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chapter 43 漂泊无依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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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怪盗？”
咕哒子一下子有了兴趣，一手拉着天草时贞一手拉着宁孙往外走。“展开说说。”
咕哒君顽强地用“王你最好了感恩王的付出作为结尾”，追上了几个马上要走的人。“我也想听...”
结果还是团体性移动。BB看样子很想跟来，但是她还要维护整个夏日特异点的运转，社畜的味道扑面而来。两位御主装模作样地关照了哭啼啼的恶魔后辈，转回头来脸上却是如出一辙的八卦表情。
“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怪盗...打扮和我很像呢，不过颜色搭配倒是完全相反，头发颜色也是和我相反的黑色。”天草时贞回忆到。“能力...说起来很奇怪，他好像用的是神代的魔术基盘，我想想，似乎是卢恩基盘，当时只是好奇聊了几句...哦，对了，跟着他的一个女孩子也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咕哒子生怕错过新从者落地，急忙问道。
“那个女孩子有龙的血统。”
怪盗...有龙类血统的女孩...这个组合...好像是自己之前知道的一个...
“很奇怪。我以前也没有遇到过龙类血统占比如此高的人类...哦，还有，那个女孩好像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龙类血统，跟着怪盗行动。
宁孙想起了自己在横滨特异点欠下的债...这两位不会又是熟人吧？
一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最近的大街上。和新宿原本的赛博都市风格很割裂，这个街区融合了霓虹古代的建筑风格，但考虑到BB之前的案例，很可能是融合了其他的地域而体现出的改变——原本的新宿也不应该四面环海就像个岛一样。
穿过小巷来到这个街区，就像是真正来到了平安京的街道。不，或许不是常人认知中的平安京——这里的小摊都是由鬼怪摆设，要不是灯光亮堂人流熙熙攘攘，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鬼市。
几人走在暖黄外观艳丽的花灯中，左右张望，像极了来见世面的。咕哒子怕跟丢，一只手抓着天草时贞的衣摆一只手攥着宁孙的手腕，宁孙也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力气这么大，都把他手腕攥疼了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可能救世主都有些特异能力吧，大概。
特异点也并非没有普通人类。BB保存了一些曾经存在于新宿特异点的人类的数据，现在只不过是将他们重现。游人如织，街边种植的樱花融着盈盈的月光，将花枝低垂，任夜风送出芬芳的晚香。游客和店家穿梭在樱花点缀的花雨中，放置在摊铺角落的木质灯具晕染开温馨的暖光，带着狐狸面具的妖怪与顾客讨价还价，嬉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切都很美好，如梦似幻。
宁孙在一家占卜的店铺面前停住脚步。黑发红衣的巫女嘴角勾起浅薄的笑意，十七八岁花季少女的娇俏容颜，却给宁孙一种突兀的苍凉感。就像是...一个不会老去的躯壳，安置了一个沧桑衰老的灵魂。
“先生要占卜吗？失去的东西或者想知道的存在，都可以来询问我。”
他有点肝疼。
宁孙知道直接盯着女性的眼睛太不礼貌，但是这个人的容貌他实在是有点熟悉...他曾经玩过的一个肝爆了的手游，里面的一个主要角色八百比丘尼就长这样。
八百比丘尼因为误服人鱼肉而脱离了人的范畴，八百年而外貌依旧青春，估计就是在漫长的岁月中窥见了人类不应知晓的天机，而有了占卜的天赋的吧。
“不...不需要。”宁孙下意识的推拒话才说出口，又不由自主地拐了弯。“...算了，还是希望您可以为我算算...需要什么作为报酬？”
“报酬？暂时用不上这些东西，不如就看做是缘分吧。”女子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想占卜什么呢？”
“我想知道...”宁孙看了一眼吉尔伽美什的方向，发现恩奇都正拉着archer站在捏糖人的摊贩前好奇地看着什么，没有注意这边，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这个问题...”女子的鬓角边垂着孔雀翎一般的流苏，微掩住她如画的娇艳眉目。“这个问题，其实不是占卜所能得出的答案。”
“先生的【起源】，是【漂泊】。”
“无根无依的浮萍，又从何处去谈所谓的家，所谓的依靠？”
她的话音短促，给了宁孙很多自我思索的时间。而从她的第一句话开始，宁孙就有所预感——这个答案，不会是他所希望的，但应该又是他预料之中的。
“这样啊...”
咕哒子偏过一点点视线，看见容貌中性化的青年轻轻点着头，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未散的尾音带着不自主的颤抖。
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吗？
那种神色，并不是单纯的悲伤，甚至与悲伤相差甚远。若非要去寻求一个解释词...那应该是得知预感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将落下后的神情。
咕哒子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很清楚，被赋予神明名号的青年有一副极完美的皮相。单从容貌上讲他就有几分神性，嘴角总是不扬不落，定格在不近人情的冷意，眸色浅发色如鸦羽般乌黑，冷色调的反差下更显得冷漠置身事外。偏偏他又喜欢穿黑，黑漆漆的一身柔软布料顺着身体轮廓垂下来，模糊性别的同时更偏向于人对【祂】这个词的概念。
而此时，为神明降临而准备的躯壳露出了属于人的脆弱神情...这副躯壳下居住着的，始终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灵魂。
看见了再多事情，接受了再多不属于自己这个层面的信息，人类也不会蜕化为傲慢的神明——这是人类对自我的认知，像是自我保护的遗传物质，在最后一步为踏上红线的人敲响警钟。
咕哒子并不意外。
毕竟她也始终在虚无的界限边游离，在旅行的沿途中看见了太多，【真实】就像阿卡夏记录的炫目白光，给人致命的迷离。
“先生或许知道很著名的那句话。名字是最特殊的咒。”
属于男性的清冽声音从身后响起，咕哒子往后看去，先是如融雪般银白的颜色撞入她的眼帘。容颜俊美的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摊贩前，朝挤在一起的三人颔首示意。
美。
这是视网膜首先反映给大脑的直观印象，再意志坚定的人在看到这一张脸时都出现了刹那的意识空白。
宁孙倒是很快稳定下来。被幼吉尔的【红颜的美少年】中招了太多次，是人都会有点精神抗性。“精神方面的技能？”
来人用扇子轻轻抵着额头，有些苦恼。“类似于梅林的梦幻魅力。”
“梅林的梦幻魅力也不会给人这样的状态吧...”
梅林给她的感受和这位新来的从者给她的感受完全不同，这位如天边的浮云一样捉摸不透的从者给人更多的感觉是精神层面的空白，更像是【红颜的美少年】或者【魅惑的美声】，区别在于主动和被动。
“晴明大人在未成为英灵前也不会这样。”占卜师笑着解释道。“是后世传说给予的加成吧...白狐之子什么的，狐狸向来是魅惑人的对象呢。”
“果然是这样。”验证了心里的猜想，咕哒子一拍脑袋，反应了过来。“你就是那个让芦屋道满饭茶不思恋恋不忘的平安京第一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这个...别的倒是没说错...但是为什么要特意突出芦屋道满？”
安倍晴明有些无奈，展开手里的扇子，代表着身份的梗秸印绘制在扇面上，上面的云纹精致，透露出风雅与奢华。
“道满...他确实对我有些过于在意。如果他说了什么话和我有关，不用太放在心上。”
伊什塔尔嘴里含着糖人，说话有些含含糊糊。“喂，对了，叫...安倍晴明对吧？你刚刚说什么名字是咒，是什么意思？”
宁孙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没想到伊什塔尔会关心他的事情。
“看...看什么啊！你作为大祭司给本女神献上了这么多的祭品，本女神在意一下你的事有什么不可！”
伊什塔尔扭过头，语气到神态都是一副别扭模样。
宁孙不由得笑了，但没有发出声音，怕傲娇的女神听见笑声又开始炸毛。“抱歉...让你见笑了。我确实很在意名字是咒的这件事。”
“这个...”安倍晴明嫣红的薄唇轻启，上挑的狐狸眼任是无情也动人，眼角延伸的殷红勾勒白皙的皮肤，给原本清雅气质增添上了几缕妖冶之气。“虽然有些不礼貌，但忍不住在第一次见面就说了先生的本质，这点我很抱歉啊。”
说着抱歉的话，他的表情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和羞愧的神色。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
像是无情无欲的神佛。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chapter 43 漂泊无依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