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都曾迷恋过爱》木*月

7、挥霍经年青春，只有你最真（1）

　　青春是经久难忘的一首歌；经不起,却又在不知不觉里经受着虚度和挥霍。庆幸的是，那么不听话的我，一直有你陪着。

　　文/木文月

　　Part1.【我要为我的青春抑郁了】
　　我跟小妍说我要为我的青春抑郁了,小妍闪过蔑视的眼神,我就沉默。
　　是啊,我有什么好抑郁的呢?有凑合着拿奖学金的成绩,还有整天屁颠屁颠跟我点头哈腰的安博然,用班主任老夫子的口头禅来形容我这样的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我却看着窗底潦倒的小草,嘟起了嘴,我在想,我大好的青春难道就要这样蹉砣着消磨掉了么?
　　“我大好的青春难道就要这样蹉砣着消磨掉了么?”我这样问安博然的时候,他正把砸好的核桃往我手上递。那是妈妈买的,而懒堕如我,吃甘蔗都嫌难啃,更别说砸核桃,便将其全盘栽给了安博然。安博然自己不吃,却在每天早餐后按时给我砸两个,说补脑。
　　我嚼着核桃,感叹着：“我的青春啊!”安博然咯咯地笑,说：“你的青春很好啊!每天两个核桃,青春会更好哦！”
　　我没好气地用一只手撑着脸,对他撅起嘴：“我还好迪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呢!”
　　安博然伸出右手,顺着我脸色下拉的曲线,在我眼前画相反方向的弧,抿了下嘴说：“不,小琳,只要你好就够了。”
　　他说这话时,阳光从背面打过来,映得他一脸朱砂,也透出氤氲的暖意。
　　模糊中,我追溯着我和他走近彼此的始端,却发现似无处可寻。同班的我们在两年时光里相识,熟悉，而后不知不觉地形影不离。碰上稍微暧昧点的话语都会脸红的他自是从未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但这已几近心照不宣。我也从未说过喜欢他,也许是因为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我说：“安博然，你至于吗？那么容易脸红！”安博然说：“只是在你面前而已的哦。”我不屑地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目光即在无意间闯进一场纠纷：一个身穿灰色T恤,留着斜长刘海的棕发男子往白色衬衣男子脸上映了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后,气冲冲离开。
　　看热闹的人群随棕发男子的背影散去,仍不时小声议论着:“唉,那人真倒霉,不小心洒了点菜汤,就挨了两巴掌。”“是啊,不过萧明的脾气真够火爆的啊！”……
　　我想安博然会不会也有什么时候能给人两巴掌呢?不说为菜汤,为其他什么的都行啊,可是转过头看见他瘟瘟的样子承认自己又是空想了。安博然张开手掌在我视线里晃着说：“别发呆了,走,上课啦!”

　　Part2.【他是我不知足的意料之外】
　　好吧,不得不承认尽管思维一直活跃,日子却也依旧安稳。我在感叹青春蹉砣之余,仍不得不奔赴三地一线,与安博然如影随形的日子。我会想摆脱,小妍就叫着拜托：“拜托你知足吧大小姐!”
　　我知足吧?如果没有再碰上萧明,也许会吧!¬可是,意料之外的事,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发生,已经在外了。
　　若校运动会啦啦队的招募本着自愿的原则,那队伍之中一定不会有懒散的我,但文娱委员迫于人数不够,胡乱抽学号,就招到我了。若我跟着大队伍给自己班加油完毕就跟着安博然去吃午饭,也不会看见正参加男子100米比赛的萧明,但我偏偏留下来溜达着看热闹,就瞅见了那个棕发男子。
　　他或许已经参加了一些比赛项目,汗水将一层层的斜长刘海拧成一束一束。他穿白色背心,背上贴着选手号及名字:5号,萧明。
　　起跑枪声响起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举起加油的木牌拍着手叫了句:“萧明,加油!”原以为只是在心里想的,可看到他们班上的啦啦队集体把目光投向我时,即意识到动作和声音已成事实。
　　我低下头,躲开那些惊讶的目光,或许自己的青春太过平庸,看见旁人的沸沸扬扬,也就跟着热血沸腾了；可是,那些艺体班的目光,习惯了自己的疯狂，别人的观望,就弄不懂所谓的好好学生在他们面前那一声加油,一串鼓掌。
　　而当我再次抬头的时候,是我投射出惊讶的目光,因为跑了第一名的萧明居然会大汗淋漓跑来跟我说谢谢。我回了不用谢,随即快速逃离了乌龙现场。
　　那天余下的时光如往日流转，拉拉队任务终结后我也照例跟着安博然听课，吃饭，只是脑海会不时闪过球场上的乌龙事件，还有萧明脸的轮廓，以及斜刘海上的汗粒。
　　我弄不清楚那些片断为什么会在我的脑海里动荡不安，只在潜意识里提醒自己别想了。所以当萧明在晚自习后拦住我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要出现幻觉了。而我的怀疑对象却俯下了身子，在我耳边说：“苏晓琳同学，我想请你吃宵夜，可否赏光呢？”
　　我是怎样“哦”的一声答应的？安博然又是怎样不解地看着我们离开的？惊讶中的我都没来得及缓过神记住，就跟在萧明后，往餐馆的方向去了。
　　灯光下，萧明的脸呈现出好看的颜色。我边吃边偷偷看他，好久之后才问出一连串疑惑：“你干嘛要请我吃饭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班级的？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萧明得意地笑：“拿奖学金的人就那几个，见多了当然多少知道一点消息咯，请你吃饭就当感谢你的加油吧！”我似恍然大悟般长长地“哦”，然后“呵呵”地笑。
　　不得不说在他面前我还是感觉有点尴尬的，便很快地把宵夜消灭光，想早点溜。
　　我看着餐馆外的路灯发着呆时，猛然感觉到嘴边突然增加的温度。萧明用手擦去我嘴边的饭粒，温柔地对我笑。嘴角边他手指的余温扩散到整个脸庞且升高，我就没敢再抬起头。然后，他又凑到我耳边说：“好了，乖小琳同学，吃完饭你是不是要回去了，我还要出去呢！”我惊讶地看着他：“出去？一会儿宿舍要关门了，你还出去干什么啊？”他一抹邪笑：“出去上网，乖小琳，上通宵你去不啊？”
　　萧明的笑混合在白炽灯光里，连同周边食物的雾气一同跌入我朦胧的视线，那一秒，我恍惚了，我对着眼前的少年说：“我也去。”

　　Part3.【一场游戏，足以迷醉着沉沦】
　　出了校门,看见一群不羁模样的男男女女,或橙色短直发,或褐色长卷发,萧明介绍说都是艺体生,他的同学。然后我就跟随大队伍进了附近的网吧。
　　我跟小妍打电话说我不回宿舍的时候,她不知所措地边问为什么,边着急要是管理员检查怎么办。我没直接告诉她我是要泡通宵网吧,怕她会诧异到受不了,我只说我有事,要是管理员来了就说我生病请假回家了。
　　挂掉电话时我懵了,我是在干嘛啊?我看四周电脑屏幕前少年们的脸,想着他们又是为着什么目的在大半夜不回学校,而游走在网络与现实的边缘呢?不过,半夜不睡觉的感觉还真不错啊!我似一只野鸟,在笼里被人观赏良久,而今为一时欢愉而沾沾自喜。
　　嘴角的位置往上位移,我一定是好久没有笑得如此异样了。萧明转过头问我：“乖小琳,你玩什么游戏呢?”我延续着笑脸：“我不会玩游戏啊!”萧明拍我的脑袋说：“是啊,你这种乖乖学生进网吧都少吧！呵呵,要不要我教你?”我说：“好啊!”
　　记忆里,网吧的空气都是污浊的,但那晚我全然没有察觉,大概是由于身边的萧明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分子,也或是因了我沉浸在游戏里的缘故。
　　萧明带我打《地下城与勇士》,这个他口里简单初级的游戏,却让我无计可施。他跟我组队,闯入各个领域打妖怪,但往往是我在原地乱舞,只他奋力打怪。偶尔某个妖怪近距离靠近,快要袭击我时,他总会及时过来将其打死,并叫我转移到安全地带。我侧过脸看他,一股甜意从心底泛起,我似乎喜欢上了这种被强大的他保护的感觉,虽是网络世界，虚拟游戏,而他就真实地在我眼前。
　　那个晚上,在游戏里,我似迷醉着沉沦了。天光微亮之时,睡意袭来之际,我们懒懒散散地回了学校,溜进宿舍。彼时已来不及睡觉,我便带了书,拖着疲惫的身体进教室上课。
　　毕竟第一次通宵上网,早自习课上我就挡不住倦意打起了瞌睡。还好未被老师发现,我便一直睡到了早自习下课,然后安博然叫我吃早饭,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跟他一起往食堂走。
　　安博然看我这么困很严肃地问我昨晚干嘛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泡了通宵网吧,他就惊讶着把嘴巴张到能放下一个鸡蛋那么大，还急切地说了一大堆话:“啊?你怎么上通宵啊?跟谁一起的?上网干了些什么啊……”
　　我不耐烦地说：“你烦不烦啊?你管我的,你是我的谁啊?”
　　安博然的声音戛然而止,顿了好久,才小心地问：“我是你的谁,不是男朋友吗?”我说：“哦，那以后就不是了吧!”然后我们就都没再说话。

　　Part4.【丰富还是苍白，我弄不明白】
　　我是晕了,迷糊了,还是没有睡醒呢，才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但自认为清醒的时候,我又觉得和安博然分了就分了吧,分了好像更自在呢!
　　坦然接受,对我来说,好像不是什么难事,而小妍就比我的反应强烈得多。无论是泡通宵网吧,还是与安博然分手,在她眼里都是不可思议之事,所以当我一并告诉她时,她也不禁冒出大段大段的话。她说：“你怎么会上通宵网呢?安博然对你那么好怎么说分就分了呢?你就不怕他伤心吗……”我不痛不痒地听着,不咸不淡地应和，突然觉得自己是没心没肺的人,分手都可以如此无厘头,这般不在意。而萧明发短信来叫我去逛街时,我便一下来了精神,慌忙跟小妍说再见后,快速奔离学校……
　　沙漏是记录了时间,还是流走了岁月?放肆是丰富了旅途,还是苍白了青春?我胡乱思考的问题,都越来越不明白。大抵,我的理解能力已和与萧明混扎的日子里累积起游戏级别背道而奔,渐行渐远了。
　　我说过,坦然接受于我不算难事,所以我依旧与萧明泡网吧,逛商场,进餐馆。而他叫我做她女朋友时,我也微笑答应了。那一刻,他的笑却很复杂,高兴或得意,我看不透。
　　萧明把我的手牵到众多大人眼中的狐朋狗友面前,揽过我的腰介绍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大家拍他的肩说：“不错,真行啊你。”我半不解半窃笑,这行什么啊?而后就在他宽大的臂膀里,四处游走。
　　“那宽大有力的臂膀,是安博然不曾给的,他甚至都不敢牵我的手。我喜欢这感觉,就好像我喜欢他在游戏里替我赶走妖怪。”我这样跟小妍说时,她竟是支持地说：“你喜欢那就继续啊！”我惊讶：“咦?你不反对我啦?”她摇头,坚决地说：“不反对了!”
　　而安博然，在砸完我的所有核桃后便很少跟我说话了。我那么随意的话一定深深伤了他,他大概不愿再理我了吧。那么,就这样吧,跟萧明一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