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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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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棂闻言,斜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楚青寐一番,又刻意将双臂在胸前抱紧,衬得上半身肌肉紧实饱满,格外有力,自信地将眉毛一挑,对春红说:“小楚帅是帅,但比起我还是差远了吧。”
春红像是听到什么天下的笑话,“咯咯咯”地笑了个花枝乱颤,在周棂脸色很明显地黑下来后,才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珠,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帅当然还是周处长帅,但是……”
周棂眉毛一皱,“但是什么?”
春红摇了摇头,“但是你帅得太正经了,看起来很无聊。”
又向前走了几步,故意贴在楚青寐身边,“不像这位年轻人,这样难得出众的身姿和容貌,就算是丢人圈里,那也是脱颖而出,直叫人挪不开眼。”
周棂白眼一翻,心里很不乐意,想这小楚也不过就是长得比自己白点,个子高一丢丢,其他的哪里还能和他比呢?肯定是春红见他见多了,猛然看见新面孔,图个新鲜罢了。
虽然心里再不服气,但周棂也强忍下来,免得叫人看出来,说他周棂心眼小,欺负小辈,这可就不好了。
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两声笑来,僵着脸说:“呵呵,那我们所可真是不得了,有了小楚,看来以后出去做任务,想低调都难啊。”
春红见他笑得歪七八扭,太阳穴处更是隐隐抽动,这才惊觉自己一时兴奋说错了话,赶忙找补道:“但总得来看,还是咱周处长更胜一筹。”
周棂挺直了腰杆,“怎么说?”
春红缓步上前,纤手摸上周棂的手臂,在鼓胀结实的肱二头肌处来回流连,“周处长别的不说,就单站在这里,无论男男女女,任谁看见你的身材和气质,哪个不心生艳羡,想亲自摸两把?”
周棂连连点头,嘴角的暗笑都藏不住,还要装满不在乎道:“快别恭维我了,就我这小身板?不过确实有人说过,说什么我身材好,看着就有安全感,什么胸肌腹肌背阔肌,我都没怎么练过,真是愧不敢当啊!”
春红捂嘴轻笑,“是吗?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见识见识周处长的身材,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周棂被夸得上头,得瑟之心按耐不住,当场揪住衣角就要把上衣脱下,却猛然伸来一双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手,青筋迸显,将他动作按住。
楚青寐整张脸冷得异常,眼神穿过薄薄的镜片,透着些许哀怨,直盯着周棂四五秒,才开口道:“周处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周棂这才想起正事,一拍脑袋:“对对,有些事要跟你说。”
楚青寐只“嗯”了一声,握在他手臂上的手却不放下。
周棂被他箍得有些疼,笑着将胳膊晃了晃,“老抓着我干什么?你小子还挺有劲儿的。”
楚青寐阴沉着脸,松开钳制,幽幽开口道:“我是怕周队长和旧相识叙旧过于激动,听了别人三言两语,再把家底都掏出来。”
周棂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小子又是哪根筋搭错,难道是怕见了自己过于完美的身材后自卑?当即叹了口气,大手抚上楚青寐的头顶,顺着毛摸了两下,劝解道:“青寐啊,没事,人各有长短,你还年轻,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闪光点的。”
楚青寐:“……”
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春红眯着眼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看了几圈,突然明白了什么,拍了拍周棂的肩膀,笑着说:“周处长可真是好福气,能有这样一位得力的助手。”
她在“得力”二字上咬字加重。
周棂有些得意,大手一挥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下,“物以类聚嘛。”
楚青寐插在他们二人中间,冷冷开口,“周处长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春红见楚青寐看自己的眼神夹杂了些许阴狠,识趣地朝他们挥了挥手,迈步向外走去,“看来有人不喜欢我在这里,我还是不当那个讨厌鬼,给你们二位留点私人空间吧”
没走几步,又回过身来,坏心眼地对楚青寐眨了眨眼,扭头看着周棂说:“周处长,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得空了记得来找我啊。”
周棂点点头,“好说好说。”
见人走远,周棂这才端正起态度,严肃道:“方才收到黑白无常的消息,阳间有一人离世,魂魄久居故地不散,怨念颇深,竟变成地缚灵。回地府查了才知道,她根本就阳寿未尽,如今却异常……唉唉,你怎么哭了?”
话正说一半,却见楚青寐白皙尖瘦的脸上突然挂着两行清泪,豆大的泪珠从他猩红的眼底抛珠滚玉般流下,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棂一时手忙脚乱,粗神经如他不知该如何劝解,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周围吵闹的魂魄都一齐噤声,好奇地探着头朝他们二人望去,更有甚者小声探讨着:“哎,你看,周处长把新来的员工吓哭了。”
“不会吧,周处长看着很和气的,不像欺负员工的人啊”
另一魂魄朝他们挤了挤眼,煞有其事道:“你们不知道!刚才我都看见了,周处长又撸袖子又掀衣服的,差点都要打人了!”
“哎呀呀,你看看这新来的哭得多惨,职场霸凌真是太可怕了!”
“……”
周棂眉头青筋直蹦,终是忍无可忍,回头朝他们吼道:“去去去,瞎凑什么热闹呢你们,没领号的老老实实排好队,拿着号的回家等消息去!”
众鬼闻言作鸟兽散,只有些胆子大的,仍然把脖子抻得老长,竖起耳朵偷听。
周棂只得拽起还在无声泪流的楚青寐走到角落里,叹了口气说:“我说祖宗,你到底怎么了。”
楚青寐还是冷着一张脸,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另一滴却又紧跟着落下,“周处长是嫌我碍事了。”
周棂头都大了,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冒出的这一句,他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就是柳烟烟也没哭成这样过,一位堂堂男子汉,青天白日里突然流泪,看得他心烦意乱,却不得不哄。
“我说少爷,您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楚青寐眼角泛红,一片楚楚可怜之态,“我在这里,打扰周处长跟旧情人叙旧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来的旧情人啊?”
脑袋里将刚才的场景回顾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说春红吧?”
楚青寐沉默点头。
周棂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跟她可是清清白白啊,你这都哪跟哪啊。”
楚青寐瘪了瘪嘴,饱满的唇珠毫无血色,“刚才说了不止一遍的要去照顾她‘生意’,周处长又何必再隐瞒呢。”
周棂眼珠子都要噔出来,“对啊,她生前喜欢喝酒,她家人就总烧酒给她,积少成多,就借此开了个卖酒的小铺子,我总去她那卖酒喝。”
又说:“你小子想哪去了?”
楚青寐闻言眼光一闪,眼泪像有开关一样戛然而止,脸上愁云尽散,低头笑了笑,“是我想错了。”
周棂这才如释重负,握拳对着他肩膀锤了一下,又说:“哎不对啊,就算是我跟春红有什么关系,你小子又什么好哭的啊。”
“哦我知道了!”不等回答,周棂福至心灵,得意洋洋道:“你看上春红了吧?以为她跟我是旧情人,你吃醋是不是?也不怪你,毕竟有我这样的潜在对手,你确实是压力很大,机会渺茫啊。”
楚青寐方才还带有笑意的脸又冷了下来。
周棂没注意,继续说:“怪不得刚才我和她说话的时候,你老盯着她看呢,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周棂一脸坏笑,上半身朝他靠过去,一下下地撞着,“用不用哥跟你搭个线?别不好意思!”
楚青寐像是气急了,别过身去不再看他,“周处长要说的事到底是什么?请尽快说完吧,我还有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