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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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殿下要这么查下去，似乎，无从查起呀。”岑霖又给赵学钦斟了杯酒，试探地问了问。
赵学钦继续忽悠，“这具体怎么查的，殿下倒没有告诉过我，不过世子请放心，殿下定会为您找回公道。”
眼见也问不出什么，线索也告诉赵学钦了，岑霖索性直接把他灌醉。醉了的赵学钦趴在桌子上，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挥着胳膊冲岑霖喊道：“世子，你...你真是好命！”
岑霖凑近了问：“赵公子这话什么意思？双亲已故也能叫做好命吗？”
赵学钦傻笑道：“嘿嘿，可是...你有殿下呀，殿下什么都会帮你的。”
岑霖装作更不懂的样子，轻声追问道：“你家殿下要帮我什么呀？”赵学钦却没了反应，彻底醉了过去。岑霖追悔莫及，早知道少灌点酒了。
差人将赵学钦送走后，岑霖靠坐在罗汉榻上对他醉酒后的话思来想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周瑾烨什么时候帮过自己了？赵学钦莫不是真的醉了，连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世子，夜深了，早些睡吧，今天陪赵公子坐了那么久，一定乏了吧？”时安看着发呆的世子提醒道。
岑霖扶着时安往床榻挪去，“唔，还真是有点累，只可惜什么也没问出来。”
时安问：“世子想问出什么来呀？灌了赵公子那么些酒。”
岑霖坐在床上，拉过被褥，说：“没什么，你也歇着去吧。”时安放下床帏，留了一盏灯后退下了。
岑霖接着一点光线，看着头顶发呆，他也不知道会问出什么来，重生之后他总觉得前世应该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直觉告诉他，周瑾烨身上有一堆谜团。岑霖又想到他墓前那一幕，自己死后是不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瑾烨怎么会那么伤心呢？
岑霖想也想不通，气的狠狠锤了下床榻，周瑾烨究竟瞒了他什么？
这一觉岑霖睡的极不安稳，梦中的场景怎么那样清晰可见？
东宫之内，“殿下，夜深了，您快去睡吧。”赵学钦看着烛火下大雪纷飞的宫廷，又看着呆坐在炉火旁的太子，实在心忧。
前线传来消息，武德侯死了，且还说他与西南蛮夷暗中有联络。得了消息后，太子已经这样坐了好几个时辰了，喊也喊不动，晚宴也没吃。赵学钦怕太子有个好歹，冒着被弹劾的风险留在了东宫。
周瑾烨看向案桌上的纸笔，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给岑霖写封信？”
赵学钦看着满桌写了的废纸，更是头疼，急道：“不可呀殿下！虽说这则消息还未传遍京城，但那也是迟早的事，您这时候给岑世子报信，岂不是引人猜忌，这通敌的罪名可不小啊殿下！”
周瑾烨看向赵学钦，“那岑霖怎么办，武德侯再一死，他如何受的住？”
赵学钦低头叹道：“殿下，事已发生，实在无力回天，岑世子纵然悲痛，可这...究竟是无人能替呀！武德侯的罪名并未坐实，岑世子不会被连坐，还可以翻案啊殿下！可若此时殿下往武德侯府去信，恐怕圣上疑心更重，待那时，岑世子的境况，真就不好说了呀。”
周瑾烨丢下了手中的笔，走到了窗前，喃喃道：“你说的对，可岑霖现在终究是一个人。”
赵学钦没再吭声，半晌后，周瑾烨又说道：“武德侯之案必要查清楚。”说完，又叹道：“夜深了，你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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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梦到这些，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真实的仿佛他就在场一般。赵学钦走后，岑霖想往周瑾烨那边再靠一靠，这梦境好像真的听他使唤，画面真的就拉近了，离周瑾烨也不过一步的间隔。他仔细盯着周瑾烨看，那人拧着眉看向窗外，眉眼被蹙着的眉头压得极低，竟让人品出悲伤的意味，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岑霖忍不住想贴在他脸上再看一会，这副神情真的太少见了，可眼前的场景却在慢慢变淡，由四周开始，最后消失在岑霖眼前的还是周瑾烨拧着的眉头。
岑霖眼看画面要消失，一着急他便醒来了。看着头顶上的床帏，岑霖觉得自己方才仿佛看了一副会动的画，无比逼真还历历在目。
那些场景是真的吗？还是自己太在意了，臆想出来的？
岑霖又想不通了，从墓前再到方才，究竟是不是真的？岑霖着实气恼，这种只看到苗头却不知真相的感觉让人挠心挠肺的。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周瑾烨吗？他也想为父亲翻案是吗？若是昨晚梦到便好了，今天就能套一套赵学钦的话了。
岑霖想着想着便睡着了，是被时安给摇醒的，“世子？世子！都要日中了，你怎么还不起呢？”
日中了吗？岑霖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时安，自己竟睡到了现在。岑霖坐了起来，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时安，又没什么事，让我多睡会怎么了？”
时安急切大叫道：“哎呀世子，没什么事我叫你干嘛，是煊王！煊王派人送了好些药材和补品来，我叫了你好几次呢，现下人家都走了。”
这下岑霖醒了大半，伸着懒腰说道：“是煊王啊，送就送呗，你招呼着便是。”岑霖暗地里懒得再装，左右也不是周瓅轩亲自来送的，他不见又如何？
时安不知道世子这是怎么了，以前对煊王，世子也算礼遇有加，他也知道，世子想借助煊王为侯爷翻案。时安不解，干脆问了出来。
岑霖揉揉眼睛，困乏道：“小时安，你怎么这般操心呢，你世子我自有打算，你就放心吧。”
时安不满道：“世子有数就好，可世子起的这般晚，连早上的药还没喝呢！”
“好好好，快拿来，我现在就喝。”
喝了药，岑霖又想起了昨夜的梦，前世他不曾梦到这些，今世既梦到了，他便要搞清楚那梦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连几天，都是个难得暖阳高照的冬日，时安日日搬来躺椅，里面铺上厚厚的软垫，前面再放个小凳，一样铺上垫子，好用来放腿，岑霖就这样躺着晒晒太阳。
说来奇怪，前世今日的他怕是天天苦闷着，费尽心思地筹谋如何为父亲翻案，可今世他知晓了罪魁祸首，反而不急在一时了。想到煊王，自重生一来，岑霖倒还未与他攀谈过什么，这实在与他前世的态度出入太大。
罢了，翻案左右避不开他，若冷淡太久，恐怕他会生疑，岑霖所幸让时安差小厮跑趟煊王府，就说新得了上好的鹿肉，邀煊王一同用食，虽说岑霖舍不得赵学钦前日送来的鹿肉，可总得找个由头。
煊王府，书房内。
煊王坐在案桌前，手放在扶手上，嘴角抑不住上扬，“看来岑霖已经气消了，唉，本王也没料到，竟最后伤的是岑霖。岑霖心思通透，估计也猜想是我策划了那么一出，前几日才冷淡了我。”
徐子羡看向上座笑道：“如今岑世子宴请殿下，已然是不再怄气，殿下与太子的关系，岑世子聪慧，必然瞧得出苗头。可岑世子，那日究竟为何要救下太子，殿下，难道你就不问问吗？”
煊王脸上的笑意有些变淡，沉声说道：“那日你不也听到了，可能岑霖真的怕引起朝堂动荡，加之当时只有他在场，若太子真有不测，岑霖怕难辞其咎，这么想来，岑霖冒险救下他，也实是情有可原。”
“殿下心宽是好事，可微臣听说，岑世子与太子有年幼的情分在，先皇后与岑胜的夫人在闺房时便是手帕之交，一直到先皇后入宫才断了联系。侯夫人生下世子后，几次被先皇后叫去后宫，怕是那时候太子与岑世子已经交好了。听闻侯夫人去世的时候，先皇后还让太子去了武德侯府慰问，有这样的情分在，怕岑世子心软也是又可能的。”
煊王突然站起，愤然道：“心软？他有什么可心软的？若周瑾烨念着情分，岂会在这时候对岑霖不闻不问？我看，岑霖没那么糊涂！”
徐子羡面色沉静道：“殿下不必动怒，不管岑世子糊不糊涂，我们都得抓牢他才是，岑世子手上还有三万致胜军呢，无论如何，不能落到太子手上。”
经此提醒，煊王也冷静了下来，“你说的对，这三万致胜军我们志在必得，可岑霖因为他父亲之死，一直不愿再用致胜军，特意请旨让他们继续驻守边疆，不回京城，岑霖在眼皮子底下，父皇也乐见其成，我们如何从岑霖手中拿到这三万利剑呢？”
徐子羡面上依旧笑吟吟的，“殿下未免太心急了，这才哪到哪，我们只需要记住有这三万致胜军便行了，真要用的时候，还愁没法子拿到手吗？”
想到武德侯，煊王走进拍了拍徐子羡的肩膀，笑道：“徐卿，你才是本王的锦囊妙计啊，哈哈哈。”
“殿下盛誉愧不敢当，还有，近日之事，不知殿下可有耳闻？”
“哦？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这一年来一支暗地里来往西南的马队，这几日好像被太子那边的人针对了，户部尚书吴正阳明显冲着这只马队来的，前几次被我们搪塞了过去，当下有越咬越紧之势，这只马队已经引来了户部的注意，微臣也不敢贸然将其撤出京城，特禀明殿下。”
煊王转身狠狠拍了下案桌，“哼！周瑾烨整日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不与京城士族走动，可与朝堂之上的大臣却不曾划清界限！偏偏最后还落了个贤名！纵观朝野，周瑾烨的声望竟一直在本王之上！吴正阳？他不是要查吗，本王就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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