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晴有雨》蟹子味的金牛

8、同桌

　　由于目前乔璟的身体素质实在是有待提高，她选择每天起床晨跑半小时，顺便听听歌放松。
　　好巧不巧，第一天就遇见了带着团团出门的陆淮。大老远乔璟就看见白色的毛球冲了过来，她刚蹲下身团团就已经扑进了她的怀里，伸着小舌头不断舔着她的手。
　　一人一狗相见恨晚，陆淮就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知道的以为团团是乔璟的狗，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家伙。
　　团团就黏着乔璟，让她甚至迈不开腿，第一天的晨跑计划就泡了汤。两人坐在长椅上，女孩逗着小狗男孩望着她，画面尤为温馨美好。
　　“你看着我干嘛……”乔璟被陆淮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虽然被帅哥注视的感觉不错，但是那眼神怎么都不像是带着欣赏的。
　　“你头发没扎好。”
　　“……”果然，她就不该指望从陆淮嘴里得到什么好话。
　　下午乔璟还有课，她匆匆回家预习。帮忙补课的姐姐是A大高材生，叫白姚。脾气非常好，很有耐心，很快俩人就熟络起来。
　　就这样，这折磨人的补课开始了。白姚应该是给顾女士下了军令状，开学考试必须让乔璟考上520分。每天补习八小时，乔璟被题绕得晕头转向，哪里还顾得上晨跑，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干，除了吃饭就是刷题。
　　一天休息时间都没有，她都快失去时间概念了，过的不知道今天是周几，除每天晚上能和晓晓吐槽一会儿的休闲活动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娱乐方式了。
　　黎城就比她轻松很多。人本来就是三中年级前十，听说当年报集训班时连副校长都来亲自劝说让他安安心心弄文化课。这次一模考试516，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由于乔璟每天收到这俩人的消息太频繁，白姚直接扣下了她的手机，让她又回到了基地军事化的管理中。
　　寒假本就不长，二十多天转眼就过去了。开学考试时乔璟考出了524的好成绩，齐老师都特地给她名字上画了个五角星。
　　最让乔璟紧张的是联考成绩就要出来了。当天齐老师允许她带着手机上课，但是她根本不敢看。最终敲定由晓晓为她公布成绩。
　　“我真的要查了。”晓晓逗着紧张得直冒汗的同桌，事实上她还在开机。
　　“……我求你了别卖关子了，要杀要剐一刀下去吧，给我一个痛快。”乔璟感觉自己真的熬不住了，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紧张。
　　班里还有不少人凑热闹，连李思蕊也来了，站在陆淮身侧讥讽着：“一个美术生而已能有什么用……”
　　“我靠！283！”晓晓中气十足的一声响彻整个教室：“你省排名第6，我的天乔乔你……”
　　乔璟呆呆地听着自己的分数，良久后泪水夺眶而出。晓晓吓得赶紧抱着她，不停从陆淮手里接过纸为她擦拭眼泪，生怕她是范进中举了。
　　这半年来的集训对于乔璟来说像是生活在地狱一般。开始时所有老师难听的评价与班里人的嘲讽几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她忘不掉刘老师当着全班的面将她的画甩在她自己脸上的羞耻感，也没法不去听室友们阴阳怪气的议论。
　　连她考得最有进步的那一次老师都在问乔璟是哪个班的，他们没人看好她也没人记得她。
　　黎城的电话已经来了，乔璟刚刚接通那头就传来急促的问询声：“乔璟你看成绩了吗？”
　　“看了。”乔璟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吓得黎城一连串地蹦出安慰句：“乔璟你别哭，实在不行还可以看看校考，你文化课不错啊你选择还是很多的……”
　　“黎城。”乔璟被逗笑了：“我283。”
　　“我靠不是你哭什么啊，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黎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不出所料，这天才全省第一，照片已经被基地装裱起来了，挂在墙上供人观摩。
　　齐老师闻讯也赶来了。A大就是一中学生每年能考上的也屈指可数，像乔璟这种黑马人物他得抓紧了。
　　专业过线了文化还得上一本线，齐老师果断把乔璟安排成了陆淮的同桌。他无视晓晓的抗议，想着陆淮这种内向的学霸指定能带动乔璟学习。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没有人上课再跟自己八卦，除非自己主动问话，陆淮不会找她一次。
　　晓晓幽怨地盯着二人的背影，连带着陈竹也时不时看过去。俩人就像被拆散的两对有情人，一下课陈竹就和乔璟换位，珍惜每一个课间十分钟。
　　乔璟一开始和陆淮同桌还怀揣着一颗少女心，离自己的白月光这么近当然不免有一些非分之想。尤其是她上课还可以偷偷欣赏着那比自己人生规划还清晰的下颌线，简直不要太美好。
　　然而事实很残酷，陆淮根本不理她。她上课偷偷看时还会被他敲桌子，一来二去乔璟都没脸再作妖了，只能闷着头刷题。
　　“陆淮，这个题……”乔璟欲言又止地盯着一道解析几何，二十分钟了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修长的手指拉过她的习题册，陆淮拿着铅笔画了几条辅助线：“你学美术空间感这么差？”
　　乔璟感受到了极致的鄙夷，她扯过本子继续研究。
　　过了一会儿，一张A4纸被推了过来，上面是陆淮清秀工整的字体，他将有规律的几种辅助线画法给她清晰罗列了下来。
　　“谢谢。”乔璟感动之余看见了纸上那一行：“以后这种题不要来问我，方法给你了。”的字样，萌动的春心又被摁了下去。
　　就这样，每一次乔璟有新的问题时都会收到一张总结单配上不变的文字，看得出来陆淮确实是很烦她问问题。
　　或许人家根本不想和自己有交集，保持着人道主义精神，想赶紧打发自己罢了。乔璟失落的将所有总结单放进文件袋中。
　　自从她成了陆淮的同桌，李思蕊隔三差五就要过来阴阳怪气两句，连带着隔壁班几个女生经常在她接水的路上冲她指指点点。
　　本着能少一事是一事的想法，乔璟从来不会和她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