对方直接被轰飞出去,溅起一地碎石,抬脚在踢飞还咬在腿上的另一只,随手又抓起一只扫掉剩下的咒灵。
禅院甚尔满身是血的站了起来,一身和服被啃得不成样子,身上的撕裂和伤痕却开始慢慢恢复,“拖各位的福,我现在终于可以看清了。”
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开始了,咒灵的肢体渐得满地都是,石墙上,顶上全是咒灵喷出的鲜血,可又因为甚尔无法袚除这些咒灵,咒灵只能拖着残缺的身体在地上蠕动,等再次长出新的身体后又再一次被禅院甚尔撕碎。
蜷缩在墙角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小宝井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捂着头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
整整两天,地下室只剩下了水滴的声音,禅院甚尔站在中央,身体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他似乎还没有杀尽兴,歪头看了眼早已经陷入痴傻的唯一活人走了过去,光脚踩在血里的黏腻声音,折磨着小宝井最后的神经。
“啊…啊啊啊!”在禅院甚尔靠近的瞬间,小宝井突然抬手朝他刺了过去,咒具匕首再次划开禅院甚尔受伤的右脸,嘴角裂开,鲜血溅出。
“呜呜呜,你走开,你…你走开。”
禅院甚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裂口,笑了一下,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咒具匕首低头打量起来,正当他开始预估能不能用这把小匕首将室内的咒灵全部袚除时,变故突生。
背后垂死挣扎的咒灵突然弹了起来,直接朝禅院甚尔后背刺去,甚尔根本没当回事,刚准备反手将其处理掉时却被一个力道给推开了。
“噗!”
咒灵的手洞穿了小宝井的身体,被推开的禅院甚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对不起…”小宝井转头看着禅院甚尔,“我其实……是真的想跟甚尔交朋友…咳…”说完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禅院甚尔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微闪,没有接话,小宝井也没指望能听到他的回话,就这么带着满脸的泪痕,嘴角微微翘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石室内安静异常,清除完所有咒灵的禅院甚尔仰着头,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谁要跟你当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