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 3 章 ...
-
赟沛阁。
自大堇王朝开国以来便存在的神秘组织。
赟沛阁中人才济济,文武政商无所不包。
然而阁外人却均不知这赟沛阁到底在何处,归何人统领。
事实上,赟沛阁乃大堇王朝开国皇帝所立,交由太祖亲弟瑞王执掌,此后便由每一代瑞王继任者掌管。
赟沛阁下设文部、武部、贝部、暗部和影部,分属不同职司。阁内自成系统,有自己庞大的产业,同时又向朝廷及瑞王府输送人才,在暗中维持大堇王朝的太平安康。
赟沛阁各部均设有教习,每年由各地拣选资质好的孤儿入阁中抚养教育,待学成后便为赟沛阁效力。
当日身为孤儿的张冀长便是被教习带入阁中,入了武部学习。
也便是在那里,他遇见了少年时的简潼。
瑞王府中,众人各自散去。
简潼也起身往外走,不料身后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果然是张冀长追了上来。
“简兄!”张冀长追了上来,与简潼并排走着,问道,“简兄这是要回去?不知简兄家住何处?可是也住在瑞王府?”
简潼答道:“并不曾住在此处。在下在府外有一处宅子,暂且在那里安身。”
张冀长笑道:“原来如此。简兄现在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可否赏光一起去酒楼,你我兄弟二人时隔十年再重逢,就当庆祝一下。”
简潼不禁头痛,本想纠正他,自己并不记得与他曾在一起呆过。不过想来二人之后便要同殿为臣,又都是为瑞王效力,如能相处融洽总是好的,便不再说什么,与张冀长一起走出府去。
二人出了瑞王府,在街上逛了一阵,最后选了一家颇气派的酒楼走了进去。
进了酒楼,张冀长做东,摆了一桌酒席,二人推杯换盏,几轮下去,竟也算言谈融洽。
张冀长本就为人豪爽不拘,又对简潼推心置腹,简潼对他亦不由亲近起来。
只是席间张冀长不停提到幼年时在赟沛阁中的事,显是希望简潼能想起什么来。
简潼不由有些苦恼。不过听张冀长这么说来,简潼又不禁也有些疑虑。
其实他对赟沛阁也是略有所闻。
他自幼所上的学堂便与赟沛阁有些说不清的联系。而他自入京赶考后,自有学堂安排下的人来照应,后来才知这照应的人竟也是瑞王府的人。
他十几岁前的事统统都不大记得了,但细细想来,当年他生那场病,时间上竟是与张冀长所说那名同样叫做简潼的少年失踪的时间是一致的。
加之张冀长言之凿凿,听到后来,简潼也有些迷惑。
然而不管怎么用力回想,都回忆不起来,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太不寻常的记忆,让简潼不由怀疑。
难道,竟真如他所说一般,其实自己幼时曾在那赟沛阁中待过?
童公公乘着一顶轿子出了瑞王府,轿子摇摇晃晃向皇城行去。
接近皇城,行人熙熙攘攘,轿子却蓦地拐进一条小巷,消失在路人的视线中。
拐了几个弯,轿子停了下来,不想那里竟有顶小轿候着。
一旁侍立的小太监掀起帘子,童公公走了出来,换了小轿,又摇摇晃晃地起了轿。
小轿七拐八拐,净捡无人处走,不多时,停止一扇小门前。童公公下轿,一闪身就进了那扇小门,身后木门随即掩上。
顺着小径一路走去,那门里竟是极为幽深,想来是某家大宅的后门。
童公公穿过一座园子,门口长廊上早有一名娇俏侍女候着。那侍女引着童公公穿过长廊,来到一间屋子前,便停住脚步,童公公抬脚进了屋子。
只见屋中摆设颇为雅致,壁上挂着前朝文人墨宝,立着的书架上满摆着些珍本古籍。屋子当中一盆文竹郁郁葱葱,窗边几盆兰花含苞吐蕊,窗前挂着的金丝鸟笼中雀儿正拿嘴儿理着翅膀上的羽毛。
淡淡茶香充盈室中,童公公停了停脚步,便顺着茶香向后堂走去,挑开帘子走了进去。
后堂中只见一人正背对着他烹茶。那人席地而坐,身上一件长袍松散地披着,长发在颈后随意挽着个髻。
那人听到身后动静,也不回头,道声:“来了?”
童公公抿抿唇,并不答言,径直走过去,在一旁桌边走下。
那人也不理会他的失礼,仍自顾自摆弄着茶具。
不多时,那人泡好茶,才站起身来,捧着壶来到桌边,沏了两杯。
童公公端起一杯,细细品了。
那人也在一旁坐下,端着一杯细细品着,漫不经心地问道:“童大总管,不知我这茶与瑞王府的茶比起来,可还算入得了尊口?”
童公公放下茶杯:“我原不讲这些。想来衮王自是事事都要胜了瑞王的。”
那人闻言,轻笑起来。
原来这人竟正是衮王辛太广。
衮王面上笑着,眼神中却是冷冷,薄唇轻启,冷然道:“童大总管可见到瑞王府那两人了?”
童公公听到衮王提及张冀长与简潼,不由一滞,马上又恢复常态。
衮王注意到童公公的反应,薄唇又勾起玩味的笑,手指轻抚着轮廓分明的下颌,道:“看来童大总管对他们颇为在意。不知对那两人作何感想?”
童公公冷笑一声:“能有什么感想?两个初入仕途,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而已。”顿了顿,又道:“他们是瑞王属下,与我等又有何相干?”
“如此便好,只盼童大总管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童公公闻言,不知想起什么,脸上阵红阵白。
衮王看着,不由又轻笑起来,伸出手去挑起他尖削的下巴:“小喜子……”
童公公犹如被烫到一般,霍地站起身来,躲开那只手,冷冷道:“皇上还在等着咱家回去复旨,咱家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衮王望着他的背影,衣角随着动作飘动,又是一笑。
“又让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