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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吃个早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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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眉目冷肃，干练的黑色劲身装完美地勾勒出了他一身漂亮的肌肉，多了显得健壮，少了显得柔弱，他微微弯腰，很轻松地扛起了好几个一看就很重的货箱。
他挑选的箱子下长上短，很方便堆叠，路除了那么一两个弯之外几乎是直线，工人们瞧见他抱着这么多东西也会自发让开，所以他完全不用担心遮挡视野以至于摔倒的问题。
在来来往往的工人中，他显得那么特别，不仅是因为他年轻的面容，还因为他比谁都扛得多的货物。
他的动作很熟练，和大家的相处也很自然，一看就是在这边干活的老手了。
但你看到他想到的第一个字就是淡，他总是淡淡的，在工人们整齐划一的口号里默不作声一道一道往返，在大家浓稠的热情里平静地一一致意，不热络也不冷漠。
像一棵挺拔的松。
简书云随便挑了家附近的小摊吃早茶，顺便观察丹恒。
她这个时候还不打算出面和丹恒打招呼——没必要，她只是刷羁绊，不想占据丹恒过多的时间，那是丹恒原本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打扰。
推一个人就是这样，你不能一边喜欢着经历造就的这个他，又一边妄图剥夺他的这段经历。即使这段经历晦涩难言，痛苦万分——
她只想「弥补」，而不是「避免」。
因为她并不打算占据他的生活。
想起丹恒语音里说的“击云从不离身”，简书云不禁有点好奇现在完全腾不出手、正在卸货的丹恒把击云放在哪儿呢？
不在手里、也没有绑在腰上……其实公司上班应该不能带这种锐利的武器吧？印象里给企业上班桎梏都比较多来着。
简书云被早市热闹的氛围感染得，坐在那儿啥有的没的都想了个遍，最终还是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觉得自己和丹恒共感了。再热闹的气氛也不属于她，她是那个局外人，不属于嘈杂的人群也不属于喧闹的集市，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掀不起她的悲喜。
而丹恒呢？他的族人恨他，曾经的友人分崩离析，此时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盘缠，他孑然一身，明明属于这里，却也好像是个局外人。
所以他平静，他稳重。
“姑娘，您吃完了吧？”摊主老爷爷见她久坐不动，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还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星槎发呆，终于忍不住走过来问问看看能不能收走餐具。
这来来往往的星槎也不过那么几个式样，他反正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啊，吃完了。抱歉啊，没睡醒还有点懵，耽误您收摊了吧？”简书云立刻从走神的状态清醒过来，脸非常迅速地爬上一片红晕，说完还多递了几个巡谪给老爷爷。
系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活过来，问她：［我很好奇你脸红的规律是什么？明明很多时候你都不要脸。］
简书云跟这个鬼玩意儿交流完全没有腼腆的情绪，咬着牙在心里说：“你一个数据该有好奇这种情绪吗？能不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才不要脸呢。”
系统：［了解您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这会更加有利于我们的合作。］
简书云在心里冷笑：“你出钱我办事，这没问题，但你要想做什么多余的事，我就不奉陪了。”
老爷爷笑着摆摆手，并不收她递来的巡谪：“这有啥的，我哪有那么快收摊？这还早呢，就是碗筷什么的要早点收起来嘞，看着舒服点儿。”
老爷爷把餐具收走，又拿帕子把桌子慢慢擦干净，“诶，你就坐着吧。看你对那些星槎挺感兴趣不是？喜欢看就坐着看呗——别家哪有我们家视野好不是？”
老爷爷是个喜欢念叨的人，摇摇头又继续说起来，“说起来啊，这星槎这些年是越来越多式样了，交通也越来越便利了，不过我嘛，还是比较念旧——更喜欢老式的东西，虽说是复杂了点，但是总感觉看着更舒服。”
“嗯，繁复的有繁复的美，简易的也有简易的好处嘛。”简书云见丹恒那边这么快也忙不完，就顺着坐下应和道。
“爷爷，那边的工人出工都这么早吗？”她状似无意地问起。
老爷爷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眯着眼睛分辨了好一会儿，似乎才看清一样，他刷碗的动作很利落，感觉不像是在轻柔地用布揉搓，每个动作都带着不经意的力道——
像下一秒就会用力把碗砸碎。
总之不像是个熟练的摆摊的。
“他们啊……是每天都很早，赶工哩。”老爷爷笑了笑，“要不是出力比较大，我这快散了的骨头架子也想试试哩。那巡谪给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简书云把他不像是洗碗像砸碗的动作早就收入眼中，低下头嘴角微抽，心想你那叫快散了的骨头架子，那天底下多少人就是已经散了。
她动都不敢乱动了，只是干笑了两声，顺着问了句：“是吗？”
“看见那边那个没有？”老爷爷的手准确地指向了——丹恒旁边的那个大块头，“他每天都来得最早，我们刚摆上摊他基本就已经开始工作了，是个活力满满的年轻人啊。”
“不过他下活也特别早，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要忙。”
简书云完全不明白他这是想要表达什么，不好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过年时亲戚叽叽喳喳从不间歇的谈天，她始终觉得他们表意不明，却还是只能乖巧地应到“是啊”、“嗯”、“好”。
恰如此时此刻她点了点头，胡乱附和了一句：“好勤快啊。”
老爷爷笑呵呵地，继续说道：“听他们说啊，他是持明族的——你是外来人吧？你知道持明族吗？”
简书云愣了一下，她在游戏里因为好奇仔细看过仙舟几大种族的特点，那群人里唯一符合持明族特点的，应该只有丹恒才对。
所以老爷爷是眼花指错人了吗？
她更加不明白老爷爷想说什么了，“啊，算是听说过吧。”
老爷爷笑眯眯地坐在她对面，像是说秘密一样小声问：“爷爷人老了看不清，你帮爷爷看看他是不是青色眼睛？”
简书云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不是。”
老爷爷似乎是苦恼地思索了一下，“哦，是吗？那就对不上了啊……”
简书云听得如坐针毡。
不过幸好没多久老爷爷就说：“孩子啊，爷爷今天要收摊了，喜欢吃下次再来啊。”
简书云迅速起身离开，嘴里应道：“好嘞爷爷。”
心里恨不得放首《好运来》，说句拜拜了您嘞。
就凭他这几句话，大概意思应该是在找丹恒了。这个时间段找丹恒的，要么是和背景故事里提到的那个有着野兽般眼睛的男人有关——还对丹恒只有杀意。
符合这种条件的男人，简书云在整个星穹铁道也只能想到一个。
要么就是和持明族那群人有关。
不管老爷爷是哪边的，她都不想丹恒接触到。
他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却就是要偿还代价吗？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或许站在每个人的角度对谁来说都不公平，但简书云毕竟是丹恒推，所以她当然不会站在别人的视角。
没道理让他在不拥有这段记忆的情况下承受记忆中的代价。
凭什么呢？
……
简书云没想到这一等，就从天没亮等到了天快黑，那个老爷爷不是说什么下班很早的吗？这都晚成这样了，怎么才下班。
丹恒离开星槎海，慢慢拐进小巷，干活时看不出他的疲惫，下班也看不出他有多轻松。
简书云偷偷摸摸跟在后面，总觉得自己像个那什么变态，还是个跟踪技术没出师的变态。
丹恒看起来走得也不快啊，每一步都感觉落得很踏实，但她竟然有点跟不上。
只是跟着转悠了几个巷口，她就彻底跟丢了。
不是，丹恒住的地方得有多偏僻啊？绕这么多巷子都还没到吗？
“系统，能不能直接定位到丹恒等下可能和刃碰面的地方？”
［不能，附近暂未捕捉到星核猎手刃的任何信息。］
“啧，那我现在跟丢了怎么办？等下都打完了我才赶过去关心感觉没什么效力啊，我觉得应该需要我……”
简书云正扶着拐进下一条巷子的墙，跟系统激烈讨论着呢，一下子就看见旁边院子里一只非常凶猛的猎犬——没有系绳。
猎犬通体是黑色的毛发，它微微踮着爪子，浑身肌肉绷紧，呲着牙，直勾勾地盯着仅仅隔着一个院墙的简书云。
是她刷视频都会点赞的那种酷狗，很有气质。
但是……
真碰到了，而且没有系绳。
简书云手指紧紧扣在墙上，腿已经开始抖了。她默默补全了刚刚没和系统交流完的话：“挡个刀什么的效果比较好……不是，这狗，它它它看着我干什么？”
［已为您找到16个有关搜索结果，根据它们统一的面部表情以及图片后续分析，它是把您当做猎物了。］
系统冷酷地给出结论。
简书云：“……我知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会被它单杀的。”
系统：［我可以现在把你拉出去。］
“然后呢，能把我送到下一分钟的其他地方吗？”
系统：［因为我们的分析，我已经修正指令为不能进入同一个时间段，您刚刚经历的时间都属于这个重要的时间阶段……］
简书云：……怎么觉得你不太靠谱，这还能现改啊？
“说结论。”
［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