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都曾迷恋过爱》木*月

11、我的流年，从此告别你容颜（1）

　　顾飞，其实我从未料想我会写到你，也从未料想我们会有一段错综复杂的故事。如今，我想，“世事难料”，可能就大抵如此。
　　我遇见了你，又离开了你，可是对你的爱，我放得下却放不开。我有在努力，但仍会忍不住怀念，怀念那些如流水渐远的流年。

　　文/木文月

　　一.【那时，我是多么一根筋的女孩】
　　C大的环境很美，有不改风姿的干净教学楼和宽广澄澈的湖泊，还有变换的不同季节竞相开放的花，以及青春年华抓不住的风。
　　这样的风水把少年们润得十分清秀，这样的氛围使恋爱的种子不断萌芽。
　　进校初,有男生发出恋爱的邀请函,在被我一一用相同的理由回绝后，也不再过多纠缠。后来，整个外国语学院的人都知道,英语系3班那个叫沈涵的女生是追不到的,因为她在等一个叫苏冉诚的男子，可是据说他已经死了。再后来，左右的人提起她，都只默默感叹或祝愿。
　　没错，那个叫沈涵的女生，就是我。
　　我感激旁人，他们友好地不再打扰，可高中的死党，最了解前因后果的筱希仍总打电话劝我别傻了。而我就总笑笑说，我不傻啊。
　　我傻吗？我常常看着一年前那张报纸问自己。我哪里傻了？那上面的确写了一个名叫苏冉诚的高三学生红灯时过马路被撞死的市民新闻，可是，世上重名的人那么多，谁能肯定那就一定是我的苏冉诚呢？我的苏冉诚，从高一遇见他开始，就一直是个阳光大男孩，怎么会被撞死嘛！他那么爱我，为了悄悄把保送到C大的名额让给我而离开，他还说会永远爱我，怎么会舍得丢下我呢？所以，我在C大等他回来，不傻嘛！
　　每每，我只要一说我不傻，筱希总搬出很无奈的语气，涵涵，那么，你要快乐。你知道吗？现在的你让人心疼。我说嗯，我很快乐啊，然后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窗外的好天气，让我无心再上课。反正历史老师也不管学生的出勤率，我于是拿了小包，进了网吧。我要去看看我的□□空间，我要去看看我为苏冉诚写的文字他有没有看到，我要去看看他有没有在我空间里留言，给我发□□息或者给我发邮件。
　　为了寻找苏冉诚，我在空间里写了很多关于他的字，被很多人看，有很多人评论留言，还有很多人发信息和邮件，我一遍又一遍地翻看，可是没有一条消息与苏冉诚有关。
　　关了□□，走出网吧，抬头看天，才发现原来这天气一点都不好，云彩太绚烂，阳光太刺眼。
　　我静静走回宿舍，趴在桌上开始发呆，我想，若我可以细心一点发现苏冉诚是色盲，不在绿色同学录上用红笔写字，或许他就不会无声离开；我想，若我可以勇敢一点，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喜欢上了他，或许他就不会到离开时还不明白我的爱；我想，若我可以早点坦然面对，承认自己的感觉，或许就不会到后来产生那么多无奈；我想，如今的我只能在寻找里等待，而苏冉诚，他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这，就是遇见你之前的我。你看，那时，我是多么一根筋的女孩，尽管好多人都认为我的苏冉诚死了，我却还在一心等待。这些，我没说过，所以你应该都不知道吧？你一定也不知道，我遇见你，答应做你女朋友那天，我经历过喜极而泣和悲极而笑。可这一切的一切，在记忆里都已化为星光点点，不悲伤，不温暖，只留一点亮，照流逝的从前。

　　二.【相遇之初，我们一起失恋】
　　2009年国庆长假的第一天，自由网吧里的人都曾把目光集中在一个似乎有问题的女孩身上，她看着电脑屏幕，对着□□聊天窗口，先是笑着大哭，而后哭着大笑。
　　是的，我就是那个似乎有问题的女孩。我想，网吧里，没人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苏冉诚自高三就黑掉的头像在我的好友里闪动了起来，可是，他却说，他在另一个城市，已经慢慢喜欢上别人了，他还说他以为可以永远爱我，但是永远是太久的时间，他说涵涵对不起，他说请你忘了我。
　　“请你忘了我。”这是他最后发来的信息，也是我唯一回他的信息。我知道，我忘不了他，可是他幸福了，记起我也是多余，我不想做那个多余，所以我也请他忘了我。我发了那条信息，他的头像就黑了。我知道，应该永远都不会再亮了。
　　我有多高兴，原来车祸没有带走他，我等到了他；可是我又有多悲伤，他已不再叫我公主，时间最终带走了他。我高兴地哭，我悲伤地笑，我是对的，我等到了；可是我又错了，他不爱我了。我就这样笑啊哭啊，走回了学校，走上了教学楼顶。我想近一点感受一下太阳的光，是否如旁人说的那样温暖。
　　可是，我抬起头，只看见你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快要西沉的太阳。
　　你一定不知道我当时心情有多坏。苏冉诚是在月亮下第一次见到我的，他曾说我像月光精灵，如今，月的太阳走了，你连真的太阳都要给我挡住，我的心情，怎能不坏到谷底？
　　所以，我对着你的背影愤怒地吼道，喂！你挡住了我的太阳！你用手在脸上擦了擦，转过身来一抹邪笑，同学，你喜欢我就直说啊，这搭讪的借口也太烂了吧！本少爷我今天心情好，看你长得还能看，就收了你吧！
　　我问，什么叫收了我啊？然后狠狠一惊，不止是因为你自恋得可以，更因为你眼睛红肿着，明显哭过。
　　你说收了你都不懂，就是让你做我女朋友啊！我这么帅你不会不答应吧？
　　若是往常，我一定会不答应，可是那天，我却答应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悲伤，或许是因为你美好的模样，也或许是你红肿双眼里的欲盖弥彰。
　　后来你才告诉我，其实那天你失恋了。我说真巧，那天我也好像也失恋了呢。然后我们一起苦涩地撑起嘴角。
　　晚上我打电话给筱希说我有男朋友了，筱希说涵涵你终于放下了啊，真是太好了。接着，她很开心地笑。我在电话这头也笑，却没有开心。

　　三.【我们不甜蜜，只是惺惺相惜】
　　偶尔，你会看着远方问我，涵涵，你说，时间是不是真的有不可估量的力量，会让人改变了原来所有的模样？这样艰难的问题，我怎么回答得出呢？所以我只是摇摇头，然后想起苏冉诚，想起被时间抹灭掉的他说过的永远。再然后，我就想，是怎样出色的女子，会让优秀的你如此感伤。
　　是的，你很优秀。你的优秀除了不关心周围的我，几乎人尽皆知。我一跟八卦室友唐清微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她就激动地快要跳起来说涵涵你真行啊，居然把顾飞弄到手了！从她那里，我才知道你是学校篮球社社长•表演系有名的才子兼系草，被一大堆爱慕却只对外校一个叫做林思思的女生情有独钟。
　　我问你为什么要我做你女朋友，你的答案让我出乎意料。你说，因为你不喜欢我啊。看见我惊讶的表情又说，那么多人喜欢我，我喜欢的人又不要我了，我找哪一个做女朋友啊？刚好我单身的时候你在，就找你咯，你也没拒绝，这不算被迫吧。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的呢？你说对我图谋不轨的女生多了去了，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某个女生喜不喜欢我。我不屑地笑了一阵，然后我们两个都沉默。
　　你看，是不是有点可笑，那时我们彼此都不喜欢，却在一起了。我们像所有的情侣一样形影不离，不提彼此的过去，只是重复着每日简单的校园生活。看似恋爱，实则不爱。我才明白，原来恋爱，可以是没有爱的惺惺相惜。我才了解，原来传说里的大学恋爱，也不是很甜蜜。甜蜜，若有一点，便是你总喜欢带我去相遇的那个楼顶背对背地边听歌边看夕阳。夕阳加音乐，其实很感伤，可那已是我唯一可以翻出的甜蜜。
　　陪伴而已，只是陪伴而已，我常常这样想，然后释然地扬起嘴角，可是我不知道这样的陪伴会持续多久。你说，若我没有遇见那个网名叫做田心的女孩，若我没有了解那天苏冉诚闪动头像背后的真相，我们会陪伴彼此多久呢？会不会，就简简单单地天长地久了呢？
　　可是，我常假设的那些没有，后来都有了。我遇见了，也了解了，我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注定。
　　写关于苏冉诚的文章是为了找他，所以跟闪动的苏冉诚的头像简短聊天后，我一般都不聊天了。然而，我却不知不觉地跟那个网名叫田心的女孩熟络起来，因为她的第一句话不是“你好”或者“我喜欢你的文字”，而是“月找到新的太阳了吗？”这样的句子让人感觉带有暖意的心伤，我便回答，也许找到了。
　　聊天中，我得知田心和我同在一座城市，同念大一，只是她在E大。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忧郁和善良。无法言喻的契合，我跟她说了很多很多。我跟她聊起你，我说我们如何遇见，如何一起失恋，而你又如何牵挂那个叫林思思的女孩。我说田心，我猜那个女孩一定才貌双全，不然怎么会让顾飞那么牵挂呢。她却回了一句完全不着边的话，她问，你喜欢顾飞吗？
　　我看着屏幕愣了很久，直到下线都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