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成真（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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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兵征战的日子，就是光阴如梭的模范代表。掐指一算，从离开孙家，到现在入据曲阿，竟已有数月之久。收获自然是不少的：从一开始，各地高校的师生们听到我孙郞兵到，都胆战心惊，魂消魄散，避之不迭，甚至窜伏草莽之中。到后来，他们发现，我江东大军所到之处，军士们严遵将令，绝不掳掠校资，软硬件设施，秋毫无犯。于是，从百姓到旧官都十分喜悦，争着用酒肉犒劳部队。
昨天攻城之后，我便劳赐将士，发布文告，晓谕下属各子弟分校：“刘繇、笮融的军事旧部来投诚的，一无所问；愿意从军的，可以从军，并免除全家赋税徭役；如果不愿从军，也绝不勉强。”
文告发布后，来归附者由四面八方云集风涌，刚刚到今天早晨，就已招得士兵两万多，征集马匹一千多。——这样大势在握的夜晚，我和公瑾，也终于能透口气，歇息片刻，谈谈天，说说地，喝喝酒，对着星星和月亮，聊聊心里话。
“伯符，我们江东军现下可谓民心归附，所向披靡啊！哈哈！”瑜，我多想，你永远能这样开怀——等天下平定了，你就会了，是吧？可惜，那个能独赏你笑脸的，不是我。
“这全是你的功劳啊！”
“不是，这是天意。”
“周瑜，你就是我的天啊！”（你就是我的天，属于我的天……某L无良地配乐响起）
“嗯？”
“公瑾，我喜欢你。”说出来了，我居然。
“……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我也喜欢你啊！”真的？！我想，如果此刻，甘宁阿蒙在旁边，一定要为我的笑容带上墨镜吧。
“还有，阿蒙，甘宁，太史……”原来，是这种喜欢。说我是白痴孙策，我看你才是木头公瑾！
“这就是你的答案……我知道了。周瑜，下一战，就是我的杀父仇人黄祖了，是吧？”
“嗯……孙策，你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但是，越是接近，就越要小心，万万不能报仇心切，急
于求成。”
“我知道，你都说过一百遍了！周公瑾，你不觉得，你有点更年期的征兆吗？”
“喂——孙总长，我是说认真的！霸主的眼光远大，可惜常常会忽略眼底的一星半点。因此，霸主的身边才总要有一个能够警惕他的人——我周公瑾的天命，就是来警惕你孙伯符的！”你说认真的，可以用‘孙总长’的称谓来强调，可是你不许我叫你周副会长，那你好歹用心分辨我什么时候是真话，什么时候是玩笑吧？那句“喜欢你”的真心真意，却被你一笑而过。小乔总说，你无可救药的聪明，却一点也不懂她在想什么——也许，只有这一点，能让我平衡吧。周瑜，下了战场，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好了，我不急，我正想跟你说，想拜托你留守曲阿一阵。”
“留守？”
“你大概不知道，我，二弟和大乔，小时候一起埋过一个愿望盒子，约定好十年后一起去树下挖出来，互相看彼此的愿望——明天，就是约定的日期。要赶上期限，我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总长儿时的愿望？大概是要和大乔厮守一辈子吧？”三八真的是人类的本性，连周瑜这样的天才，亦不能免俗——看那一脸贱笑，真是找抽。
“对。”我从不骗你，我说到做到。不过……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约定，我当然不会拦你，但你只身赴约，若是路上遭遇我们的仇家……”
“你想太多了啦，我们一路走来以德服人，哪有什么仇家！再说，我往返不过三天，你带着将士们在这里好好休整就行了。”
“那我送你。”
“这还用送？”
“别自多，就送你到渡口而已。”
“我又不坐船。”
“你骑马也要路过渡口！”
“哦……”
失意，失魂，真的会让人反应变慢。
“你是什么人！我孙策跟你有什么过节？！”我的手被染红——是他的血。
“你是孙策！我是刺客！刺客的真义就是舍身……杀人！过不过节，没所谓…咳…”他喷出一口
鲜血，断了气。那口血，正吐在我胸前，却只是和原本就被染成黑红的胸襟分出了漂亮的层次——是，我的防身匕首插入刺客心房的同时，他的箭也已刺穿我的心脏，淬了剧毒的。
冷，好冷。我江东孙家，一直练的是纯阳的炎系武功，即便怎样的严冬酷寒，我都不曾觉得有多难熬。那么多人，死在我手上，或一掌毙命，或一剑封喉，血总是热热的。然而今天，我眼睁睁看着变成黑色的毒血从身体汨汨流出，才知道，热血流光了，人，会觉得这么寒凉。多少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一早便知道，平定天下，路途遥远。可是，我走此路，无悔无怨。这感觉，就像我的偶像西楚霸王项羽被围於垓下……死亡，也许便是霸王最凄美的一刻——小霸王，也一样。天运不在我手…抱歉…老爸，公瑾，阿香，二弟，玮玮，盖叔，子义，兴霸，阿蒙…还有小懿…江东的群山,壮丽的江河…约定的天下…永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成真（1）
，还差 