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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好像卷入了不得了的秘密中2 ...

  •   残肢,鲜血,无尽的尸骸推砌成凹凸不平的地面,甚尔拿着染血的咒具站在世界的中央,数不尽的血水支流从他脚下流出再朝着四周散开。

      滴答滴答……水滴落地的声音在甚尔耳边响起,比起这个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腐烂的臭味刺激着人的神经,甚尔皱了下眉,这次到没像之前那样吐出来。

      墨色的头发几乎将他的眼睛完全遮住,意味不明的声响引得他的耳朵动了一下,甚尔看向自己的前方,一个以尸体堆砌的王座正在逐渐形成,而那些基石,全都是那么的熟悉……

      “没用的废物,即使离开了本家,也改变不了!”

      “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

      “你就是我们御三家的耻辱!”

      “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把我们都害死了!”

      穿着和服的半截身体,蠕动着不全的嘴巴躺在尸体的最底层咒骂着。

      还有其他穿着躯具留队制服的尸体,一个个顶着腐败得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脸辱骂着甚尔当初在执行任务时对自己的见死不救。

      甚尔冷漠的听着越来越多的辱骂,这些声音随着王座的形成而变得尖锐起来,有的甚至因为喉咙的缺失而变成了如同野兽般的嘶吼,让人听不真切到底骂的是什么。

      一个个看过去,这些人,他大都不记得了,可能是在暗网接到的暗杀对象,也可能是间接性害死的御三家人,不过总的来说术师也有,普通人也有,但想来没有哪个专业杀手会有耐心将这些一一记好,毕竟,又不是以杀人为乐的变态。

      只是,这么一看起来,被自己杀掉或着间接干掉的人居然有这么多,嘛,我可真是个热爱工作的好男人。

      情绪突然好转了不少,太过于跳脱的思维让面前的尸山明显停顿了几秒,接着便是更恶毒的语言冒了出来。

      甚尔面对着这些叫嚣的残肢嘁笑,蝼蚁的虚张声势只会让他嗤之以鼻,虽然最近自己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开始变得婆婆妈妈,甚至身体会做出违背内心的行为,但这也并不代表自己就变得像个真正的omega那样多愁伤感,可以说,这种场景的心理战对他而言是无效的……

      “一无所有,十赌九输!”

      等等,收回最后一句,这个就很让人不爽了,你可以质疑我这个人,但不能侮辱我纯洁的兴趣爱好。

      甚尔抬头,看向骂出最后一句话的人,哟呵,老熟人嘛这是。

      苍老中满含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鄙夷。

      禅院慎。

      果然血缘是这辈子都不能抹去的东西,一句话就能痛击到甚尔的心坎上。

      不过此时的禅院慎却远没有他口中的那股高贵劲儿,虽然人是站在高高的王座上,身上却是一身血垢,和服破烂不堪,皮肤焦黑,还没了一支手臂,是那个时候自曝的景象吗?都变成这样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甚尔百无聊奈的转了一下手中的咒具,继续看着上面的表演。

      “哪怕变成了omega也是这么没用。”禅院慎低垂着头,光线加上本就漆黑的身体,让人有点分不清他的眼睛到底还在不在。

      这个如焦炭般僵硬的人,就这样继续低着头看向自己身下的小儿子犹如当初的毫无感情,“生于御三家,没有咒力,就是原罪,要怪就怪你生的不是地方。”

      “噬族杀父,你的报应在后面,禅院甚尔,你躲不掉的。”

      好吵……

      原本没有动作的甚尔突然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体内的信息素数值直线上升,通过血管来到本该是腺体的地方,叫嚣着想要发泄出去。

      该死的!甚尔感觉自己后颈有点发热,可还是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一股憋屈的感觉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即使杀了这么多人,你仍然是个失败者!”高位的禅院慎还在无感情的演讲,说到最后还停顿了一下,头微微抬起,这次可以看清在一片黑暗中,那双满含嘲弄的眸子了,“我说过,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你而死,你这辈子,注定独单一人,这是诅咒,你逃不掉的,禅院甚尔!”

      “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终于忍无可忍的甚尔从丑宝嘴里拔出【天逆鉾】朝着禅院慎刺了过去。

      唧唧歪歪说个不停,烦死了!

      【天逆鉾】再次砍下了禅院慎的头颅,随着人头的滚落,周围幻境再次崩塌……

      如破碎的玻璃般,血河、尸骸、咒骂的人梯,在这一刻全部碎裂,甚尔顺着那些破碎的玻璃片一同朝下掉落,本来应该变回正常地面的地方,却在此时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深渊,没有任何借力点甚尔直接落了下去。

      没办法,甚尔皱着眉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身形好方便一会儿要是遇到突发情况可以迅速做出反应,可失重的感觉还是让他皱起了眉,眯起眼看着脚下还在不断下落的空间,时间一长甚尔便有些悠哉的梳理起了被自己遗漏的信息。

      在看到伏黑一華的真身时,自己短暂的分了神,并在那个时候又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比之前那些绿液的味道来得更快,之前的气味如果说是随风飘来,那现在这个味道就是有意识的自主朝着甚尔袭了过来,当身体想要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这个幻境,接下来就是开头的那一幕。

      伏黑一華……甚尔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往常别人的死活他是不会过问的,这种麻烦,难缠,重点是还没有报酬的战斗更不是他的风格。

      我一定是疯了,甚尔叹了口气,为什么都到这步了自己还没逃走……脑海开始浮现起那个叫津美纪的孩子,如果伏黑一華不在了,她要怎么办呢?如果津美纪不在了,伏黑一華又会怎么样呢?

      如走马灯般,脑子里复播了无数的结局,最终导致甚尔的身体更诚实的摆出了战斗姿势。

      该死,这个世界能不能赶紧毁灭啊!

      烦躁的甩了下头发,真不像自己啊,将一切的反常都归咎于最近那些奇怪的身体反应,味觉,听觉,嗅觉变得更敏锐不说,连人也变得矫情了……看来得抽空去找孔时雨帮忙检查检查了。

      然而千里之外,正整理资料的孔时雨在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后果断起身关紧了窗户。

      身体完全适应了下落的速度,而随着更深入,头顶的亮光也终于消失了,最后留下了一个慢慢缩小的光点,甚尔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下落的幻境。

      黑暗并不会影响他的视力,短暂的观察后,甚尔发现四周洞壁构造似乎并不是岩石或是土层一类的矿物,上面的纹理很不规则但是却又根根错落,内里还有着明显咒力的流动,将已经拿到一半的【万里锁】重新塞回丑宝肚子,甚尔又换回了【天逆鉾】,然后闭上眼等待时机。

      终于,耳边呼啦啦的风声中,不知何时夹杂了一丝吞咽般的蠕动声,甚尔掷出天逆鉾狠狠扎在了身侧的洞壁上。

      “滋滋滋啦!”刀没入洞壁发出一声异样的冷水浇烙铁的声音,甚尔怂怂鼻子感觉自己像是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这是?

      悬在空中,甚尔看了眼【天逆鉾】下的缺口,蛇形划痕至上而下,裂口里面是同样材质的矿物,与表皮不同的是里面的矿物正在轻微的蠕动,而被划开的地方也开始慢慢的愈合了起来。

      在动吗?

      活的?

      当被切开的裂口彻底合好甚至开始往外包裹住【天逆鉾】的时候,甚尔眯着眼睛紧紧盯着缠上来的矿物却并未做出反抗动作,有那么一瞬,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告诉他跟着这玩意儿走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于是他果断选择了遵循第六感并抬起另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丑宝的头,随后身体顺势被袭来的矿物彻底包裹住并快速拖进了洞壁,待人消失后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

      身边是蠕动的矿物,表面粗糙,划拉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与压迫感,就像被蛇慢慢绞紧再吞进入腹中一样,四周的空气也在急剧减少。

      甚尔选择了躺平身体,任由周围的物质拖着自己的身体转移,感受着皮肤接触到的矿物一直在流动,能判断出自己的位置似乎正在一路往下。

      之后短短的几分钟,周围的空气彻底消耗殆尽,普通人在这个时候就会开始出现心悸缺氧的反应了,严重的可能还会意识模糊最后窒息而亡,这期间所需的时间很短,短到已经远远超过了甚尔现在所待的时间。

      可天与咒缚毕竟不是常人,天与暴君也不可能就这么窒息而亡,但是模仿一下失去意识的普通人还是可以办到的。

      本来还在焦急着思考需不需要一口吞的丑宝屁股突然被轻轻的掐了一下,僵硬着摆了摆后腿,用小肉足确认了是甚尔的手指后,丑宝纠结着瞪着自己的金鱼眼思考了两秒,随即夸张的张了下嘴做了个自以为很标准的喘息的动作,接着头一歪也跟着晕了过去。

      甚尔嘴角小小的抽了一下,周围空间的流动也在这时停了下来,一层如史莱姆般的物质围了过来,将甚尔及丑宝整个包裹住,有部分触须还顺着他的衣领钻了进去,凉凉的果冻就这么整个覆盖在了甚尔的胸口和腹部上,来回抚摸了几下,似乎是在确认什么,最后果冻触手全都移动到了甚尔腹部的位置,围着他的腰转了几圈。

      啊,要疯了!

      甚尔努力控制想把对方撕烂的冲动,虽然很多人摸过自己的身体,但那可是付了钱的,现在被这种软唧唧的东西这样触碰,说实话不要太恶心。

      继续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和脉搏,保持一个深度昏迷的假象,终于,在耐心快消耗完的时候触手全部撤了出去,周围一下子涌进了大量的空气,甚尔也被从空中丢了下去,再次落地,触感是比之前的洞壁更加绵软的地面。

      感受了一下周围已经消失的监视,甚尔偷偷将眼睛眯了一条缝,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翻身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盘腿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四周空气还是很稀薄,但能感受到明显的气流流动。

      顺着四周的构造一路看向转角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甚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也不着急过去,而是先拍醒了还在挺尸的丑宝。

      “ma……ma?”丑宝迷迷糊糊的吸溜了一下口水,伸出脖子朝甚尔走的方向看了看,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丑宝激动的用肉抓拍了拍甚尔的肩膀,其他爪子更是激动的往前伸了伸。

      对于丑宝的行为甚尔只是微蹙了下眉,转角露出来的那个东西,看上去是挺眼熟的,像是个手推车?

      手推……

      婴儿车!

      马上快步到拐角,被遮住的婴儿车再次出现在甚尔面前,熟悉的颜色和造型,就在下午他还推过,当时里面还躺着那个孩子。

      现在这个地方,空气密度不仅低,还夹杂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这个婴儿车如果真是伏黑家的,那津美纪还在里面吗?

      甚尔皱着眉用手去够婴儿车帘的一角,丑宝有点嫌弃他的慢动作,连忙用肉爪拍了拍他的手臂催促,叹了口气甚尔无奈的将帘子掀开,穿着宝宝服的津美纪眼角还挂着泪水,嘬着手指闭眼喘息着。

      还好……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甚尔反握住【天逆鉾】手指背轻轻碰了一下津美纪的小手,是婴儿肌肤的触感,只是有点凉。

      丑宝见状马上又不满起来,拍拍甚尔的肩膀自己的上半身则朝津美纪探了过去。

      “知道了,别急。”甚尔起身用另一只手轻碰了下四周的墙面,指下的材料粗糙,但很软,像是□□的表皮,即使长着一个个疙瘩,摸起来却也是货真价实的软肉,这让甚尔再次怀疑起了幻境的真实性。

      目前所在的空间没有咒力残秽,还不至于对作为普通人的津美纪造成更坏的影响,可这地方氧气贫瘠,孩子又哭过,权衡了一下,甚尔将儿童毯连带孩子一起裹着抱了起来,伏黑一崋可以回来再找,但孩子得先想办法送出去。

      认真思考了一下暴力破出的可能性,甚尔将津美纪的头往丑宝的方向靠了靠,后者立马殷情的缠了过来,将孩子圈入自己的范围。

      干脆直接用【斩魂刀】破开好了?想着便直接行动,甚尔换出了咒具,将刀刃抵在墙面,一边慢步走动,一边听着刀尖呲啦的刮痕声,终于在一处新的拐角处,呲啦声变得更清脆,这也就是此处最薄弱的地方了。

      毫不犹豫,直接抬手一个斩击下去,墙面瞬间破开一个大口,洞内是看不清颜色的纤维组织,拉拉扯扯的试图重新合拢,缺口外周的墙面则像是连筋带骨的肌肉在受伤后拼命抽搐了起来。

      看来,这些东西还真是活的,再次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甚尔带着津美纪和丑宝在洞口愈合前跳了进去。

      又是一股失重感传来,甚尔继续挥刀斩断试图缠上来的纤维组织,再又一记斩击下,破开了面前的阻碍,翻身平稳落地。

      “嗯?”整个房间都是褐色的,地板更是暗得接近黑色,头顶是明显还有白色丝网倒挂的暗红天花板,这可和预想中的现实场景差了太多,甚尔皱眉打量了一下,对这个房间的摆设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才想了一会儿怀中的津美纪就突然晃动了一下小手醒了过来,一岁多的孩子,已经可以简单的记事了,对于周围的环境,他们也是能感知到好坏的。

      这不,一睁眼看着红红的天花板直接就要再次哭起来,甚尔连忙将津美纪掂了掂,往后拿开了点,方便孩子好清自己。

      “emmm?yaya!”眼前景象突然转变,津美纪在看到了甚尔的脸后,小脑袋一歪便开心的张开手抓住了面前人的衣服,连哭都忘记了。

      甚尔感受着胸前的衣领被津美纪紧紧拽住,看着扒拉着自己的萝卜头不由笑了起来,“还记得我嘛,不错不错。”

      “mama!”丑宝也在这个时候把脸凑了过来,开心的给津美纪打了个招呼。

      津美纪偏头看了眼丑宝,之前她只是朦朦胧胧感受有个东西在甚尔旁边,现在突然能够看到了,简直不要太好奇,可丑宝长得像个大只的毛毛虫,津美纪不喜欢,还有点害怕,想要躲开,于是把脸埋进甚尔的怀里,丑宝见状委屈的哼哼唧唧起来。

      津美纪偷偷露出半张脸,瞄了眼难过的丑宝,想到它可是甚尔的宠物,于是纠结再三之后,津美纪伸出小手戳了一下丑宝的肉足,软软的,真好玩。

      小孩子的喜好就是这么纯粹,前一秒还在嫌弃,下一秒就直接抱着呵呵呵的笑了。

      “喂喂,搞什么啊?”看着津美纪与丑宝的互动,甚尔却笑不出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津美纪之前可是看不到丑宝的,现在不仅能看到,还能触摸到。

      咒力增长了?

      人为?还是因为这个地方?

      哎呀,麻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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